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眼警探之尸骨成谜-第8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至关重要的秘密?”男人歪头侧望着雷停,嘴边含笑地说道:“是什么?”
“军火!”雷停炯炯有神的双眼里流露出冷锐的光芒,清朗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远远传出。
站在房间里的大多数黑衣男子身体仍直立不动,但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一丝不安。从刚才雷停剥丝抽茧、条理分明的述说中,这些人多多少少都听出了一些端倪。此时,军火这两个字被雷停以斩钉截铁的断然语气说出,几乎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悚然微震。毕竟在国内,与军火两字有关的犯罪行为是绝计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男人也察觉到了这种不安,面色微变,目光猝寒,冷声说道:“我不太明白你这话的意思。我们又不是大关刀,为什么要把涉及军火的事由转嫁到我们身上?!”
他这话刚一出口,立刻引起身旁众人的响应:“是啊,我们又没有做过这种事,你想栽赃啊!”“别以为干过警察就可以乱给人扣帽子,凡事都要讲证据!”“我们应该个胡说八道的混蛋扔到楼下去!”有几个神色悍狠的男子跃跃欲试,仿佛随时都要上前扑抓雷停,痛扁他一顿的样子。
“顾海蛟是怎么死的?!”雷停对那些张口叫骂的人毫不理会,慢条斯理却铿锵有力地说道:“恐怕这里的大多数人都说不清楚吧?!”
“哼。”男人撇嘴冷哼:“有什么说不清楚的!顾海蛟是死在那个他请来的杀手王铮手里的,这一点,你们警方不是也已经确认了吗?!”
雷停不置可否地微笑摇头:“顾海蛟和王铮都死了,而引起和导致整个事件发展至今的关键性线索却踪影不见,我就是靠这一点,确定是大关刀接手了海蛟实业。”
男子大声笑了起来,转头向左右叫道:“这位神经错乱的警察先生说咱们都是大关刀,你们是吗?!”
“不是!”整个楼层站立的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喊道,巨大的吼声整齐划一、震耳欲聋。猝不及防的胡震东和罗战都被吓了一跳,胡震东更情不自禁地双手掩耳皱起眉头。
雷停面上却是一副置若罔闻的淡然,微眯的双眼看着男子,清朗的语声如冰珠击罄:“海蛟实业、靠近边境的矿坑、在国内罕见的军火枪械、一直隐身黑暗中的秘密组织——大关刀、被事先派到顾海蛟身边卧底的宋行、双双身死的顾海蛟和王铮,甚至还有,消失无踪的水蛇!当所有的珍珠都被集齐之后,那条串联这一切的细丝已经是昭然若揭。”
第一百六十八章那一场雨
“昭然若揭?”男人含笑低下头去,声音有些沉闷地说道:“这个形容有些夸张。”
雷停缓缓敛去笑容,点头说道:“我却觉得恰如其分。案件的侦破中有一项很重要的指标,就是整个案件中谁是最后的既得利益者!谁的做案嫌疑也就最大!当我收拢所有的线索后发现,在这一系列的事件当中,只有大关刀是最后的赢家,而且种种迹象表明,是大关刀亲手导演了这样一出跌宕起伏、曲折离奇的超级好戏!顾海蛟这些年一直利用他靠近边境的矿洞,在地下将绵延里许的矿坑改向后挖到了境外,并利用这种便利条件和自家的物流公司做起了日进斗金的走私生意。而大关刀这次将目标锁定在顾海蛟身上,也是看中了他手里现成的走私网络和人手布局。”说到这里,雷停忽然扬头望着那群木立的黑衣男子朗声说道:“宋行入主海蛟实业后最先接手的是不是物流公司和矿业部?!这些天是不是有很多矿上的骨干来到这里召开秘密会议?!我想你们这些整天呆在这里的人最了解这些情况,你们好好想想我说的对不对?!”
在雷停的语声中,为数不少的人眼中露出犹疑、惶惑的神情,原本挺直如矢的身子也不安地摇摆起来。
“只不过。”雷停看着依旧低头不语的男子,冷笑说道:“大关刀想要借助这个网络走私的不是家电烟酒,而是从不明渠道搞到的我国自主研发的枪械军火!那DAP92式9毫米钢心弹和那把顾海蛟至死还紧抓在手上的QSZ92式9毫米手枪就是铁证!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们是以手里的那批军火为饵,故意制造有利形势引顾海蛟上钩的。因为以大关刀一向精明至极的行事风格,如果不是出于某种目的,是绝计不会将那么重要的军火委托资历尚浅、并背景复杂的关强保管的!可惜的是,恐怕现在你们也没能找到最后落在顾海蛟手里的那批军火!但你们却确信它就在这栋大厦的某个地方,所以你们才会在大厦的各个地方布置人手和监控,生怕有人会抢在你们前面发现那批东西。你们事先查到顾海蛟曾经在数年前杀死了王铮的堂哥,因此煞费苦心地制造机会把这一消息透露给了王铮,把王铮做为最后一个杀手锏预埋在顾海蛟身边,以便于在最后的时刻做出自相残杀的假象。我承认你们设计的这一招很有作用,但你们却在最微小的地方犯了一个错误。”
“哦?!”男子抬起头来,脸上又满带温和的笑容:“什么最微小的地方?”
“那一场雨。”雷停淡淡地说道:“你们很有想象力,竟然想到用一场人工降雨来掩盖现场痕迹,这样的处心积虑,我真的很佩服。山上本就阴晴不定,加上现在正是秋末多雨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场雨顺理成章,不留一丝痕迹又不会引起怀疑。”
男子微笑着打断雷停的话语:“我只想听你是如何找出破绽的。”
雷停耸耸肩膀:“我看了一些当时现场的相片,在相片中发现远处的地面湿度和现场的地面湿度迥然不同。于是我就让人到现场周边寻访了一遍,最后发现,那场降雨只限于直径一里的范围之内,并且在离案发现场五百多米的西南面树林外的山路上发现了小型卡车的车轮胎印。从降雨范围和轮胎印迹的距离和角度上,再结合事发当日的风象和空气湿度,我初步确定那是一场人工降雨。鉴于大关刀以往喜好雇用当地县村级资源的行事风格,我派人到周边县乡、有实施人工降雨条件的气象站讯问了一遍,结果在百里外的桦林县气象站找到了你们雇用的人工降雨车,那辆车的轮胎印痕与山路上的基本一致,工作人员也述说了被人雇用而在案发当日实施人工降雨的全过程。当我确定了这场破坏现场的降雨是完全人为之后,几乎等于大半的真相已经浮出水面。”
“啪啪啪啪。”男子忽然呵呵笑了起来,一边笑着,双手缓慢而有力地拍击着,发出清脆的声响:“不愧是国内有名的神探,如此不起眼的线索也逃不出你的法眼。”忽地神色一紧,目中凶光乍现:“我只是不明白,你浪费这么多的时间把整件事说得这么详细,是想让我们在确凿的证据下承认自已的罪行,俯首认罪呢?!还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等待姗姗来迟的援兵?!!”
雷停转头看了看站在身侧三五步开外的罗战和胡震东。胡震东一脸茫然,罗战手拭着额角的疤痕,唇角带着一抹傲然的冷笑。
“我的援兵已经来了一会儿了。”雷停重又转回头望着男子:“希望他不会让你感到惊讶,关四!”
关四两个字刚一出口,男子闻声色变,身子猛地一缩,抬脚就要向身后的人丛中挤去。而就在他刚要抬脚的瞬间,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低沉咆哮猝地在距离他不到两米的墙角里响起,一团黑乎乎的事物挟着触鼻微凛的腥风疾如电闪般扑了上去。
在身旁众人惊疑不定的低呼声中,那团黑乎乎的物事直撞到男子怀里,男子胸口剧震,只来得及抬手护住胸口,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得立足不住,仰天摔倒在上。在摔倒的刹那,男子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凄惨的惊呼。
“虎影!”
因为他在那一刹那看清了撞击他的物事,是一头黑毛如缎、碧眼狼形、利齿如刀的硕大狼犬。
这也是他留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句话。在他身子还没有完全摔倒在地上的时候,虎影那如军刀般锋锐的利齿已切断了他的喉管,截断了他的生机。
“嘭。”男子的尸体重重摔在地上,鲜血四溅。虎影轻盈异常地跳到一旁,身子微弓,沾着鲜血的利齿突出唇外,喉间发出慑人的低吼,碧油油的双睛怒瞪着四下里的黑衣男子,作势欲扑。
“杀人者人亦杀之。”雷停看着男子死不瞑目的双眼,轻声说道。
一边的罗战微笑叫道:“虎影,不要吓他们了,过来,到这边来。”
虎影闻声,回头望向雷停。
就在这时,一个细长的形状与探雷器相似的长杆环状钢圈毫无声息地从虎影侧面的人丛中探出,“咔嚓”一声响亮,异常准确地扣住了虎影侧扭向后的头颈。
“呜嗷”虎影只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叫,就被那长杆猛地拉倒在地,直拖进了人丛之中,没了声息。
人丛中传出一个男人有些暗哑的语声:“你错了,那个人不是关四。”
第一百六十九章可怕的自已人
“他不是关四?那他是谁?”看着虎影被擒却不及相救的雷停咬紧牙关,蹙起眉头盯着声音来处的人丛,却只能看到木立如林、神情木讷的黑衣男子,不由自主地握紧双拳,寒声说道。
“呵呵。”那语声里含着一丝嚣张的得意:“他只是引你这条大狗上钩的诱饵。”
“如果你伤害了虎影,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雷停语声淡淡的说道,话语间却满含冷厉异常的决绝。
“在你没死之前,它还是安全的。”那语声里有一份异常冷漠、极其淡然的凶残,语调平板却让听到的人从心里感到悚然、惶恐。
“你们早已想到虎影会是伏兵!看来你们对我了解颇深啊。”雷停语声冷冷地说道。
“知已知彼,百战不殆!你最愚蠢的地方就在于同样的招数却用了不止一遍!”人丛里的语声嘿声笑道。
雷停深吸了一口气,满面的肃杀之气缓缓隐去,只眉锋轻蹙着微笑点头:“看来我是真的黔驴技穷了!宋行刚刚在不久前用这个词嘲讽了我。”
“但他现在却已经被你放倒在地了。你想表达的是这个吗?”人丛中的语声蓦地扬声截断雷停的话,语调懒然地说道:“如果到了这一地步,你还能另有妙招,那我真的要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话音未落,忽听“唰”的一声轻响,雷停左侧身后与雷停相距两步之遥的一名黑衣男子猛地抬手撩开半掩的衣襟,闪电般在腰间擎起一支泛着寒光的尖锐长刀,振臂高呼,猛地向雷停头上劈去。刀锋挟风,嗖然声响,直向雷停当头劈到。
还没等雷停伸手招架,那男子刚刚握刀在手,站在雷停身侧的罗战已一个滑步,异常轻灵地闪身到雷停左侧;男子长刀刚刚劈出,罗战侧身猛地扬腿踢出,疾如流星,一脚踹中男子肋下,“喀喇”一声轻响,男子一声惨叫,被这迅如电、重如山的一脚踢得直飞出去,接边撞倒了身后三五个人,翻滚倒地,哀嚎不已。
“呵呵。”人丛中忽然发出一阵沙哑、刺耳的敞笑,笑得罗战微微一楞,站稳身形向发声处看去,却仍是黑衣如林、呆汉如鸡,那里能看到是谁在发笑。
“你一出手,雷停就完蛋了!”得意、张狂的语声中,罗战急切转头看去,却浑身剧震,整个人如被电击般楞在当场。
只见雷停木然站在距罗战三步外的地方,身子僵然木立,脸色惨白如雪,原本棱然生威的双眼变得空洞而呆滞。
雷停右侧肋间被一柄尖刀深深地插入,只留深灰色的木柄露在外面,大量的鲜血缓缓从刀锷处流下,将雷停身上的黑衣浸得湿透,并从衣襟边直滴到地上。
血滴如花,花红胜血!
一只稳定、厚实的手紧握着那个刀柄,手上没有沾到一滴血。
“胡震东!”罗战嘶声低吼,额角的青筋蓦地胀鼓如蚓,连一双眼睛都红了起来。
原本站在雷停右侧的胡震东嘿声低笑,倏地放开刀柄,脚步一滑,几近无声地退到二米开外,那里还有刚才重伤欲死的颓态。
“雷停旧伤未愈,刚才在楼下打斗时又耗力太多,使得他现在已是强弩之末;要是换在平时,我绝不敢亲身尝试来暗算他——因为就算能够侥幸刺中他,也无法避开他快若惊电、势如霹雳的全力反扑!说不定死得比他还要快些!”胡震东退到黑衣男子的人丛边缘,一边轻拍着手掌,仿佛在擦去手上的脏东西一样;一边斜着眼睛看着雷停,嘴上带着笑意说道。
“为什么不拔刀呢?看来你还不想让我马上死!”掩唇轻咳着,雷停极其缓慢地转过身,微低着头抬眼看着胡震东,微带喘息地说道。
“吃一盘好菜,杀一个高手都应该好好享受这个过程,否则就是焚琴煮鹤暴殄天物。”胡震东饶有兴味地歪头看着雷停,那笑意盈盈却冷酷如冰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的感情,甚至没有一丝生机。
那眼光,冷得象死亡。
“你是胡震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