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长生-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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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只能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她伸手拍了拍前排座椅,“文钺,听说你现在是靖川有名的催眠高手,不如试着控制我,让我好好睡一觉,行吗?”
“催眠你?!”文钺笑着哼哼了两声,“催眠对于意志力薄弱的人比较有效。”
“我现在就很脆弱,”要承认这一点,岚必须鼓起很大的勇气,“文钺,真不是骗你,我现在感觉很不好。如果你成功不了,我身上的疻毒随时会发作。而我……已经没有药了。”
“没有药了?!”文钺不相信,“我看到你从表链中取药,你的腕长至少有十五公分,表盘长度二点五公分,搭扣长度二点五公分,每节表链有一公分,你至少藏了十颗药,现在咱们才开出三分之二行程,你竟然说已经把药吃光了?!”
“对,”岚面露难色。“你知道,血流速度每一次加快,我都得想办法控制住。不然疻毒就有可能发作,我实在不想再次经历那种痛苦了。”
“你……”文钺脸色阴沉下来,他还从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岚,一向高傲的她竟能在一颗小药丸面前承认她的无助和脆弱,“好吧。”
文钺再次打开了车上的收音机。调转了好几个频道,试图找到一首节奏舒缓的乐曲。但是这次幸运之神并没有眷顾岚,文钺挨着搜索了一遍,直到返回到最初的频率,也没有找到合适的音乐。
“在找合适的音乐吗?”岚无奈的笑了,“看来没有成功。但是我知道有一首,对我来说,比其他所有乐曲更合适。”
“什么?”文钺问道。
“你唱的‘丁香花’。”
“丁香花?”文钺愣住了。“你怎么知道我会唱‘丁香花’?”
“我不仅知道你会唱,”岚羞赧的低下了头,“我还知道你什么时候才唱。”
“知道就知道,可别胡思乱想啊……”文钺不得不警告她,想到那样的场景对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不啻于一剂猛药。却不是救命的那一剂。
“我唱,你听。什么也不要想,尽量把所有人、事、物都抛诸脑后,能做到吗?”文钺还是不放心她。
“快唱吧。”岚斜躺下去,闭上了眼睛。
“你说你最*丁香花,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她,多么忧郁的花,多愁善感的人啊……那坟前,开满鲜花,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你看啊,漫山遍野,你还觉得孤单吗?你听啊,有人在唱,那首你最*的歌谣啊。尘世间,多少繁芜,从此不必再牵挂……院子里栽满丁香花,开满紫色美丽的鲜花,我在这里陪着她,一生一世保护她……”
文钺唱的很慢,声音也放的很轻。他从来不知道,岚之前听过自己唱这首歌。因为自己从未在人前唱过,只有每次半夜偷偷溜到战区外的小河沟、小池塘洗澡时,才会有闲情逸致胡乱唱上那么几段。
这首丁香花就是自己某一段时间最*唱的歌曲之一。可是那似乎应该是在自己认识岚之前……文钺仔仔细细回想起来,时间应该是在自己刚刚结束法国雇佣兵课程回国之后到赶赴英国“SAS”特训之前。那是自己第一次经历沙场实战之后回到国内,毫不夸张的说,文钺在飞机落地的一瞬间感觉就像捡回了一条命一样。
那时候机场大巴上就放着这首歌,那沙哑忧郁的嗓音和如泣如诉的旋律一下子击中了文钺那时青葱敏感的少年心。回紫夜报道之后,齐眉要送文钺一件学成归国的礼物,偏巧就送了一只当时还是最先进的MP3,里面已经给文钺存储了上百首时下最流行的音乐,其中就有这首“丁香花”。
乔妈妈那时不知在忙些什么,总是抽不出时间见文钺。齐眉就安排他在紫夜住着,一直等乔妈妈的安排。那几天,文钺没有别的事情可做,经常一整天窝在书房里不出门,看乔妈妈收藏的书,他很喜欢戴望舒写的那首名为《雨巷》的诗,喜欢那个像梦一般凄婉迷茫,有着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又彷徨的结着愁怨的姑娘。
文钺甚至因为这个,跑到书架最高层搬出了手掌一般厚的《中国植物志》,搜索到第61卷木犀科丁香属,专门去了解这种凝着愁怨的花朵。
原来不止戴望舒,不止唐磊,从古至今,已经有太多人慨叹丁香的哀怨彷徨。因为丁香花多数成簇开放,好似结,所以被称之为“丁结,百结花”,李商隐的《代赠》诗中就有“芭蕉不展丁香结”一句,可见古代诗人就已经以丁香写愁了。一直沿袭至今,丁香才会在众多文学甚至音乐作品中象征高洁、美丽、哀婉的事物。
年少不经事的少年心中也因此烙下了一个丁香结。那阵子他自己都数不清听了多少遍这首歌,不知不觉间就已经会唱了。
后来乔妈妈终于能接见文钺,但是见面的同时也告诉了他即将启程赶赴英国“SAS”接受再一次特训的消息。文钺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他还连父亲都没来得及去看上一眼。
在文钺的一再坚持之下,乔妈妈给了他半天时间。父亲那时看来跟自己离开前并没有什么两样,还是静静的在那儿躺着,岁月流逝并没有给他带去任何一丝醒转的活力。文钺突然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法国的生活隐秘而艰辛,之后再去英国,一样要经历九死一生。而这些。文钺并不希望父亲知道。
所以他只能像之前离开他的最后一天一样,打来一盆水,默默的为父亲洗擦身体。中途文钺突然忍不住想哭。只能停了手,去浣洗毛巾,借以掩饰自己的心潮澎湃……
最后,他微笑着为父亲唱起了这首新学会的歌,一边高唱一边帮他擦洗着。歌声里哀婉的姑娘似乎给同病相怜的文钺带来了无尽的勇气。文钺在父亲面前立誓要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要担负起照顾自己、照顾父亲一生的重担,同时,也祝福自己此生有幸能找到一个值得自己照顾的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
岚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隐情。她只记得自己被“SRG”以伪装身份秘密派往“SAS”接受和学习他们最严格最苛刻的战斗训练管理方式的头一天晚上,偷偷溜出营地到周围地区寻找水源的奇遇。
月光下,他背对着自己。黄皮肤被月光照耀的明晃晃的。他一边用毛巾往身上甩着水,一边哼唱起歌来,“你说你最*丁香花。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她……”
甫一听到歌声的时候,岚匆忙伏地趴了下去,她以为他发现了自己,或者是听到了什么动静,才会突然唱起一首这样的歌警示自己。
但是岚那样原封不动的趴了很久。直到他洗完离开,依然还能听到他悠远的歌声。岚那时才明白。他原来只是喜欢唱歌,或者只是喜欢那样的姑娘。
静待半晌,确定已经四处无人,岚才下了水擦洗。因为“SAS”只有战士,不分男女,自己觉得不方便才偷偷溜出来洗澡,那他又是为什么呢?不习惯看那几个白人美女裸的躯体?!
不*占这种便宜的男人很少见,岚不禁对他有点刮目相看。何况,大家又都是中国人,在遥远的国度遇到一个跟自己一样不喜欢在别人面前暴露身体的男人,与他分享一池清水还是可以接受的。于是,那以后岚几乎每天都有机会听到他的歌声……
原以为日子可以这样静悄悄的度过,直到分别的那一天,没想到却被中途那场意外改变了。那是一场被俘演习,他和另一名亚洲籍男子被教官关进了铁房子,那时候岚还不知道另外那个人也是中国人,还是文钺的铁哥们——骆炀。
教官安排了岚所在的小组在铁房子下面点起柴火,他们应该能在房子里找到很多钥匙,因为岚能看到火焰上方不断有手伸出来,试图开启铁房子底部的锁芯。一把又一把,他们不得不竭尽全力尝试着,直到所有钥匙用完……
岚亲眼看到他们没有找到一把可以打开锁芯的钥匙,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是失败意味着他们要被清退。虽然这些不关自己的事,但是当教官一遍一遍问他们要不要放弃都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之后,岚觉得他们简直是疯了,那样耗下去,他们不被烫死也会被烤焦,教官还在歇斯底里的喊叫着,让自己添火。
岚突然有点心软,毕竟都是黄皮肤、黑眼睛,她犹豫着看了一眼教官,又看了一眼炙烤的底部已经全都变黑的铁箱,终于还是抽下了头上的黑发卡从铁箱底洞塞了进去……
从那以后,岚跟他们渐渐熟悉起来,一起受罚跳过粪坑、浸过水牢,也一起扛着枪上过战场、打过配合。只是岚始终没有对文钺说起那个秘密,她几乎每天晚上都在暗处听文钺唱歌,有时候文钺走了,她洗着洗着也会莫名其妙的哼起那个曲调。
那段日子虽然艰苦却很开心,每次岚躺在暗处听文钺唱歌的时候,都会觉得天下太平、世界大同,让她忍不住幻想生出翅膀,到半空中翩然起舞,甚至最好能一直飞向月亮。
文钺悠长的歌声里,岚又做起了那个梦,她在清亮皎洁的月光下飞了起来,像迪斯尼动画中的百花仙子一样,穿着绸缎做的短款晚宴礼服,带着镶满了钻石和月光石的王冠,扇动着薄如蝉翼的透明双翅,从阴暗的草地里翩然起飞,先是用翅膀撩着水,慢慢飞翔到水池正中文钺头顶上方,满带笑意的望着他。他并没有发现自己变成了飞翔的仙子,他以为自己只是一只蝴蝶,所以他冲着自己微笑着,依然唱着他的歌。
岚在文钺头顶绕行盘旋着,她看到他性感丰厚的嘴唇和笑着时露出的两排洁白而整洁的牙齿,他应该每天都有刮胡子,所以连胡茬都看不出,他干净的像个一天洗三次澡的韩国人,而不像三天洗一次澡的中国人。
应该只有梦中才会有这么无厘头又不一定符合现实和逻辑的想法吧?!的确,连文钺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的歌声竟然还有催眠的功效,但是这首歌的第二遍还没有唱完,文钺就已经听到了岚均匀而开始变沉重的呼吸声。
文钺停止了歌唱,以极其轻柔舒缓的声音说道:“这里再也没有打扰你的东西……除了我说话的声音,你什么也听不见……随着我的数数你的记忆会慢慢回潮……一……一股舒服的暖流正流遍你全身……二……你的头脑十分放松……你的记忆十分清晰……三……周围安静极了……除了我说话的声音,你什么也听不见了……”
第二百零二章 各自为战
文钺深深叹了口气,他不能确定这一次会不会又是岚设下了圈套等着自己往里钻。一个女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诱骗别人吗?正常人肯定不会,但对方是岚的话就很难界定。
文钺继续着巴布尔暗示,“你的喉咙很干,你很想喝水……”文钺重复着这句话,直到从观后镜中看到岚的嘴唇翕动了一下,“你的喉咙干的有点发痒,我咳嗽一声之后,你会跟着咳嗽一声……”重复了几遍之后,文钺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岚却没有紧跟着咳一声。
文钺愣了一下,怎么会没有反应?!难道催眠没有成功?进行到这个阶段,是否成功暂时还不能明确判断,尤其是面对岚这种接受过严格的反侦察和受俘训练的人。
文钺只能硬着头皮进行下去,“现在你的双手将会粘在自己胸前,动也动不了了……”他从后视镜里看着岚放在胸前的双手,将这句话重复了四五十秒钟。接下来就是验证结果的时候了,文钺深吸了口气,“你的双手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沉得粘不住了……它们会顺着你的身体滑落到两侧,以最放松、最舒服的姿势带你进入睡眠状态……”
文钺完成了有关动作引导的描述,静静的盯着躺在后座上的岚,看她到底会不会依照自己的引导做出相应的反应。很遗憾,岚的双手依然盘踞在胸前。没道理啊,自己完全遵循了常规套路的引导规则,怎么会全无反应呢?
“岚,你现在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文钺认定自己所做的一切对岚没有产生作用,只能正常询问道。
可是连这句简单的询问都没有得到回应。文钺心里有点焦躁,只能打了右转灯,将车停到了应急车道上。
文钺探回身。将岚的一只手拽过来放到自己手心里,顺势按住了她的脉搏。
试了片刻脉息,文钺释然笑了起来。岚的脉息偏快且绵柔,对于一个长期接受高强度训练又在短时间内服用了大量降压药物的女人来说,她的脉息实在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她之所以一直没有回应自己所做的巴布尔暗示,大抵是在自己进行测试之前,甚至可能在自己的两遍“丁香花”还没有唱完的时候就已经睡熟了。她不是没有接受暗示,也不是暗自抵制自己的催眠控制,而是睡着以后根本没有听到自己的后续引导。
这也算是个不错的结果,文钺将岚放在脑后的自己的智能手机收了回来。先把手机音量调到最低,才又打开了追踪季刚的GPS定位系统。季刚果然一直按照自己之前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