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拓本-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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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宝山说道：“兄弟，这可有什么价值？”
王宝山听孙林说过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当然了，孙林只是捡无关痛痒的话来说，有的事情暂时还不能对外泄露。
对于王宝山的关心，孙林打心眼里表示感激，不过，还是说道：“没什么，只是一些陈旧的东西，我想没什么用吧。”
王宝山听后，一声叹息，说道：“也罢，我这山头藏了多年的金银，走的时候你也带一点，找个黑市卖点钱，别再干这些吓人的勾当了。”
孙林微微一笑，看着王宝山出了门，这时候，白眼老锁匠忽然道：“这位后生，心里可有一些纠结？”
白眼老锁匠的口音一听就知道是南方人，而且比福建还要南，口音里带着一股浓重的丛林味道。
孙林愣了一下，知道白眼老锁匠是位高人，当着高人不说暗话，于是客气道：“前辈乃高人，对锁子颇有研究，只是晚辈心里的结，老前辈还不能解。”
白眼老锁匠咧开嘴笑了笑，摸出怀里的旱烟，对孙林道：“后生不要拘束，我知道你心里有些事情解不开，你是宝山娃娃朋友，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结交的人，都不坏，你心里有结，就说说，或许我能解呢！莫非，后生是瞧不起我这只半眼瞎子？”
孙林感激道：“老前辈此言重了，并非晚辈看不起前辈，只是有的事情，并不如开锁那么简单的。”
老前辈抽着旱烟，也给孙林弄了一点，说道：“这人呐，跟这烟一样，从没抽过烟的人，总想着烟是多么的好，想抽几口，可是等抽了之后，发现，味道太呛了，呛得头晕眼花。人就是这样，得不到拼命想要得到，得到了之后，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
听着白眼老锁匠之言，孙林颇有感触，人生还不就是那样么，得不到的是如此好奇，想要得到，可是得到了又并不如意，甚至想要得到更多。当初拿到《阴阳拓本》的时候，是如此的好奇，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真如白眼老锁匠说的，还不如得不到！
“那么老前辈也有一些仓皇的过去咯？”孙林小声问道。
“呵呵，那算过去么？那只是人生经历的一部分，我都九十八了，再过两年就成了人王，我也知足了，该忘的也忘掉了。只是，当年的那件事情，我一直耿耿于怀，始终忘不掉。好惨啊！一百二十条人命，一夜之间全没了！”
白眼老锁匠说完，不停唏嘘。
孙林听到一百二十这个数字，忽然想到了什么，乡里那座死房子，里面就是一百二十口棺材！
孙林小心翼翼问道：“一百十二口人命？那一年的事？老前辈可否说说？”
白眼老锁匠将旱烟里的烟灰倒掉，又满上一袋子，徐徐说道：“三九年的事情了，我也是看到你的盒子我才想起来的。那时候我还算年轻，记不清自己多少岁了，反正那时候很年轻。那一年，正值九九寒天，天下大雪，日本鬼子为了扩充战争补给路线，将战线拉得特别长，云南也有战场，只不过是少部分鬼子。那一年，我受人拜托，去替一户人家开一把锁，我到了之后，发现还有一些没见过的人在场。你想啊，那时候一个乡才都大啊，周围的人几乎认识，不认识的也见过，可是那天我去了，那么多不认识的人在，而且都不说话。那户人家把我找过去，就拿出了一个盒子给我，哦，对了，跟你的盒子是一模一样的，锁也是从里面反锁的，我费了好半天的力气，也没有打开。锁没打开，反倒触发了里面的机关，从盒子一处射出了一支冷箭，正好射到我左眼里，幸好盒子里的机关时间太长，机璜弹力不够，否则，毕将我脑袋射穿。万幸啊！”
老锁匠慢慢的讲着故事，时间也在慢慢的推移，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几个小时。
“当时那么多人都在看着我，血淋淋的脑袋把在场的人吓住了，我当时记得，我的眼睛特别疼，满脸都是血，请我的那户人家都吓坏了，不停的嚷嚷着什么，我也没听清，但是有就个人说话的声音我倒是听清楚了。”
“说的什么？”孙林急着问。
“哎，我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叽哩呱啦跟大舌头一样，后来才知道，那些人说的是日语，在场的不认识的人都是日本鬼子！”
老锁匠说完，憎恨的表情一览无遗。
“您确定当时的盒子跟这个盒子是一样的么？”孙林疑问道。
“怎能不一样，锁匠最在乎的除了手，听力，剩下的就是眼力了。我们不像你们，要靠鼻子闻土味寻找古墓，我们靠的是手耳朵和眼睛，那个盒子将我的眼睛弄吓了一只，我怎能记不清楚？！”老锁匠有些激动，孙林忙递上一支烟给他，替他平平气。
“那后来呢？”孙林将他的烟点上，询问道。
老锁匠将自己的旱烟袋放到一边，摸着手里的香烟，说道：“后来，后来我记不清了，我当时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在这座山上了，再也没下过山。是王素芳老爷将我救下来的。后来我就跟着他干了，他是个好人啊，劫富济贫！”
孙林知道，王素芳就是王宝山的爷爷，可惜死得早，好人生前都没好报，死后才正名。
“后来我听老爷说，当时日本鬼子是为了得到盒子里的东西，但是没有办法打开里面的锁，才找到当时的汉奸，找人替他开锁！没想到，鬼子干的坏事，老天爷也在看着，就是没让我打开，还惩罚了我，一只眼睛，让我后悔有辈子，今天跟你说这些，也是积压在心里多少年的话，如果不是看到这个盒子，我是死也不会说的，后生，从我醒了的哪天起，我就一直在寻思着怎么打开盒子，没想到，快四十年了，终于又让我看到它！”
孙林明白，老锁匠因为行业的关系，总想着要打开这把锁，可是当时特殊情况也没打开，在心里琢磨了四十年，终于又碰上了，难怪会说出这些话来。
孙林说道：“老前辈，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吧。”
“您今天打开了盒子，是因为什么？还怕老天爷报应吗？”
老锁匠听后，沉默了许久，说道：“报应，报应自有天决定，当初开的盒子，里面不管是什么，我都不应该去开，老天爷惩罚的对，我认了，心也服了，替日本人做事，不管做什么，都会遭报应！如今替你开的锁，是因为宝山娃娃说了，这锁关系到平山人的死活，我怎能不开？！”
孙林暗暗点头，心想王宝山还是有点手段的，那么固执的老锁匠都被说服了，难怪能做一山之王。孙林也多少明白当初剿匪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把王宝山给剿掉的原因。
想着想着，孙林忽然又问：“老前辈，您说您当初是听了汉奸的话才去开锁的，那么这个汉奸是谁？姓什么？”
老锁匠想了想，道：“姓苏！叫什么我忘了，姓苏是没错的！”
“那您后来知道盒子里是什么东西了吗？”
“不知道，盒子被老爷拿走了，从此就埋在这山里了，再也没见过天日！”
……
走出老锁匠的房子，孙林倍感无力！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每见事情都扑簌迷离，像很多线头缠绕在一起一样，根本分不出哪里是头！孙林看着外面的星光，突然觉得这几年发生的事情，怎么都跟星星一样，看得见摸不着？
当天夜里，孙林就找到王宝山，告诉他们山里的东西已经被除掉了一个，还有一个找不到，要他们多养几条黑狗放着，并且将平山七关封了起来，这样青猫尸就找寻不到出来的路，晚上白天都不会出来害人。孙林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在山里乱挖东西，要挖，也要找个风水先生看一看再挖。
辞别了王宝山兄弟，孙林连夜赶回了江苏。回到招待所，见垂阳正拿着双翅麒麟石在摸。垂阳让孙林好好休息一天，然后就真的该出发了。
孙林没问别的，忽然想起方九，就问垂阳方九在哪。垂阳想了想说，方九说去先生哪里了。
孙林哦了一声，简单洗了洗，一觉睡到天亮。醒来的时候，看到方九和垂阳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孙林现在对方九是满肚子的疑问，想要找个机会问一问方九一些事情，可不是因为方九有事就是因为垂阳有事，一直都没有问成。
孙林还找了机会把遇到的事情跟垂阳说了一遍，中间重点提了那个盒子，并且把东西拿出来让垂阳摸了摸，垂阳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头雾水。不过孙林提到了一个关键词，云南。并且和垂阳说了在墓中看到的一行字。
垂阳告诉孙林，这次去的目的地就是云南，因为从新庄中学开始，云南这个地方一直出现，所以垂阳和孙林都把方向调整到了云南，那个叫神农鬼蜮的地方。
第二天，孙林收拾好了装备，跟方九一起，准备上路。上路前，垂阳摸出一样东西交到孙林手里，孙林一看，是双翅麒麟石。一切收拾好了之后，孙林和方九踏上了去云南的路程。
孙林想让王岩也跟着一起去。可是，方九却说先生不让她走，而且垂阳也不同意，孙林也只好作罢。
第108章 神秘男子
云南是一个美丽的地方。云南这个词的意思是：彩云之南。战国时期，这里是滇族部落的生息之地。这个占了全国百分之四土地的地方，耘养了太多的传说。
旅途颠簸，一路上孙林都没睡好，火车开了两三天才到。他们的第一站是昆明，刚下站，就看到很多人手里拿着地图报纸等在叫卖。还有的人在喊着：“大哥，要不要住旅馆，有服务有发票”。
孙林实在受不了这样吵杂的场面，拉着方九就走。
方九倒是很好奇，不过似乎好奇过了头，反正有钱，光地图就买了四五份，将地图拿在手里，却又开始大骂：“妈了个腿的，怎么昆明地图不同版本的？”
孙林见方九的野性子又管不住了，忙拉着他要走，这时候，却发现在不远处有一位神秘的中年男子，一直在看着自己。
孙林暗想，难不成到了云南就被人盯梢了？不太可能啊！孙林拉了一把方九，再看那个位置，人已经不在了，孙林以为是自己旅途劳累，没去多想。
找了一家三星酒店住了下来，孙林又跟方九两个人到小旅馆开了一个房间。白天的时候，孙林就在小旅馆里查看人群，希望能探听一些神农鬼蜮的消息，甚至是苏家的消息。晚上的时候，就到酒店里休息。酒店都有保安，这样安全。
不过云南是边境，进酒店安检特别严，在检查的时候发生了一些小摩擦，原因是孙林包里的匕首被翻了出来。而方九一句话更是激起了安检人员的紧张：“我跟你说了要把匕首藏在怀里，你就是不听！”
孙林当时真想把方九弄死，好说歹说，又是登记身份证又是查案底，确定孙林和方九两个人都还“干净”时，才放两个人进酒店。
一连过了几天，孙林都没查到任何关于神农鬼蜮的线索，只好扮成普通游客，四处闲逛，希望能打听些什么。
这天，孙林早早起床，准备去洗脸刷牙，走到卫生间门前的时候，发现地上有一个信封，上面没有落款。孙林忙打开门向通道里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人。
他忙将方九从床上拉起来，将信封拆开。
里面只是简单的几个字：下午三点，瑞丰茶市。
看完后，孙林和方九两个人面面相觑，很是奇怪，难道二人云南一行早就被人看到了，而且随时跟踪的？想到这里，孙林立即想到下火车之后，在车站看到的那个神秘的男子。
会不会是他？当时孙林只是看到了那个人的北影，没有看清楚长相，如果是他，那么在茶市会不会把他认出来？
孙林和方九约定好，既然来了，那就去面对，下午三点，瑞丰茶市上见！
……
瑞丰茶市在一个很偏僻的角落里，四周都是平房，交通很不便利。孙林和方九两个人找了半天才找到这里。两人一点就出发，找到茶市的时候，已经快到三点了。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警觉的查看四周，看有没有可疑人物。三点整了，也没看到有可疑的人过来和他们说话。
这时候，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神秘的对二人道：“普洱茶，收么？”
孙林听了很奇怪，难道这就是暗号，可是神秘人约见面的时候也没有说暗号啊。
方九接过话道：“不收！”
男子听后，原本带着笑容的表情忽然冷了下来，说道：“这里是明市，两位到这里却不谈价钱，两位到这里做什么？”
孙林听后，立即明白，原来这里是黑茶市，专门交易刚上市的茶叶。外地客商到这里将三流茶叶收回去，再加水抄热，加如色素再到时常卖，一般我们在市面上见到的挑着担子卖茶的，都是这些劣等茶叶。
这里鱼龙混杂，可却是接头的好地方。
孙林见中年男子有些怀疑，忙道：“暂时不收，等等看。”
那人这才不情愿的离去，走了之后，与另一位男子交头接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