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欢愉-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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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亨无语了,这个倒是他没想到的,看来还是女人了解女人心。郑小燕提出的担忧是不无道理的,如果真出现那种结果,他还有何颜面见郑小燕。
可是,如果不冒这个险,他又有何颜面见罗贞?
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各怀心思,除了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王笑笑这点相同以外。
李元亨在地上坐下来,郑小燕也紧挨着他的背,两人背靠背坐着。
“对不起,元亨,是我连累了你和罗贞,我现在倒也无所谓,反正是寡妇一个,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郑小燕良久幽幽地说。
“小燕,这不关你的事,是我引诱你的,还记得吗?是我推你下水的。”
“是我自己跳下去的吧,你有推我么?”
“我记得你犹犹豫豫,我就推了一把。”
“可能是我正准备跳,你就来推我,反正我是下了水了。”
“小燕,你还记得我们的每一次么?”
“有些记得。”
“印象最深是哪一次?”
“哈哈,当然是你老婆在隔壁那次。”
“你太坏了,以后不允许。”
“我们还有以后吗?”郑小燕的话如佛前油灯,闪了闪又暗淡下去。
“元亨。”
“嗯?”
“其实这照片里的每一次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你看,这张里我满身都粘了花呢,你上哪搞了这么多花啊,我一直都没搞清楚,”郑小燕捡起地上散落的照片,一张张回味着,这时候她想,还要感激王笑笑,为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留存了记忆。
李元亨也被扯开了回忆的大门,说:“还记得有一次我包下了整个电影院,我们在一边看电影,一边做爱,银幕上人来人往,他们好象在看着我们,在取笑我们,后来,那个女主角要自杀,站在楼顶上,我那个时候好象是自己要跳下去一样,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我不记得银幕上的人了,就听见一直都很吵,很多人在说话,在吵架,只有我们俩在黑暗中静静地缠绵,那种感觉真好,仿佛全世界都与我们没有相干,只剩下我们俩个。”
李元亨露出向往的微笑,仿佛回忆的事情就在刚才。“小燕,我们其实还剩下几次约会的机会呢?”
“十五次。”
“我们要完成这个合约么?”
“我不知道,元亨,这些天我都在想,我要不要找你,与你在一起的时间是那么美,让我怎么也忘不了,可是,我却有点记不清你的模样了,真的,我很想回忆起来,越想越淡。”
李元亨叹息一声,“这不怪你,你经历太多了,也许过一段时间,会好起来的,你记起我的模样来的时候,一定要找我,好吗?”
郑小燕没有回答,她在想,还能记起来么?她知道自己可能已经回不到从前了,在那段时间里,她常常做恶梦,梦见自己从很高很高的地方摔了下来,几乎每天,除非她那天见过李元亨,否则晚上就一定会有恶梦,所以她依恋上李元亨,可是,这段时间,自从周国荣死后,她一次恶梦都没有发生过。
“元亨,你知道第一次的时候,为什么我会跳下去吗?”
“为什么?”
“因为你是罗贞的丈夫。”
李元亨吃了一惊,转过身来看着她,“就是因为这个?”
郑小燕叹了口气,“我想是的。”
“不可能,”李元亨不敢相信,这对他可是个重大打击。
“元亨,你听我说一件事好吗?”
李元亨望着她。
“有一天,那时候还没和你在一起,我突然收到一条不知名的短信,让我一小时后去国荣的诊所,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短信还说关系到我未来的幸福,于是我也没有给国荣打电话,就去了。”
郑小燕匆匆赶到周国荣诊所,突然,天色一变,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她匆匆跑上诊所台阶,刚敲第一下门,发现门是开着的,于是她走进去。
护士们早已下班,走廊里黑灯瞎火,她直接往周国荣办公室走过去,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女人的尖叫呻吟声,非常夸张,仿佛故意要宣示她的痛快淋漓。
郑小燕脑子一片空白,这种声音她知道意味着什么。这是她无法接受的现实,她最信任的男人此刻正在一门之隔的地方背叛她。
郑小燕不知道应不应该推门去撞破这一切,她感觉一切都无意义了,她想转身离去,突然又一声叫喊响起——“国荣,国荣……”这个声音非常熟悉,郑小燕停下了脚步,她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但是她一定认识这把声音和声音的主人。
这种好奇心引起的欲望带起了更大的怒火,她不顾一切折身回来,一把推开办公室的门。
她看见了,两具肉体中的一个,她想知道的真相——那个人是王笑笑。
另外一具浮肿的身体她根本毫无兴趣观赏,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于是转身跑出去,扑入黑夜中的茫茫暴雨中。
郑小燕在马路上狂奔了很久,也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她累了,看到一个电话亭,于是钻进去避雨。那时候的她头脑是空白的,这个世界最真实的就是身边这场淋漓尽致的大雨。
她分不清脸上湿淋淋的是眼泪还是雨水,总之,她感到口干,身体要虚脱一般。她摸了摸口袋,手机忘在了车上,但是还有零钱,于是她从电话亭里给罗贞打电话,这时候,她能想得起来的人只有罗贞,除此之外,她再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或者是值得信任的人。
电话通了很久,突然响起来罗贞拿起电话的声音:“喂,谁?”
郑小燕冻得有点哆嗦着说:“是我,小燕。”
罗贞在那头气喘吁吁,听说是小燕,便放肆地大笑起来说:“你可真会挑时间打来,哎哟——小燕,功课紧张复习中,回头我打给你,拜拜。”她匆匆挂掉了,丢下暴雨中电话亭里的郑小燕呆呆看着话筒。
那一刻,她恨上了罗贞,甚至超过对王笑笑的恨。
听完郑小燕的细诉,李元亨目瞪口呆,他记得那个电话,当时自己正趴在罗贞身上,由于这个电话,让他兴致全无,后面也就草草了事,罗贞有些不满,也无可奈何,马上抓起电话想找郑小燕控诉一番,手机怎么响也没有人接,再打回刚才的来电,也是无人接听,她以为小燕闹情绪了,也没在意,不过这事情很快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他没有想到,当时的郑小燕竟然经历着这么大的一件事情。
“对不起,小燕,”李元亨伸手将她紧紧拥入怀里。郑小燕也紧紧抱着他的腰,她想起了那个晚上,身上忽然感到冰冷,仿佛那场大雨又淋了下来。
“你爱我么?”缩在李元亨怀里的小燕喃喃地问。
“小燕,你忘了我们当初可约定过,谁要先说出爱的字眼,这个游戏就立即结束。”李元亨半笑半认真地说。
郑小燕将脸抬起来,深深望着他,“元亨,我们还只是一场游戏么?”
李元亨收起笑脸,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说:“不是说人生如戏吗?”
“那什么时候结束游戏呢?”
“那只有等人生结束的时候了,小燕,别想太多了,放心吧,事情总会过去的,我离不开你,抱着你的时候,我就特别舒服和满足,这是真的,我愿意一直抱下去。”李元亨动情地说。
“真的吗?那你就一直抱着我,不可以放手。”
“嗯,我不放手,”李元亨闭上眼睛,尽情感受着从怀里散发出来的那阵熟悉且让他陶醉的女人香,这是郑小燕身上特有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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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1
王笑笑在凌晨时分才勉强睡着,好象才刚刚合上眼,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她从猫眼里见是李元亨,便开了门。
“元亨,你办事真有效率,给我送钱来了吗?”
李元亨冷笑一声,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打量着这间凌乱得不成样子的小公寓,不禁又心生怜悯,心想周国荣也真不是东西,这些年根本没有好好照顾到她。相比起郑小燕住独立小楼,生了孩子享天伦,有保姆照顾生活,而这位被打入黑暗的二夫人却真的是居住在暗无天日之中。
“笑笑,小燕让我问你,假如你并不信守承诺,不签保险转让合约,她有什么保障可言呢?”李元亨不愿废话,直截了当。
王笑笑愣了一下,竟然仰头笑起来,有些得意又可笑地说:“真亏你们把这个能当成了个事来讨论,这还不简单么?我们一起当律师的面,先签一份合约,然后让律师保管,而你的证券套现后,给交给律师,由律师交给我就行了,合约的执行也有律师给你们保证,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么?”
李元亨一脸惭愧,亏他聪明一世,这么简单的逻辑竟然不如女人。本来想着趁此难题来拖延时间,尝试说服王笑笑改变想法,大家落个皆大欢喜,没想到屁股没坐热就败个落花流水狼狈不堪。
“还有什么问题么?”王笑笑打着呵欠,眯着眼睛看着李元亨,她突然闪过一个坏坏的念头,如果不是有那个烦心事,李元亨会对她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起色意么?这个念头让她非常不自在,她很想知道,除了周国荣之外,在其它男人眼里,她和郑小燕到底谁更有吸引力?
“元亨,你要喝点什么吗?你是第一次上来我家吧,”王笑笑一边问着,却是走到门边将门关上,还特意落了内锁。
李元亨根本没有注意她的举动,他全部精力地思索着如何找个话题来软化一下她,在李元亨的人生经验里,女人终归心软耳根软,既然来了,何不尝试努力。
“笑笑,其实,你还很年青,如果你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也许是件好事,你这么漂亮,说不定会遇上真正属于你的男人,过上幸福的生活,一年时间也不长,要不我先给你一些钱,你到别的地方住着,一年后回来取你的保险金,你看这样好么……”李元亨说完抬起头来,没有看到王笑笑,转过脸去看身后,突然眼睛一直,身体竟僵硬起来。
王笑笑就在他身后站着,不知什么时候,睡袍已经落在脚边,赤裸着身子,雪白的肌肤一览无遗,正呆呆地望着他。
“这……笑笑,你这是干什么?”李元亨马上将脸别过去一边。
“你不是说我还很漂亮么?为什么不敢看我?你看啊,元亨,告诉我,我有郑小燕漂亮么?”王笑笑问。
“笑笑,快把衣服穿上,”李元亨几乎是命令道。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还是不愿意看我?是不是我很丑,没有郑小燕漂亮,你不想看?是不是?”王笑笑越说越火,非但没有听话穿衣服,竟然一脚迈过来,站到他面前,抓起他的手往自己胸前一按,“你摸啊,我身子软么?男人会喜欢么?”
李元亨猛地抽出手,看也不再看她,转身往外走,他不知道门被反锁,扯了几下扯不开,手忙脚乱去拔那锁头,好不容易搞开了,夺门落荒而逃,身后传来王笑笑凄厉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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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李元亨落荒回到公司,气喘未定,就听秘书报告说,董事长来了,在办公室等他。
他匆匆走进罗仁礼办公室,“爸,你怎么过来了?也没先打电话告诉我。”
罗仁礼关切地看着他,问:“元亨,你好象脸色不太好,要注意休息哦。”
“我没事,最近葡萄园工人招不够,积压了许多葡萄,快烂掉了,有点急。”李元亨说。
“慢慢来,有些事急也急不得,要学会分摊点压力和权力下去,”罗仁礼谆谆教导。
“爸,你过来还有其它事吧,”李元亨问,罗仁礼一般不是开董事会是极少来公司行走的,除非有些必要的事情。
“就是想和你交换点看法,我有一个设想,”罗仁礼不慌不忙地说。
“说吧,爸,其实你也可以打电话让我去家里谈啊,跑来跑去累着您老了。”
“我老了么?呵呵,我还准备做木匠呢。”
“呵呵,罗贞说了,我们正准备想要个小孩呢,罗贞说不要辜负了您老做的嫁妆,呵呵。”
罗仁礼听了既意外又开心,不禁笑得皱纹都多了几条,“呵呵,好啊好啊,我就盼抱孙女了,要是儿子,我还教他木匠活,哈哈。”
李元亨赔着笑脸,等老头兴奋劲缓下来,便言归正传:“爸,你说事吧,有什么吩咐。”
“是这样的,元亨,我呢,这次是决定一退到底了,但临走之前,我还有一件大事想做。”
“爸,你怎么能就退了呢,你还硬朗着,而且,公司的大方向还要你老来掌舵呢,”李元亨连忙劝说。
“呵呵,你就少捧我了,真让我再干下去,我也不想干了,都干了一辈子,怎么,不想让我休息休息,享几年清福么?”
“那倒不是,”李元亨有些讪讪。
“我说的大事啊,是想把这罗氏酒业上市,”罗仁礼道出石破天惊的想法,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