黄泉眼之印-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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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闲聊了一会儿,说到了那个驭鲸人,没想到王晨飞已经做过了成像处理,递给我一张照片,只见上面的人和我们相比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只是嘴稍微大了点,并且下面一排牙齿很明显地露出嘴外,平添了几分彪悍神情。也不知道是凭想象还是有依据,这个驭鲸人居然穿着一身鱼鳞所做的紧身衣,体格健硕,手指和脚趾之间都有一层黏膜。
我左看右看,道:“他们的腮在哪里?”
王晨飞比画了自己咽喉的位置道:“这里有个口子,就是他们的腮。”
我道:“这么说他们是不能说话的?”
王晨飞笑道:“你在想什么呢?他们和我们是有本质不同的,至少以我们现在的身体特征对比就是这样。”
吃饭的时候我们才知道为什么要让我们来,原来他们要做一种新药的研究,必须出海,需要我们陪同,而且这次并非白跑一趟,孟洋开了每人1000万的价码。
面对如此巨额的报酬,王晨飞却微一沉吟道:“虽然有钱,但安全还是第一位的,其实海里面很多已被发现的生物并没有报道,千万别把海面以下的那一片区域想得太过简单了。”
我则满不在乎地道:“能有什么好担心的,相比于孟总开的价码,就是有点风险也无所谓。对了,王老师,科学应该具有普及性啊?”
王晨飞道:“其实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真相是被掩盖的,你也不用怀疑我的观点,因为老百姓并不一定会相信这些事情,而且随意地将这些事情说出来,可能会引起恐慌,这是不必要的。科学工作本来就只是一小部分人在进行,绝大部分人是接触不到这个区域的,甚至像我们这些搞水生物研究的人,未必都能掌握世界上所有有图像资料的水生物,你能想到吗?”
我道:“我还真不知道,我一直以为科学的普及性是非常重要的,像我们之前发现的那具化石不就立刻通报媒体了吗?”
王晨飞道:“不错,但是这里面有个道理,那具化石可是个远古生物,远古生物再可怕,那也是已经消亡的物种了,拿出来说说自然没什么,但如果是现实存在的,那就不可以随便乱说了。孟总,我说得没错吧?”
孟洋道:“大家放心,我们去的只是黄海海域的一座海岛,离山东半岛也就三四天的水路行程,不算远。”
听了孟洋这句话,王晨飞似乎才算放心,他舒了口气点点头道:“黄海属于浅海,也没什么大风浪,你们在那上面做实验也算合理。”
孟洋道:“是啊,正是基于这点,所以我们才有这么大的决心开发研制这种生物制剂。要是这种水水生物生长在日本海域,或是大西洋海域,那我可不愿意干了,我亲眼在日本海见过食人蟹的大鳌,足足有2米长,真不知道它的身体会有多大。”
王晨飞道:“你在日本海见过杀人蟹?那可是日本海域最具有特色的水生生物了,它在海底只能算个宠物罢了,不过这种生物想要掀翻一艘小游艇还是绰绰有余的。”
孟洋道:“谁说不是呢!当时我正和几个朋友在海上钓鱼,见了这场面我们开船就跑,不过好在它没有追过来,否则真就麻烦了,这件事情我想想就怕。”
我们谈谈笑笑,基本就把这件事情给定了下来,签了合同出海的那天我才知道除了巨鲸设备还有一拨人,据说是科学院派来协助研究的,不过我看他们的气质实在不像科学家。
第六章 船上生活
上船后孟洋拍拍手道:“大家都集合到我这里,咱们点个人数。”
加上我和王晨飞一共有12个人,大家都不是朋友,所以孟洋也没有作详细的介绍,他主要介绍的是这艘货船。
我们乘坐的这艘船叫“追星号”,是巨鲸公司自己的货运船,因为巨鲸设备的高层常年需要在海上奔波,所以“追星号”的居住环境设计得还是非常好的,除了有船员起居室,还有休息室、用餐室,甚至有专门的弹子房和小型酒吧,堪比一艘小型的豪华游轮了。
船体总共分三层,一层装大型的基础设备,二层装科研设备,三层就是我们这些人休息娱乐的地方了。船长叫海长发,据说就是因为他的名字才当上的船长,不过自从他当船长这十几年来,巨鲸设备的远洋航运从来没有遇到过海上的大风浪,不知道是不是与他这个名字有关。
由于闲着无事,王晨飞叫上我找到巨鲸设备的药品研究主任,了解他们公司这次研究的药品制剂的功效。对方是个梳着油光亮分头的中年知识分子,很客气地道:“在下姓马,马伟利,王老师大名是久仰了,早就想请您指正,当然绝对不是化学方面的问题,不知道王老师在曾经的海洋生物研究中,是否见过五彩海马呢?”
王晨飞道:“从来没有听说过,怎么,难道还有一种五颜六色的海马?”
马伟利道:“不错,我们这次出海就是为了这种生物,它体内有一种很奇怪的成分,可以控制人体的激素,最重要的是这种成分和人体基因融合得非常和谐,对人体没有丝毫副作用,是一种非常安全的药剂,人都说药有三分毒,但是这种成分混合出来的药剂,至少目前我们没有发现对人体有何副作用。”
王晨飞道:“不过海马好像是可以异地饲养的吧,只要环境合适就可以,我们也有养海马买卖观赏的?”
马伟利道:“问题就在这里,虽然海马确实可以异地饲养,但是当它们出了这片水域,基因就会异变,产出的卵虽然可以孵化海马,但是就不具备药用性了,我们用了很多种手段,甚至还原了黄海的所有基本海域环境,可这个问题就是解决不了。”
当时我们对这些话信以为真,还真以为他们遇到了研究方面的难题,为此坐在用餐室和他们做了很长时间的探讨,直到深夜才回去睡觉。
夜晚的海域并不平静,我们所在的不是重型船舶,船体会被海浪摇动,这让我这个从没出过海的人很不习惯,所以始终没有睡着,到了下半夜,忽然听到一声非常轻微但异常清晰的门闩响。
本来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就算在海上有尿也得在固定的场所撒,谁敢保证自己一夜没动静呢,就算是梦游也不是没可能,不过紧跟着我就听到有人小声道:“多少毫克的剂量?”
另一人道:“三四毫克就行了,多了容易出事。”
我立刻明白过来是我隔壁的人,因为我住的是最靠里的一间,但是我并不知道我的邻居也就是这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是谁。这时只见门脚的缝隙处一道电筒的亮光隐隐透了进来,接着我似乎感觉有一个人走到了我的门口停了下来。这下我觉得有些奇怪了,因为我的房间在最里面,上厕所不是这个方向,警觉之下我也悄悄坐了起来,注视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一会儿只觉得人影晃动,一根针管从门缝里塞了进来,只见里面的液体被人一滴滴地挤在地上,而只要滴在地上,这些液体立刻变成了一股白色的烟雾,腾空而起,没想到他们居然会使这种招数。我急忙用被子捂住鼻子,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想干吗,但这绝对不是好人会做的事情。
等针管空了,他抽回去悄悄走了。我忙将自己房间的观景窗打开,海船的窗子一般是很少开的,因为在海上一来夜晚风大,二来有海浪声响,三来海水腥气特别重。接着我在被面上倒上水,减少棉絮的空隙,幸亏我反应比较快,却还是中招了,没一会儿就觉得天旋地转,接着往床上一倒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已经天色大亮,反正也没什么事情,我又躺了一会儿这才开门出去。经过隔壁房间时我特地留心观察了一下,光看门什么门道也看不出来。这件事情非常蹊跷,但我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人做的,所以我也没有轻易问。见到王晨飞我问他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王晨飞道:“没想到第一次出海我睡得这么死,差点都尿了裤子,真是没想到。”
我当然知道为什么,当下也没有做声,到了晚上回房后我作了准备,在靠近门缝的地上我把被子垫在地下,之后也不敢睡,睁着眼睛,一直等到下半夜。果然隔壁的门又是一阵响动,我心里一抖,起身提前打开了窗户,果然那支针管又缓缓伸了进来,不过这次液体全部滴在了棉絮上不能挥发,而且等他一走,我立刻将被子裹起来,放到了窗孔下方,接着我悄悄将门拉开一条缝,对面船体通道上白天我在那里贴了一面小镜子,不过只是非常小的一块碎片,因为我担心被对方发现,现在正好可以通过这种角度,观察对方的举动。
因为船顶部位是有强光灯的,所以我们卧室的通道并不是特别黑暗,而且这些人还拿着手电筒。通过镜子,我看见他们总共有四个人,就是那四个长相彪悍的“科学家”,当他们鬼鬼祟祟地做完这一切,便穿过卧室通道,一拐弯人都不见了。
我心里惊疑不定,莫非这些人是摸上船来的商业间谍?
大家不用质疑我的认识,商业间谍在很早的时候就有,我们做企业的都听说过这种事情,毕竟像巨鲸设备这样的公司遇到这种事情太正常不过,人为了利益没有什么手段是不能用的。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参与到这件事情里,因为说起来,巨鲸设备与我没有太直接的关系,为了他们去冒险好像不值得。
不过强烈的好奇心还是驱使我走出了房间,当我走到楼梯口,只见他们已经关了手电筒,因为那里有可能会有船员在。我等他们完全下了楼梯,才跟了下去。夜色中只见那四个黑影悄悄摸进了货仓,因为我对货仓并不熟悉,所以不敢贸然进入,只好按原路退了回去,走过他们房间,我突然产生一种强烈的窥知欲,一推门居然没锁,我便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比较大的房间,上下铺的钢丝床共两张,并靠在一起。房间里的灯没有关,只见床上是那四个人白天穿的外套,还有几样让我吃了一惊的东西:四把手枪。
我并不懂枪,不过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带枪在身上,如果说这只是一次简单的制药过程,我想是不需要枪的,而且就算是出于安全考虑,需要带武器防身,那也不至于人手一把吧?
然而让我更吃惊的事情还在后面,就在我弯腰去床上想看看这几把枪的真假时又无意间发现上铺的床板上用胶带封着两把微型冲锋枪,而我和王晨飞的照片也贴在枪的旁边,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我凑过去一看,顿时又吃了一惊,因为这上面全部是我们的个人资料,居然连我们的出生年月日都有,当然王晨飞的我不知道是否准确,但关于我的却是一字不差。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汗立刻就流了下来,也说不好怕什么,但是被一帮拿枪的人惦记得如此深刻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但我压根不认识这四个人,他们对我这么上心是为什么呢?
我一走神就忘了时间,忽然听到通道传来一声细微的脚步响,这下想走也走不了了,我急得没处躲藏,左右看看还是钻到了床底下。
幸亏这两张床是连在一起的,因为船上的床都需要固定,否则一张床绝对藏不了我这个人。钻到床底,我立刻缩到了墙角,动也不敢动,只听门呀一声轻响,四双毛茸茸的腿走进了屋子里,随即他们就关了灯,这也让我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铁床晃了几下,四个人各就各位,过了一会儿只听一人道:“你们怎么看这件事情?”
另一人道:“找了两天都没结果,这日子可不多了。”
又一人道:“我指的就是万一找不到怎么办?”
再一人道:“还能怎么办,我们也不能走人,肯定是上岛了。”
安静了一会儿,又一人道:“妈的,本来想把他们在海上就办了,结果姓孟的还真精,硬是一点漏子都没出。我真不想上岛,你们听说过那里的事情吗?”
再一人道:“听说过一点,听说那里原来是关重刑犯的,是一座监狱,是吧?”
又一人道:“没错,不过坐监狱不奇怪,那里曾经上去过一批科学家,而且到最后犯人和科学家全部死光了,一个没剩。”顿了顿又道,“好像是跑了一个犯人。”
沉默了一会儿,另一人道:“我们就是做这行的,没办法,要不然谁愿意去那倒霉的地方,说得难听点,死了都找不到埋的地儿。”
之后没有人再说话,过了一会儿鼾声四起,听声音是睡着了,不过我始终没动。过了好长时间,才鼓足勇气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又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开门走人。
回去后我根本睡不着,那几个人说的话实在值得我深思,因为很明显我们将要去一个曾经出过人命的地方,而且还是群体死亡事件。真要是这样,那么孟洋应该知道这件事,以他的身份不可能随便做一件危险的事情,他没道理会自己给自己找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