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凰临天下-第2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短诘模酱Χ际腔渡τ铩
只是不同于民间的喜庆,隆德殿那道明黄的身影却是静立在一幅画像前,目光游离,修长的身影在被窗外吹进的夜风扰动的烛光映照下显得越发恍恍惚惚,摇曳不定。
风惊澜抿着双唇,紧锁着剑眉,那不见波涛的眸子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身前的那幅画。
画像之上,女子一身战甲立于马上,手持弓箭,约莫二十一二岁的年纪,绝美的面容之上一派意气风发,弯弓如满月,蓄势待发。
殿门外传来了身响,赵和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皇上,夜深了,早些歇息吧,今儿折腾了一天了。”
“赵和。”风惊澜仍旧看着那画像,“你说这世上真有长得如此相似之人么?”
赵和微低着的头抬了起来,看向那幅画像,恭声道:“必是有的,这世间的事,如此之多,难免碰着个巧。”
难免碰着个巧,只是那画上之人却是像极了……步清楚!
风惊澜转身看向赵和,开口道:“还是没有父皇的下落么?”
“回皇上,自打今日大典受礼之后,太上皇将玉玺交予皇上之后,便是莫名失去踪迹了,现今仍旧没有消息。”赵和应道。
“赵和,你会是谁将父皇带出了万盛宫呢?”风惊澜的目光投射在赵和的身上。
“回皇上,老奴着实不知。”赵和将头低下:“老奴毕竟只是奴才,总是免不了愚钝。”
风惊澜的眼里闪过一丝讥讽,却是淡淡地说道:“出去吧。”
赵和跪安,缓缓退了出去。
随着赵和的离去,偌大的隆德殿又是一片静悄无声,风惊澜却是将目光重新落在了那画像之上,只是双眼没有了焦距。
此刻的他正回味着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一切似乎犹如梦境一般,他对着烛光比划了一番自己身上的龙袍,这是不同于太子的明黄五爪锦袍,这是代表这权利和至高无上的地位,无人在上,却有万人乃至万万人在己之下。
祭拜祖宗,宣词,接玺,一切的一切出乎意料的顺利,如水到渠成般。
若不是后来得知了父皇的失踪还有眼前这幅从密道之中得来的画像,他真的觉得这或许只是在梦中。
恍惚间,他想起了过去,那时的母后已经不是最初地位低贱的嫔,位居皇贵妃之位,掌后宫后印。
那时的他只有六岁,可是他却知道父皇对他是特别的,因为只有他可以一直待在母后的身边由母后养大,而不是像其他的皇子那般要交另人教养。
那时的母后很温柔,总是温柔地唤他“澜儿”,父皇很常来语暇宫。
在他认为一切都如此理所当然之时,皇甫珝出现在他的生活之中,那个眼里有着淡淡伤恨的孩子就这样在他毫无预警的时候来到了万盛宫,打破了他所以为的生活。
而在那一月之后,他知道了那个秘密,那个他今生今世注定摆脱不了的烙印。
他还记得那天是宵和节,往年父皇总会来语暇宫和母后还有他一起用膳,可是今年却是没有来了。
那一夜,母后喝了好多的酒,也是那一夜他第一次从母后的眼里看到深深的伤痛,突然母后就紧紧抱住他,痛声说着:“澜儿,我可怜的澜儿。”
随后竟是猛地推开了他,满目恨意地说着:“风元正,你如何能如此对我!惊于九霄,澜扩四海,惊澜,哈哈,惊澜,她不要的你就给我么,可笑,如此可笑,哈哈……”
他看着已经失控的母后大笑着,连眼泪都笑了出来,随后,母后又是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一字一句地说道:“孩子,要记住,你一定要熬到登上炎汉的大位,你必须登上,这是风元正欠我们的!”
第二日,他醒来时,便看见身旁的母后却是七窍流血,而手里紧紧地攥这一条帕子,上面仅仅绣着无双二字,再无其他。
“惊于九霄,澜扩四海。”风惊澜喃喃着,藏于龙袍之下的手紧紧握紧,一抹狠厉浮上眼里:“皇甫珝,这是你母亲欠下我们母子的,你半月之后的娶妃,我会给你一个终生难忘的贺礼!”
话语一落,风惊澜的双手抚上画像题字之处,烛光映照之下,那上面赫然写着的只是四个字:纳兰无双!
……
“太子哥哥,想不到这炎汉的夜市竟然如此热闹繁华。”马车内的夜宜若探出半个脑袋四处观望着。
夜迁尘只是轻嗯了一声,微点点头,仍旧闭着双眼静坐着。
对于夜迁尘的反应,夜宜若显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自顾自地说着:“我说吧,日夜兼程赶路,总算是赶上这炎汉的新皇登基之日,可惜楚姐姐竟是住在珝王府,来了却是见不上面,可惜,可惜……”
“可惜!可惜!可惜!”绿毛鸟语鸽很配合地附和着夜宜若,它被拔光的毛到现在只长出来了一点点,要不也要凑到窗前去瞅瞅外头的景象,这人哪,爱凑热闹,它呢,鸟也是爱凑热闹的。
“既然语鸽连着叹了三声可惜,本太子就将你丢出去将热闹瞅个明明白白,如何?”夜迁尘睁眼了眸子,斜睨着望着语鸽鹦鹉。
这话一出,语鸽立马消停了,收回正要开始扑扇的几近赤裸的无毛翅膀,一动不动地装雕塑。
毕竟,鸟也是要面子的,这没毛要是丢出去,下一秒不知道会不会出现在谁的餐盘里。
“太子哥哥,你能像个堂堂男子么,怎么竟和语鸽过不去!”夜宜若一个眼神瞪着夜迁尘。
夜迁尘只是淡淡地甩出一句话:“无规矩不成方圆……”
“你……”夜宜若一个你字刚说完,马车却是猛地停了下来。
晁雷的声音自帘外响起:“爷,到地方了。”
卷一:乱起炎汉 第60章 步尚书府
夜迁尘嗯了一声,顿了顿开口问道:“晁雷,她不在么?”
对着这个她晁雷自然知道指的是谁,无声叹了口气,应答道:“爷,夜七现今就在外头。若是她在,如何能这般堂而皇之?”
一旁的夜宜若听着这两人一口一个她也不说名字,嘟了嘟嘴,嘀咕了一句:“不就是说楚姐姐么,她呀她的,打什么哑谜,我都听懂了。”
夜迁尘缓缓地将眼对上夜宜若,薄唇之上挂起一抹摄人心魂的笑,眯了眯眼,说道:“若儿,你方才说什么了……”
“哎,若儿是说呀,尘哥哥说什么她呀她的,我都听不懂。你说是吧,语鸽?”说完伸手就要去扯鹦鹉的翅膀。
语鸽赶紧趁机闪,说谎啥的要不得。
夜迁尘也不再追问,只是敛了笑:“若儿,你先随晁雷去歇息的地方,我要在这儿耽搁一会儿的时辰。可明白?”
“明白,明明白白!我是累了,你那什么的要事我可不感兴趣。”夜宜若连连摆手,还故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一抹笑意划过眼底,夜迁尘起身转手就掀开车帘走了出去。
……
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身影,夜迁尘才收回目光看向正静立在一旁无声的夜七。
夜七明白夜迁尘的意思,转身领路带着夜迁尘进了添泽楼。
绕过主楼,两人来到了后方一处安静无人之地。
今日的皎月圆如玉盘,星辰漫天,今夜的夜迁尘不再是暗红锦袍裹身,反倒是一袭月牙白素袍,祥云镶嵌其上,只是五叶金花依旧。
这是夜七第一次见夜迁尘穿着除红色以外的服饰,月光之下的夜迁尘有着几分他无法名状的落寞,这想法让他不由得吓了一跳。
“夜七,咱们五年没见了。”夜迁尘低沉的嗓音响起。
夜七是夜迁尘的七大暗卫之一,五年之前,夜迁尘让他暗地里助步清楚,谁知后来莫名其妙的竟被步清楚所救,只是夜七至今都想不明白那时自己是怎么中的迷香!不过那次之后,步清楚得知他的身份之后便将他留在了添泽楼,这些来,步清楚的所以事情和委托几乎也是经由他的手。
“爷,炎汉此次武考,步姑娘入了前六甲,之前汉皇还赐婚配于三公主,只是第二日竟收回了成命,今日白日,我见过了步姑娘,步姑娘提起,汉皇已重下旨意,珝王爷将娶步姑娘为正妃,大婚之日便是炎汉新皇封后大典之时,而姑娘的计划便定在大婚之日。”夜七说完,抬眼看着背对他正仰目望月的夜迁尘。
夜七不知道步清楚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是他总觉得,太子爷对她很好,因为七大暗卫本都是在国为将的,而五年来的相处,步清楚的为人让夜七由衷的敬畏,一个能不懂声色吞掉皇甫珝整个情报组织添泽楼,这样的能力不容小觑。
拿自己的终身来完成这场赌局……
夜风夹杂芳香扫面而过,芳香入鼻。
沉思许久,夜迁尘终于开口:“那风元正的下落你可知?”
夜七猛地睁大了眼:“爷,您的意思是说?”
“看来,小楚还是另有打算,只是这女扮男装,皇甫珝有办法堵住悠悠众口么?”
夜七忙解释道:“步姑娘的身份并未公之于众,楚管家是楚管家,而珝王爷要去的是尚书步岩之女步清楚。这是楚姑娘公之于众的身份。”
夜迁尘眯了眯眼,猛地转过身来,说道:“那么,小楚现今是在步尚书府……”
夜七连连点头:“正是。”
卷一:乱起炎汉 第61章 月圆之夜
夜迁尘缓缓地闭上了眼,感受着夜风扑面而来的清凉,薄唇却是动了动,轻声的话语随着夜风飘散而去:“就要开始了……”
……
步尚书府
“下去吧,我要一个人静待,还有,直到明日早膳之前无需再来,听明白了?”步清楚清冷的声音响起。
侍女唯唯,连连点头应是,随即有条不紊地退了下去。
随着关门声吱呀的响起,步清楚却是挥手打开了珠帘,缓缓走至桌前,执起茶壶茶杯顾自饮倒。
今日开始,她多了一重身份,京都兵部一品尚书步岩寻觅多年的爱女,步清楚。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全京都的人都知道兵部尚书步岩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刚正不阿的人,说白了就是不懂人情世故,像这样有了公认知名度的人说什么做什么,怀疑的人根本几乎就是没有,但是想要说服这样的人一起跟着扯谎就是难上加难,步清楚还真的有些好奇,皇甫珝究竟使用了什么方法竟能让这样的一个人认自己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做女儿。
这时,门外传来了轻微的响动,步清楚凭着内力知道有人来了。果然吱呀的开门之声配合般的响起在这寂静的后院之中。
廉辙一身墨袍,刀削般的俊美脸上却是有着几分怒意,然就在瞧见那顾自饮啜的步清楚时,微微愣住了神。
只见摇曳的烛火映照之下,少女缓缓站起身来,噙着淡笑望着自己。
少女上身着暗红金片对偶衫,下穿同色拢纱裙,腰间竖着玄墨色腰带,挂着青绿的牡丹玉佩,云鬓高绾,耳际流苏,鸡心血玉坠在眉心,牡丹耳坠,玛瑙项链,吹弹可破的鹅蛋脸,樱桃小口,俏鼻高挺,柳眉静卧,黑色双眸晶莹明亮,似千年久封的深潭,无波无痕。似笑非笑,似妩媚却隐有几分嗜杀。
这是步清楚这八年来第一次真正以女儿身份示人,看着眼前不一样的步清楚,廉辙一时之间竟是忘了言语。
今日的步清楚给他的感觉,很怪异,他似乎感觉到了自己心中似乎有了微微的不同以往的震动。
步清楚微微挑眉,眼里带了兴味,竟是双手拢在身前,也一言不发地看着廉辙。
待反应过来,饶是冷漠无波的俊颜之上竟也微微发烫,廉辙将久久停留在步清楚身上的目光移开,这才开口道:“一个女儿家竟是一身暗红衣裳。”
“哦?”步清楚一挥衣袖,缓缓转了一圈打量了自己一番,前世的自己一直独好红,尤其是暗红,红,总是耀眼的,醒目的,也是让人最感到视觉冲击的颜色,而在她看来,红色是血的颜色,与自己的生命无法分割,暗红却是时刻提醒着,警醒着自己,她的身份是什么,处境是什么。这是这世的自己第一次的女装,这是的自己也是由红开始的人生。
步清楚又自行坐回了檀木椅,淡淡地开口道:“我原以为你说的第一句话会是问我如何竟是成了步岩的女儿。”
“为何你竟是成了他的女儿?”廉辙皱着眉,目光再次对上了步清楚。
缓缓地端起桌上的茶杯,顾自饮啜了一口,步清楚开口道:“因为我要嫁给皇甫珝,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众口,我需要一个门当户对的身份,为了成为珝王妃。”
廉辙定定地看着步清楚,原本消失的怒气有浮现在面容之上,只是随着步清楚的目光看去,只见那桌上竟有着一道明黄色的锦布横陈其上。
“圣旨?”廉辙大步走到了桌前,看着那锦布,沉声道。
步清楚执起茶盅,取过另一个茶杯,为廉辙满上一杯,这才应道:“这便是今日皇甫珝结束了登基大典之后交予我的,若是不出意外,明日的新帝早朝之时便会昭告天下。”
廉辙拿起圣旨,细细阅视,倏地说道:“要在珝翔宫之中完成大礼,而非珝王爷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