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半本笔记-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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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有什么发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一下子愣住。
月亮见我没有回答,叹了口气,推开我准备向房间的中间走去。
“别去了…。”我一把抓住他:“那里只有一具白骨。”
可还没等月亮应声,我只感觉黑暗中闪过一个身影,动作非常的敏捷。月亮应该也感觉到了,只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那个身影就一步跨到月亮面前,同时拧亮了手电:“你们先跟我出去。”
光线射来的一瞬间,映出了那个神秘的男人的面容。
月亮明显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想抓住那个男人。只是手还没有伸出去,就被男人一把反握。顿时传来一阵骨骼的“咔咔”声和月亮呲牙咧嘴的吸气声,可见男人所用力道之大。
我可没有心思管他们。摸到门的边框,我深呼吸一口气,马上打开门向水面游去。
这块地方的水域好像和下水的那里不同,特别的深。游了大概十几秒钟,才从水面探出头,狠狠地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这时,暴雨已经停了。整个雨林显出一种萧条和清新,气温下降了不少。树叶上仍然在滴水,鸟鸣和虫鸣也渐渐地恢复了。
刚露出脑袋不久,一侧同时冒出了两个人。不用看也知道,是月亮和那个男人。
“上岸。”男人没有管我们,旁若无人地朝岸边游去。——他游泳的姿势非常标准,连我这个门外汉也可以看出速度和力度掌握的十分到位。
下一秒,男人手掌撑住河岸,脚下一蹬,就敏捷地翻上岸,向灌木丛走了过去。
“他是谁?”月亮盯着我,露出不满和征询的表情。
我无奈地耸耸肩,“不知道。不过我们还是跟上看看比较好。我的刀和手电筒都在他手上!”
“那你的日记呢?”
这么一问,才想起日记在下水那里岸边的岩石上。可是,带下来也没用啊?就那么几句话,还能有什么线索?
“在背包里…。但我记住了上面写的…。”
“我也是。”月亮打断我,头也不回地向男人的方向游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苦笑一声,只得跟了上去。
这么一折腾,已经是下午的5点多钟了。不但感到一阵饥饿袭来,天色也开始昏暗,雨林像是一点点被抽空了一般。动物的声音逐渐地减小,取而代之的是昆虫更猖狂的鸣叫。
上岸后,男人淡淡地看了月亮一眼,从口袋里拿出几张被浸湿的纸——熟悉的大小,熟悉的撕痕。
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月亮就猛地伸出手想去抢那张纸,真的是比我还天真。从第一次接触那个男人,我就知道他绝不是个善类,至少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可以反抗的。所以自己才始终选择不动声色,静观其变。可月亮如今的举动势必会惹恼男人,到时我还是明哲保身来的靠谱些。
果然,男人脸色一冷,一把握住月亮伸来的手腕。可以看出他所用的力气非常大,月亮几乎被扭地全身都转向了他,吃痛地叫了起来。
奇怪的是,男人只握了这么一下,就立刻松开手掌,不再理睬月亮,反而朝我走来。
可怜的月亮在男人身后捂住红肿的手腕,疼的呲牙咧嘴。
“我叫屠苏。”男人对我介绍道。——这样的主动吓了我一跳。
“你们的笔记,给我看看。”还没等我回答,男人马上朝我伸出手。脸上虽然波澜不惊,但眸子中却充满不容置疑。
“在我下水的地方…。”我指了指身后。
“写的什么?”这个自称屠苏的男人向前垮了一步,狠狠地逼问道。我眼角瞥到他右手握着的弹簧刀正轻轻地转动,好像刀尖随时都可能弹出刀柄,抵上我的喉咙。
“我想你们应该知道,笔记上的事情确实发生了。不管为了什么目的,如果接下来是在帮我,我们可以好好合作。否则。”男人语气冰冷,细长的双眸看似是在征询回答,但右手的弹簧刀却在暗示:“你没有权利拒绝。”
在这个无人的区域,被杀后的下场只有一个——尸体被动物吃掉,留下骨骼和碎肉,腐蚀在岁月的痕迹里,无人知晓。想到这,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这是刚才那个房间里发现的。”屠苏举起手里的几张纸。“4月27日,唐模,下一站,柬埔寨北部,吴哥窑。”
第十三章 今晚
“吴哥窑?拍《古墓丽影》的那个地方?”那是柬埔寨啊!不是九龙寨啊!现在身处云南北部,如果按照笔记所说前往柬埔寨,势必要穿过缅甸边境。外面情况尚不明确,贸然做出这样重大的决定,不是在开玩笑吗?
“你自己看。”出乎意料地,屠苏居然把笔记递了过来。
“2015年4月27日,我是唐模,来自于未来。”这句话和自己手里的笔记一模一样。但此时看到的第一反应却是——唐模在每一小块的笔记上都写着具体的日期和身份,是故意而为?究竟写给谁看?还是打算穿越回来给当时的自己?
由于我对穿越一窍不通,如此抽象的概念只存在于狗血的宫廷剧。只得继续往后看。
“写的下一个地方我好像听说过,对了,是《古墓丽影》的拍摄地!”这句话紧接着刚才那句,字迹比较模糊,但仍旧勉强可以辨认。
“写的下一个地方”是什么意思?谁写的?在哪里写的?莫非…。。作者也是在看别人的笔记?
如今我已经彻底晕了。看来唐模的这本笔记不但纸张散落在各处,字迹不清晰,连内容也丝毫不明确。这么说来,是他故意而为?
“根据笔记的内容和日期可以推断,丧尸的大规模爆发是在4月。我们要赶在这个时间之前找到最后的解药。”就在我苦思冥想却不知所以然的时候,屠苏淡淡地开口了。
一听到“解药”两个字,他身后的月亮立刻跨了上来,急切地问:“这解药到底是什么?”
“你们都是为了所谓的奖金?”屠苏没有回答月亮的话,却冷冷地转向我,脸上挂着蔑视的神情。月亮刚才感觉过屠苏的厉害,只得讪讪地闭了嘴,不敢再说话。
——不能说奖金的数字不诱人。如果声称为了探险而来,为了解谜而来,那自己都会觉得可笑。于是我选择了沉默。
屠苏没有再追问,月亮也没有再开口。
“我不会告诉他们,因为只有我一个人能活。”就在一瞬间,这句话猛然掠过脑海,我一下子抬起了头。——屠苏正在擦拭弹簧刀,月亮拧着自己湿漉漉的衣服,并无异样。
我却愣愣地站在原地,忽然想到了一些什么。——如果当时丧尸已经大规模爆发,唐模要金钱有何用?那么,只有他一个人能活是什么意思?
关于解药的那句话和关于奖金的那句,是写在两张纸上的,一张标明了日期,另一张只有一句话。那么,这是不是代表——这是两个不同的时期写的?
唐模一开始是为了奖金找解药,后来发现,解药能救他自己?
而且,只有一瓶?
这么想着,冷汗一瞬间就下来了。眼睛缓缓地闭上,仿佛能够看到自己突然回到了唐模所处的时间和空间。
云南北部的热带雨林内,唐模一队人正在营地生火,看似团结一心,谈笑风生,患难与共。
过了一会儿,唐模站起来,向周围还在畅谈的人群礼貌地说道:“我累了,先回帐篷休息。”得到众人的同意之后,他快速地环视四周,匆匆向帐篷走去。
随后,坐在帐篷里的唐模拿出纸和笔,写下笔记上的那些话。脸上挂着阴狠,甚至嘴角还露出欣喜的笑容。
笔记被放下,旁边的刀被缓缓地提了起来。
镜头拉近,笔记上正写着这样一句话:“今晚我准备杀周飞。政府的奖金是我一个人的,你们都别想。”——或许当时丧尸危机还没有大规模爆发,政府仍旧拥有不可动摇的地位。唐模为了奖金,准备先对着自己合作的队友下手。
夜深人静,营地无人看守,只有几个帐篷散落在篝火的四周取暖。
唐模提着刀慢慢地摸到周飞的帐篷前。周飞毫无防备地在帐篷内呼呼大睡。
掀开帘子,手起刀落。
月光下,一个人影拖着一具尸体,或许还是一具无头尸体,悄悄地潜入了水中。
第二天,队伍里少了一个人。——或许这是第二次莫名其妙地少人了。
我不知道水底下的白骨是不是那个名叫周飞的人,也不知道唐模是否成功了。这些都只是臆想罢了。但无论成功与否,我推测,随着笔记上日期的推进,唐模也在一步步地走向无限的杀戮。
那屠苏和月亮笔记上的话,是否也记载着只有一个人能活?
这么想着,此时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非常奇怪。
“你怎么了?”月亮拧着衣服朝我走来。“被冻着了?”
“今晚我们就睡在这里,明天一早,出发去缅甸。”还没等我回答,屠苏从月亮身后探出头,冷冷地说道。
听到“今晚”两个字,我猛地抬头看向屠苏——他脸上依旧挂着处世淡然的波澜不惊,好像周围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
今晚,我会是周飞,还是唐模?
第十四章 树葬
天色昏暗;气温也逐渐下降。动物的嘶吼和嬉闹声渐渐减弱,取而代之的是昆虫的鸣叫。各种叫不出名字的昆虫在树林里一起歌唱,汇成了一首又一首大自然的交响乐。
热带雨林的夜晚来临了。
身处这个巨大的迷宫,抬头是参天大树,低头是铺满落叶的泥土,四周被各种动植物包围,带给人们的不仅仅是压迫感,更是一种对于未知的恐惧。没有帐篷,没有篝火,没有食物。尽管这是无人地带,丧尸对我们不会造成威胁,但依然能感到生存的艰难和无奈。
“过夜?我的背包在前面,离这里不远。里面有食物和水。”我对屠苏说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坚定。。电子书下载
“去拿。”屠苏淡淡地应着,站起身带头朝前走去。
月亮迅速靠到我身边,一起跟在屠苏后面。不知什么原因,一向说走就走的他现在好像开始依赖于我,或许是希望寻求安全感?可能是屠苏带给他的压迫感太大,找一个合得来的朋友成了当务之急吧。
其实我此时的想法也和月亮差不多,期望找一个同甘共苦的好兄弟,——至少对目前的状况来说,没有更好的选择。
整个树林越发的昏暗,屠苏拧亮手电筒,握在左手,同时右手的匕首弹出,刀尖向前,做出防御的姿势。我们小心翼翼地朝前走着,——其实说“挪”更为贴切。
“对了…。屠苏,“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他。
屠苏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我,好像在等待发问。
“之前我和月亮…。。碰到的蟒蛇…是你救了我们?”犹豫片刻,我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黑暗中好像看到屠苏扯了扯嘴角:“是。”只回答短短一个字,没有多余的解释。
我愣了一下。屠苏身手很好,能够把我们从蟒蛇口中解救下来,我并不感到怀疑和意外。可奇怪的是,那次他为什么不露面,而是在水底拉住我?还有,他的身手完全可以抵御大部分突发灾难,为何现在让我跟着他,造成不必要的负担?是因为我们手里的笔记?
笔记已经把我搅得心神不宁,现在队伍里又多了个神秘人物,更是摸不到头脑。我叹了口气。现在只得步步为营,时刻保持警惕。
“等等。”挪了一段距离之后,走在最前面的屠苏突然出声,在一棵树前停了下来。我淬不及防,月亮更是差点撞在我身上。
“怎么了?”在手电筒的照射下,面前是一棵非常普通的大树,树枝和树干缠绕在一起,绵延地伸向天空。手电的光线渐渐地向树根照去,昏暗的灯光下,隐约可以看到树根处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就在这棵参天大树的树根处,有一块不大的石头。石头上,正钉着一块木板。
“这是什么?”月亮见似乎没有什么威胁,微微地松了口气,朝木板探下身。
屠苏也跟着蹲了下去,把手电的光对准木板。
上面写的是汉字,像是用小刀刻上去的,一笔一划非常生硬和呆板。但字迹十分清晰,一眼就可以读出。
“周飞,1982—2015。”
除此之外,右下角似乎还有一个落款“M”。
“这是什么东西?”这块木板不大,也就这么几个字,再无他物。
“不清楚。”我皱起眉头回答月亮。毋庸置疑的是,那个M代表的应该是唐模的“模”。
“这是树葬。”屠苏站起身。“帮我照着。”他把手电递给我,同时腾出左手轻轻地擦拭了一下弹簧刀的刀尖。随即再次蹲下,把弹簧刀插入泥土里,挖了起来。
树葬,我在书上曾经读到过。这是一种非常神秘的文化。指的是把骨灰和信物埋在一棵指定的大树下,作为新的骨灰处理方式。树葬没有墓穴,没有或者使用可降解的特制骨灰坛。它只做标记。现在看来,这块木板应该就是这个树葬的标记。
弹簧刀一层层地挖开泥土。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