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眼警探之尸骨成谜-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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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做事风格是不可能犯这种错误的。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雷停望着李悦军,眼中闪动着慑人的冷芒:“他在用这个纸杯向我们传达一种信息!”
“死者的体内有东西!”
第七章 凶手一直在看
十点二十分,夜冷如水。
两个死者的尸体被小心地抬到楼下,送到车上,运回市局由法医做解剖检验。
因为没有找到死者的家属,加上案情紧急,李悦军电话请示了局长杜长东,得到批准。
现场被封闭,留下两个警员看守,其余的全部收队。李悦军也回市局向杜长东做案情汇报去了。
昏黄暗弱的路灯下,街头已看不到一个人影,对面和附近的楼房窗子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亮着,其余的都是一片漆黑。因为拦在两边的警戒带没有撤去,连车也没有一辆,使得整条街仿佛死域一样。阵阵冷风裹挟着落叶呼啸而过,令整个环境更加地阴森。
雷停坐在单元门口冰冷的台阶上,慢条斯理地抽着他的多米尼加Davidoff。刚长出一点点发根的光头在路灯下闪着青幽幽的光,烟雾沿着他的鼻梁眉眼袅袅上升,好象他一直就坐在这里,从来没有动过一样。
景东仁坐在他旁边,抽着自已的红塔山。
他总觉得雷停的雪茄闻着挺好受,抽起来却有一股浓洌的臭脚丫子味儿。“咱是山炮,享受不了这路屁味儿洋烟!”他经常这么说。
但这时,景东仁面容冷肃,眉头深锁,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红塔山抽到了烟蒂,景东仁抖手一弹,橙红色的烟火在黑暗中划出一条弧线,远远落到人行道上火花四溅。
“操!这回这个骨头不好啃呀!”嘴里骂了一声,景东仁叹息着说。
雷停不出声,仍旧象个雕塑一样毫无反应,只有嘴角的雪茄伴随着时浓时淡的轻烟不时闪动着红亮的光。
“就知道你他妈的肯定没话!得了,我也不陪你在这儿装哑巴喝凉风了,我回局里看看,别再出什么乱子。”景东仁向停在路边的警车走去,坐进车里又忽然探出头来:“今天你小子太牛逼了,老子算服你了!”说完,径直发动车子,原地来了一个漂亮的一百八十度大回弯,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雷停坐在一片孤寂的黑暗之中,却没有丝毫的不安。
他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的孤独,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他才能够真正地放松下来。
当无法改变时就试着享受它,雷停一直都是这样看待孤独这件事。
一阵带着灰土纸屑的风迅疾的在面前席卷而过,一种让人心烦意乱的不安在雷停心中一闪而过,近十年的军旅生涯使他对潜在的危险有一种近乎神奇的直觉,虽然现在的这种感觉并不是那种大难临头的危险。
“只要不是被85式7。62毫米狙击步枪的十字花把脑袋套准就不会有大问题!”雷停默默地想着,差点被自已的幽默逗得笑出声儿来。国内严格到极点的枪械管制使他不必为此担心,但可以肯定不远处正有一双锐利、恶毒的眼睛在盯着他!
雷停定定地坐在原地,只是微侧过头,炯炯冷厉的目光透过低垂的夜色望向街对面一栋单元住宅楼的楼顶。
那栋楼房与他现在所在的楼房呈四十五度角斜斜相对,不论从高度还是角度上都是观察这个单元门口最好的位置。雷停一点都不担心自已的目光会惊走那个窥视者,因为在他一侧头的刹那,已经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告诉他:那个人已经走了。
扔掉嘴边的烟蒂,雷停站起身迈着轻快的步子向马路对面走去。
此时的雷停丝毫没有了一贯慵懒不羁的疲态,微微前倾的身形迅捷仿佛夜间觅食的黑豹,快步急行带着偶尔的窜跃,脚掌落地只发出微不可闻的轻响,可并行四辆车的马路只三五个垫步就穿了过去,衣袂带风,转瞬间就已来到了那栋楼中间的单元门前。
这个单元门也已经破烂得形同虚设。人们对大家的门都没有对自家门那样重视,大多数人都是只看眼前利益的短视吧!雷停习惯性地想了一下,抬步走进漆黑的楼道。
一直走到六楼,每个楼层的声控灯都不亮。雷停用手中的强光手电看了一下,声控灯的灯泡都被人为的打碎了。
雷停走上七楼,这里有一个通向屋顶的铁门。
在手电的光亮下,铁门挂满灰尘和蛛网的门闩上有很清晰的痕印,但同样看不出指纹。“又是手套!”雷停嘟哝着俯低身子,手电光下门闩把手上有一点阴影般的小突起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兴奋地吹了一声口哨,用一张名片轻轻地把那点粘土一样的突起刮进信封里装好,随即伸手推开铁门。
楼顶的空间很开阔,向着街面的一侧还笼在路灯的黄光里,他小心地走到朝向街面的东侧楼顶的边缘,站在这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刚才自已坐着的单元门和上面402的临街窗子。
雷停跪了下来,整个身体都快要趴到了冰冷的楼板上,在半米高的阻隔墙下的回凹处,他看到了两个大小不同的脚印,端详许久之后,叹息着摇摇头,继续向西搜寻不到二米,一柄锋刃全开的折刀赫然出现在手电光下。
那是一柄钢口很好的长柄折刀,整刀长近二十多公分,硬塑胶的刀柄划痕丛生,薄刃厚背,刀口已经开刃,在暗淡的灯光下仍然闪动着冷厉的寒光。
雷停谨慎地将短刀用塑料袋包好揣在怀里,又在不远处看到小指尖般大小的一点灰土,也用信封装好,满意地站起身,看着对面楼下的单元门,自言自语:“你一直都在看着,我早就应该想到!我真想知道演出来的与你的‘剧本’有多大的偏差?!这还真是个好地方呀,,竟然同时让两个人都选择了这里,竟然还有一个未见面但眼神很厉害的仁兄留下一把刀给我?!”
呆呆地在冷风里站了好久,雷停忽然笑起来:“现在该看看这位留刀寄柬的仁兄是怎么离开的了!”
半蹲到地上,一手持高倍放大镜,一手持微型警用强光手电,雷停又开始搜寻起来:“这位仁兄块头不小,个子很高,身手也还敏捷,就是有点八字脚,我看看,这双运动鞋也穿得时间不短了,唉,不是新款呀!”一边自言自语,雷停半蹲着挪步一直到了西侧的楼边,往下看去,下面是栋四层的旧楼楼顶,这个旧楼向西则是另一栋二层住宅楼的楼顶。
雷停站起身:“多好的一个台阶呀,但是一路走下去脚会很疼的。”拿出一直塞在怀里的手包,从里面掏出电话拔出一个号码:“喂,李局,我在案发现场侧对面那栋住宅楼的楼顶,我在这儿发现了一些好玩儿的东西,可以肯定的是在我们手忙脚乱四处爬的时候,那个凶手就在这儿看着我们!对,他一直在看,我们应该收他票钱!呵呵,好了,还有些有趣的细节明天到局里再说吧!啊,什么?第一死者胃里真的有东西?!是什么?一个蜡丸,,,你打开了?!哦,上面没有指纹,好了,派个车过来接我,嗯,知道了。”
关上电话,雷停急忙向楼梯口走去,迎着有些凛冽的夜风低声道:“开始有趣起来了!”
第八章 死者胃里的密码
十一点四十七分,接近午夜。
位于市公安局三楼最里面的刑警队办公室里灯火通明,房间里有八九个人围坐在门口一个大而破旧的围角沙发周围,明亮的日光灯下一团团的烟雾蒸腾,几乎每一个坐着的人嘴里都叼着点燃的香烟。
“还有另外一个人在那里?!难道凶手是两个人?!”在烟雾中紧锁双眉的李悦军坐在沙发旁的办公桌后急躁地说。
他的身边坐着同样眉头深锁的市局局长杜长东。一个壮硕得略显肥胖的中年汉子,横生的浓眉、连鬓的青胡碴和微微下垂的嘴角呈现出一副深沉的狠相,坐在那里象一尊狰狞冷厉的凶神。在他威棱四射的目光下,平时和谁都嘻皮笑脸的景东仁也一脸噤若寒蝉的乖相。
“不是,这个人跟凶手不是一路的,我们暂且称他为B君。这个B君是在凶手离开后出现的,两个人应该有很长的时间相隔。”坐在沙发上的雷停又恢复了烂泥一样的形态,整个身子歪在沙发上,差一点就要“流淌”到地上去,高高翘起的双脚叠架在茶几上。
在整个市局里,好象只有雷停敢在杜长东面前如此的放肆,别说杜长东,就算是在省公安厅厅长面前,雷停也是这样一副要死不活的德性。
这是没人敢于模仿的,眼前这个以严厉出名的杜长东只对雷停的行为视而不见。而所有人也不会因为这样而怀疑杜长东的威信,因为雷停足以傲视同侪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雷停也在向空中吐着烟,但手里已经不是短支的多米尼加Davidoff,而是握着一支深咖啡色的弯式长嘴石楠根烟斗,一缕缕芬芳的烟雾淡淡地从烟斗口处飘散开来。一张满是褶皱的小纸片正摊在他的腿上。
这正是从第一死者胃里找出的蜡丸中包着的纸条。
“那这个B君是偶然上到屋顶的吧?!但那把刀又是怎么回事呢?!”景东仁看着摆在桌上的折刀,不解地说。
雷停看了看腿上的纸条:“你们都看过了?”
四下的人都点头。
“你们有什么看法?”
景东仁很正式地说道:“依我个人的经验,我觉得,它是一组密码。”
“哄”的一声,四周的人一齐笑出声来,随即在杜长东冷冷的目光下消湮无声。
李悦军从桌子下面踹了景东仁一脚,景东仁尴尬一笑,偷偷做了个鬼脸:“我就是想缓和一下气氛。”
“这的确是密码。”雷停把烟斗塞到嘴里,目光再一次落在那片纸上,眉头慢慢地紧皱起来。
不知道有多少皱褶的纸片上打印着两组数字:
12,5,22,9,7,6,9,22
5,/4,3,1,/5,2,/2,2,/3,4,/4,2,/5,2,/2,2,/3,3,/4,5,34
“你先别研究那个,先说说凶手和那个不明人物B君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能够确定凶手去过那个楼顶?!”一直没作声的杜长东说道,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和他的面容一样极具威慑力。
“好吧。”雷停取下嘴边的烟斗,拿起放在茶几上的一个小塑料袋:“这是我在通向楼顶的铁门门闩上发现的,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一小块蜡迹。刚才我拿去技术科检验过,和在犯罪现场找到的蜡烛属性一致。楼顶阻隔墙下的回凹处还有一个很模糊的脚印痕迹,那是一个模糊且带有许多平行褶皱的印痕,这种印痕跟我在犯罪现场看到的基本一致,可以初步判断凶手的脚上和我们一样套着塑料袋。以上两点足以证明凶手曾经去过那栋楼的屋顶。再者,出于对整个案件发生和发展全过程的审视,我个人觉得,凶手一直以一种完成作品的心态进行有计划的犯罪,所以完成之后的审视是绝对不能少的,因此他才会选定在当天下午黄昏的时候行动,因为那个时候正是街对面小学放学的时候,大量的车辆会延阻警车靠近现场的速度,大量的人群会分散大家的注意力,无形的对凶手留在现场观察警方动态和悄然离去提供了方便。”顿了一下:“谨慎的凶手为了避免楼道中的感应灯引起不必要的注意,还特意将所有楼层的感应灯打碎。一栋楼所有楼道灯全部破碎,是不是也能说明一些问题?!”
“那这个呢?”李悦军指了指另外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雷停在楼顶找到的一些片状灰尘。
“那是凶手留下的烟灰,是我在那模糊的脚印痕迹旁边发现的。大家可以看出,这个与普通的烟灰有一些不同。以我的经验,这应该是一种中等粗细的国产雪茄烟灰。因为只有国产雪茄的烟灰才会呈现出这种暗灰略白的色泽,而且这种片状散屑的形态也是国产雪茄独有的。”
杜长东点点头:“把这点记下来,这对描绘凶手造像很有用处!那把刀又是怎么回事?是凶手掉在那里的?!”
“那是留给我的一个警告,但绝对不是凶手留下的,因为这个举动智商比较低。我跟大家说过了,我坐在单元门口感到有人在注视着我,这使我注意到了对面楼顶绝佳的观察角度。当然,在我察觉的一刹那,那个人也就是B君也有所察觉,所以急忙逃走,真是一个警觉机灵的家伙,也没有给我一个认识他的机会。但这个人没有我们的凶手细心,他的鞋上没有做任何处理,让我很轻松地找出了他在楼顶的活动轨迹。因为他的脚印是盖在凶手上面的,所以可以认定他是在凶手之后上到屋顶的。这个B君块头不小,体重应该在七十至八十公斤左右,这是从鞋底磨损情况推断出来的。从步幅距离可以推出B君个子很高,应该在一百八十公分左右,身手敏捷,从跑动留下的足印看来还有些八字脚。有运动基础,手头有点紧,这个从他那双穿旧的运动鞋和跃下两层楼还能从容逃脱推断而来。他的年龄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