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卫传奇-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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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筝忽然眨了一下眼睛，眸中光彩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惊奇中带着赞赏的表情。显然对我这么快就恢复正常觉得很欣赏。
我勉强笑了笑，心中暗叫惭愧……如果不是刚才在机场的大厅里已经经历了一次从魔咒中脱困的过程，我的精神力很可能就这样被华筝目光中的力量拉扯过去，就算能够挣脱，也必然会大费一番力气。
一道瓮声瓮气的声音忽然从墙壁上的扬声器中传了出来：“你，就是李斯卫？”
我微微一愣，朝床上的华筝望去。
华筝眨了眨眼睛：“我的……舌头已经坏掉了……现在只能通过……传感器说话……”
我这才发现他的喉咙上戴着一个传感发音装置，显然刚才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的。只不过华筝身上的管子实在太多，所以一开始没有注意到。于是点头应道：“我是李斯卫，我想找你了解一下魔咒的事情……你妹妹说，你曾经经历过魔咒？”
“魔咒？”华筝的眼角微微弯了弯，我这才发现他全身上下似乎除了眼睛，再没有一个地方可以活动，“你对它们的这个称谓倒也别致……说起来……那也许真的是一段，带有魔力的咒语吧……”
我皱眉问道：“你说‘它们’，是表示这不是一段咒语，而是一种活物吗！它们……通过声音传播的生命？”
华筝淡淡说道：“我也不知道它们算是什么……也许是一种匪夷所思的生物，也许只是某种咒语，某个暗号……姑且把你的叫法改一个字，称之为魔音吧！”
我想起在机场大厅内的经历，点头说道：“那些声音竟然能够让人产生身临其境一样的幻觉，称之为魔音一点也不为过！”
华筝双眼一蹬，扩音器中的声音明显激烈起来：“你，你听过那个声音……那你……”
我连忙解释道：“我只听了一半，幸亏令妹帮助，及时从其中挣脱了出来。并没有受到它们的控制，你不要担心。”
华筝沉默了片刻，说道：“不错……如果你已经被控制了，又怎么会找我来问这些事情！”
我大声问道：“被它们控制之后是什么样子，是彻底失去意识？还是身不由己？”
华筝缓缓反问道：“你听到那个魔音后，产生了什么样的幻觉？”
我沉吟了一下，仿佛又重新回到了那场幻境当中，梦呓般答道：“一个非常美丽，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地方。其中好像有一种东西，在呼唤着我——是那种我梦寐以求的、毕生追求的东西！有一点像佛家所说的大圆满！大自在的状态！甚至比那还要美……”
华筝的眼中流露出一样深刻的怀念之色：“是啊……比梦想还要美丽的地方……我真的……不想回来……可惜……”
我凛然问道：“你进去了？”
华筝淡淡答道：“是的。如果你完全听完那段魔音，就会进到那个世界里……在那里，没有生、没有死、没有悲伤、没有痛苦……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就好像出生之前，躺在母亲的**里一样……无忧无虑……”
即便是通过扩音器合成的机械之音，我依旧听出了浓浓的眷恋之情，好像有一种魔力般，让人不知不觉间随着华筝的声音起伏而起伏。恍惚间，我竟然隐隐约约地又看见了那道被魔咒打开的光门一样！
我连忙一咬舌尖，厉声喝道：“够了！”
华筝的声音戛然而止，半晌才十分怀念地缓缓说道：“刚才你不是问我，听过魔音后的人，会变成什么样子么？在我的记忆中，从听过魔音开始，直到它离开之前，就是一直在那个美丽的世界中停留……”
我忍不住皱眉问道：“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里，你的身体完全被魔音控制，像个傀儡一样，而是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记忆了？”
华筝油然说道：“它们让我体会到了如此美好的感觉，完全是人类有生之年都不可能达到的境界。就算把身体作为谢礼，借给他们做一些事情，又有何妨？”
我这才明白华蓉不肯进屋来的第二个理由，原来他这位哥哥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理想主义者，似乎对于魔音控制人类身体的事情并没有太大的反感之情。忍不住肃容喝道：“如果那东西借着你的身体杀人放火、**掳掠呢，你也由得它们这样使用你的身体不成？”
华筝立刻答道：“我相信能够制造出这么祥和境界的生命，必然不会是大邪大恶的生命。就算它们用所控制是身体做出一些危害人类的事情，也一定是不得已而为之……也许就是为了让全人类都进入这种大圆满、大自在的境界，所以才暂时牺牲少部分人的利益！”
我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你可知道，它们传播的途径，是每念诵一遍这个魔咒，念诵者就会七孔流血、倒地而亡？而听到魔咒的人就会成为行尸走肉，去寻找下一个受害者？”
华筝淡淡答道：“怎么能够叫受害者，应该是受福者才对……它们传播的东西，简直就是上帝的福音！无论你身犯什么样的罪孽，都可以直接达到天堂……”
我嘎然说道：“阁下既然对这种魔音如此推崇，刚才又何必担心我是不是被控制了？如果我真的被魔音所控，岂不是一件好事！”
华筝理直气壮地答道：“我以为你是回来接我去那个地方，何曾替你担心过？能够被福音笼罩，乃是所有人类求之不得的好事！我为你错过这样的机会伤心都来不及，又怎会担心！”
我一时气结，怒道：“这样说来，倒是李某自作多情了！”
华筝默然片刻，接连问道：“它们为什么要找你？你是不是掌握了什么秘密？它们这一次失败了，下一次还会不会继续找你？”
我耐着性子沉声答道：“这些问题，只怕还要阁下来回答才对。我对于它们的了解，仅止于几件听闻魔咒死亡的案例而已。为了这件事情刚刚到了Ｄ国，就莫名其妙的卷入了它们的追杀之中。”
华筝瞪大眼睛央求道：“你可不可以和我说说外面的情况，说一说有关它们的事情？”
我心中一凛，看来华蓉对这位哥哥失望已极，居然连外界的情况都没有告诉他。当下将我所知道的历次魔咒传播的事件说了出来，又把我在机场大厅的遭遇重复了一遍。
华筝和认真地听着我的诉说，对于魔咒传播者倒地死亡的情报丝毫不以为意。直到听完我在机场的遭遇才叹了一声，缓缓说道：“你一定是命中注定，和它们有关的人，所以它们才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你……它们一定还会继续找你的……我，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情？”
我沉声问道：“什么事？”
华筝有些兴奋地说道：“如果你再见到它们，能不能帮我转告它们……就说我一直在这里等着它们！”
我望着华筝眼中期望的神色，似乎只要我嘴里说出一个“不”字，立刻就会瞑目而亡一样。忍不住叹道：“如果它们肯坐下来，心平气和的与我谈一谈，而不是一见面就动刀动枪的话，我一定帮你转告。”
华筝听我应承下来，神色顿时缓和了不少，哑声问道：“你，还有别的事情想问我吧？是不是……想知道它们的来历？”
我凛然问道：“你知道它们的来历？”
“我也不知道……”华筝淡淡说道：“不过，我虽然不知道它们从何而来，却能猜到它们想要到哪里去……”
我问道：“它们要到哪里去？”
“当然就是那个福音引导我们所去的地方！它们还想要把所有人类全部都带过去……”华筝的眼睛再一次亮了起来，产生了那种奇异的吸力：“它们是上帝的使者，是来解救人类的……它们，带来了天堂的福音……”
这样的答案，显然出乎我的意料。我只得继续问道：“那它们打算怎样去做呢？不要忘了，它们至今为止，只要传播一次福音，就会死掉一名人类！这样下去，最后的结果只能让全人类都一起毁灭，只有最后接受到魔咒的人，才有可能抵达那个地方……”
华筝语无伦次地喃喃说道：“它们有办法的……它们一定会找到办法的……它们已经在找了……已经在找了……”
我叹了一声，心知华筝也许脱离了魔音的控制而未死，但是他的心智已经彻底被其中的幻境降伏，就好像入魔的宗教信仰者一样。只得换了个问题：“其他人传播魔咒之后，都会立刻死去，你为什么没事？”
华筝苦笑了一声，反问道：“我现在的样子，算是没事么？”
我惊道：“你是因为将魔咒传播给别人，才变成这个样子的？你传给谁了？”
华筝喃喃答道：“我也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我苦笑一声，猜测可能是华筝的体质特殊，或者真的是那种生物特殊照顾，所以他完成了传递任务之后，并没有立即死亡。以华世生的能力，只要儿子还剩下半口气，也必然会想尽办法去救他，于是就有了眼前这个布满仪器的房间和近似植物人的样子。
只不过华世生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好不容易保住性命之后，还会产生继续受控于魔音的念头，不知会不会气得半死？
想了一想，我继续问道：“那你所听到的魔音，又是谁传给你的？”这个问题，才是我来到Ｄ国的关键问题！现在我几乎可以断定，迈克尔的弟弟这一条线，就是从华筝身上传播出去的。两者同在Ｄ国，迈克尔的弟弟又是华世生的学生，难免和华筝有所接触。不知他身上有什么地方吸引魔音，或者是符合传播的条件，于是就成为了受害者！
华筝眯起眼睛淡淡说道：“没有人传给我……我所听到的福音，应该是上帝亲口传给我的。”
我微微一愣，心里又惊又喜。惊的是从华筝的语气判断，他所说的应该接近事实，也就是他所听到魔咒乃是凭空产生！喜的是既然是无中生有，那么华筝这里就代表着魔咒的源头……只要抓住他的线索，了解到他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就可以直捣黄龙，找出魔咒的秘密！
华筝已经干脆闭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深沉的回忆当中，梦呓般说道：“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是音乐、又像是歌声，有的时候像是从天外传来、有的时候又像就在我耳边响起……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每次问起父亲，他的表情都会变得非常奇怪……而妹妹也一样，就好像根本听不见那种声音似的……后来，我终于发现了那个声音的源头——是我父亲书房里的一块石头，一块臭烘烘的石头！”
我浑身一震，怎么事情又和那块石头扯上了关系？
虽然华筝没有说明，但是我已经猜到所谓臭烘烘的石头，自然就是华世生从我师傅那里带到海外的天外奇石——也就是那块和我身世有关的那块石头！
我早就知道这块石头非同小可，只不过其中到底包含着什么样的秘密，师傅也没有告诉过我。事实上师傅一生中探险无数，对这块臭烘烘的石头当然不会很上心，所以就此错过了机缘。而几十年后的今天，随着华筝的娓娓道来，这块石头的奇异之处慢慢显露在我面前……
第八章 信徒
更新时间2012…8…2 13：59：03 字数：5145
三十多年前，华世生在与我师傅联手进行的一次探险中得到了一块天外奇石。奈何这块石头不但外型古怪，而且味道奇臭无比，害得我师傅和他几乎大打出手，争相放弃对这块石头的研究。最后华世生棋差一着，只得郁郁接下了这块石头的保管权，一再嘱咐我师傅随时可以派人去取。
在后来的几年中，华世生与齐白在盗墓界的争斗始终不能占据上风，国内也发生了一些不小的变化。华世生一气之下，带着当时两岁的幼子华筝和妻子举家移民到国外，也就此带走了那块臭烘烘的奇石。
我之所以交待这一笔，是因为华世生移民的时间，和故事有着一些关联。所以干脆在这里提前说出来，免得事后啰嗦。
且说以华世生的本领，在Ｄ国自然很快就混的风生水起、功成名就，也有了自己的研究室。不过他毕竟是以考古名义在Ｄ国起家，所以也只好在研究室里摆放了一些古物，并且带了几名所谓的研究生。
又过两年，华世生的妻子忽然在家早产，结果剩下华蓉后失血过多而死。华世生悲痛之下没有再娶，独力将两个孩子抚养长大，并且将一身所学授予了他们！
华筝和华蓉两兄妹的悟性也让华世生非常欣慰，华筝似乎从小就对家里的各种古物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仅仅在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分辨七十多种古玉的质地。而华蓉虽然对古物的兴趣不高，体质却极其适合华世生这一派的功夫，再加上女性天生的柔韧，更是把那些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