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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冰镜庄杀人事件-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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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就在那台机器里面,就是这栋旋转大厦。”

“用旋转大厦让雕像移动?”李劳瑞碰碰眼镜,“这怎么可能办到?”

“主要是利用旋转大厦旋转时的拉力,”若平说,“凶手事先准备了一条尼龙绳,将一端缠在石像的脖子上,他多绕了几圈,以防绳子脱落;另一端沿着岩壁拉到展览馆,绑在大门的把手上。这些是事前工作,后来我发现刘益民尸体、从左翼后部奔出来时,纪思哲马上按下扶手上的控制钮,让展览馆一楼顺时钟旋转一小段距离,躺在地上的雕像受到拉扯,往前前进了一个房间的长度,来到了隔壁房间的窗外。旋转的幅度及雕像前进的距离、绳索勾搭在门上的位置当然都是事先演练好的。我万万也没想到当我绕了一圈再来到5号房前时,不但是来错了房间,连窗外的雕像也已经偷偷移动过了。”

“那么重的雕像,”李劳瑞说,“那条尼龙绳应该耐不住吧?500公斤的拉力一定会让绳子断掉。”

“这就要说到那具人马兽的雕像了。”若平神秘地说。

“人马兽?”

“是的。雕像被移动的目的除了堵住左翼后部出入口外,其实还有一个,就是要让人马兽雕像位于躺在地上的石士兵与展览馆之间。”

“这是什么意思?”莉迪亚皱眉。

“我想大家都听过滑轮这种装置吧?”若平说,“我画的这个简图是四分之一省力装置。如图所示,要拉动100公斤的重物只需要出25公斤的力。

“我后来发现人马兽的前脚跟后脚被做成滑轮的装置,还有立正士兵的头部也是。显然在I5之中,这两具雕像的构造不太一样,这也可以当成破解雕像移动之谜的一个线索……发现雕像产生变化,因此推出有不同雕像组的结论……总之这里的重点是,凶手用这些雕像上的滑轮制造省力装置。在这里凶手做的事很简单,他完全模仿上图的装置,只除了加了一个定滑轮改变施力方向,以及把整个装置放倒在地上运作。凶手把绳子缠在石士兵头部的双滑轮后,再把绳子绕过人马兽的前脚跟后脚。记得吗?人马兽的四只脚被雕成两支圆柱的形状。绕过双圆柱后,才把绳子拉到展览馆大门固定。看看这张图(图21)。”

“这张图是上一张图的简图,请对照着看。想象一下这个装置放倒在地上,图中的a是人马兽的前脚所形成的定滑轮,把原本的施力方向改变到相反方向,也就是d标示的旋转大厦施力方向;b是人马兽的后脚形成的另两个定滑轮;c是士兵头部的两个动滑轮。施力后,石像会往e的方向移动。依照这个装置,要拉动500公斤的雕像只需要出125公斤的力道,这个力量由旋转大厦来提供绝对绰绰有余,而绳子也绝对耐得住。如果是三分之一省力的装置,绳子能不能承受我就不敢说了。”

“真是高招的设计,”李劳瑞评论,“希腊神话结合物理学所形成的犯罪诡计……”

“可是,”莉迪亚用不敢置信的语气说,“那石像……缠着那样一条绳子,难道你一开始时不会注意到吗?”

“我当然注意到,”若平说,“这就是为什么石像必须被打扮成死者的样子。”

恍然大悟的神情在听众的脸上扩散开来。

“现在你们终于了解了吧?在我发现石像颈部缠着一条绳索时,我当然会觉得奇怪,但当我一转头发现窗内的吊死尸体时,我立刻做了最直接的联想,亦即,那具石像代表的是里面被吊死的人!”

“这又是另一个藏叶于林的手法,如果只有最后一件案子的石像上套着绳索,那会显得相当奇怪,因此凶手干脆把所有的雕像都‘上妆’,并选择‘吊死’来处理刘益民的尸体,这样才能跟缠着绳索的石像符合。更何况,前四件凶案中有两人都是被勒死,石像颈部缠着绳索似乎也不显得那么突兀……每一个细节都配合得天衣无缝!”

“不过,”李劳瑞说,“难道你发现雕像时没有注意到那条绳索很长吗?”

“绳索大半都被藏在草丛中,所以我很难察觉。”

“当我们试图进入刘益民的房间时,在隔壁的凶手立刻拆下窗户的胶带,打开窗户跳了出去,他弯身到雕像旁,用瑞士刀割断绳子,然后再往回走,绕了一圈左翼到展览馆门前,收起剩余的绳索,启动身上的遥控器把展览厅转回来,进入展览厅把绳索藏入展览柜中,然后等待。当我们离开刘益民的房间后,他再回到4号房,把房内的东西收拾干净并带走,并处理掉墙上的文字……我想那大概不是喷漆文字,只是用颜料涂上去的吧。”

“这不是有点冒险?”李劳瑞说,“我是说,如果我们离开刘益民的房间后,又顺道检查隔壁房间,那把戏就穿帮了。”

“我承认这里凶手有点冒险,可是,在凶手跳窗出去剪断绳索前,他可以先将房门上锁,避免之后有人进来,而到时纪思哲也可以推说找不到钥匙。当然凶手出去前会关好窗户并拉上窗帘,尽量避免让人从外面观看就能发现里面的不对劲。”

“最后要补充的是,左右翼建筑的构造对凶手来说其实相当方便,如果没有封闭式的回廊,那么任何人只要一开门便能望见广场及对边建筑的状况,甚至当我们在交谊厅并将大门敞开时,也能注意到广场上的动静,这对凶手的行动来说是相当不便的。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两边的建筑才故意建成封闭式回廊……以上,便是冰镜庄杀人事件的所有真相。”若平停顿下来,静静地看着他的听众。

“动机呢?”李劳瑞说,“就算是遗书上所说的那样,纪思哲为何又会牵扯进来?”

若平回答:“动机部分只是我的猜测,我猜大概是这样吧,纪先生偶然发现自己的儿子是连续杀人魔,他们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纪思哲决定在自己的儿子因绝症而不久人世之前帮助他完成轰轰烈烈的最后奇迹,因此造就了这次的杀人事件。”

“可是纪劭贤不是一直在美国吗?”李劳瑞又问,“他怎么在台湾犯下冰镜庄之前的案子?”

“这我就不晓得了,为了筹划密室杰克的杀人事件,他也许已经偷偷回国好几年。”

“为了这些杀人事件,”女孩说,“所以建造了冰镜庄,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我想冰镜庄原本就是纪思哲的别墅吧,旋转大厦也是原本就有的设计,只是为了因应杀人诡计,才把冰镜庄切成五个部分,并制作额外的雕像。这样反过来想,才会让整件事比较合理一点。好了,密室杰克先生,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纪劭贤紧盯着若平,脸上仍挂着淡淡的微笑,若平这才注意到对方似乎正将某种东西收进长裤口袋。

“基本上你全部都说对了,只除了动机的部分跟你想象的有些不同,不过这不打紧,我仍然认为你已经成功地解释了冰镜庄的奇迹,因为这样,所以我愿意放你们自由。在你刚刚说话的同时,展览厅已经转回I1的位置了,也就是说,当你们踏出这栋建筑后,你们又会看见那敞开的隧道口,满溢着光明。”

若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游戏结束了,你输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纪劭贤冷冷地看着他,“输?是的,谜团被你解开,我是输了,不过……”他意味深长地扬起一丝冷笑,“你不算真正抓到我。”

“什么意思?”

纪劭贤沉默了半晌,才说:“现在,我跟纪先生想静一静,请你们先出去。”

“你别想逃。”

“请你们出去。”

“照他的话做吧,”纪思哲抬起他的头,脸色看起来像秋天的枯叶,“相信我,你们不可能逮住他的,别忘了他手上有枪。”

双方对峙了半晌,若平叹了口气,李劳瑞与莉迪亚默默站了起来,三人交换了眼神,然后往展览厅出口移动。

当他们踏出展览馆后,背后传来上门闩的声音。

外头吹着冷风,五座雕像又完好如初地出现在他们面前了,仿佛时间转回两天前的晚上。

若平转身看着展览馆大门,其它两人也跟随着他的视线望去。起先的时候,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当他注意到双扇门之间的门缝开始往左偏移时,他才意识到整个一楼正在顺时钟旋转。由于展览馆三层的外观都是暗蓝色,也没有什么特别图样区隔三层楼,若不是因为大门位置的改变,实在很难看出楼层正在移动。

在这无语的夜幕下,他们静静注视着这栋建筑奇迹;在这奇妙的片刻,谋杀的奇迹反而被遗忘了。一段时间之后,大门整个没入左侧的岩壁,取而代之的是整片暗色的壁面。

“他打算逃掉吗?”莉迪亚不安地说。

“能逃去哪里?”李劳瑞说。

“对密室杰克而言,没有不可能的事,”若平望着展览馆,“不过纪思哲说得也对,我们是不可能逮住他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女孩问。

“等待黎明到来吧。”若平说完,在地上坐了下来。

三人就这样默默坐在展览馆前,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人开口。他们在夜的凝视下不知道坐了多久,展览馆大门又缓慢旋了回来。若平率先起身,他上前去推了推门,其它两人也随后跟上。门没上闩,若平把门往内推,走了进去。

圆桌上的电脑还开着,纪思哲仍坐在他的轮椅中,头部低垂,而纪劭贤不见人影。

他快步上前,来到老人的身边。若平稍微碰触了一下对方的肩膀,那瘦小的身躯立刻崩塌,斜倒在轮椅中。

一个小玻璃瓶从老人手中滑落到黑色的皮垫上。

终章 神的假面

残冬时节,寒假尾声,熙来攘往的台北街头却透显著一丝寂寥,仿佛冬神眉头深锁,一手托着腮似的从空中俯瞰着行色匆匆的人群,而这广漠的街景全罩在他哀愁的身影中。

若平在重庆南路一家二手书店中晃荡,黄鼠狼般的老板用监视器的双眼扫射着他;身边一名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正如获至宝似的翻阅着一叠过期的推理杂志,双手颤抖、眼中泛泪,并不时发出惊叹声;另一边则是一对学生情侣,藏身在书架阴暗处卿卿我我,激动的两人把书架上一本书碰飞,泛黄的书摔跌在地板上,书名大剌剌地朝天展示:《查泰莱夫人的情人》。若平踅到另一侧,一排过期的美术杂志吸引了他的目光,他随意抽出一本书名是《文化与艺术》的双月刊,25开本,日期是两年前的一月。

若平平常不看艺术杂志,但此刻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了解台湾的艺术工作者所谓的艺术到底是什么。学过艺术哲学的他,很明白艺术客观性是一个相当棘手的哲学问题,因此他不带任何成见地翻开了杂志。

里面有许多雕塑以及画作的图片,对于视觉来说是十分可亲的。这时他突然想起大学时期一位留学日本、教授犯罪学的老师所说过的话:“死者的鲜血对于某些杀人者而言就像是红色的水彩颜料,而杀人现场就是一幅画作。犯罪艺术家与一般艺术家并没有太大差别,只是使用的创作材料不同罢了。就连一只埋藏在盆栽里的断掌都可能展现出凶手的艺术品味。”

他默默地又随意翻了几本杂志,最后目光停留在去年1月号的某一页上。

那是一则艺术家餐会的报导,时间是前年12月1号晚上7点到9点,上面刊载了与会者的感言,还有活动照片。若平赫然发现李劳瑞也在其中,照片中的他仍旧是一脸泰然自若的表情,穿着整齐的西服,举杯向其他人致敬。

这个人也算是个奇特的艺术家吧。如果他是犯罪者的话,绝对不会逊色于密室杰克,因为他们都有着同样冷静与缜密的脑袋……

像是突然记起什么事似的,若平止住思绪,再把报导看了一遍,他皱着眉又看了第二遍,然后才缓缓地把书放下。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11点半。

若平走出二手书店,黄鼠狼店长、翻着杂志的年轻人与水乳交融的情侣全消失在记忆的洪流中;他走入流动的人群,开始感受到心脏的搏动。

没过多久,他踏进一间意式料理店,对迎面而来的服务生说:“我有订位,两位。”

对方确认了若平的名字后,便把他带到一处角落的位置。

他把背包放在隔邻座椅上,目光扫了一眼昏暗的餐厅,然后等待着。

时间是轻盈的舞者,有时跳着轻快的华尔兹,有时飙着极速的街舞,无论是何者,光阴都在悄声无息中流逝。

直到他抬起头来看到那道迫近的人影,他才意识到时间之轮的冻结。

她微笑着走了过来,一如往常,倾泻的长发从后颈延伸而下,就像从天空释放而出的黑色波浪;一双棕色皮靴让她跟大地有了连接,顺着黑色丝袜扶摇直上,灰色针织衫将她温热的身体与冰冷的冬神隔绝开来。她把黑色小提包轻放在椅子上,然后在他面前落坐。

“抱歉,来晚了。”

一段时间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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