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枪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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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仅是局长的判断,还需要事实来证明!”参谋长对此不以为然。
“不错,而且我们马上就可以用事实来证明了。我们可以从邦德口中获悉他这一年来失踪的实情。我单独见他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况且邦德也坚持一定要亲自见到我才肯露实情。这说明他一定掌握了许多国际机密和险情。
往好处想,邦德已从敌方那里为国家获取了珍贵的资料。往坏处想,他这次定要见我,可能居心十分险恶。现在局势很乱,我们也不能不向坏处多想想,以防不测。”
“对,局长说得对极了。为了慎重起见,您应把这件事交我来全权处理。
邦德是不会向我开枪的,因为我今天的地位和声望都还不足以使他向我开枪。况且我和他还是老交情呢。所以,局长,您应接受我的意见,好吗?”
参谋长真诚地说。
“您的诚意,我很感谢。但是,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您给忽略了。邦德上次前往日本,是我亲自指派他去的。这次他回来,当然要求亲自见我,向我亲自汇报他的情况。我是他的上级,没有理由将他拒之门外,不与他相见,你说是吗?”局长也很诚恳地说。
“是的,责任固然重要,可是安全第一呀,局长!我还是认为您应该接受我刚才的意见。这年头,凡事向坏处多想想是对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参谋长说。
“参谋长,您说得很对。请你为我预备两个得力的干将。如果007 有什么越轨的行动,就随时把他抓起来。至于他身上那只无柄怪枪,我自然会多加提防。不过,你也要在里面听听,他在这一年中到底都遭遇了些什么事,这是我迫切需要知道的!”局长说完,就习惯性地望望天花板,然后向参谋长微微一笑:“参谋长,现在请技术室的人员,立刻检查上面那个机关,看看是否还正常,会不会有什么故障。这件法宝很久没动用过了!”
“局长,为了您的安全,我每天都要试验它一次。放心吧,它不会发生故障,不过,局长……”
“参谋长,我的个性你是知道的。一旦我对什么事情作出了决定,就不会轻易加以改变。何况,现在我不仅仅是在作决定,而且也是在下命令,因此您就最好马上按我说的去做吧。”局长没等参谋长说完,就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用缓和的语气,说出他不可更改的决定。
忽然桌上对讲机上的灯一闪一亮,局长向参谋长无可奈何地笑一下,压低嗓音说:“大概是邦德来了,你去把他请进来。既然事情必须这么发展,就顺其自然吧!”
“是,局长,我遵命!”参谋长说完,走出这间大办公室,顺手把房门关上。
局长看着参谋长走出去,然后把转椅转到固定的位置上。他敲出烟斗中的烟灰,重新换上新的烟丝,用打火机点燃起来,一股白烟从他的口中飘上天花板去。那双炯炯发光的眼睛望着天花板,看着看就走神了。
邦德早已站在局长室外,向女秘书莫尼彭尼微笑着。莫尼彭尼被邦德这一笑弄得有点不知所措。那娇美的脸蛋上,流露出可怜巴巴而又无可奈何的苦笑。当参谋长由局长室里推门出来时,邦德嘴边仍挂着那一丝冷笑,两眼呆呆地注视着前方。看见参谋长后,他口中喊道:“你好!老唐!”可是邦德并没有伸出手去握参谋长的手。这在礼貌上又失态了。
“你好!邦德,好久没见到你了!”参谋长用热情的口吻与邦德敷衍着,同时,见到了站在邦德身后的莫尼彭尼。莫尼彭尼拚命地给参谋长打手势,又是摇头,又是用手指指邦德,再摇摇头,一脸的无奈。她对参谋长说:“参谋长,邦德先生要见局长。”
“可以,局长立刻要召见007 !”参谋长毫不犹豫地回答莫尼彭尼说。
“参谋长!局长在五分钟内就要去参加一个重要的内阁会议,难道您忘了吗?”莫尼彭尼这时只好用谎言来暗示参谋长,希望他能配合,共同阻止邦德去见局长。
“是的,但是局长交代,请你立刻设法为他推掉这次会议,请你照办!”
参谋长完全明白莫尼彭尼在暗示他,但他必须遵照局长的命令来请邦德进去,所以只好随机应变。
“是!参谋长!”莫尼彭尼无可奈何地说。
“进去吧!”参谋长对邦德说,“局长在里面等着你呢。我希望你和局长谈完后,咱俩能够共进午餐,否则,就太遗憾了。过一会儿,我们找个好地方好好聊聊。我们很久没在一起喝两杯了!”
“行啊,老唐,呆会儿见!”邦德说完,拉拉领带,昂首挺胸,径直走进局长的办公室。
“啊!参谋长!”女秘书莫尼彭尼伏在桌上,难过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她激动地说:“我看邦德有点不对劲,局长的安全可能会受到威胁。您为什么还要放他进去呀?真让人不可思议。上帝啊,现在可怎么办好?”
“莫尼彭尼,请你镇静一点。我还有事情要办,必须走了。回头见!”
参谋长说完,就匆匆跑回自己的办公室,随手关上了房门。
他忐忑不安地立刻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身子,按动一下电钮。大大的电视机屏幕上映出邦德和局长的动态,同时,对讲机中也正在送出邦德和局长谈话的声音。参谋长架着一台小型摄影机,对准电视银幕“嗒嗒……”
地拍摄他们的每一个动作,录音机也开始录下他们谈话的内容:“你好!邦德!这次你能回来,真是老天帮忙,我太高兴了!”局长的声音继续着。“请坐,喝杯咖啡怎么样?抽烟吗?”
参谋长侧耳细听他们的谈话,眼睛紧紧注视着他们的动作,同时,拿起内线电话,急匆匆地说:“快快接安全室,找他们主任听电话!”
“请稍等片刻,我立刻接!”电话总机接线小姐的声音。“接通了!参谋长,请讲话!”
“喂,我是参谋长。我没有办法说服局长,请您马上物色人手,以防不测。”
“啊?我立刻照办!”安全室主任紧张地说。“参谋长,再见!”
耳机中出现收录机空转的声音,唐诺参谋长放下了电话。
现在,在局长的办公室里,邦德坐在局长办公桌对面那张他经常坐的椅子上。这里对他来说真是太熟悉了。虽然他已经被俄国的克格勃洗脑了,可是,这儿的许多事情,仍在他的脑海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也许现在有点模糊不清了,但并不是不留任何痕迹。所以,邦德的脑海中,仍然会不时浮现出对往事不连贯的记忆。这些记忆就象一个拙劣的导演剪接的零乱影片,装在一架旧放映机上放映,搞得人晕头转向。但是邦德努力保持镇静,理清头绪。现在他必须聚精会神,集中思想来做他该做的事,说该说的话。否则他就完不成俄国人交给他的任务。
“局长,我脑部受过重伤,恐怕不能把每个细节记忆得很清楚。我的失忆症一开始很严重,什么也记不得了,后来经过一段时间治疗,才恢复了一点记忆。”邦德说到这里,不由自主地又用手摸摸右边的太阳穴,然后,接着说:“那是在一年前,局长您派我到日本去执行任务,办理交换‘魔鬼44’机密,不巧冤家路窄,碰到了杀妻仇人布洛菲尔德。我深入虎穴,可是,出击不利,不幸中了他暗中设下的机关翻板,被摔下石穴,头部撞在石板地上而受重伤。后来他的铁爪牙们又对我施以酷刑,使我头部再度受伤。我忍痛勉强支持,终于亲手杀死布洛菲尔德,引发火山大爆炸。为了逃走,我急中生智,准备乘汽球脱脸。汽球升空时,我的头又重重地撞在古堡的檐瓦上。
这时我已是精疲力竭了。我的汽球在大海上空越飘越远,我怕游不回来,只好戳破汽球,准备坠海。可是当我跌入海中时,正好撞上一个大浪头,我的头部再度受到撞击。以后就失去记忆,脑子中成了一片空白。”
“你刚才说经过一段疗养,那是在什么地方?”局长不放过每一个细节。
“我记得先是住在日本黑岛一位叫铃木的渔民家中,好象是日本政府介绍的。是铃木芳子从海中把我救起来的。后来他们把我送进一个山洞中疗养。
从那时起,我仅知道自己是日本的一个渔民。但是,后来我在一张破报纸上看到‘海参崴’这个地名,竟鬼使神差般地觉得必须要到那里去一次,愈想就愈觉得非去一次不可……”
“你到海参崴去究竟是为什么事呢?”局长明知故问。
“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非去不可。后来自己安慰自己说:“去吧,到了那里,看到当地的情况,也许就什么都明白啦!’在这种情况下,铃木芳子从我的病情着想,也就不阻止我了。于是,在他们的协助下,我登上了去海参崴的船。”
“你到海参崴以后又遇到什么情况呢?”
“一登岸,我就被俄国警察抓起来,他们把我一顿拳打脚踢,还揪住我的脑袋往石头上撞。我的脑子骤然受到震动,竟使我猛然间把已遗忘的往事,又恢复了一部分,所以我记起了真正的我。难怪一上岸就被俄国警察给抓起来了。您想,一个白种人,硬说自己是黄色人种的日本人,那不是活见鬼的蠢事吗?而我当时竟会那么愚蠢,冒充日本渔民,怎么不一登岸就被捕呢?
现在想起来,我对过去那一段在日本黑岛的事,也是迷茫不清呢!”邦德说到这里,吸了一口烟,又陷入了沉思。
“你还记得被捕以后的情形吗?”
“他们严刑拷打我。我当时把我所明白过来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希望他们理解我不是专程到海参崴进行间谍工作的,而是在糊里糊涂的情况下到海参崴的,所以希望他们仍用原船把我送回日本去。”
“结果呢?”局长聚精会神地听着,偶尔插问一句。
“结果,那些俄国警察竟把我交给克格勃的海参崴分站。这分站在面对邻近海港铁路的一座灰色的大建筑物里。我被押解到这分站以后,他们首先取下了我的全部指纹,然后送到了莫斯科的克格勃总部,引起莫斯科克格勃总部的极大兴趣,热烈欢呼捕获了我这个重大间谍。于是我被专机从海参崴送往莫斯科。他们用了几个星期的时间对我进行审讯,其实只是试图对我进行侦讯。我已记不清当时向他们谈了些什么,只记得他们又重新讯问了一遍,目的是就他们已经获得的资料做补充或说明。由于我的记忆不健全,他们对我的回答不一定感到满意,也许很失望吧!”
“很失望?”局长狠狠地吐出口中的余烟,皱皱双眉,然后看了邦德一会儿说:“你已把你所知道的机密和盘托出来了。他们自己能有什么资料?
还不是你所提供的东西。你这样对待他们,是不是有点,噢,有点太慷慨了?”
“这一点,我也弄糊涂了。我实在记不清对他们讲了一些什么事情。”
“他们还算善待你吗?”局长旁敲侧击地问。
“他们对我的饮食起居都照顾得十分周到,局长。所以,我可能也没怎么对他们发脾气。他们把我送到列宁格勒,享受他们的高级要员的待遇,住在特等病房里,接受最先进的治疗。那里有最优秀的脑科专家。后来其他医术精湛的医疗人员终日守护着我。他们似乎对我大半生的时间都在跟他们作对并不怀恨在心。在我住院的那一段日子里,经常有许多政府要员前来看望我,亲切地安慰我,并陪我聊天玩乐。有时,我们谈到政治现状以及许多我闻所未闻的事物,他们都耐心地给我一一解释清楚。他们所讲的许多问题,都使人心悦诚服!”
邦德说到这里,他那本来很镇定的目光,突然爆出红色的火焰,乍看起来,象只北极熊!但他仍然继续说下去:“局长,我现在才真正明白,您一生都在对别的国家进行无形的战争,现在您仍然在不停地发动这样的战争。
而我的大半生,则作了您进行战争的工具,被你操纵着,忽东忽西的,指到哪,打到哪。幸好现在这一切都结束了,您再也不能为所欲为了!”
这位负责英国情报工作的首要人物,听到邦德这些话后,不觉气愤至极。
但他仍旧不动声色对邦德说:“你说的可都是真心话?我提醒你一件事。也许你忘了,在朝鲜战争期间,我们的战俘怎样被他们抓去洗脑。这些都有详细的报告书,而且,这些报告书你都曾经读过。同时,还有一点请你注意,假如俄国真如你所说的那样爱好和平,没有侵略行为,我倒要问你,他们为什么还要设立克格勃这种特务机构呢?根据情报统计,克格勃至少有十万男女工作人员。他们所做的工作才正是你所说的那种制造无形战争的工作,他们把矛头指向我们大英帝国以及其他的自由民主国家。最可怕也是最奇怪的,象你这样本来很坚强的人,在列宁格勒被洗脑后,竟也跟中了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