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背后-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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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说过,”店主吸了几口烟,接着往下说,“吓唬曾文书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冒牌货,可能是彭斌,也可能是其他人,在卫生间里没有灯,再加上曾文书处在极度惊恐之中,任何人都可以伪装吓倒他。”
“好吧。”我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无止境地讨论下去,“我们先把曾文书的事暂时放放,我还有更为离奇的,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
下面我要讲到重点了,我把险些坠楼的一幕和墓地里那个先知者以及那张写着我家电话号码的名片统统告诉了店主,说完后我觉得心里通畅了许多,好像身体里的癌细胞顺着嘴角爬了出去。
这下店主沉默了,青烟不断地从嘴里、鼻孔里喷出来,他像一尊雕像,严肃地立在我的对面。
“你把这些事归类于灵异现象?”过了大约一支烟的工夫,店主终于开口了。
“还会有其他解释吗?”我无意中提高了音量,“那个东西迟早会害死我,只是时间上的问题,曾文书想必也难逃此劫。”
“先说墓地里发生的事。”店主沉稳地说,“我认为根本不存在超自然现象,搞鬼的人是那个出租司机背后的某个人。”
“说说理由?”
“首先我想知道厂里有多少人知道你出差了?”
“这两天车间里的工作是由老厂长代管的。”我想了想说,“业务科和车间里的大部人都应该知道我出差了。”
“蒋梅绣的生日有谁会知道?”
“人事部和财务科的职员都可能知道。”
“好了,”店主摊开手说,“有四个部门了解这两件事,还用我进一步说明吗?”
我顺着他的思路往下说:“也就是说厂里的某人猜到我会在蒋梅绣的生日当天去扫墓,所以这个人提前一天在我家门口的花店里买了一束鲜花,并把花摆在墓碑前。我从外地返程的具体时间虽然不能确定,但安排好出租车在院门口等我无疑是最佳的选择,至于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名片当然是事前准备好的。”
“你家里的电话号码哪些人知道?”
“号码印在主要领导联系簿上,每一个办公室里都有。”
店主说:“这件看似诡异的事你想通了吗?”
“还有两个疑问。”我说,“首先出租司机刚要离开的时候恰好遇上了我,这未免太过玄乎了吧。”
“出租司机是幕后策划人的同伙,车子可能是他借来的。”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记得司机把我送到厂门口后曾探出车窗笑了笑,当时我没有在意,现在想来确实有点不对劲。我从钱夹里取出名片,仔细看起来。
“别看了,名片是假的。”店主十分肯定地说。
“怎么可能?”我看看他,又看看名片。
“有个检验方法。”店主从口袋里取出手机,“给他拨个电话便知道。”
我迟疑地接过电话,按照上面的号码拨了过去,对方的电话已经欠费停机了,我又拨了一遍,听筒里传来同样的电脑提示音。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店主笑着说,“名片上只有一个号码吗?”
我把电话还给他,沮丧地说:“只有一个手机号码。”
店主把手机放在餐桌上,说:“你的第二个疑问是什么?”
“关于鱼片干。”
店主笑起来:“我爱喝什么?”
我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黑咖啡。”
“这就是我给出的答案。”
我不得不同意他的观点,蒋梅绣爱吃鱼片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就连开食品店的张老太太都知道。
“我实在想不通。”我扭头看着黑漆漆的街景,心情沉重地说。
“你想不通为什么有人要煞费苦心地处处算计你。”店主说出了我心底的疑惑。
“是呀,我并没得罪过谁。”
“答案早晚会被揭开的。”店主安慰我道。
店门开了,两对青年情侣离开了,一股冷空气顺着门缝钻了进来,我哆嗦了一下,把外衣扣子扣紧。邻桌的中年男子烦躁地回头看了一眼大门,他往柜台方向挪了一个位置,并向服务员又要了一杯热柠檬茶。
“你的春卷还有库存吗?”我问。
“多谢捧场。”店主伸出手,向服务员指了指餐桌上的空盘子。
没过多会儿,服务员把香喷喷的炸春卷端上桌来,我一口气吃了半盘,店主却连筷子都没动。
“你对自己店里的食品没有信心?”我开玩笑地说。
“看别人愉快地享用食品也是一种享受。”店主说,“如果你将来开一家餐厅,自然就会知道了。”
“我可能近期会开一家代理公司,主营服饰类。”我把最后一个春卷放进嘴里,然后把筷子放到一边,用面巾擦了擦嘴。
“恭喜你,你会成功的。”店主诚恳地说。
“我们刚才的话题还没有结束。”我喝了口茶,继续说,“关于我险些坠楼的事,你如何解释呢?”
“你以前有没有出现类似的情况?”
我摇摇头说:“幸好这是第一次,否则我们俩不可能相识。”
“我认为是你的潜意识在作怪,你可能不大了解,国外有许多类似的实验。”店主慢条斯理地说,“尽管那个不幸的事件已过去一段时间了,但你内心深处还是解不开这个节,或许在你的潜意识中是想随她而去,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没关系,我想你过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如初了。”
“但愿如此。”
“一定如此。”
玻璃里反射出我的影子,我的表情是困惑的,好象没什么事能让我高兴起来。“我是不是该去看心理医生?”
“不必了,时间能抚平你的伤口,它是最好的医师。”店主把双手叠在脑后,放松地对我说,“你下次来时就会不一样了。”
“那个藏在暗处的人该如何处理?”我担忧起来,“他可能正在酝酿着新的计划,我可能会招架不住的。”
“不用怕,他只会用一些旁门左道的招式来吓唬你,也许不久之后你就会发现他的踪迹。”
我看了看目前的上座情况,说:“餐厅里好象根本不需要你来坐镇。”
店主笑起来:“有话直说吧。”
“你有空出去转转,别整天憋在餐厅里。”
“你觉得我该去哪呢?”
“比如我的代理公司,很快我就会租下办公场所,应该离你这里不远。”
“可是那里可没有春卷吃。”
“至少有无限供应的黑咖啡。”我说。
“我一定会去的。”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吴冰。”他笑着说。
“很高兴认识你。”我拿出钱夹,准备留下两张票子,“我该走了。”
吴冰摆摆手,说:“不用付账了,今后的黑咖啡少不了要让你破费。”
我收起钱夹,和他握了握手,然后向服务员点头致谢,中年男人叼着吸管瞥了我一眼。我离开餐厅,店主在屋里朝我挥了挥手,算是最大限度的送客了。
我开着吉普车回到家,途中我在街边的便利店里买了几听啤酒,今晚我觉得格外舒服,可能是我把心里话说出来后的必然结果。吴冰的话打开了我心里的枷锁,没有凶杀案,也没有灵异事件,所有的一切都是出于我的想象。从今天开始,我可以放下负担,去安度余下的时光。
他是正确的,时间会抚平伤口,时间也是最好的医师。
至于那个藏在人群中的阴谋者,现在已经不再是问题了,只要他是人,总会露出马脚,只要他一出现,我会想尽办法抓住他。
防盗门上插着一张买卖房屋的宣传资料,我现在不需要它了,打开门后,我把它扔到纸篓里。打开电视后我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之处,看来是我多疑了,不可能有人偷偷溜进我的房间。我坐在远离窗户的位置,开始愉快地喝起啤酒。
时钟的指针走了一圈,我把啤酒罐放进厨房,顺手从橱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对着瓶口猛喝了几口,走出来时觉得身体有些轻,走起路来轻飘飘的,似乎随时都会倒下。体内的两种液体渗透到一起,产生出巨大的化学作用。
我倒在床上,看了一眼灯火辉煌的街景,然后闭上眼,家具开始在我面前转,渐渐地,它们融进黑暗中。
我是被一遍又一遍的手机铃声吵醒的,睁开眼后感到十分不适,凶猛的阳光刺痛双眼,我扭过身,避开直射进来的强光,过了好一会儿,酸痛感才得以缓解。
街面上杂乱的声音传进屋内,我坐起来,脑袋好像重了十斤,必须有手掌托住才行。
挂表的短指针逐渐靠近了数字十,我竟然睡过头了。我跑进卫生间,用凉水泼醒自己。酒能误事,此话不假。
铃声还在响,我接通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声音。“您是马厂长吗?”
“我是。”我脑子里飞快地运转着,警惕可能出现的圈套。
“我是新调来的秘书,老厂长让我给您打个电话。”对方甜美的声音仿佛是给耳朵做按摩。
“新调来的秘书?”我愣了一下神,说,“原来的秘书去哪里了?”
“老厂长把她调到业务科了。”
我险些笑出来,他总会有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老厂长有事情交代吗?”
“他让我转告您,今天务必完成文案。”新秘书的普通话讲得很好,“另外您不用到厂里了。”
“知道了,谢谢你。”我挂上电话,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吃了几块点心,随后坐在电脑前,准备写作。
这份策划书我已经斟酌许久,写作大纲在脑子里反复修改了多次,今天的工作只是最终完成它,对我来说没有任何难度。我埋头敲打着电脑键盘,头脑中掠过的词句通过手指呈现在屏幕上。一页接着一页,我的双手像是厂房里的某种设备。
街面上的嘈杂声渐渐消失了,我猜是午餐的时间到了。抬起头,十二点已过,大概是条件反射,我的肚子咕咕作响。
我离开电脑桌,从茶几下面取出一张订餐单,按照上面的号码拨了过去,一个中规中矩的声音为我提供了服务。我订了一荤一素两道菜,外加一碗白米饭,二十分钟后,门铃响了,我拉开门,看到一位穿紫色制服的小伙子举着托盘站在我面前。
我付了款,接过三个快餐盒放到桌上,小伙子往屋里扫了一眼,然后扭头走了。我在门镜中观察他,从离开大门到进入电梯这段距离中他既没有回头,也没有鬼鬼祟祟的举动,我放心了,这次外卖至少不是阴谋圈套。
是不是过于紧张了?我想是的,吴冰肯定不认可我现在的心态。
我把一张唱片放进音响里,熟悉的电影插曲在房间里环绕着,我在悦耳的音乐中吃完了午饭,饭菜很可口,只可惜我订餐的次数不会太多了。
我沏了一壶浓茶,看了一会儿新闻,然后回到电脑桌前继续写作。
一下午的时光眨眼间就过去了,我将申请报告和策划书打印出来,厚厚的一叠纸,我坐在沙发上逐字逐句地检查了一遍,然后将其放进文件夹中,准备晚上让老厂长过目。
我刚要给厂里打电话,门铃响了,通过门镜我看到外面站着三个人,两男一女,其中个头稍矮的男人有些面熟,剩下的两人我根本不认识。
“谁呀?”我警惕地问。
“我姓陈,是孙岷佳的亲戚,带客户来看房。”
我急忙拉开门,与陈总握手寒暄:“怎么没提前来个电话?”
“原本只想先到院子里转转,没想打扰你。”陈总笑嘻嘻地说,“客户对这里的环境比较满意,所以我临时决定上来碰碰运气。”
“你们运气真好,恰好我今天在家写报告,没去上班。”我把他们迎进来,照例把所有的房间门打开,供他们参观。
年轻的夫妻看得非常仔细,不时低声商量着什么,陈总笑着点点头,那意思是基本搞定了。
我向他们解答了各方面的疑问,价格方面我没有最后表态,陈总完全可以代表我,在房屋交易方面我是外行,所以还是少说为佳。
年轻夫妻要回去商量一下,我把他们送到电梯口,电梯门关闭前,陈总朝我眨眨眼,我知道这套房子很快就可以出手了。
回到房间我拨通了老厂长办公室的电话,新来的秘书说厂长正在办公室里谈事,让我晚些再致电。我问她谁在厂长办公室里。秘书说是业务科的徐强志。
挂掉电话,我开始打扫房间,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所以非常仔细。老实讲,我有些不舍,这房间里存有太多的回忆,出售它等于和过去一刀两断。
除了那扇可怕的窗户外,我把所有的家具都擦拭了一遍,我正欣赏劳动成果的当儿,电话铃响了,是老厂长。我告诉他文案已经写好了,想尽快让他过目。老厂长让我先把电子文档发到他的邮箱里,晚上在家里商议。
我把文档发送完毕,穿上外衣,出了家门。此时阳光已渐渐褪去,黑夜即将统治这座城市。我开车到了市区边的一栋写字楼前,物业经理是老厂长的战友。
自我介绍后物业经理立刻露出了笑容,他说我来得正是时候,顶层刚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