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档案-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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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佛教协会的常务副会长、副会长,省及市的许多领导,还有各省佛教协会的会长以及来自海外的诸山长老及弟子和护法居士都已到场,近四千人云集黔灵寺,人山人海,水泄不通。九点正,苦禅法师在一众大法师、大活佛的护持下依次在三门殿、观音殿、大雄宝殿、法堂、方丈室拈香礼佛,诵说法偈:“将此身心奉尘刹,是则名为报佛恩!”然后来自福建的高僧法尘法师为苦禅法师挂上了佛珠,成辉法师为苦禅法师送了座。整个升座仪式如法如律,庄严喜庆。这时我和身边的绝尘、但增一起,双手合什,送上了虔诚的祝福。
离开黔灵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回到中心,李晴对我说梁平找我,让我回来就到他办公室去一趟。梁平的办公室门没有关,我敲了敲门就走了进去,他正靠在沙发上休息,抬头看到我来了,忙坐直了身子,双手搓了搓脸说:“哦,你来了,坐吧。”我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他递过来一支烟说:“晚上有时间吗?”我问道:“有什么事吗?”他笑了笑说:“也没什么事,就是去家里吃顿便饭。”我说:“好啊,今天不会是你生日吧?”他摇摇头,告诉我是以前带的几个学生来看他,介绍我认识一下,顺便陪他们聊聊。
梁平先回去了,说是要招呼客人。下午我还有个预约,所以直到下班我才过去。打了个车到中天花园,也不知道应该买的什么,就随便提了两瓶红酒,一点水果。
第1卷 第21节:升座仪式 (2)
梁平给我开了门,一边走一边说:“小朱啊,快进来。”进了门,透过玄关的缕窗,看见客厅里坐了几个人,两男三女。这里梁平的夫人从厨房伸出头来招呼道:“小朱来了?先坐着,一会就开饭。”我笑着说:“师母,要帮忙吗?”虽然平时我们都叫梁平主任,但私下我还是叫他梁老师。她赶紧说:“哪能让你进厨房啊,安心坐着吧,和她们说说话。”
走进客厅,梁平忙拉着我说:“小朱,来,给你介绍一下。”他指了指左手边的两个男的说:“这两个是我在医学院教的学生,这个叫陈海平,精神专科硕士,现在在精神病医院工作,副主任医师。这是高飞扬,心理学硕士,现在在上海开心理咨询诊所。”我微笑着打了个招呼。接着他望向三个女的,说道:“这三个是我在精神病医院当科室主任的时候带的三个学生,”他指着穿白色连衣裙,个子有点高挑的说:“她叫欧小璐,精神科医生。”接着介绍下一个:“她叫关心,精神专科和心理学的双料硕士,也是我们精神病医院最美丽的女孩,二十七岁,业务能力很强的。”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她,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裙,黑丝袜,黑色高跟鞋,长得的确很美,很典型的东方美女的样子,她笑起来很甜,与其说迷人,很有杀伤力。最后给我介绍的也是一位精神科医生,叫梁红珊,她是梁平的侄女,外表很普通,但却很干练。介绍完她们,梁平指着我说:“这就是我刚才给你们说的小朱,朱毅,也是我学生,现在是我们中心心理咨询师,他在行为心理分析上很有心得,对了,他还精通佛理和周易呢。他比你们年长,叫朱哥吧。”我忙摆摆手说:“老师过奖了,你们可别听老师说的,在座的都是专家,我对心理学只是半路出家,和大家无法相比的。”梁平笑着说:“你别谦虚了哈,他们都看过你写的那篇《若干犯罪行为的详细心理描述》。”大家都纷纷点头,关心说:“这篇文章是探索犯罪心理的典范之作,朱哥在行为心理分析上的造诣我们是无法比及的。”我感到汗颜,忙说:“哪里哪里。”我慢慢发现两个男人中陈海平话不多,总是带着微笑,而高飞扬则喜欢滔滔不绝,时不时眼睛还会偷偷的望向关心。欧小璐始终没怎么说话,脸上很淡然,但偶尔投向关心的眼神中会有一丝嫉妒,甚至可以说是怨恨,梁红珊则相对热情,忙着招呼这招呼那,显露出她的做事作风。关心呢?依旧是迷人的微笑加大方的谈吐,偶尔很巧妙的运用肢体语言,总是把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
第1卷 第22节:升座仪式 (3)
大家一直聊着心理学方面的问题,谈兴都很高。梁平听大家说到精彩的地方总会开心的点头,他对他的专业很热爱,他常常说心理学更多需要的是人的悟性,只有看问题深刻,思维敏锐和善于观察的人才能够读懂别人的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东西。
他拿烟发给男士,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这么多年来,我带过不少的学生,但如果以悟性而言,我认为最优秀的有两个,一个是朱毅,他虽然很感性,但他的分析判断能力很强,特别是能够从很细微的地方去发现问题。还有就是关心,观察事物的敏锐程度相关的高,而且逻辑思维也很强,当然,她的催眠技术在我们贵州省也是数一数二的。”他顿了顿,对我笑着说:“朱毅,在催眠方面你可以多和关心交流交流。”我点点头说:“我会的。”他又说:“关心啊,对行为心理,微表情的捕捉与分析你也可以多和朱毅交流一下,相信你也会受益匪浅的。”关心微笑着点头:“那是一定的。”梁平随后又问了问高飞扬上海心理咨询市场的一些情况,然后大家闲扯了一些自己觉得有意思的案例,彼此交流着经验。
吃饭的时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开心坐在我的旁边。我们喝的是红酒,却也让她面颊红润了起来,她偶尔找一些话题和我聊着,我也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毕竟男人在美女面前大多是没有免疫力的。她问了很多善于心理咨询的问题,也问我有没有觉得有意思的客户或是案例。我把自己能够想到的都全部告诉了她,后来我们就聊到了黄玉和汪清涵的案子,她听完后也觉得蔓陀罗起到了幻觉的作用,但为什么黄玉和汪清涵会有同样的幻觉场景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们在梁平家呆到快十点便起身告辞了,因为顺路,我和关心一起上了陈海平的“千里马”,而他们几个则打了个车离开了。路上关心还在思考黄玉和汪清涵的案子,她有兴趣极浓,并把陈海平也拉入了讨论之中。陈海平依然话不多,只是提了自己的看法,他也觉得这个案子不简单,如果真如我所说,应该是一起故意杀人案,但没有任何证据,就算报警警方也不会理睬的。
他们先把我送到了家门口,分手的时候关心说:“电话联系,如果案子有什么进展记得通知我哈,还有有时间我来找你,我也想加入你的调查,我觉得这个案子很有意思。”陈海平笑笑,摇了摇头:“你要习惯,关心对什么事都是那么的好奇,她的名字真没叫错。”
和他们道别,目送他们离开后我上楼进了家,孩子睡了,老婆在家着棒子的泡沫剧,见我回来说:“过几天我们公司组织去海南玩,我带女儿一起去,晚饭你就自己对付吧。”我笑了笑应了一声。她继续看她的电视,没一会,她突然转过头来说:“差点忘记了,我今天和张丽逛街,我觉得她情绪不太对,至于哪不对我说不上来,明天你去看看她吧。”我说她也许是工作忙了,疲倦吧。老婆说:“不管怎么样,你也关心一下朋友哈。”我连连点头说:“好的,我明天去看看她。”然后抱着老婆,轻轻的说:“睡觉吧。”她打了我一下说:“去,洗澡去,一身的酒气,难闻死了”。
第1卷 第23节:遗书 (1)
中午下了班我到报社找张丽一起吃午饭。
“豪享来”里面的人并不多,服务生为我们点了牛排饭和饮料。我望着坐在对面的张丽,一袭合身的职业套装使得她的身材更加修长诱人,只是脸上有淡淡的倦意,略微有些黑眼圈,添了几分憔悴。我问她是不是最近休息得不好,她笑了笑说:“是啊,最近的梦特别多,醒来却什么都不记得,但感觉特别的累。”我说:“是不是工作的压力太大,要不请两天假好好休息休息。”她摇摇头说:“也不是,最近社里的事并不多。”她吃得不多,一份牛排只吃了几口,她说没什么味口,我倒是一副风卷残云的样子,她把自己的那份推到我面前,我也没客气。我一边吃一边问她:“你做的梦一点都记不起吗?”她仔细地想了想:“是的,我曾经一直努力想想起梦里发生的事情,但总是想不起来,哪怕是一些片断。”
我们又随便聊了聊,我觉得她的精神状态除了疲倦一点,应该都还算是正常的。我建议她下午和我去趟中心,让梁平给她开点帮助睡眠的药,她答应了。
回到中心已经是两点多钟了,三点半我有预约,我让张丽自己去找梁平,然后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做准备。我翻阅着将约见的救助者的资料,这是她的第二次咨询,我希望能够深入一些实质性的问题。这时电话响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有些急促,带着恐惧:“朱老师,我是汪清涵。”我说:“你好,我记得我们约的是明天早上吧?”她说:“是的,我知道,但我遇到一件可怕的事情。”我问道:“是不是还有人跟踪你啊?”她说:“不是,我看到了我的遗书。”我没听明白,又问了一句:“什么?”她带着哭腔:“我看到了自己写的遗书,可是我不想死。”我安慰着她说:“你别哭,不要急,慢慢地把事情说给我听。”
她停了一会,好象在平静自己的情绪,缓缓地说:“今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感觉特别的累,人也很虚脱,我觉得也许是昨晚做恶梦的原因,”我听到她粗重的呼吸声,“当时也没有想太多,因为赶时间出门,匆匆忙忙的洗漱就去公司了。下午要开会,我把会议资料忘在家了就回去拿,发现卧室的床头上放着几张纸,拿起来看,是我自己写的遗书,可我肯定我没写过,但却又的的确确是我写的,不仅仅是我自己的笔迹,就连语气和上面所叙述的事情与心情都是我自己的。老师,我好怕。”我来不及多想,这事太离奇,也太古怪,我对她说:“你别怕,我马上过来。”我忙叫李晴把下午的预约推了,出门打车去汪清涵家。在车上我约了邓琨,让他也赶过来,我想让他找人在局里做个笔迹鉴定,如果真如汪清涵所说,是出自自己的手,那这件事情就很严重了,我不太相信汪清涵的精神真的有问题,但如果真是她自己写的,但清醒时却记不起来的话,那她就很有可能患上了精神分裂。那样我之前的判断就有很大的问题,这已经超出了心理咨询的范畴。
第1卷 第24节:遗书 (2)
汪清涵给我开了门,我看到她的脸色很差,脸白得就象是一张白纸,可以清楚的看到她有些哆嗦,嘴唇发紫。我们在客厅坐下,她很局促,望向我的目光中充满了悲伤和害怕,我轻轻地握了下她的手,很冰很凉。“别怕,”我说,“也许是谁的恶作剧。”她摇摇头:“真是我自己写的。”我看到茶几上有几页纸,拿了起来,这就是汪清涵说的那份遗书。上面除了提及她在心理咨询时给我说的恐惧与焦虑的感觉以外,还记录了她这几年来不开心的事情及最黯淡时候的的心绪与感受。我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这真是一份遗书,内容很灰暗,让人感觉万念俱灰,了无生趣,那种心理感受是很强烈很真实的。其实从开始看这份遗书我就已经认定是汪清涵自己写的,很符合她现在的情绪与心境,我有一个念头,我觉得是不是她自己在导演这场闹剧。但我仔细观察着她,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细微表情,使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她不象在演戏,她是真的感到恐惧,那种害怕是发自内心的。
邓琨来得挺快。他说他接到我的电话就立即赶了过来,电话上我没多说什么,他来了我才细细的把事情告诉他,他也惊讶得合不上嘴。我问汪清涵这件事她有没有告诉家人,她摇摇头说当她发现这份遗书后很害怕,她第一时间想到了我就给我挂来电话,没有再向别人说过。我将遗书递给邓琨,并让汪清涵将自己写过的一些东西也交给邓琨,请他帮助想办法去做个笔迹的鉴定。邓琨爽快的答应了,他一直在调查着黄玉的案子,虽然进展并不大,但他很赞同我的看法,汪清涵的事情与黄玉的案件一定有着密切的联系。
我安慰着汪清涵,让她在结论没下来前别想太多,照常过着平时的生活,她勉强的答应了。我知道她现在心理上有多么的恐惧,但一切都还是迷,我也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我要尽快理清头绪。让她拿上开会用的资料,我和邓琨把她送回了公司,她说要开的这个会很重要。
她下车后我就陪着邓琨到公安局去,我希望在第一时间知道鉴定的结果。一路上我们还在对这件事做着推测,但无论什么样的假设都找不到可以成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