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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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金童玉女。但令人意外的是，乾隆命人为其子、媳作画之后，原本不愿意入宫的胡姓人很快就答应将祖传的烧制方法带到宫中教授给皇家工匠。乾隆一高兴，便将那两幅画像分别题上高山流水、金童玉女的字赐给胡家。”
方飞羽说道：“我明白了，乾隆命人为其子、媳作画根本就不是为了做留念，而是隐含的威胁，他可以带走他们的画自然也可以带走他们的人，胡姓人不得不服软。而且他自身就会这种工艺，将画像临摹到胚胎上也不是难事，三大要点就有了其中两点。”
方庆安说道：“胡姓人知道就算教会那些皇家工匠自己也命不久矣，提出要以景德镇白瓷胎制胚，借机回到家乡，之后潜逃。这对古月轩极有可能是胡姓人烧制，虽然不是真正的古月轩，但技艺却与古月轩无二，至于宫廷垄断的进口珐琅彩他从何而来就不得而知了，但应该不是难事。但是，飞羽，这些都不重要，我要告诫你的是，绝不可以将我们家有这个瓶子的事情让任何人知道！”
方飞羽看到老爷子严肃的表情，心中暗笑，这老头子是怕消息走漏让方家不得安生，他点头说道：“老爷子，您就放心的收藏吧，我的嘴巴可严得很。”
“飞羽，你记住我的话就可以了，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方庆安摆了摆手，方飞羽欲言又止，打了声招呼，走了出去。
方飞羽走后，白发苍苍的方庆安缓缓的起身，用颤抖的手将珐琅彩瓷放进柜子，之后，他回到椅子前颓然坐下，叹着气自言自语的说道：“但愿这只是一个巧合，唉，祖上保佑，不该来的人永远不要来！”
古往今来，大凡有道之人皆能知天通地，预知天象更是手到擒来，所以，方飞羽夜观天象掐指一算的黄道吉日就突降了暴雨，因为他压根就不是这不是有道之人。
暴雨之后，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石之轩正式开张。
方家一家，秦思慕和苏幕晴，派出所李所长、公安局岳副局长和秦晋还有程家兄妹以及方家的街坊邻居都到石之轩来庆贺。热闹一番，石之轩算是步入正轨了。
曲终人散后已经到了打烊的时分，方飞羽看到程昊不停的用鸡毛掸子抖灰尘，他说道：“你晃去晃来烦不烦，知道的觉得你在抖灰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得了帕金森综合症呢，都抖了一天了。”
“哎！”程昊叹着气说道：“开张是开张了，这一桩生意没做成，你就不急啊？”
方飞羽说道：“酒香不怕巷子深，我就不信这天下明眼人都死绝了。”
酒香不怕巷子深是不假，但一连几天没生意让方飞羽百思不得其解，是酒不够香呢？还是巷子太深呢？
这一天，石之轩的生意依旧冷清，方飞羽正和程昊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方飞羽说道：“要不我们一人看一天吧？”
“这鬼生意，半个人看一天都成。”程昊说道：“明天你就别来了。”
第二天下午
“我回来啦！”方雨寒放下书包拿着方飞羽的滑板走进方飞羽的房间叫道：“哥，刚才我跟依凡看到一个踩滑板的男孩子，哇，简直是帅呆了！”
方飞羽从电脑前回过头来说道：“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去你的，龌龊！”方雨寒说道：“哥，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数的，你答应过教人家滑板的！”
“没看我正忙着么？”方飞羽看着妹妹的表情，说道：“行行行，有空一定教你。”
方雨寒走到电脑前看着方飞羽的文档，说道：“最欺骗你的历史，哥，写论文呢？好久没看到你这么用功了。”
要不说女人麻烦呢，其实这些资料都不难找到，秦思慕却偏偏要自己帮忙，方飞羽保留文档、拔下U盘、关好电脑，顺带在方雨寒的脸蛋上拧了一把，说道：“哥出去了，看好家门别让坏人进来了。”
“好哇，竟敢欺负我，看我不要你好看！”方雨寒捏起小拳头打了方飞羽两拳，方妈妈这个时候恰好进来，方雨寒马上停止手中的动作，可怜兮兮的告状道：“妈，哥他欺负我！”
“飞羽，你怎么老欺负妹妹呢。。。。。。”
“妈，我冤枉！”方飞羽顾不得妈妈的数落，跑出家门，骑上摩托车到达秦家的别墅门口。
“放手去爱不要逃。。。。。。”听到铃声，秦思慕马上放下碗筷，说道：“爸妈，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秦思慕的妈妈以责怪的口气对自己的丈夫说道：“你看看这一家子人，都是你惯的，大的干什么不好，偏偏要去当警察，还没上桌子就没影了。小的偏要去当讲师，一接电话就跑，吃个饭跟那打仗似的。”
“哈哈！”秦爸爸笑着说道：“孩子们有自己喜欢的事业不是挺好吗？”
秦思慕从家里小跑出来，上了方飞羽的摩托车，口中说道：“我们走吧。”
方飞羽笑着说道：“看你紧张的，我们又不是地下党接头。”
“傻瓜。”秦思慕说道：“我爸妈马上出来了，有本事你别走啊。”
灰色的天空忙碌的人，古老的胡同残旧的墙，摩托车边时尚的男女，画面就像服饰杂志的封面，看似格格不入却又意境深远，秦思慕接过优盘，说道：“谢谢你！”
方飞羽说道：“没事，祝你演讲大获成功。”
“你要去听吗？”秦思慕问道。
方飞羽说道：“这算是邀请吗？”
“傻瓜，这还用问？”秦思慕说道：“那你觉得该怎样才算邀请？”
“嗯，毕竟有自己的心血，去。”两个人聊了一会儿，方飞羽说道：“优盘给你了，任务完成，走吧，我送你回去。”
秦思慕问道：“老板，最近生意如何？”
方飞羽摇着头说道：“哎，别提了，门可罗雀。”
秦思慕说道：“慢慢来嘛，会好起来的。嗯，生意不好，那就是最近用空。”
“你有事吗？”方飞羽问道。
秦思慕点了点头，说道：“慕晴的生日马上要到了，她叫我邀你一起去呢。”
看来，苏、秦二人的关系一定挺瓷实，苏慕晴自己的生日，却叫秦思慕来邀请自己，方飞羽问道：“什么时间？都有那些人，千万别说就你们两个是我认识的啊。”
“当然不是。”秦思慕说道：“还有我哥呢，这个周末。”
得了，不是两个也只是有三个，方飞羽说道：“行，礼物嘛，就送她一块石头吧。”
这时，电话响起，是程昊打来的，从声音就不难猜出这小子的表情，程昊大声说道：“狐狸，快来，有大主顾上门了！”
第四章 焉知非祸
第四章 焉知非祸
“秦思慕，秦思慕。”方飞羽挂掉电话之后心情大好，一直念叨着秦思慕的名字。
秦思慕说道：“喂，你一直叫我的名字干什么？”
方飞羽说道：“思慕，多好听的名字，你简直就是我的幸运星，上次跟你在一起找到了铺面，这次跟你在一起碰上了大生意。”
秦思慕说道：“那你以后看到了我可不能老是秦小姐秦小姐的叫了，难听死了。”
方飞羽点头道：“是，秦老师。”
方飞羽绕的这一个弯让秦思慕扑哧一笑，她说道：“哪里敢当啊，其实一直觉得自己懂得挺多的，自从认识了你，我才知道自己懂得并不多，虽然有点小小的不服气，但我觉得该叫你老师才对。嗯，以后你可以叫我思慕啊，你认为好听不妨多叫一下。”
“嗯，思慕。”方飞羽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秦思慕说道：“这里离我们家也挺近的，你快些去吧，别耽误了正事。”
“那我可真走了啊？”方飞羽说道。
“去吧，再见！”秦思慕挥了挥手，转身离去了，看着她的背影，方飞羽轻声对自己说道：“也许，老爷子是对的。”
秦思慕没有听到摩托车声，奇怪的回过头，却看到方飞羽正盯着自己发愣。
方飞羽被人看了个正着，有些不好意思，骑上摩托车说了声再见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方飞羽的背影很快消失，秦思慕转过头，在这一瞬间，她抿嘴笑了。
这是一个直白的爱情时代，每一个角落都爱得死去活来，但那些过时的纯朴信仰，依然在某些怀旧的人心底深处璀璨。
方飞羽车还没有停稳，程昊就迫不及待的跑出来说道：“我的天，我们要发财了！”
方飞羽说道：“瞧你那点出息，卖了几块石头啊。”
程昊伸出了五根手指，方飞羽说道：“五块就把你乐出这毛病了？”
“是五十块！”程昊接下来说出了具体情形，下午，程昊正打瞌睡呢，乌压压来了一群人，特有造型的那一种，其中一个戴蛤蟆镜的女的，神秘兮兮的，她一眼就选中了那块大红袍，说要五十块四指宽的方章。程昊说没有现货，但可以预定，那女的付了三十万订金，说十天之后来取货，接着，她拿着程昊开的收条就走了。
“什么？”方飞羽说道：“你以为大红袍是水泥墩啊，那一块大红袍顶多也只能切个十块，还不是全红的，我哪里去找五十块出来给她！”
程昊说道：“我知道啊，有十天时间呢，你可以去浙江去买啊。”
“哥哥！”方飞羽说道：“我管你叫大爷成不？这东西可遇不可求，不是想买就能买的。”
“哦，我有她的电话。”程昊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方飞羽。
方飞羽拿出手机拨通了号码，接电话是一个男的，一番交涉，方飞羽希望跟那个女的碰个面，对方倒是爽快，说一会儿就来。
原来那帮人还在琉璃厂，一会儿之后，一辆玛莎拉蒂GTS就开了过来，车上总共三男一女，都戴着墨镜，整得跟那黑客帝国似的。他们中，男的一水的僵尸脸，一副参加追悼会的模样。那女的也用棒球帽、大墨镜将自己弄得神秘兮兮的，她示意三人上车等，自己一个人走进了石之轩。
方飞羽回头看了看程昊，说道：“看着这几位我怎么觉得渗得慌？”
“原来是你？”方飞羽还没开口呢，那女的就开了口，这就是方飞羽在英国碰上的，险些买到赝品少女临水抚琴玉壶春瓶的那个华侨的女儿。
“哟，这世界真小，这么巧啊！”方飞羽说道。是巧合吗？只有鬼知道。
那女的微笑着点头，伸出手来自我介绍道：“叶怡轩，很高兴见到你。”
方飞羽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说道：“方飞羽，我也一样。”
叶怡轩说了些感谢的话，方飞羽想起老爷子的告诫，心中祈祷着对方不是专程来找自己的，他说道：“举手之劳而已，叶小姐不必客气。坦率的说，关于那一对花瓶的事情，我也只是在野史中意外了解到一些，并没有见过真正的实物，毕竟这种东西是否存世都是一个问题。”他的不问自答比对方问了之后再回答具有更高的可信度。
看到这边在叙旧，程昊在一边着急，您二位倒是说正事儿啊。
虽然戴着墨镜，但那女人的失望仍然溢于言表，她说道：“好吧，我们现在来谈一谈关于印章石的事情。”
方飞羽说道：“很抱歉，你要的五十块鸡血石方章我们没有，大红袍极其罕见，不是想买就能买得到的。”
叶怡轩大方的说道：“我相信方先生，只要你给我们五十块品质上乘的印章石就可以了。”
程昊闻言大悦，他是跟方飞羽一起穿开裆裤过来的，心里对方飞羽很服气，但他一直认为他那是拜家族所赐，如果换过来，他一样可以做到。但今天，他对方飞羽有了新的认识，这小子一出马，这事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解决了，在这么短时间里取得别人的信任他自问做不到。
方飞羽看着眼前的神秘女子，问道：“你们要这么多印章石干什么？”
叶怡轩说道：“下周我们在天坛有一个时装发布会，为了强调中国元素，准备让身穿公司新款春装的模特拿着石头在手中走秀。之后，便会赠送给到场的嘉宾。”
方飞羽说道：“请问你们是哪间公司呢？”
叶怡轩说道：“QX。”
QX，方飞羽有些吃惊，他是知道QX的，QX的中文译名叫“倾心”，欧洲知名的奢侈品品牌，在他看来，倾心除了贵得离谱之外一无是处，但就是这个他认为一无是处的品牌销售额却在欧洲排名第二，高于伊夫圣罗兰和华伦天奴。
方飞羽问道：“你们要篆刻吗？”
程昊说道：“他们要求在印章侧面篆刻他们的商标。”
“在中国，篆刻者都会印上自己的名讳字号，不知叶小姐可有了解？”方飞羽问道。
叶怡轩当然明白方飞羽的意思，直接了当说道：“对不起，我们必须保持我们的商标的唯一性。”
方飞羽说道：“在中国，款识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画家、书法家都会在作品上留下自己的印章，我们亦不例外，我们售出的产品必须印有我们的款识。当然，那只有极其微小的一点，不然，我们是不会出售的。”
程昊暗骂方飞羽，这家伙分明是欺负华侨不懂传统，知名书画家在字画上留下印信是为了证明那是自己的真迹，一幅字画也因为这种印信而身价倍增，就算他人代笔，只要能够符合本人的风格特质也是一样，张大千、徐悲鸿的一些画就是如此。但相比那些知名的书画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