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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终极证人-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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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几岁了,马克?简单地谈谈你自己的情况。”
  “我十一岁,在杨柳街小学上五年级。”
  “克林特说你中午要会见联邦调查局的人,这话是真?”
  “真的。他们要在医院里问我一些问题。我可以问你些事情吗,雷吉?”
  “当然可以,”她咧开嘴笑着说。很显然她觉得一个小孩子要找律师这件事非常有意思。马克知道如果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她就不会再笑了。她的眼睛非常漂亮,正目光炯炯地望着他。
  “如果我告诉你事情,你会说出去吗?”他问道。
  “当然不会。这是你的特权,绝对保密。”
  “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就是说,不管你给我讲什么,我永远不能说出去,除非你对我说我可以说出去。”
  “永远?”
  “对,这就像向你的医生诉说病情或向牧师忏悔一样,整个谈话都是保密的,不准泄露。你懂这个意思吗?”
  “我想懂了。不管在什么情况下——”
  “都不能。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不能把你的话告诉别人。”
  “如果我告诉你的事情是其他人都不知道的,那怎么办?”
  “我也不能说出去。”
  “一件警察局正想知道的事情?”
  “我也不能说。”
  马克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整整看了她一分钟,终于相信她是可以信赖的。她脸部表露出热情,目光宽慰人心。她很随和,和她谈话不困难。
  “还有什么要问的?”她问道。
  “有,你怎么会叫雷吉的?”
  “几年前我把名字改了。原先我叫里贾纳,嫁给了一位医生。后来各种各样的不幸发生了,于是我将名字改成了雷吉。”
  “你离婚了没有?”
  “离了。”
  “我的父母也离婚了。”
  “很遗憾。”
  “不用遗憾。他们离婚了,我和弟弟从心底里感到高兴。我的父亲常常酗酒,殴打我们,还打妈妈。我和里基都恨他。”
  “里基是你的弟弟?”
  “是,就是住院的那个。”
  “他怎么啦?”
  “这是这一复杂事情的一部分。”
  “你想什么时候告诉我这一事情?”
  马克踌躇了片刻,想起了几件事情。他还没有准备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你要收多少费?”
  “我不知道。是一件什么样的案子?”
  “你承接什么样的案子?”
  “主要是涉及儿童的案子,如处理一些遗弃儿,儿童的收养,婴儿误诊或治疗不当等事情。但主要是承接虐待儿童的案子。我承接的有些案子性质相当严重。”
  “那好极了,因为这是一件性质真正非常严重的案子。一人死了,一人住了院。警察和联邦调查局要找我谈。”
  “喂,马克,我估计你出不起很多钱来雇佣我,对吗?”
  “对。”
  “法律上讲,你应该付我律师费,一旦你付了费,我就是你的律师,我们就由此开始。你有一个美元吗?”
  “有。”
  “那么你为什么不付给我作律师费呐?”
  马克从口袋里抽出一张一美元的钞票交给了她。“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钱。”
  雷吉并不想要小孩子的钱,但她拿下了,因为职业规矩总归是职业规矩,而且他以后也许再也不会付费了。他会因为雇了一名律师感到自豪。她以后再想办法还他。
  她把钱放在茶几上,“好,现在我就是你的律师,你是当事人。我们来说说这件事情的经过吧。”
  他又伸进口袋,拿出一张折叠起来的剪报。这是格林韦大夫给他们的。他将这张报纸剪下的报道交给了她。“你看过这个没有?”他问道。“这是晨报上剪下的。”他的手在颤抖,报纸也在抖动。
  “你害怕了,马克?”
  “有一点。”
  “尽量放松一点,好吗?”
  “好,我努力这样做。你见过这个?”
  “没有,我还没有读过它呢。”她接过剪报读了起来。马克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行,”她读完后说道。
  “报上提到这具尸体被两个小孩子发现的。那就是我和里基。”
  “哦,我知道这件事一定很糟糕,但发现一具尸体并不是犯罪。”
  “要是这样就好了,因为还有更多的事情发生。”
  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拿着笔准备记录。“我想现在就听你讲。”
  马克的呼吸既深沉又急促。四块炸面饼圈在胃里翻腾。他害怕了,但他知道说出来以后会感到好一点的。他贴着椅子背坐定后,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眼睛注视着地板。
  他从偷着抽烟开始说起,给里基看到了,然后一起去那个树林子。接着看到那辆汽车、水龙带以及那个胖汉。后来知道这个胖汉就是杰罗姆·克利福德。马克讲得慢慢吞吞的,因为他需要把这一切回忆起来,要让刚才聘请的律师把一切都记录下来。
  十五分钟时克林特想打断他的话题,但雷吉对他皱了皱眉。他马上关好房门走开了。
  他的第一次陈述花了二十分钟,中间雷吉很少插话。讲的内容有些地方不连贯,有漏洞,第二次陈述又花了二十分钟。雷吉将他们的谈话点移到她的办公桌那里。她推开笔记,准备第三次从头到尾再听一遍这一不寻常的事。她写完了一本法律事务记录本,又换上一本。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她那友好的,屈尊俯就的,祖母跟小孙子闲聊的口气也已改变,取而代之的是提出一个个犀利的问题,抓住每一个细节。
  马克隐瞒的唯一细节是关于参议员博伊德·博伊特尸体的确切的位置,或罗米讲到的关于那具尸体的事情。随着这一秘密谈话的展开,雷吉显然意识到马克知道那具尸体传说中所埋藏的地点。她巧妙而又担心地围绕着这一话题转着。可能她要直接询问,可能她就不问,但这将是最后讨论的事。
  他们从开始到现在已谈了一个小时,她稍休息一会儿,把报纸上的报道又读了两遍,接着又读了一遍,看来他讲的与报道的一致。他知道的细节很多,不可能在撒谎。这样的事情即使想象力极其丰富的人也难以编造,而且这可怜的小孩子已吓得要死。
  十一点半的时候,克林特又进来插话,告诉雷吉她的另一位约定的人已等一个小时了。“取消这次约会,”雷吉回答说,一面继续看她的笔记,头也没有抬一下,克林特走了。马克趁她看笔记时在她办公室周围走了走。他站在窗前,俯视三号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然后他回到座椅上,等待着。看着他的律师那种伤脑筋的样子,马克几乎感到内疚。在电话号码簿上的黄色分栏上有这么多的姓名,这么多的照片,但他却把这枚炸弹扔给了雷吉·洛夫。
  “你怕的是什么,马克?”她问道,揉了揉眼睛。
  “怕的很多。我向警察撒了谎,我想他们知道我在撒谎,这使我害怕。我的弟弟因为我休克,都怪我不好。我向他的医生也撒了谎。所有这些都使我害怕。我该怎么办?”
  “你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吗?”
  “没有,但几乎全部告诉你了。”
  “你没有对我撒谎?”
  “沿有。”
  “你知道那具尸体埋在哪里吗?”
  “知道。我是听杰罗姆说的。”
  一刹那,雷吉吓了一大跳,惟恐他脱口而出。但他没有说,他们相互对视了好一阵子。
  “你想告诉我那尸体在哪里吗?”她最后问道。
  “你要我告诉你吗?”
  “我还没有想好,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
  “我害怕,我不想让人知道我晓得这件事情,因为罗米告诉过我,他的当事人杀过很多人,正在计划把罗米也杀了。如果他杀过好多人,如果他认为我知道这个秘密,他一定要冲着我来。如果我把秘密告诉了警察,他一定要来找我算帐。他是黑手党的,真使我害怕。这会不会使你害怕?”
  “我想会的。”
  “警察威胁我非讲老实话不可。他们认为我在撒谎,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看要不要告诉警察和联邦调查局的人?”
  雷吉站起身子慢慢走向窗户。这一刻她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如果她建议她的委托人把事情向联邦调查局和盘托出,他照着办了,他的确有生命危险。没有一条法律非要让他说出来。虽然这有碍执法,但他还只是个小孩子。而且他们弄不清他到底知道了些什么。如果他们拿不出证据,他就不会有事。
  “我们这么办,马克。不要告诉我那尸体在什么地方,行吗?至少现在不告诉我。以后也许要,但现在不要。我们一起去见联邦调查局的人,听他们说。你一个字也不用讲。一切由我来讲,我们一起听他们讲。听完后,我们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办。”
  “听起来很有道理。”
  “你母亲知道你在这里吗?”
  “不知道,我得给她打个电话。”
  雷吉在电话号码簿上查到了号码,拨通了医院。马克向黛安解释说出去散步了,一会儿就回来。雷吉发现他说谎非常老练,滴水不漏。他听了一会儿,看样子很不安。“他情况怎样?”他问道。“我马上回来。”
  他挂断电话,眼睛看着雷吉。“妈妈心里很乱。里基已从休克中苏醒过来。她找不到格林韦大夫。”
  “我和你一起去医院。”
  “那太好了。”
  “联邦调查局的人要在哪里见你?”
  “我想在医院。”
  她对了一下表,将两本没有用过的法律事务记录本放进公文包。突然她也紧张起来了。马克在门口等着她。
  ………………………………………………
  9
  尖刀巴里·马尔丹诺又重新雇了一位律师来为他作辩护。律师的名字叫威利斯·厄普丘奇。在一大帮吵吵嚷嚷的辩护律师中他是一颗正在升起的新星,东西南北到处乱窜,为骗子无赖辩护,并招徕记者,扩大影响。厄普丘奇在芝加哥和华盛顿都设立了事务所,在其他城市只要能揽到具有知名度的案子、能租到地方,他也设立办事机构。早饭后他与马尔丹诺电话交谈一结束,就乘上飞机,飞往新奥尔良。一到那里,他第一件要办的事是组织一次记者招待会,第二件要办的事是与那位赫赫有名的新委托人见面。他的业绩平平,但他之所以能吸引很多委托人并不在于他的胜诉率,而在于他一脸怒气,一头浓发和雷鸣般嗓音。厄普丘奇是一位喜欢在报刊杂志、忠言栏、应时书籍、家常闲话节目中抛头露面的律师,爱发表议论,大胆预言,言词激烈,什么都说得出口,于是在疯疯傻傻的白天电视讨论节目中颇受欢迎。
  他只承接报纸上渲染,摄影记者光顾的耸人听闻的案子。不管案子多么令人讨厌,他都无所谓。他所喜欢的委托人都是肯出高价的阔佬,但是如果一个杀人凶手涉及一系列的刑事案需要他帮助,而且愿意和他签定合同,把出书和拍摄电影的版权全归他所有,他就会欣然承接此案。
  凌晨四点,巴里的舅舅约翰尼·沙拉里打了一个电话,厄普丘奇就赶紧跑来了,巴里的舅舅沙拉里十分简单地告诉他,杰罗姆·克利福德在要紧关头突然死去,因此要他立即飞往新奥尔良。厄普丘奇一听顿时兴奋异常,口水不知不觉地淌了出来,滴入了话筒。一想起要在那么多的摄影记者面前为尖刀巴里·马尔丹诺辩护,他高兴得又蹦又跳,赶紧去盥洗室洗漱。他边淋浴边吹着口哨,满脑子想的是这件案子上要花的笔墨,他现在是一个多么令人注目的明星。他照着镜子系上那条花九十美元买来的高级领带。当心里一想到今后的六个月他将在新奥尔良,整个新闻界将支持他、听他召唤,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高兴得不由咧开嘴笑了起来。
  去法学院攻读法律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马克缓步走进病房,谁也没有注意到他。雷吉留在护士值班室,没有随同他。这时已近中午时分,该到与联邦调查局人员和他们这一帮人打交道的时候了,但马克立即意识到在病房里的人没有一个丝毫顾及那些警察和他们发问的事情。
  “不要紧,孩子。不要紧的,妈妈在。”
  马克慢慢走到床跟前,仔细看了一下。黛安勉强一笑,令人感到很不舒服。然后她闭上眼继续不断地与里基轻声耳语。
  这以后过了好几分钟,里基睁开了眼睛,似乎看到、并认出了母亲,从而渐渐安静下来。她吻他的额头,一连吻了十几下。护士笑了,拍拍他的肩膀,轻轻地对他讲了些什么。
  格林韦看了看马克,然后向房门点点头,马克于是就跟着他出去,来到宁静的走廊。他们慢步走到走廊的尽头,然后离开护士值班室。
  “他两小时前醒过来的,”医生解释道。“看样子他正在慢慢地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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