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蝎-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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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点头,看了一眼价值数千英镑的废铜烂铁。这时,一个电火花又烧着了地毯。“糟糕,”她说,“这要费好多口舌去解释呢。你真的叫邦德?”
“是的,”他承认道,“詹姆斯·邦德。你呢?”
“我刚才说的是真名,不过,即使我告诉你真话也无济于事,如果我没猜错你的职业,你的上司一定对我恨之入骨。”
“不会超过哈撒韦上司的一半。”
她没有反驳。邦德拿起身旁的电话。如果能拨通总部的电话,后备小队就会马上赶上,把现场,至少把死伤者清理干净。可是电话坏了,邦德意识到他们可能已把建筑物内绝大部分电力系统毁坏了。
“我想我们应尽快离开,”他看见她拿着手提包和外衣,那两样东西和她的上衣很般配。
“我同意。”
走到房门口,他们停下了,邦德向后观看。“可怜,”他说,“现在变成一大堆破烂了。”
他们走到电梯旁,发现它居然还能运行,真是奇迹。
“我从来就没喜欢过哈撒韦那家伙。”哈丽雅特说,这时他们来到大厅的门口,看模样像是要出去共进午餐的一对。
“也不喜欢他的助手。”邦德笑了。“以后别忘了提醒我谢你,霍纳小姐。”
“一定。”她也笑着说。
他们刚离开大楼,四楼的烟雾探测器就启动了火警报警器。白色的小货车仍停在那儿,可是等待约会的男人已经走了。邦德把哈丽雅特硬拉到大楼的左边,然后向牛津街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寻找出租车,同时一只手牢牢拉住她的肘部,不肯松开。“你是干什么的?”当一辆出租车走进他们的视野时,她问。“就算公务员吧。”邦德告诉驾驶员一个在基尔本的地址。“武装公务员?”“对。”“安全处的?”“你猜得差不多,哈丽雅特。可是我想知道你的工作。不过我想知道实情,别撒谎。”她的眼睛呈现出一种温和的灰色,不再是冰冷的海蓝色。“好吧,”她深深地吸了口气。
“事实上,我是为美国国税局工作的秘密调查员。”“有一个你这样的人在身边,我是不会逃税的。”“不会吗?詹姆斯,我有个小问题。”“什么?”
“我正在英国从事秘密工作,没有向你们当局申请批准。你这是趁我不备,抓住了我。”邦德抬起眼眉,带着温和的微笑说:“你只是在和一位异常机敏的罕见的天才四处奔走而已。”
8父辈的鲜血
“为这件事,我要活剥沃尔克夫斯基的皮。”M 的拳头重重地落在桌上,挂在办公室墙上的各位前任的照片似乎都颤动了。
邦德从未看到他的上司动这么大肝火。
“我认为大卫·沃尔克夫斯基确实对此一无所知。”他摊开双手,做了一个和解的手势。
“别傻啦,邦德,沃尔克夫斯基知道美国人干的一切勾当。他们践踏了我们的草地,连一声对不起都不说,我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他抓起内部电话,向精神抖擞的莫妮彭尼小姐下达指示:“首先,向美国大使馆的沃尔克夫斯基致意,我希望今天下午5 点在这里与他见面。其次……”他铿锵有力地说下去。
邦德的思绪悄悄回到了上午发生的事,他相信类似今天这样的情况,往往是先行动再请求批准比较好。他已把哈丽雅特·霍纳送到秘密情报局在基尔本设置的住所,那儿通常是听取秘密报告的地方,同时也做为把野外行动归来的密探送往汉普郡康复之家的中转站。
到达那里时,邦德发现除了两个武装到牙齿的看门人以外别无他人。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打通预备小分队的电话,吩咐他们去清理在先锋卡办公室里的死伤者,并告诫他们消防队和警察可能已经在那儿了,挂上电话后,他给看守下达有关哈丽雅特的指令:“不要让她走出你们的视线,我会尽快派一位女警官到这里来,在此期间你们要把她看成是处在极端危险中的姐妹严加保护。”
“怎么我碰上的姑娘总是处于危险之中?”一个看守毫无顾忌地说。
说归说,他们还是接受了他的指示。邦德又安慰哈丽雅特,说他会很快回来。“就待在这儿,不要被人看见,我会向当局说明情况的,你不会有事,别担心!”
“谢谢你的好意,可我目前的境遇就像俄国间谍一样是非法的。”
她的想法没错,但是邦德认为她可以运用妩媚和逻辑与M 周旋。他们曾在出租车上做过简短的交谈,当邦德向她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后,她也表现出诚意,哈丽雅特说出了她正在参与的行动。“忍者开办的所谓博爱托拉斯只是一个幌子,他们的头子圣父瓦伦丁积蓄了数百万英磅,在美国创办了该教派。我们有一个6 人小组正试图摸清他在全世界的公司。瓦伦丁欠了山姆大叔数亿美元,其他一些机构已行动起来追捕他,我相信你的突然出现不仅仅是为了申请一张先锋卡。埃玛·杜普的信用卡就在今天上午被吊销了,这是我做过的有数几件事中的一件。”
“杜普小姐死了,”邦德平静地说,“我们的人因此发现了先锋卡。我们已经感到瓦伦丁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你从事这项工作多久了?”
“我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才接近他们,可是现在全完了。”
“没完。我们正在干着。我来负责你的身份问题。”他淡淡地笑了一下。
“我的上司一看见漂亮的脸蛋和苗条的身材就浑身酥软,一切交给我去办吧。”
她有些犹豫,向前倾着身子,好像还有话要说。
“我现在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待在那儿,直到我把人安排就绪。”
邦德把手轻轻放在她的肩头。“如果还有其他情报,最好现在告诉我,我们有一大堆关于忍者和他们头子的资料。”
“好吧。”她犹豫了一下。“还有件事,你听说过一个名叫弗拉迪米尔·天蝎的人吗?”
“干我这行的谁没听说过?”
“在瓦伦丁和他的忍者与弗拉迪米尔·天蝎之间有一种极微妙的联系。”
“真的吗?什么样的联系?”
“信件和电讯上的联系。一个部门曾监听到他们之间的两次电话。天蝎是个犯罪分子,还没有人能提供不利于他的证据,我不了解全部细节。”
“没关系,”邦德不想泄露任何情报。“我们也在追捕天蝎。”
“美国的有关方面要我们国税局参与进来,是因为这常常是抓住那些家伙的唯一途径,他们曾在20 年代用同样的方法解决了阿尔卡彭的案子。现在我们还要用这种方法对付瓦伦丁和天蝎。你知道吗?他们管他叫恐怖之王。”
“不知道,但那倒是个合适的绰号。”
如果哈丽雅特不是像邦德一样,有意留着一手,那么她显然还没有想到瓦伦丁和天蝎可能是同一个人,她的主要目标是忍者教派。
“我的上司会处理有关你的身份问题。”他轻轻在她面颊上吻了一下,同时为了安慰对方,将她用力拥抱在怀里。
M 的愤怒正是由邦德告诉他有关哈丽雅特的事引起的。一名美国国税局的暗探在没有得到内务部和外交部的批准,甚至没有知会M 的秘密情报局的情况下,竟敢非法在英国开展活动。这在M 看来,不啻一种侵权行为。
“可是她正调查忍者教派和瓦伦丁·天蝎的案子,虽然她可能不知道全部实情,但她是非常优秀的,先生。她救了我。”邦德试图为哈丽雅特开脱,可M 正在气头上。
现在邦德正坐等他的上司下达完给莫尼彭尼的冗长的指示。M 口授一份给美国使馆的备忘录,同时亦呈报给英国内务部和外事局备案。前门拒狼,后门防虎,这是所有工于心计的公务员一贯的行为。他接着又口述另一份指示。“十万火急,机密。通知安全局局长,MI5 ……”正在这时,M 的参谋长比尔·坦纳通过办公室唯一的内部房门走进来。
邦德举起一只手向来人致意,同时两眼充满了疑惑,他看到坦纳手里拿着一张密码电报,一副焦虑不安的样子,坦纳把电报放在邦德眼前:
忍者教派在夜间离开庞伯恩的曼德森大楼。楼内到处是走动的教徒,大门上贴着一张告示,上面写着:由于传播媒体的耸人听闻的报导,全体教徒已迁往秘密地点。我等候指示,牛仔。
“牛仔是谁?”邦德大声问,瞥了一眼给莫尼彭尼下达指示的M 。
“你的那位空军特勤处的中士波尔曼。”
“他不是我的中士,他只是开车把我从赫里福德送到伦敦而已。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些麻烦,他临危不惧,表现出色。”
“那你把这一情况跟头儿说清楚。”坦纳小声说。“现在波尔曼到处打着你的旗号,如果有一天他出了漏子,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该死。”
这时M 放下电话,转身扫了一眼坦纳和邦德:“你们在嘀咕什么呢?”
“牛仔送来的密电,先生。”坦纳把电报递了过去。
M 读后嘟哝一句:“好,鸟出巢了,嗯?”
“像是。”邦德急于要把哈丽雅特带到办公室来。她的出现可能会使M 相信她适合参与目前的工作,邦德问M 他是否能把她带来,可是碰了钉子。
“绝对不行!”邦德心中不快。
“先生,她已经同一些人有过接触了,例如哈撒韦和另一个家伙,非常值得和她谈一谈。”
“那要在适当的时候,一切都要在合适的时机。007 ,现在我要你到诊所去,了解一下杰姆斯先生把施赖温汉姆小姐治得如何了?”他诡谲地一笑:
“至少施赖温汉姆小姐的治疗已经把她老爹从账目上拖开了一天。这让我们在讨厌的审计期间暂时喘口气。”
这也给你一个摆平施赖温汉姆勋爵的机会,邦德暗想。继而他又思忖,如果乘机提出一两项请求,而且这请求又有利于秘密投票,他的狡猾的上司一定会答应,于是他大声说他愿意到吉尔福德去,接着又问:“怎么样处置牛仔先生?”
“他怎么啦?”
“他现在忍者的老巢监视,你不想借着搜查的机会把他撵走吗?”
“我认为那不关你的事,邦德。”
“听说我被称做他的保证人,这在一定程度上就意味着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以M 目前的心情,邦德认为他的目的就快达到了。
可是M 只是急促地点了下头:“我可能叫他进屋查看一下,然后向我汇报情况。”
“那是犯了入室行窃罪,先生。我想那样做会给我们带来很大麻烦。”
这次M 笑了一下:“别忘了波尔曼是我们兄弟单位的人,007 。他们可以尽情地干些鸡鸣狗盗的事。要是有人发现他们没有得到准许,我才高兴呢!
但是牛仔干的事是得到批准的,而且是来自最高层的批准,我保证。”
诊所是一座低矮的、不规则的白色建筑,在普特汉姆村庄附近,紧靠着被称为霍格斯恩克的低地山脊。山脊上一条双行公路蜿蜒盘旋,从风景怡人的吉尔福德城镇的西部通过。
邦德驾驶本特利花了至少90 分钟才到达诊所。一道高墙将诊所与外界隔开,只留一个安全出口,由皇家海军退休军士把守。他们和前空军特勤处的人员一起,在秘密情报局的总部和各分部担负通讯、保卫等工作。保卫人员正盼着邦德到来,诊所内部给人的感觉和气氛就像一座有序的私人医院。第一护理义勇军——多年来不止做护理和行政工作的妇女组织——的一位身穿制服,面目刚毅的队员让邦德签了字,然后把他带到2 楼。“杰姆斯先生正和客人在一起。”她的话语中流露出对允许外人探视的不满。“我知道你是得到许可来看他和病人的。”
邦德点点头,他知道在这样一个心如磐石、一丝不苟的女监护面前,魅力和诡计都是无济于事的。她把他带到一个小房间,里面摆着通常的椅子和矮桌。“你最好在这儿等着。”桌上放着过期的地理杂志和在哈利街候诊室里也能看到的《休闲者》期刊。“我会通知杰姆斯先生你来了。”她离去时后背笔直,那样子像是告诉邦德,她去通禀杰姆斯·莫洛尼先生是给了他一个天大的面子。
大约5 分钟后杰姆斯先生出现了,他面色镇静,明亮的目光充满幽默。
“詹姆斯。”他主动和邦德热情握手。“过了这么长时间又见到你真高兴,你好吗?”那双明亮的眼睛似乎在打量着邦德,好像通过望诊他就能发现对方有无精神或心理疾病。
邦德感到一阵不自在,杰姆斯·莫洛尼先生可能比其他人更了解他的底细。所谓的底细并不是指他在情报局的秘密生活,而是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捉摸不定的想象力。
“她怎么样了?”邦德问。他已迅速消除了与著名神经科医生在一起的不适感。
“她会活过来的。”莫洛尼的语调令人沮丧,好像特里比·施赖温汉姆将来最好的状况只是有口活气而已。
“只是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