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背后-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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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假包换。”
“那么他是谁?”马源指着谭明溪说。
“他才是冒牌货。”
“我必须声明一下,”谭明溪举起一只手,说,“我从来没说过我是某某人的表弟。”
“好,你继续说吧。”马源有些糊涂。
“我原以为彭斌是凶手,不过经过几天的暗中观察,我觉得你的嫌疑越来越大。”曾文书说,“所以从一开始我就安排了针对你本人的计划。”
“真是莫名其妙,你凭什么认为我的嫌疑最大?”马源双手一摊,说,“请你拿出相关的证据来。”
“你刚才说葬礼当天冒牌的蒋梅绣出现过三次,地点分别在墓地、你的家以及宿舍楼旁边的小卖部。”曾文书说。
“是的,那是隋新叶装扮的。”
“你错了,隋新叶只是去了那家小卖部,当时我就在小店外面,她买了两瓶饮料,店主没在,她把钱放到柜台上了,我们并没想装神弄鬼吓唬谁。”曾文书说,“至于那件红色风衣,我想任何人都有权利穿着它。”
“不可能。”马源用力地摇了摇头。
“墓地和家里出现的‘蒋梅绣’都是你凭空想象出来的。”曾文书尖刻地说,“你看到的其实只是空气而已。”
马源再次冷笑起来:“你又在耍什么鬼把戏?”
“你好好想想,当时有没有其他人也看到了‘蒋梅绣’?”
马源冷静下来,他回想到墓地的一幕,发现“蒋梅绣”偷吃供品的时候他叫住了一个中年人,不过那个人确实什么也没看见。午宴过后回到家中,“蒋梅绣”的的确确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可是,房间里更不会有其他目击者了。
“对了,”马源兴奋地拍了拍额头,说,“我隔壁装修的小工看到了一个穿红风衣的女性进了房间,而且在我家门口有一串高跟鞋脚印。”
“我必须承认,”曾文书冷冷地说,“葬礼期间我在你家门口转过几圈,与你的邻居打听过你的为人。”
“那又怎样?”马源觉得他扯远了。
“你的邻居是一对年轻夫妇,他们根本没有装修。”曾文书说,“你跟邻居从未说过话,据他们说你经常会在家里自言自语。”
马源心里有些慌,那天他出去时候正巧碰上了那对夫妻,他特别注意到邻居家的装修队不见了,地面上打扫得干干净净,一点灰尘都没有。当时他没有留意,现在想起来确实有些不可思议,中午到处还是乱糟糟的,几个小时后居然一点装修的痕迹都看不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还是曾文书布下的诡计?
“怎么不说话了?”曾文书干笑了两声,接着说下去,“我打电话让你去酒吧有两个目的,一是让你更深入地了解我,换取你的信任,二是给你看那封绝笔信。”
“……”
“其实那封信上只有只言片语,没有任何实际意义,我的用意是想看看你在读信时的表情。”曾文书看着马源说,“当时你的表情相当惊讶,眼睛里闪烁着泪光,说实话,那一刻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本来你的判断就是错误的。”
“离开酒吧后你去了宿舍楼,我其实一直跟在你后面,”曾文书继续说道,“正如你的推测,第三个进入302室的确实是隋新叶,我也知道你躲在柜子里。”
“这一次不是幻觉?”马源挖苦道。
“后来你离开宿舍楼,隋新叶跟了过去,我则留在里面,因为我知道你还会回来的。”
“所以你故意在里间吓唬我?”
曾文书否认道:“只能说你回来的不是时候,我只是想体会一下我姐当时的感受。”
“你好像还没长大吧?”
“随你怎么说。”曾文书毫不在意马源的揶揄,“我和你约定轮流守在302室,这样一来我可以近距离地接触你和彭斌。”
“因为凶手不是我就是他?”
“没错。”曾文书点头承认。
“最后你认定我是凶手?”
“是的,把你从外地叫回来只是替我姐惩罚你。”曾文书轻描淡写地说。
“原来如此,其实那天晚上你什么都没看到。”马源气愤地说,“你在卫生间的所见所闻都是谎言?”
“根本没那事,我在给你编故事。”曾文书打断他说。
“我早该想到,这世上没有鬼。”
“有鬼,只不过藏在人们的心中。”
“我对人与鬼之间的事没兴趣。”马源道,“这样说来我和彭斌听到的脚步声都是你的杰作,另外我从外地回来的当晚,鞋底上的水迹以及隔天墓地里的也是你的把戏?”
“还有别墅里的哭声。”曾文书笑起来,“当然我付出了一些代价。”
“是那个保安?”
“就是他,一个贪婪鬼。”
马源纳闷道:“可是,你怎么知道我要搬进这栋别墅?”
“通过观察。”曾文书说,“你本人频繁接触房产商,你的老板雇佣钟点工打扫别墅,一切迹象都表明你即将搬进来,我只不过提前走了一步棋。”
“这些都是你的报复手段?”
“其实我还有许多妙招,能把你彻底打入深渊。”
“那就奇怪了。”马源说,“你为什么要提前现身,把一切都解释给我听?”
“原因很简单,我俩之间的私人恩怨不要扯进其他人。”曾文书说,“这段时间我并没有消失,你和孙岷佳布的局我一清二楚。”他瞥了一眼坐在旁边听得出神的谭明溪说,“你们在写字楼、洗浴中心以及宿舍楼内的表演不用我再重复一遍了吧?”
“你还是回到正题上面吧。”马源说,“显然你是在伸张正义。”
“我在以自己的方式惩罚坏人。”
“我承认你的计划是成功的,我曾经一度处于崩溃的边缘。”马源忽然话锋一转,“不过可惜的是你找错了对象。”
“我应该去找谁?”曾文书明知故问。
“真正的凶手。”
“你就是凶手。”曾文书斩钉截铁地说,“只不过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马源忽然笑起来,说:“可笑之极,谁能相信你的歪理邪说?”
曾文书异常严肃,他一字一顿地说:“你患有遗忘症,行凶的过程你完全忘记了,所以你始终没有放弃寻找凶手,可悲的是,凶手是你自己。”
“遗忘症?”马源一下子愣住了,他觉得这个词特别耳熟,但却想不起从哪里听到的。
“遗忘症,简单说就是患者对一定时间内的生活经历完全丧失或者部分丧失记忆,大多数病因是由于颅脑外伤引起的。”曾文书说,“患者受到某种刺激后,通常会忘记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当然了,这个病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
曾文书自顾自地说下去:“几年前你在车间工作时出了事故,你的大脑受到了严重的创伤,之后你修养了半年,被调入行政部。你没想到这次事故转变了你的人生,自那以后你受到老厂长的器重,为后来的升迁埋下了伏笔。”
“这段历史你也知道?”马源意外地说。
“当然,我对你进行了全面调查。”曾文书说,“你现在是不是经常出现偏头疼?”
“头疼不能算是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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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病灶可以通过药物治疗而获得缓解,大多数遗忘症病人都能自发地好转。”
“什么意思?”马源问。
“你最近一段时间根本没有吃药。”
马源下意识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搬家时遗弃了大量药品,我敢肯定这栋别墅里没有一片药。”
马源一时无语,他依稀记得自己最后一次吃药是在葬礼的当天,之后他便暴躁地把药全部扔掉了。
“由于中断服药,你经常会处于精神混乱状态,持续时间短则30分钟,长则可达12小时或更久,另外,你时常会看到一些虚构画面。”
马源不以为然地说:“例如看到蒋梅绣?”
“那只是一小部分。”曾文书说,“有一次你险些从自家窗台跳下来,对吧?”
“你看到了?”马源略显紧张地问。
“当时我就在楼下,你在挣扎时落下来的拖鞋被我扔掉了。”
马源无语,他记得那双拖鞋确实不见了,原来是曾文书取走了。
“还有,”曾文书继续说,“蒋梅绣出事后你经常会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离我经营的酒吧不远。”
“那是一家很有名气的茶餐厅。”马源承认。
曾文书盯着马源许久,然后突然说道:“那家餐厅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店老板也是你想象出来的!”
“你胡说!”马源一下子站起来,火冒三丈地说,“店老板吴冰是我的朋友,他还在别墅里住过一晚。”
曾文书慢悠悠地反问道:“有人看到过他吗?”
“服务员和客人都看到过他。”
“那些人物都是你想象出来的。”曾文书伸出手,示意马源坐下,“我承认餐厅的名字起得不错,其实在你心中白昼与黑夜是颠倒的。”
马源忽然扭头对谭明溪说:“你觉得我俩是谁疯了?”
“他说的故事好像太玄乎了。”谭明溪如实地说。
“好吧,我该送客了。”马源把空饮料瓶扔进垃圾桶里。
“等我说完自然会走的。”曾文书倒是很沉着,“我之所以锁定你为嫌疑人就是因为这家虚构出来的茶餐厅。”
“愿闻其详。”
“你经常去这个地方,而且一待就是几个小时。”
“我在和老板聊天。”
“是吗?”曾文书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这就是茶餐厅的所在地。”
马源接过去,照片上是两栋黑漆漆的高楼,中间是一片野草丛生的荒地,几块青石板藏于其中。
“取景还是不错的。”马源把这张毫无意义的照片推了回去。
“餐厅两侧是不是有两栋高楼?”
马源摇头说:“这个城市有成千上万栋高楼,谁知道你在哪拍的照片。”
“世界上只有一个马源吧?”曾文书又拿出一张照片,说,“请你再看看这张。”
马源接过照片,刚看了一眼,手心就渗出了汗。
照片相当模糊,属于曝光不足,闪光灯的白光射在一个中年男人身上,他坐在一块青石板上,眼睛微闭,嘴是张开的,好像在说着什么,而他的面前只有几块石头和高低不整的杂草。
“嘿,这个人是你。”谭明溪探头说。
马源沉默不语,他觉得别墅在转,身体不由自主地移动起来。记忆像黑白照片一样飞速地从眼前掠过,一个个独立的画面连成了一个连续的故事。他的耳朵嗡嗡响,脑袋里隐隐作痛。曾文书在对他说话,可他一个字也没听到。
一瞬间,他全明白了。
马源想到了餐厅里的服务员,不管是什么时间,服务员总是同一个人,这显然不合常理。还有那个戴黑色棒球帽的男孩和像邻家小妹的女生,现在想起来确实有问题,他们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当然最吊诡是永远喝热柠檬的中年男子,好像每次都能遇到他,天底下哪有如此巧合的事?
马源觉得脑袋忽然重了许多,脖子就要支撑不住了似的。他猛然想起了那道白光,当时他以为是路灯坏了,没想到是曾文书照相机上的闪光灯。
自己在天色蒙蒙亮时离开了餐厅,随后看到了曾文书,现在才明白原来他在旁边观察了一夜。
还有,当他搭乘曾文书的吉普车到达工厂时,保安那种古怪的眼神,之后他迅速回到办公室,用湿毛巾擦去身上的尘土。哪里来的尘土?分明是坐在地上嘛。
马源慌里慌张地取出手机,拨出了一串号码,电脑提示音说此号码为空号。
“是给店主打电话吧?”曾文书说,“你永远也打不通的,因为那个人不存在。”
马源忽然想起一个要命的细节——从来都是店主吴冰给他打电话!
他记得自己主动打过一次,但没有接通。
马源的头越来越疼,他觉得某些事情已经失控,自己眼中的世界轰然倒塌了,他游离于人群之外,变得虚空缥缈了。孤单寂寞在体内蔓延,血液停止了流动,心脏骤然变小了,胸口处空空荡荡的。他坐在沙发上,但灵魂却不知去向。
他无力地垂下头,精气神一下子散了,一眨眼的工夫他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我为什么要杀害你姐?”马源说,“我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那些天蒋梅绣的情绪低落,神情忧郁,对不对?”
“是的。”马源想起蒋梅绣确实不太正常。
曾文书说:“那是因为你们的感情破裂了,她要离开你,周五的晚上你们吃饭就是你想让她回心转意,不过最终她还是拒绝了你,于是你在恼羞成怒的状况下失去理智,失手杀害了她。”
“这不可能!”马源一边拼命摇头一边堵起耳朵。
“你是个病人。”
过了好长时间,曾文书的话隐隐约约钻进了马源的耳朵,他的声音不高也不低,像是一段咒语。“我姐出事的当晚是和你在一起的,你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