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半本笔记-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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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惊。熟悉的大小，撕痕。
屠苏和月亮也看到了。
这一下，屠苏的反应立刻就变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右手举起战刀，向着五个大汉迎面而上。
第十七章 泄露的笔记
离屠苏最近的那个大汉似乎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可身体才刚转回一半，就一下子停在原地，瞪大双眼，开始抽搐——头上直直地插着一把战术突击刀。鲜血混合着脑浆从头顶的缺口粘稠地流泻，染红了大汉的整张脸。
“啊！！！”女孩捂住嘴巴一声惊呼。剩下的四个大汉发现了危险，带头的反应极快，脸色一冷，举起砍刀迅速地朝屠苏扑来。
艾玛，打群架？我已经完全愣了，不知该上去帮忙，还是静观其变。
屠苏本来就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身子一矮躲过砍刀那致命的一下，顺势把插在大汉头顶的战刀拔了出来。下一秒，他右脚向后一屈，甚至眼睛都没有去看，直接踢了过去。这一脚一下子踢中了领头的要害部位。一瞬间领头的惨叫一声，砍刀马上脱了手。
剩下的三个见状，面露凶狠，恶狠狠地挥来了拳头。
乘着混乱，女孩把手里的纸放进口袋，从几个大汉的胳膊下钻了过来，眼中依旧流露出惊恐的神色，并且有意地想绕开我们跑回巷子的入口。
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月亮伸手一把拉住了她，压低声音：“别跑，我们不是坏人。”
“你放开我！”女孩情急之下对着月亮的手咬了下去。但一个女孩的力气毕竟有限，月亮躲开她那一下，一把把女孩拉近自己，轻轻地贴在她耳边：“笔记我们也有。”
一瞬间，女孩脸上的神情非常复杂，充满惊恐和不可置信，但动作显然有所放缓。甩开月亮的手，她最终还是选择有所戒备地站在我们旁边。
再看屠苏，此时三个大汉已经把他围在了中间。那个被踢中要害部位的头领正呲牙咧嘴地捂着胯下，退到一边，恶狠狠地向手下吼道：“给我弄死他！”
尽管身处险境，屠苏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好像周围的一切与他无关，受到威胁的人也并不是自己。他轻轻地抬手拭了拭战刀，瞬间指尖就沾满了血迹。深不可测的眼神淡淡地看着围住他的三人，好像在挑衅，又好像在求和。
三个大汉却只是围住他，谁都不敢第一个冲上去。似乎他们都发现了屠苏的身手之好，害怕吃亏，只是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交换眼神。
“我们要不要去帮忙？”月亮拉了我一下。
我也拿不定主意，只是摆摆手。感觉按照我和月亮的身手，估计是帮倒忙，最多也只能像电影里那样给坏人泼泼油漆啥的，何况现在连油漆都没有啊。
似乎看到屠苏扯了扯嘴角——不知道算不算是在表达微笑。就在那一瞬间，他猛地踩住晾衣架的杆子，向上一跃，同时朝左边的墙上踩去。右脚在墙上留下一个鞋印后，左脚膝盖一弯，小腿立刻朝离他最近的那个大汉压去，同时刚才发力的右脚也和左脚一样跪在了大汉的肩膀上。
大汉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还没有回过神，身子就被压地一矮。下一刻，屠苏左右脚同时发力，夹住大汉的头，向左边扭去。
骨骼清脆的“咔嚓”声即使站在我的位置也能清晰地听到。等屠苏从大汉背上滑下来的时候，那个可怜的大汉的脖子已被扭曲成奇怪的姿势，身体晃了晃，朝前轰然一声倒了下去。
这些动作几乎就发生在一秒钟的时间之内，完全可以称之为秒杀。
剩下的三个显然乱了分寸。领头的那个似乎不甘心被如此羞辱，惊愕的眼神中透着恐慌，依旧哆哆嗦嗦地握着刀。但我看到他的腿已经抖得如同筛糠，甚至还有液体从胯下缓缓流出。屠苏面无表情，冷冷地回应着领头的眼神，看似心不在焉，实则刀尖已经向着领头的方向，这是一种无声的威胁。
终于，领头的一把扔掉砍刀，朝我们的位置跑来。我和月亮急忙让开，三个大汉跌跌撞撞地落荒而逃，冲向巷子口。
屠苏轻笑一声，走向站在我身边的女孩。女孩见状，赶紧朝我身后躲去，显得非常害怕。不知是因为我看起来比较和善，和屠苏形成强烈对比，还是看着比较像炮灰。
估计是后者。
“他们为什么追你？”屠苏没有在意女孩的表现，目光越过我，凶狠地盯住女孩。
我感到身后的女孩浑身都在发抖，显得惊恐不已。手轻轻地抓着我的衣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回答我！”屠苏伸手从我的身侧一把拉过女孩的胳膊，把她朝自己跟前扯去。女孩没有防备，被拉得一个趔趄，差点站立不稳摔在地上。
“你这么凶谁会回答你啊？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早就对屠苏有所不满的月亮不怕死地开口了。或许现在的我和月亮都在潜意识里把屠苏当作我们所谓的队友，认为屠苏只是性格比较奇怪比较冷漠罢了，关键时刻还是会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出人意料地，屠苏脸色一冷，居然松开了女孩。
“你叫什么名字？他们为什么要追你？”月亮尽量温柔地问。
女孩感激地看了月亮一眼，终于开口：“我…我叫袁映雪…。他们知道我手里有笔记…笔记上写着…解药的办法…。所以要抢我的…。笔记。”
这是我们在女孩被困拿出笔记的那一瞬间就知道的事实。但听女孩这么一说，我心里却暗暗地叫了一声不好，笔记上解药的秘密既然已经被泄露，以后必须处事更加小心谨慎！可能还会有人追杀我们！
“你在哪里发现的？”
“嵩山…。。”袁映雪低下头，手指微微颤抖，不安地搅着衣角。
五岳！又是五岳之一！衡山，嵩山，华山都有了！看来屠苏不是在横山发现的，就是在泰山！那么还缺一个人在哪里？这是怎么回事？五个人手里分别拿到了笔记的几张纸？
“那你呢？”我又看向屠苏。
屠苏淡淡地说：“泰山。”
果不其然。我们的队伍中，应该还差一个在横山发现笔记的人。
“那你的笔记上，还写了什么？”月亮放缓语气，瞥向一边的女孩。
女孩警惕地看了月亮一眼，随即又低下头：“我…我不能说。”
月亮还想问什么，我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丧尸的咆哮和嘶吼声——原来它们已经慢慢地挪到了这个弯弯曲曲的巷子深处，我们已经没有退路！
屠苏好像料到了女孩的反应。他把战刀插回皮套，别在腰间，向前走了开去。很快在衣架旁边找到了横在地上的一把梯子，“月亮，过来拿这把砍刀，我们先出去。”
第十八章 小雪
还没有等我们反应过来，屠苏就踩住晾衣杆向上一蹬，同时手支撑住墙头，直接翻了过去。身影一瞬间消失在我们的视野范围内。
月亮捡起大汉落在地上的砍刀，爬梯子跟了上去。而袁映雪则显得非常害怕，始终都拉着我的衣角。我没有办法，自然只能暂时担当起保护这个女孩子的任务——虽然自身都难保。
翻过围墙之后，外面依旧是一条主干道。落地位置是街旁的人行道，此时有浓密的树荫遮挡，街道上的丧尸暂时还没有发现我们。屠苏警惕地抽出战刀，向树旁慢慢地靠去。
“以后叫你小雪好不好，我是莫魂，叫莫莫就好。现在我们算是队友了。”乘着这个空挡，我压低声音转向袁映雪。
袁映雪点点头，同时朝街道的左边指了指：“我知道往哪里走。”
正打算去探路的屠苏听到这话，忽然转过身来，“那你带路。”
一贯冰冷的口气，小雪吓得身子一颤。
“他就这样，你带路吧。”月亮也凑了过来，摆弄着手里的砍刀。
“县政府在西双版纳建立了一个避灾所，这里过去距离不远，只是……”小雪一脸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月亮焦急地看着小雪。
“只是…。如果我们要根据笔记的路线走，就不仅仅是避灾了，要想办法穿过边境线去缅甸！”
我心里一惊。小雪并没有出现在热带雨林，看她的样子，也不可能只身一人悄悄前往过雨林并且安然无恙地出来。这些信息一定是她从笔记上获得的。她现在提出不想要安身的避灾所，反而准备翻山越岭前往缅甸，难道是为了笔记上的奖金？可现在灾难的爆发程度未知，取到解药之后，政府是否存在都是个问题，到时我们要解药又有什么用处？伟大地造福人类？
小雪好像看出了我的顾虑，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出来：“我妈也生病了…。我需要解药…而且…笔记上说…。”
“说什么？”屠苏显然已经不耐烦了。
“说…每个人其实都被感染了，只是发作的先后时间不一样…。。最迟到六月…就全面爆发了…。如果没有解药…我们都会死。”小雪踌躇着，紧张地盯着我。
这句话如同一声惊天炸雷。每个人都被感染了？这是什么意思？可我什么症状都没有啊？屠苏微微皱起眉头，不知思考什么。月亮急的一把抓住小雪的手，“你的笔记快给我看看！”
“你干嘛啊…”小雪吓得赶紧挣脱开来，朝我身后躲去。
“吼…。”就在这时，我们这里的动静吸引了最近的一只丧尸，它眼里发出贪婪的光芒，嚎叫着跌跌撞撞地移了过来。这吼声好像是一种暗示，周围的几十只丧尸也立刻向我们的方向转来。
反应最快的屠苏随即朝街边一辆越野车旁的一具碎尸跑去。我明白他是要拿钥匙，赶紧拉着小雪跟上。
由于相信屠苏一定能拿到钥匙，我没有再去看他，而是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座。月亮和小雪则坐在后座。
从后视镜看到，屠苏蹲在碎肉的身边摸索时，一只丧尸已经绕到身后，朝他抓来。屠苏头也没回，只是微微起身，脚后跟发力向身后丧尸的小腿一扫。丧尸没有防备，一时站立不稳，晃了晃倒在地上。屠苏又把战刀换到左手，直接插进它的眼窝，而右手则继续在碎肉和衣物中搜寻着。
等屠苏找到钥匙坐上驾驶座的时候，越野车已经几乎快被尸群包围了。一只丧尸死命地拍打副驾驶的玻璃窗，车窗上一条条惊心动魄的血迹好像在预示着它的不甘心。但只是敲了几下，屠苏就立刻发动越野车，轰鸣着朝前窜了出去。
由于之前的流感危机，单位放假，街道上本来人烟就比较稀少，现在一来几乎只剩下零零散散无智慧的丧尸。撞飞几只丧尸之后，越野车畅通无阻地向西边开去。
“你认识路吗？”我转头看着屠苏。
屠苏没有回答，眼睛淡淡地看向前方，仿佛没有听到，专心致志地开着车。
好吧，早知道白问。我耸耸肩，回身朝小雪看去——还是看看美女养养眼算了。
小雪看上去很累，靠着座椅看着窗外，眼角似乎还带着隐隐的泪光。
“你们把笔记都烧了。”突然，屠苏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打火机，眼睛仍旧专心地看着前方，打火机却准确地扔向我。
我措手不及地接住：“干嘛烧了？”
“小雪手里的那张笔记意义重大，现在被泄露了，我们必须处处小心。你们记住笔记上的话，然后烧了。”屠苏沉静地目视前方。
“也是。”月亮马上理解了屠苏的意思，接过打火机，拿出背包里的笔记。没有任何的犹豫，点燃了那几张熟悉的纸。
小雪看着我们，点点头也表示认可。
一张张笔记渐渐化为灰烬，纸屑缓缓从指缝落下，融化的那一瞬间，我仿佛在火光中看到了作者唐模阴森森的笑容。赶紧揉揉眼睛，才发现是幻觉罢了。
“那你的呢？”全部烧完之后，月亮看向屠苏，“我帮你烧吧。”
“我没带出来。”屠苏看着前方，眸子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阴冷。
“啊？”月亮本能地惊呼了一声，还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缩了回去。我转头看着屠苏冰冷的面容，突然对他的身份感到了莫名的恐惧。
第十九章 中缅边境
一路无话，还算畅通。我对云南并不熟悉，反正强大的屠苏应该认得路，也就随他去了。背包里还有一些饮用水和饼干，我们四人在车上分着吃掉了。窗外的景色慢慢地变得荒无人烟，隐约还可以看到几座山脉和河流——看来已经逐渐靠近云南边界。
现在走的是一条山路，弯弯曲曲，前面是大片的树林，一条河流横穿了整个树林。这景象似乎和我曾经看过的中缅边境图很相似。
“油不多，现在在西南角德宏的瑞丽县，这点油能开到边境就不错了。到了界碑那，我们下来步行。”屠苏目视前方，面无表情。
“步行？边境线我们怎么过得去？”月亮从后排探出头。
“走过去。”屠苏轻描淡写，依旧摆着一副别人欠他多还他少的表情，头也不回。
就在这时，我突然注意到越野车的后视镜内出现了一辆白色面包车，不远不近地跟着，始终和我们保持一段距离。
皱皱眉头，我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