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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超越死亡:恩宠与勇气-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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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或目睹。我有情感,但我并非自己的情感。

我有思维,但我并非自己的思维。我能看见与知晓自己的思维,然而那可以被知晓的并不是真正的知者。思维的生减,都不会影响内在的我。

接着,尽可能具体地肯定:我就是那仅存的纯粹的觉知,是所有思维、情感、感觉与知觉的见证。

“这样念很有帮助,但是无法持续。这实在太可怕了,我觉得自己好像要跳出皮囊外,坐下来不舒服,站起来也不舒服,我一直在想,自杀是很合理的事。”

“尼采曾经说过,晚上唯一能使自己入睡的方法,就是决定第二天早上起来自杀。”我们俩大笑了起来,嘲弄着这痛苦又愚蠢的处境。

“多念一些给我听,我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没问题。”于是我坐在这个混账的世界中最大的白人癌症中心对面旅馆里的旧沙发上,一直为我最亲爱的崔雅念书,从白天念到黑夜,她体内的毒药如地毯式轰炸般,开始全面爆发了。我这一生中从未如此地无助过,我只想除去她的痛苦;但我拥有的只是一些苍白的话语。我心里不断地想着阿德利亚霉素怎么还没有发生效用。

“好,我再多念一些《心无疆界》里的话——”

“当我们体会超个人的目睹或观照时,就会开始放掉个人的问题、忧虑与担心。其实,我们并不是要解决自己的问题与苦恼,我们唯一关切的是去‘看’某个特定的苦恼,单纯而没有任何知见地看着,不去评断、闪躲、强化、持续或抗拒它们。当感觉或知觉生起时,我们注视着它,对于这种感觉的嗔意生起时,我们也注意着它,如果恨这份嗔意的反应生起,我们仍旧注意着它,什么也不做,如果有任何造作生起,我们还是注意着它。存在这所有苦恼中的是‘无评判的觉察’,我们必须理解这些苦恼没有一样是我们的真我,也就是目睹或观照的本身。只要我们执著于这些苦恼,就会产生微细的想要操控它们的欲望,而我们为解决苦恼所采取的每一个行动,只会强化我们‘就是’苦恼的幻觉。所以原本想要避开苦恼,反而加深了苦恼,或使苦恼永远存在。

“我们不与苦恼相抗,只是以一种疏离而完整的纯然觉察来面对它。许多重视神秘体验者与智者都喜欢把这种觉察的状态比成一面镜子。我们只是单纯地反映那些生起的感觉或思维,而不去固着或推开它们,就像一面镜子完整、毫不偏颇地反映那些存在于它面前的事物。如同庄子所言:‘至人用心若镜,不将不迎,应而不藏。’”

“这样念有帮助吗?”

“有一点。这些内容我都知道,静修也好几年了,但是把它们运用到目前的情况却十分困难!”

“哦,亲爱的,你现在正产生非常严重的药物反应——就像有人把数百磅的肾上腺素注射到你的体内,你好像已经从头顶出窍了。我非常惊讶你可以表现得这么好,真的。”

“再为我多念—些。”我无法拥抱崔雅,因为她一直没办法让身子坐直。

“再推广下去,如果你能确实明白你并非自己的忧虑时,那些烦恼与忧虑就不再威胁你了。即使忧虑依然存在,它也不再淹没你,因为你已经完全与它无关了。你不再惧怕它、反抗它或逃避它。更彻底地说,你完全接纳焦虑,并且允许它自由活动。你没有因它的存在或消失而获得或损失什么,你只是单纯地旁观它从你的眼前经过,就像仰望天际,看着云朵从眼前飘过一样。

“因此,任何搅扰你的那些情感、知觉、思维、记忆或经验,都只是在阻碍你认识真我,认识那目睹和看的本身,而对治这些搅扰的最终解脱方法就是不认同它们。你要很彻底地把它们放下,明白它们并不是你——因为你可以看见它们,所以它们不是真正的观者,正因为它们不是你的真我,所以你没有任何理由去认同它们、抓住它们,或允许自己受它们的捆绑。客观目睹这些状态就是超越它们。

“如果你持续不断地进行这项练习,你的领悟就会加速,你对‘私我’的认识也会开始改变。你会感受到一份深刻的自由、光明与解放,即使周围正刮着忧虑与苦难的旋风,这个‘旋风的中心’仍能保持一份清醒的宁静。发现这个目睹的中心,就像纵身跳进波涛汹涌的大海,潜入那沉静而安宁的海底一般。刚开始时,你也许只能潜入几尺深,如果你持续下去,就可以潜入灵魂的深处,放松地躺在底端,以警醒而疏离的态度看着上面的波动。”

“崔雅?”

“我好多了,真的,这对我很有帮助,它让我想起了自己的练习,也让我想起了葛印卡,以及和他在一起10天的闭关。我真希望自己现在就能参加!《心无疆界》这本书里是不是有一段提到目睹或觉性是如何的不朽?”

“没错,亲爱的。”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精疲力竭,然而考验才刚开始。我一边念一边听着自己以现代观点诠释的古老智慧。眼前崔雅和我都急需听到这些话语。

“或许,我们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了解这些重视神秘体验者的根本洞见——人人都具备了相同的自我和见证。也许你像大部分人一样觉得你和昨日的自己是同一个人,和一年前的你是同一个人。你觉得自己和过去的你完全是同一个人。换句话说,在你的记忆里,你从没有一刻不是你。然而可以肯定的是,你的身体已经和一年前不同,今日的觉受也和过去不一样了,你今天记得的东西和10年前也截然不同了。你的心智、身体和感觉都已经随着时间改变。但有某个东西是不变的,你也知道这个东西一直没有改变,自始至终它给你的感觉都是一样的。这是什么?

“一年前的此刻,你所关心的事、问题、当下的经验以及思想是完全不同的。这一切都消失了,但你心中有一样东西留下来了。让我们进一步来看,如果你搬到一个完全不同的国家,你会有新的朋友、新的环境、新的经验与新的思想,虽然如此,你仍旧保有基本的内在真我感。但更进一步说,如果你遗忘了人生中的最前10年、15年或20年的话,情况又如何呢?你仍然感觉有一个相同的自我,是不是?就算你只是暂时遗忘了过去发生在你身上的‘每一件’事,只是感觉有一个纯粹的内在真我,那么到底有没有‘任何’东西改变了?

“简单地说,你内在有某种东西——那份深刻的内在真我感——它不是记忆、思维、心智、身体、经验、环境、感觉、冲突、知觉或情绪。这所有的一切都会改变,这些改变并不会对内在的真我产生实质的影响。这个真我就是后人本的见证或者目睹,它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那么,想领悟每一个有意识的生命都有相同的内在真我是非常困难的吗?这个超越的真我是万象一体的吗?我们已经说过,如果你没有一个不同的身体,你仍然有一个不变的真我,其他的人在当下的感觉都是相同的。那我们是否可以这么说,有个独一无二的真我呈现出各种不同的观点、记忆、感觉和知觉?

“不仅是当下,更是在每个时刻,包括过去和未来。因为你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即使你的记忆、心智与身体都发生了改变),你与20年前的自己其实是同一个人(不是相同的私我或身体,而是相同的真我),那么,你难道无法同时感觉到两百年前那个相同的真我吗?如果真我不依赖于记忆,那又将意味着什么?物理学家薛定谔曾经说过,‘这些被视为自己的知识、感觉与选择,并不是在不久前的某个时刻从虚无跳进存在中的;相反的,这些知识、感觉与选择基本上都是恒常不变地存在于所有人、甚至是一切有知觉的众生身上。你的存在几乎和岩石一样古老,数千年以来,男人就必须努力从事生产,女人必须忍受生育儿女的痛苦,或许一百年前某个人也处在这样的情况中,和你一样,他在冰河旁怀着敬畏之心望着暮色的消沉,和你一样,他也是母亲生的,由父母生养的,和你一样,他也感觉到痛苦与短暂的欢愉,他会是其他人吗?他难道不就是你自己吗?’

“我们或许会说他不可能是我,因为我无法记忆当时所发生的事。这个说法犯了一个以记忆来确认真我的严重错误,我们必须明了的是,真我并非记忆,而是记忆的见证或目睹。你可能无法记忆上个月所发生的事,但你仍然有真我感。如果你无法记忆上个世纪所发生的事,那又如何?你仍旧拥有那份超越的真我感,这个真我在整个宇宙中是独一无二的,它与每一个新生儿的我是相同的。我们觉得它不同,是因为我们把它误认为个人的记忆、心智和身体。

“然而,那个内在的真我究竟是什么?它不随着你的身体而生,也不随着死亡而逝,它不认识时间,也没有苦恼,它没有颜色、形状、组织、大小,然而它却能看见出现在你眼前的世界。它能看见太阳、云朵、星辰与月亮,它自己却不能被看见。它能听见鸟叫、虫鸣和瀑布的高唱,自己却不能被听见。它能抓住落叶、古老的岩石、扭结的树枝,但它自己却不能被抓住。

“你不要试图看见自己超越性的自我,那是徒劳无功的。你的眼睛可以看见它自己吗?你需要做的是尽量摆脱自己对记忆、心智、身体、情感与思维的错误认同。这摆脱不能经由超人式的努力或理论而达到。你只需要了解一件事,那就是:你所看见的任何东西都无法成为看见的本身,你所知道的有关自己的每一件事都不是大我。这个内在的真我无法被觉知、界定或以任何方式使其成为一个客体。更进一步地说,在你与真实的大我接触时,你并不能看见任何东西,你只能单纯地感受到一种内在的自由、解脱与开放,它没有限制、压迫,也没有客体的存在。佛家称之为‘空无’。真实的大我不是一个东西,而是体认到一份透明的开放感,或不再认同任何的客体或事件,束缚其实就是目睹者对可见事物的错误认同,只要把这种错误的认同逆转过来,便可以轻易地获得自由。

“这是一种简单而困难的练习,然而它的结果却能构筑今生的解脱,因为超越性的大我无论在何处都被视为神圣者的光辉。原则上,你那超越的大我与神同一个本质,神只是透过你的眼睛去看,透过你的耳朵去听,透过你的唇舌去说。否则圣·克雷蒙怎么会说出‘认识自己就是认识神’这句话呢?

“无论美洲印第安人、道教、印度教、伊斯兰教、佛教或基督教的圣者、智者与重神秘体验论者,都有类似的名言:‘你灵魂的底层就是人类共通的灵魂,它是神圣的、超越的,它能把你从束缚引领到解脱,从梦境引领到觉醒,从时间引领到永恒,从死亡引领到不朽。’”

“这真是美极了,亲爱的,你知道的,这对我目前的情况实在是意义重大,”她说,“它们已经不再是一堆文字了。”

“我知道,亲爱的,我知道。”

我继续为她念着,从拉马纳尊者到福尔摩斯再到星期天版的漫画。崔雅来来回回地走着,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身体,仿佛让自己别蹦出去似的。

“泰利?”

崔雅突然冲进了浴室,恶心抑制剂已经失效。在接下来的九个小时里,崔雅每30分钟就要呕吐一次。她想一个人静静地独处;我整个人已经瘫在沙发上。

我扶着黏湿的墙一路向前摸索,突然被一口大皮箱绊了一下。我在皮箱中找到一只笔形小手电筒,借着它的微光,我发现一条通往第一个房间的路。这是我们用来招待客人的房间。

“崔雅?”

我用手中这只小手电筒的微光照着房间里的每个角落,突然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这个房间里并没有我预想的床铺和桌椅,反而是各种奇特的岩石、钟乳石、石笋、闪烁发亮的水晶,以及各种呈几何状的矿石,有些悬吊在半空中,有些则环绕着整个房间,看起来非常美妙诱人,房间的左侧有一个清澈的小池塘,屋里只有从钟乳石上滴滴答答地滴落水池的水声。我呆坐了半晌,被眼前的这番美景深深地迷住了。

当我凑近去看时,才发现眼前这幅景象朝着四面八方延伸了数英里,甚至数百英里。远远地,我可以看见一座一座的山脉,阳光灿烂地照在白雪皑皑的山峰。念是趋近细看,景象向外扩展得愈远。

我心想,这不是我的房子。

做化疗第一晚的某个时刻,我一边恶心、呕吐与担忧,同时却经历了一个转捩点——即使化疗才刚刚开始,我却觉得已经结束了,我竟然不担忧了,这就是我人生道路的一部分,完全地接纳,不再抗争,只是单纯地看着它的来去。也许化疗正是我超越忧虑的途径,就像斩掉一只困扰我已久的忧虑之龙。也许是肯的念诵,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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