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眼警探之尸骨成谜-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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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凭添阴森。
“嚓啦”一声响亮,雷停猛地站住脚步,几只深灰色的老鼠从他脚边飞速跑开,手电光下前方地上出现一团模糊的黑影。
雷停四下张望,又走近几步,手电光照射下,那团黑影逐渐清晰。
那是一个男人,看样子大约三十左右,仰面躺倒在地上,脚向巷头,头向巷尾,两腿分开,一条手臂压在身下,一条手臂斜放,身体的姿态扭曲而怪异,一身衣裤脏乱不堪,长满胡碴的脸上满是惊恐和绝望,唇边溅血,一双大睁的眼珠几乎要突出眼眶。
雷停叹了口气,蹲下身看着男人的胸口,那里插着极短的一截竹筷,竹筷的大半截都已深插入体。
轻触男人的颈侧,触手微温但已没了脉搏。
男人已经死亡。
雷停抬手看看手表,八点十三分,拿出电话,拔出一个号码:“喂,我是雷停,我现在在困牛巷,发现一具男尸,让李局和技术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雷停转过头看着死亡的男人,俯低身子要去察看死者的侧面。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远远响起,由远及近,越来越响,脚步杂沓,很快地已经是从巷头直跑了进来。
雷停猛地站起身,手电照出,低声吼道:“我是警察,这里是凶杀现场,不要靠近,马上退出去!”
一个粗嗄、惊讶的声音响起:“你,你,你他妈的是雷停!你怎么在这儿?!”
随着气急败坏的语声,一个人大步走近,手电光中显露出一张紫涨的狰狞面孔。
雷停也很惊讶:“顾海蛟!你怎么会到这里?!”
“少他妈废话!”顾海蛟此时已完全没有了知名企业家的风度,直冲到雷停面前大声喊道:“什么凶杀现场?!关强在哪儿?别告诉我是关强死了?!”几个大汉陆续出现在顾海蛟的身后,都是一脸的凶相对着雷停怒目而视。
雷停伸手在顾海蛟胸口推了一下,人高马大的顾海蛟立刻“噔噔噔”向后退了三五步。
转过手电,照向地上的男人尸体,雷停冷冷地道:“我在这里发现了一具尸体,不管是不是你说的关强,你都不许再向前,否则我就以妨碍公务逮捕你!”
“是关强!”在手电光下,顾海蛟看清了男人的面容,发出绝望的呼叫,猛地向雷停胸口抓去:“肯定是你这个狗日的弄死了他!你妈的!”
雷停一个反手侧挡开顾海蛟的手臂,随即闪电般转腕,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腕,猛地将顾海蛟的手臂反拧到身后。顾海蛟手臂剧痛,挣扎不开被迫俯下上身,嘴里仍在骂道:“你妈的,关强肯定是死在你手里的!”
雷停制住顾海蛟,另一只手戟指顾海蛟身后那几个大声喝骂、跃跃欲试的壮汉,声色俱厉地喝道:“谁再敢乱动,我现在就废了他!”
远处传来警笛声响,一路逶迤,正向困牛巷而来。
当沉着脸的李悦军和景东仁从车里钻出来,就看见站在巷口的雷停和坐在街边的顾海蛟。
“哟,这不是顾总吗?!你怎么在这儿?”李悦军走上前去,看了顾海蛟一眼,眼睛却望定雷停。
雷停咳了一声:“我在卡萨布兰卡酒吧喝酒,听到一声尖厉的惨叫,我就一路跑过来察看,结果在巷子里发现一具刚刚死去不久的男性尸体,然后我打电话到局里,紧接着顾海蛟就带人赶到。经他辩认,这个死者他认识,名叫关强。整个情况就是这些。”
“现场勘验过了吗?”李悦军又问。
雷停摊手:“没有工具,无法勘验。”
李悦军点头,转而问顾海蛟:“顾总,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顾海蛟站起身不停地揉着手腕,脸上已恢复了一贯的平静:“我正在酒店和我这几个朋友吃饭,忽然收到关强的短信,让我尽快赶到困牛巷。我赶到这里就看到雷队长,他说这里死了人,让我辩认,结果真的是关强。”说着拿出手机,给李悦军和雷停看,屏幕上显示着一条发自关强的短信:“我在困牛巷,望速到!”下面的发出时间显示为八点零八分。
李悦军转而问雷停:“你到这里的时候是几点钟?”
雷停:“我是发现死者后看的表,当时是八点十三分。”瞅了李悦军一眼,低声说道:“这个信息应该是凶手发的!”
李悦军一楞:“为什么这么说?”
“我是听到惨叫声就立刻赶过来的,以我的奔跑速度,也就用了三到四分钟。我赶到巷口向里面走到发现尸体约用了一分钟。那么按时间推算,死者发出这声惨叫的时间就应该是八点零八分。而这声惨叫应该是死者在临死的一刻竭尽全力发出的,否则我不可能在三条街外听到。自杀的人是不可能发出这么大声的惨叫的,再加上我在现场初步认定,死者致死原因是被一根竹筷刺穿心脏所致,这也是一个普通人无法独立做到的,那么这就基本可以排除死者自杀的可能。既然可以认定死者是非自杀,那他就不可能在被杀的同时发信息给顾海蛟!”
“现在最重要的是”雷停望定李悦军,双目炯炯放光:“迅速组织人手,排查周边环境,以时间推算,凶手走不了太远。”
第十七章 疑是故人来
在李悦军的布置下,景东仁带领十几个警员在以困牛巷为中心,直径二百米的范围内迅速展开大面积的搜寻。
李悦军站到顾海蛟面前,开门见山地问道:“关强和你是什么关系?”
顾海蛟镇定地回望李悦军:“朋友,生意场上认识的朋友。”
“哦。”李悦军点头:“那就给我们介绍一下关强的情况,但有一点要注意,你所说的会成为案情证供,我们会进一步加以核实,所以,要实话实说!”
顾海蛟点头:“这个我知道。我和关强在六年前就认识了,我们是经过朋友认识的,他当时在火车站前开一家游戏厅,生意不太好,想找个人投资。我看他这个人不错,虽然年龄不大,性格倒也稳重踏实,游戏厅的规模也挺大,所以我就入股和他一起经营。后来买卖逐渐开始有了起色,我就着手成立了公司。刚挣了一年钱,他却忽然提出要分出去单干,所以在三年前他就从我的公司分了出去,自已又回到站前买了店面,做工艺品生意。从那时候开始我们就不经常在一起了,但偶尔还会出来吃吃饭。就在,上一个星期三的晚上,关强的媳妇给我打电话说关强出去领货一直没回去,求我看能不能帮帮忙找一找。我觉得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就答应了下来。结果我发动公司员工和朋友找了好几天都没有任何消息。我就想能不能借助咱们警方的力量,这不,今天晚上我就约了雷队长吃饭,结果,雷队长连听我说话的耐心都没有,刚见到我就拂袖而去,还把一个从省城过来的朋友给抓走了,弄得我现在还一头雾水!”说着看看雷停,又道:“在三江海鲜楼不欢而散,我就和几个朋友到旁边一家酒店喝酒,接着就收到关强的短信,我就很惊奇,立刻就赶了过来。结果就在巷子里碰到了雷队长。”
李悦军点头,看向雷停。
雷停未等他开口,就先说道:“胡震东约我今天晚上去三江海鲜楼吃饭,当时没说什么事,也没说有顾海蛟在场。而今天我去到三江时,在没有见到胡震东和顾海蛟之前,与守在包房门口的张万胜产生了冲突,张万胜更亮出了刀子,我在制服他的同时认出了他的身份。随后得知顾海蛟身份后,我立即退出了三江海鲜楼,来到卡萨布兰卡等待胡震东前去给我一个解释,接着就听到这一声惨叫。”
李悦军:“好吧,现在先这样,顾总等一下跟我们回局里做进一步的笔录。雷停,你先和老陆他们把现场勘察一遍。”
雷停点头,接过旁边警员递上的高倍放大镜和橡胶手套,用塑料袋套在鞋上,向站在一边的法医老陆招招手,独自一人走到困牛巷巷口,蹲伏下来借肋手电光用放大镜查看起地面和一旁的草丛。
几分钟后,就这样保持着半蹲的姿势,雷停猫着腰追随着地面上的痕迹,轻慢地挪着步子走进巷子。
负责拍照和采集样本的警员谨慎地跟在他身后。
在巷子里,雷停将每一寸地面都仔细地看了一遍,接着开始察看尸体旁边的墙壁,并低弯着腰走进了巷子里一间荒草丛生的房子里,几分钟后面容低沉地走出来,回到尸体旁边,用放大镜验看着死者的手腕、手指和鞋底、衣服穿着的情况、并掀开衣服验看死者衣内肌肤,用手轻触胸口及小腹处,甚至连头发胡碴都要仔细看过。
如此进行了十几分钟之后,雷停缓缓地站起身来,招呼站在巷口的法医老陆:“好了,我勘验完了,你再看一遍。”老陆签应着,走了进来。
雷停扯下手套,走出巷子,嘴角似乎噙着一丝冷隽的笑意。
李悦军上前:“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雷停拿出烟盒,取一支雪茄点燃,深深吸了一口,说道:“从巷**叠的脚印上看来,死者的足印在下,另一陌生足印在上;陌生足印的鞋底压力面后沿在鞋掌前2/3处,这人年龄应该在35岁左右;磨损程度不大,但都集中在鞋子外侧,说明这个人有点外八字;从步幅可以推断出这人身高在一百八十公分左右。‘开门复动竹,疑是故人来。’说到这儿,不知道李局有什么感想?”语声一顿,双眼微眯望向李悦军。
李悦军心中一动,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死者的足印多数都是前脚掌着地,脚步歪扭,有着明显的重心不稳迹象;步幅很短,脚尖拖带痕迹重,显然是行进中受到推搡,步履踉跄。由此可以得出,死者是被凶手反绑着双手强行带到这里来的。值得注意的是,在现场却没有发现任何绳索之类的东西。”
“在死者的鞋底发现与此处完全不同的土壤样本,该土壤中含有细碎的粘糊状杂块,据我初步辩认,应该是某种苔藓类植物;死者的袖口和背部都有明显的白灰擦痕,从擦痕分布的部位和大小来看,是被猛力推摁到涂有白灰的墙面上沾蹭所致;另外,死者的背部、肩部和膝部也沾有与鞋底相同的细碎粘糊状杂块;死者腕部有捆绑留下的瘀痕,从瘀痕的角度和深浅分布上看,是被麻绳长时间反绑在身后导致的;再者,从死者的胡碴长度上看应该有将近三天没有刮过。综合以上几点可以推断出,死者曾有两到三天的时间被捆绑监禁在一个潮湿、陈旧的空间里。还有,在现场和死者身上没有找到发出短信的手机。”
李悦军的眉头已紧紧地纠结到了一起,双眼紧盯着雷停。
雷停咬住雪茄连吸几口,大量的烟雾从嘴角逸出,沿着他瘦削的面颊向两旁滑开:“死者生前被拷打过,身上多处瘀青,肋骨断了两根,嘴里掉了两颗牙,现场却没有找到。两只手共有五根手指的所有骨节被折断,颅顶大面积水肿。巷子的墙壁上的撞击痕迹以及死者头发上与墙壁相同的灰尘,说明凶手是在这里将死者的头部猛力地撞碰墙壁。”
“在严刑拷打之后,凶手用从地上捡来的半根竹筷从死者左胸刺入,将死者心脏刺穿致其死亡;刺入部位偏左。凶手一定是想从关强嘴里得知一些很重要的情况,所以才下如此的重手折磨他!”说到这里,雷停冷锐的目光直盯顾海蛟。
顾海蛟颇不自然地让开雷停的视线,以掌掩唇轻轻咳着。
第十八章 一枚不平常的子弹
这时,一头汗水的景东仁气喘吁吁地跑来,对李悦军说道:“李局,在泄洪沟后面的树林里没有发现明显的脚印痕迹,只发现了两根从树上折断下来的树枝,从断口上看应该是刚刚折断不久。”
李悦军看了一眼雷停,又看了一眼顾海蛟,点点头,清清嗓子说道:“叫其他警员继续搜寻,你带顾总回局里做一份详细的笔录。”
“是。”景东仁大声答应。
看着景东仁与顾海蛟等人都已远去之后,李悦军转头对雷停说:“现在可以继续往下说了吧?!”
雷停点头,弹去烟灰,将雪茄重又叼在嘴边:“从现场痕迹上可以看出,在杀死死者之后,凶手踮起脚尖迅速躲入旁边的一间废屋里,上到二楼,从面向泄洪沟的窗子跃出,抓住横生过来的一根树干,象猴子一样从一棵树跃到另一棵,在我进入巷子之前,从树林的另一面逃逸。从这种逃跑方式和陌生足印特征以及死者受到的种种拷打可以得出,,,,,”
“我想到了!”李悦军恍然大悟
雷停叹了一口气:“凶手就是那个曾在锻具厂凶案现场对面楼顶上出现过,并留下一把折刀的B君!”丢掉快燃尽的烟蒂,继续说道:“死者的左耳有异常血迹,我怀疑里面有东西。”
“妈的!都赶到一块了!!”李悦军烦躁地骂了一句,大手一挥:“把尸体立刻送回市局做尸检,派人走访死者家属和相关责任人!”
“知道了。”雷停答应着,看着黑沉沉的夜空,低声说:“现在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