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狼的日子-第3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台后面的色情杂志的顾客都戴着墨镜。
“把他带来,”托马斯命令道,“你自己也回来。”
接着他拿起电话,要求接通巴黎。这天晚上在法国内政部的会议开了一半,电话又来了。
※※※
勒伯尔在接电话之前谈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格尔索普不会用他自己的名字进入法国,除非他乘一艘渔船偷渡进来,或者在某个比较偏僻的边境处入境。但他认为一个有经验的职业刺客是不肯这样做的,因为在任何地方检查证件时,会发现他的证件手续不全而遭逮捕,他的护照上没有入境印章。但也没有任何人用却尔斯·格尔索普这个名字在法国的旅馆登记入住。
总档案馆、边防检查站和巴黎警察局都证实了上述论点,。电子书下载所以会上没有什么争论。
勒伯尔继续分析说,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是这个人没有设法弄到一张假护照,他认为并没有受到怀疑。如果是这样话,警察在他的伦敦公寓就可以把他逮住。但事实并非如此,因为托马斯警长的人在他公寓里发现衣橱里挂的衣服之间有空档,放衣服的抽屉是半空的,洗漱和刮胡子的用具都不在了。这说明此人离开伦敦出门去了。这个情况也被他的邻居所证实,邻居说格尔索普是驾车到苏格兰去旅行了。对于这一点,无论英国和法国的警察都是不相信的。
第二种可能性是格尔索普弄到了一张假护照,这就是英国警方目前正在搜寻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可能还没有进入法国而在其他某个地方完成他的准备工作,但也可能他已经未被怀疑地进入法国了。
听他说到这里,几个在座的人都纷纷提出了质问。
“你是说他很可能在这里,在法国,甚至已在巴黎的中心?”亚历山大·桑根纳蒂急着问。
“问题在于,”勒伯尔解释说,“他有他的时间表,这只有他知道。我们已经调查了72个小时,仍无法知道我们接触到了这个人的时间表上的哪一点。我们能够有把握的是,这个刺客除了知道我们已警觉到存在着一项暗杀总统的阴谋之外,并不知道我们取得了什么进展。因此只要我们辨明了这个用新名字的人的真面目,并且探明了他的行踪,我们就极有希望逮住一个根本想不到自己会落网的人。”
可是会议还是不能平静下来。一想到刺客甚至可能就在距离他们不到一英里的地方,而且在那人的时间表上很可能把暗杀总统的日子就定在明天,他们每个人都焦虑万分。
罗兰上校沉思着说:“当然,也可能那个格尔索普,通过那个他不认识的中间人瓦尔米,从罗丹处获悉计划大体上已经暴露后,就离开他的公寓去销毁他的准备工作的物证。譬如说,他的枪和子弹可能现在已被扔进了苏格兰的某个湖泊。这样,他在回家时,就可以在警察面前显得一干二净。在那种情况下,想对他起诉便很难了。”
与会者考虑了罗兰的设想,同意的人逐渐增多。
“那么,上校你说说,”部长说,“如果是你被雇来干这件事,当你知道,虽然你的面目尚未暴露,可是计划已经败露,那时候你将采取的就是这样的对策吗?”
“当然,部长先生,”罗兰回答,“如果我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刺客,我就会想到,一定有什么地方保存着我的档案。既然阴谋败露,那么警察登门以至于搜查住所都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因此我一定会把物证销毁,那么有什么地方比一座远离本地的苏格兰湖泊更合适呢?”
会议桌周围向他露出一副副笑容,足以表明那些人是多么同意他的推测了。
“可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对他放手不管。我还是认为我们应当找到这位格尔索普先生。”罗兰上校说。
一副副笑容都消失了。好几秒钟,周围一片沉默。
“我还不大懂你的意思,我的上校。”纪博将军说。
“简单得很,”罗兰解释道,“我们发出的命令是要把这个人找到并且消灭掉。他可以把他的阴谋暂时抛开,可是他不一定会把他的装备也都毁掉,只不过为了逃脱英国警方的搜查而把那些东西隐藏起来而已。事后他又可以卷土重来,做一套甚至更难识破的新的准备工作。”
“不过,如果他仍在英国的话,英国警察一找到他肯定就会把他拘留的。”有人说。
“不一定。而且我还真的怀疑他们会不会拘留他。他们或许只是认为他有嫌疑,而没有证据。而我们的英国朋友对于他们所津津乐道的‘公民自由权’真是敏感得要命。我猜他们可能会在找到他后对他进行盘问,然后由于缺乏证据而把他放走。”
“上校说得当然有理,”森克莱插嘴说,“英国警方靠运气偶尔发现了这么个人。他们这种让一个危险人物逍遥法外的做法,真是愚蠢得令人难以置信。罗兰上校的部门应被授权来一劳永逸地使这个格尔索普不能再为非作歹。”
部长注意到勒伯尔在众说纷纭之际一直一言未发,毫无笑容。
“好吧,勒伯尔,你认为怎么样?你是否和罗兰上校一样认为格尔索普现在已在放弃、隐藏或是毁掉了他的装备和准备措施?”
勒伯尔抬眼看了看左右两边排列着的、期待着听他怎么回答的面孔。
他平静地说:“但愿上校是对的。但恐怕他是错了。”
“为什么呢?”部长的问话像刀锋那样锐利。
勒伯尔温和地解释说:“那是因为他的推理虽然合乎逻辑,却必须以格尔索普确已决定放弃其行动计划为前提条件,而且要以他真的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为根据。假如他没有做出这样的决定呢?假如他并没有接到罗丹的消息,或是虽然接到却依然决定照样干下去呢?”
顿时一阵嘁嘁嚓嚓表示不满和惊慌的声音响起。只有罗兰一言未发。他默默地思考着,从桌子那边凝重地看着勒伯尔。他脑子里想的是勒伯尔真是头脑敏锐,在座的人看来谁也没有充分认识到这一点。勒伯尔的思想和他自己的思想一样现实。
就是在这个当口,英国打来了给勒伯尔的电话。这次他去听电话听了20多分钟。他回到会议桌旁后又向大家讲了10分钟,人人都一声不响地听着。
等他说完后,部长问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勒伯尔仍以他冷静的态度从容不迫地说出了他的安排,就像一位将军在部署他的军队一样。会议室中所有的人虽然级别都比他高,却没有一个敢提出异议。
他最后说:“因此,我们就这样投入这场悄悄的、周密的、全国范围的大搜查,要找到这个以新面貌出现的杜根,而英国警方则到航空公司售票处、横渡海峡的渡口等地去查记录。如果他们先找到他的下落,要是他仍在英国土地上,他们就把他逮捕;要是他已经离开英国,他们就通知我们。我们如果在法国境内找到了他,就把他逮捕。如果他是在第三国,我们或者等着他毫无疑虑地进入法国时在边境上将他逮捕,或者……采取其他行动。到那时候,我想无论如何我就可以完成寻找他的任务了。可是,在那个时刻到来之前,各位先生,如果你们能同意按照我的安排去做,我将感激不尽。”
他如此大胆地直言不讳,而且如此有把握地做出保证,实在使在座的人都无言以对。他们只能点点头表示接受。甚至连森克莱·德·维劳本都说不出话来。
直至午夜过后不久回到家中之后,森克莱才有了听他滔滔不绝地发泄怒火的人。他一想起那个令人发笑的、平庸的警察署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居然是对的,而国内最出色的专家们居然是错的,就不禁怒火中烧。
他的情妇露出同情和体谅的态度听着他讲,让他俯伏在他们的床上替他按摩后颈,直到天快破晓他才入睡。这时她溜出卧室到客厅里去,打了一个简短的电话。
※※※
托马斯侦探长低头看着两份分开摆着的护照申请单,以及两张摊开在吸墨水纸上面由台灯的一束灯光照亮的相片。
“咱们再来对照一遍,”他命令坐在他身旁的高级探员,“预备好了吗?”
“预备好了。”
“格尔索普,身高,5英尺11英寸。对吗?”
“对。”
“杜根,身高6英尺。”
“加厚了鞋跟,先生。你穿上特制的皮鞋可以使身高增加两英寸半。娱乐界有不少矮个儿出自虚荣心都是这样干的。何况在领取护照的柜台旁根本不会有人看你的脚。”
“好吧,”托马斯同意,“厚跟皮鞋。格尔索普,头发,棕色。这一点意义不大,浅棕色也是棕色,栗棕色也是棕色,从相片上看来,他的头发似乎是深棕色的。杜根也自称是浅黄色的。”
“这完全可能。一般说来,照片上看一个人的头发总是会稍微深一些的。这要根据拍照的光线以及其他原因,再说他还可以把头发染成浅黄色的,变成杜根的头发颜色。”
“好,我同意。格尔索普,眼珠颜色,棕色。杜根,眼珠颜色,灰色。”
“他戴上隐形眼镜,这太容易了。”
“好。格尔索普年龄37岁了,杜根年龄到4月间是34岁。”
探员解释说:“他必须得写34岁,因为这个真的杜根,两岁半时在车祸中死亡,是1929年4月生的,这是不能改变的。但是一个37岁的人,他的护照上写着34岁,这是没有人会问的,人们总是相信护照的。”
托马斯比较着这两张照片。格尔索普看上去身体重些,脸部丰满些,比较强壮。变成杜根以后,他需要改变他的外貌,也许他在第一次与“秘密军队组织”的头头们见面时已经改变了。在这以后,他一直以杜根的外貌出现,包括在领取假护照的时候。像他这样的人,一定得有本领化装成另一个人;为了避免让人识别出来,也许要化装几个月。也许就是用了这样狡猾的方法,格尔索普才能够使世界上所有的警察局里都没有他的犯罪档案。如果没有加勒比地区的酒吧间的谣言,他们就根本注意不到他。
但是从现在起,他变成杜根了;头发染过了,而且戴上了隐形眼镜,把身材弄得瘦了一点,还穿上厚底皮鞋。
托马斯把杜根的外貌连同护照号码和照片,用电传送往巴黎。他看了一下表,估计在凌晨2点钟时,勒伯尔就可以收到。
探员松了一口气,说:“从现在起,就要看他们的了。”
托马斯不同意地说:“不,从现在起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早晨起来第一件事是到各航空公司、各海峡渡口以及通往大陆的火车站的售票处去调查。我们不仅仅要找到他现在是谁,而且要找到他现在到哪儿去了。”
这时候,死亡登记处的电话来了。他们查完了剩下的所有的护照申请书,都没有问题。
托马斯对着电话说:“好,谢谢那几位值夜班的办事员,你们全体明晨8点半到我的办公室里来。”
一个警士拿着那家小商铺老板的口供进来了。这个老板已经被送到警察局进行审讯。托马斯很快地看了一下这份口供,和刚才特警处探员在电话中给他讲的差不多。
托马斯说:“我们也没有什么依据拘留他,告诉帕丁顿分局,让他回去吧。”
警士答应了一声出去了。
托马斯在软靠背椅上往后一靠,想睡一会儿。
这时候,已经进入8月15日了。
第十六章
夏伦尼男爵夫人站在她自己的房门口,转过身来面对着送她回来的英国人。在昏暗的走廊里,她看不清他的面貌,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这个黄昏她过得分外的愉快。她还不能决定她是否坚持这次邂逅到她房门口就结束,在过去的一小时中她始终在想着这个问题。
一方面,虽然她过去也曾经有过风流韵事,但她到底是一个有身份的已婚妇女。在乡间的小旅舍里过一夜,不能轻易地被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勾搭上手。另一方面,她目前的年龄也正是最容易受诱惑的,她自己十分坦率地承认这一点。
她在坐落在阿尔卑斯山高处的巴塞罗尼特的军事学院度过了一天,她是来参加她儿子的授衔仪式的,他新近被晋升为他父亲的老团队——阿尔卑斯猎手团的少尉。尽管她是这一仪式上最迷人的母亲,但是当她看着她的儿子接过军官肩章成为法国的一名陆军军官时,她不禁感到震惊,因为这使她充分意识到她差不多是40岁的人了,而且是一个已经成人的儿子的母亲。
虽然她看起来要年轻5岁,有时甚至使人感到比她的实际年龄小10岁,但是一想到她的儿子已经20岁,而且现在说不定正在胡搞女人,再也不回家来度假,而是常到家庭别墅周围的森林中去打猎等等,她就感到茫然,不知现在该做些什么。
她领受了那个咋咋呼呼的老上校、军事学院院长煞费苦心地向她表示的殷勤,领受了她儿子的那些脸颊鲜红的同学投来的倾慕的目光,但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