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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异人们的馆-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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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想在这种地方听到贤作那番大道理。

“不要说了,爸要讲的话我都知道了。”

“既然都知道,就赶快搬离这种地方规矩地过生活!”

“规矩?我现在的生活不就是规规矩矩的吗?我也是很正经地在过活啊。我和爸的价値观差太多了,您就饶了我吧。”岛崎忍不住口气重了点,“别再管我了好吗。”

父亲沉默了, 一脸尴尬地移开视线,恰巧看到一张岛崎贴在书桌前的纸张,那是长篇小说新人奖投稿简章的复印件,上面写着“必胜”两字,可笑的是,岛崎的生活现状就是这副德行,所以他尤其不想让父亲看到那张纸。

“你得过新人奖,我也觉得很了不起,而且你还得了两次奖,背后想必付出很多苦心。你确实很有才华,一定是遗传到你妈妈吧,你妈妈和我结婚前其实也写过小说,听说她读女子大学的时候就得过论文比赛大奖,还提名过某项新人奖呢。”

父亲舔了一下唇。岛崎心想,上次和父亲见面是多久前的事了?两年?不,三年了吧?父亲原本就稀少的头发秃得更厉害,他老了很多,应该快过六十大寿了。

“可是啊,能够功成名就的小说家少之又少。大家都说新人多如牛毛,如果得的是芥川奖或直木奖又另当别论,只是得了个杂志新人奖,你不觉得前途很令人担心吗?”

父亲似乎对于立志当小说家的人的坎珂历程知之甚详。

“判断一部小说好坏的是读者,过不了多久,我一定成名给您看。”

“还要多久?”

“嗯,这就……”

其实自己也说不准,这种事怎么说得准呢?岛崎的手指无意识地沿着榻榻米磨损的边缘画着。

“有个工作满适合你的,如何?有没有意愿试试看?”父亲倾身向前。

“……”

“我朋友正在找公司内部报刊的编辑,你对出版还满熟悉的,应该很适合。”

“当编辑吗?”

“嗯,收入保证比作家好,而旦那家公司营运稳定,不用担心。”

“您要我去那里工作?”

“是啊,薪水和工作条件都不错,等你事业稳定下来,也可以讨个老婆回老家来住啊。”

父亲是在暗示他不要让岛崎家蒙羞。

“如果我说不呢?”岛崎迎面看着父亲。

父亲的脸颊眼看着逐渐涨红。

“什么意思?”

“就是我拒绝的意思。我不打算放弃自己的梦想,我也有自信养得活自己。”

父亲夸张地叹了口气。

“你现在都做些什么事?不写小说了吗?”

“目前暂时在当影子作家。”

“影子作家?就是替公司老板代笔写一些自传什么的吧?”

“嗯。”

“哦……我也正想找人帮我写呢。”父亲坏心眼地撇着嘴说:“如何?有没有意愿帮我写啊?”

“您是在讽刺我吗?影子作家也是很了不起的职业啊。”

“不不,我不是要挖苦你。”父亲慢条斯理地起身走向窗边,将半掩的窗户整个打开,从口袋拿出香烟点了火,“我再说一次,要改变心意就趁现在了。”

“不了,我不打算改变心意。”岛崎斩钉截铁地回答。

“好吧,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父亲猛地呼出一 口烟,岛崎在父亲身后看着他的这些举动。父亲像暴君,总是一味强迫他做这做那,上了年纪之后硬脾气还是没变;弟弟舂树则完全是父亲理想中百分之百的好儿子,脑筋又好,东大法学院毕业后顺遂地走上高级官僚的仕途。

“最近总觉得我们家好像变得四分五裂的,你妈学校没课的时候老是跑出去旅行,成天不在家。唉,怎么会这样。”父亲突然一脸寂寥地说道。

“是因为婆媳同住有些摩擦吧?”

“多少有争吵吧,可是阳子刚生完孩子,现在人在娘家啊。”

“哦,春树他们有小孩了?”

有孩子又不是什么値得诧异的事,事实上岛崎心里也没有任何感慨。

“是男孩子。”

“是吗,眞是太好了,请代我恭喜春树。”

“我会转告他的。那么我也该走了,不好意思打扰了。”

话声刚落,岛崎听懂父亲言下之意是断绝父子关系了。然而就在这时,父亲突然“呃!”的一声,口中香烟掉落窗户下方。该不会身体不舒服吧?岛崎慌忙起身察看。

“没、没事,不要紧的。”原本望着窗外的父亲回头看岛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老了,只是这么回事。突然头昏眼花啊。”

父亲挥了挥手离开了。岛崎从窗户往下看,父亲的香烟掉在一楼住户的洗衣机旁,还冒着烟,没多久父亲的身影便出现在公寓前方的路上,旋即消失在转角。

那就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父亲的身影。

父亲离开之后,过了一阵子母亲葵打电话来。

“你爸今天是不是去你那儿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安,不知道是担心父亲还是人刚好在旅途中,好像是打公用电话,身后车辆往来隐约可闻。

“嗯,来过了。”

“他说了什么吗?”

“他说赶快给我结束这种不正经的工作,规规矩矩做事。哈……”他想爽朗地笑笑带过,笑声听起来却很空虚,“他还说我不肯的话就断绝父子关系。”

“断绝父子关系?他眞的这么说?”

“没有啦,他的说词比较委婉,不过差不多是这意思。”

“你眞的无所谓吗?”母亲很担心。

“那也无可奈何吧。”

“现在还来得及道歉,你看,老爸不是特地拨空跑去看你吗?以前他根本不可能这么做呀。”

“可是就算是爸爸,也没有权利要我放弃梦想啊。”

“你们父子俩怎么都这么顽固。”母亲有些错愕,“不过不管你过什么样的生活,妈妈都希望你好好努力哦。”

“谢了,只有妈还站在我这边。”岛崎自嘲似地笑了。

“如果你现在的工作不做了想回家来,随时告诉我哦,我来和你老爸说情。”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不会给大家添麻烦的。”

“工作还顺利吗?”

“嗯,我现在在替一个有钱人家少爷写类似传记的东西,全副精神都在工作上,很忙,也很充实。”

“这样啊,只要你做得起劲就好了。”母亲似乎觉得很安慰。

“对了,听说舂树他们有小孩了。”

“是啊,是个很可爱的男孩子喔。”

“后继有人眞是太好了,岛崎家的事只要交给舂树就放心了。”

母亲没有回应这句话。

“我啊,就只担心你。”

“妈你就是爱瞎操心,我的事你就别管了。”

“你是晚辈,讲话不要那么刻薄。”

你一言我一语的,母亲的牢騒恐怕没完没了。

“妈,听说你最近常出门啊?”

为了避开烦人的牢骚,岛崎巧妙地转换话题。

“你怎么知道?”

“爸讲的啊,他说妈老是不在家。”

“你老妈有时也想要散散心嘛。”

“嗯,说得也是。”他半挖苦地说道:“和媳妇处得来吗?”

“嗯,我跟阳子处得还不错呀……”总觉得母亲似乎不想让他担心,“你啊,也赶快结婚就好了……”

唉,母亲又开始发牢騒了,岛崎一方面觉得郁闷,一方面想起了小雪。

“妈,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我想和她结婚。”

“眞的吗?”母亲的语气似乎有些微妙的变化,“是什么样的女孩子?”

“现在讲这些还太早,反正是个很可爱的女孩,我想老妈一定会喜欢她的。”

谈话当中,岛崎发觉小松原雪在他内心占的分量愈来愈大。母亲一直追问对方是什么样的女孩,岛崎随便敷衍几句便把电话挂了。

郁闷无比的情绪沉在心底,岛崎为了转换心情,出门散步到池袋车站,然后随便找了一间廉价酒馆喝闷酒。

小雪。小雪、小雪…… 。岛崎一边喝着酒,心里想的全是她。

然而如同他告诉母亲的,即使他眞的打算娶小雪, 两人之间有太多的障碍:对方可是珠宝商的掌上明珠,而岛崎父亲即使是大公司的董事,父子已经断绝关系,男女双方完全门不当户不对。除非岛崎能成为成功的小说家,否则是无法堂堂正正地向对方求婚的。可是……

岛崎想起那天晚上双手抱着小雪的触感,不由得盯着自己的手掌瞧。酒馆老板在吧台里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岛崎喝醉之后直接去了澡堂,将黏附在全身的臭汗洗掉回到公寓,他决定趁记忆还鲜明,赶快整理咖啡店老板矢吹大介的采访内容。岛崎拿出采访笔记,打开文字处理机的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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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松原淳的肖像〕7(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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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矢吹大介(白山学园中学同班同学,现为咖啡店老板,二十八岁)

小松原淳平常再怎么不念书,成绩也一直是第一名,然而一升上三年级,从关西一所私立明星中学转来一名优秀的转学生,从此小松原的成绩落到了第二名。

转学生名叫高见翔太,身高约一百八十公分,又高又帅。小松原也是美男子,却有点洋人味,而高见是属于典型的日本帅哥,如果以前一阵子的流行话来形容,小松原应该算是所谓的“洋风脸”,而高见就是“和风脸”吧。

小松原从二年级就一直是学生会会长,可是并不是他自己想待在那个位子,而是他那担任家长会副会长的母亲不断鼓励,他才勉为其难接下来的,其实他的个性应该比较接近埋头在自己兴趣里的“御宅族”吧。

另一方面,高见不但成绩好,又是性格开朗的阳光少年,很快就赢得女同学的欢心,原本敬畏小松原的男同学也纷纷转而崇拜高见,小松原心里一定不大痛快吧,因为他的天下被这个关西来的外地人硬生生夺走了。

小松原对运动原本就不在行,体育课多半在一旁观看,止因如此,我想他对于运动全能的高见更是反感吧,总觉得小松原的个性似乎又更阴郁了。

偏偏这两人又编到同一班,这一点或许就是那件事的远因。

那件事该说是案件还是意外呢?至今仍是个谜。

事情发生在秋季运动会的时候:高见代表我们班参加一百公尺短跑、一千五百公尺长跑和四百公尺接力赛,非常活跃。“高见同学——!”女同学热烈地为他加油欢呼,现场好不热闹。

小松原以感冒为由没参加运动会,只见他独自坐在班上的休息区,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所有竞赛项目结束之后,小松原以学生会会长身分站上司令台高声念出成绩优异的高见翔太的名字,想必他内心一定感到很屈辱。因为我很清楚他的个性,很能理解他内心的痛苦。

下午四点左右,运动会顺利结束了,学生们和与会家长回去之后,工作人员便开始收拾,当然也包括了我、小松原和高见大概十五个人留下来整理会场,收拾到五点左右才全部结束。

因为我和小松原回家同路,我们一起搭上开往巢鸭的巴士 。在车上,我们碰巧看到车窗外走在人行道上的高见,我向他挥手,但他好像没注意到。

“那家伙就住这附近。”小松原突然低声说:“他家好像就在白山神社后面。”

“你还眞清楚啊。”

“我详细调查过那家伙。”小松原别有含意地微笑着,“他爸爸是公务员,因为调职搬来这里,家里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他妈妈本来在当老师,已经返休了。”

小松原的调査方式似乎有点异常。

“你呀,其实很在意他吧。”

“嗯,因为是竞争对手嘛。”

“可是你却很少和他说话?”

“因为我不喜欢那家伙,没必要和看不顺眼的人讲话吧。”

“高见其实不坏呀,他个性开朗又没心机,很容易聊开的。”

“你不要被他骗了,那家伙心眼坏得很。”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高见讲成那样。小松原虽然成绩落到第二名,还是很优秀啊,我倒是觉得他不必那么在意对方。

“摔倒!摔倒!”

就在那时,小松原突然闭上眼,嘴里念咒似地喃喃低语。巴士刚好靠站,两名老婆婆要上车所以稍微停久了点,这时原本落在巴士后面的高见便追了上来,他一身运动服,单肩背着黄色小背包,专注地往前走。

而在他后方约十公尺的地方,有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帽子戴得低低的,还有一位婆婆手里提着购物袋,人行道上只有这三人。

眼看高见即将通过巴士站牌旁,小松原像要施展忍术似地交叉双手大喊一声“喝!摔倒!”车上大概有六、七名乘客各自分散坐着,听到小松原的叫声,大家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全都抬起头来。

这时刚好高见走到站牌旁,或许是听到小松原的叫声吧,他也抬起了头,没想到他竟然眞的摔倒了,“碰!”地摔了好大一声连车上都听得到,高见嘴里一边骂着:“他妈的!”一边看着脚下,铺了柏油的人行道上有一颗弹珠大小的石头,他好像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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