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许愿事件-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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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紧锁的老刘沉默片刻说:“两天前,学校方面向我们报了案,局长已经下了死命令,要我们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孩子找到了,我觉得我们必须要向学校以及孩子的父母做个交代。”老刘走到窗前接着说:“我当然能明白你的意思,你无非是怕孩子们得知此事后会加重他们的恐慌,或者说是为了避免来自社会及舆论上的压力,其实,你大可不必为这些担心,舆论压力有局长替我们担着,他都不怕,我们怕什么?再说了,学校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又何尝想将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呢?他们巴不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呢,可是,有些事情是捂得住的么?你我身为警察,只要我们尽职尽责,无愧于心,还有什么好顾及的?”老刘背着手又从窗前走回到胡锋的面前,说:“凭良心说,你现在完全可以打包走人,我也完全可以不管这件事,毕竟这几个孩子都是自杀嘛!可是,你没有这样做,我也没有置之不理,就是因为我们发现了疑点,我门穿着这身皮就得为每一个疑点、每一条人命负责,这是我们的使命啊!”
老刘又说:“我现在也是重担在身,焦头烂额呀!几位从事科研的高级知识分子在二年前先后神秘失踪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最近一年来,在我市又发现有毒品在秘密流通,很有可能还隐藏着一个庞大的贩毒集团,我也是难以脱身啊!所以,这起诡异的自杀事件暂时就只能全靠你在暗中秘密调查啦!”
“老刘你放心,”胡锋郑重地说:“即使搭上我这条命,我也一定把这桩案子拿下来。你说得没错,这桩案子确实疑点重重,我也越来越觉得古怪了!直觉告诉我可能与一栋独楼有关,张涛的死就是证明。”
“独楼?”老刘问:“你是指学校后山上的那栋独楼么?”
“是的,就是它,学生们管它叫——幽灵古堡。”胡锋说。
老刘说:“我刚参加工作那会,那栋独楼就已经没人住了,那时候学校也是刚刚建成不久,周围一片荒凉,除了废弃的独楼根本就没有人烟,当地人还曾把那栋独楼叫作鬼屋,加上附近有一片坟场,就更少有人敢接近那里了!”
“有一个小女孩前后去了两次你说的‘鬼屋’。”胡锋说。
“谁?”老刘问。
“诺楠的学生——瑶瑶。”胡锋说:“瑶瑶第一次走进独楼是因为好奇加上追求刺激的心理在作祟,结果她受到了惊吓。她说她在独楼的楼顶看到了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之后瑶瑶在第一时间用手机给我的朋友发了一条救命短信。他是写悬疑小说的,瑶瑶是他的读者,他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条救命短信而无动于衷,然后我就和他一起来到了这里,幸好瑶瑶只是受了惊吓。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小女生,我的朋友也不会来这里,他不来这里,现在我也不会站在这,这一切是机缘巧合,还是天意呢?”
“那第二次呢?”老刘问。
胡锋说:“第二次是在几个小时之前。因为自杀的这几名学生在死前都曾出去过,我怀疑他们在临死前都曾光临过那栋闹鬼的独楼,至于回来后他们为什么自杀我还不得而知。”
“会不会因为心理上的恐惧促使他们自杀呢?恐怖的环境带给他们一种心理上的暗示,而他们的心理还无法承载这种暗示,最终导致他们产生出彻底摆脱这种暗示的念头,而想要彻底摆脱只有一个途径,那就是死亡?”老刘分析。
“不可能,”胡锋说:“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那么他们应该在感受到那种环境之后的最短时间内晕倒或疯癫,而他们却是从那栋独楼回来之后,安静地选择了各种方式自杀,仅凭这一点,我认为一定另有蹊跷。”
最后,老刘问:“你感觉那栋独楼是怎样的?真的有‘鬼’?”
胡锋沉默片刻吐出来两个字:“恐怖。”接着又说:“也许是‘鬼’,也许是人。”
1)退后一步是人生
现在是午夜,出奇的静。空气中有双手,在摇摆着校园里的树枝,发出“刷拉刷拉”的响声。
四条大腿,匆忙地行走在一条林中小径上。
拜“小溪”所赐,小树林里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虫子躲在暗处,不时地探出头来鸣叫几声,也许是在悄悄议论——从它们身前经过的这两个庞然大物,究竟来自何方?
他们来自后面的校园,一间被阴魂占据的寝室里。他们是这间男生寝室最后的两名幸存者——齐大海和吴亮。
两个男生趁宿舍管理员熟睡,悄悄地溜出了宿舍,幽灵一般地沿着宿舍的墙根潜行到了这片小树林,一前一后地向前穿行。
齐大海身材高大,眉宇间透出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与同龄人相比,倒显得有些老气和深沉。相比之下,吴亮身材就略显弱小了一些,眉清目秀,清清爽爽,稚气未脱。
两个人在夜色下的小树林里穿行,吴亮走在前头,为齐大海打草惊蛇。
忽然,吴亮停下了脚步,回头问齐大海:“我们去哪?”
“去哪?”齐大海的语气阴沉,“一个幽灵出没的地方。”
吴亮惊惶地说:“大海,你别吓我,我开始后悔了,我觉得躺在床上睡觉要比我们现在去寻找刺激爽得多,不如……我们回去吧!”
“我从来就没干过半涂而废的事,这是我做人的原则。”齐大海不屑地说:“现在除了黑,与白天有什么区别吗?”
“可是……”吴亮欲言又止。
“可是你怕看见幽灵对吗?”齐大海说:“除了蛇,我什么也不怕。如果你想回去,我不拦着你。”
“别呀!”吴亮急了,“你叫我自己回去,这叫什么事呀!咱总得发扬一下患难与共的革命精神吧!”
“患难与共。”齐大海呵呵一笑,“好,那就请你继续在前面带路吧!”
吴亮还真不敢在这恐怖的午夜十分一个人折返回去,无话可说的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在前面带路,心里是万分懊悔。
不知不觉中,两个人就走到了那条浑浊的小溪前,二人一个纵身,就跃了过去。一片荒芜,一人高的杂草挡住了视线,看不见路、看不见前方、看不见星星……也许连明天早上的太阳都看不见了!想到这,吴亮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脚下的步伐也迈得更大了,就好像生怕与荒原之上的幽灵来个亲密拥抱似的。
齐大海也有些心慌,他的心慌来自于自己的脚下,因为他知道在这种潮湿的荒草丛中随时都有可能钻出一条湿滑的软体动物——蛇。
就像两只无头苍蝇一般,两个人终于从荒草丛中钻了出来。
眼前是一片空旷阴森的墓地,横七竖八的坟丘堵住了他们的去路,歪斜的墓碑庄严地向不速之客鞠躬——欢迎来到幽灵地界。
坟头上闪动着幽幽的鬼火,空气中震动着幽灵的叫声——咿呀……咿呀……咿咿呀呀。
一间漆黑的空房子,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哭声,然而,你却看不见人,所以,你认为是鬼就是鬼,你认为是人那就是人。相反,如果你说那是夜鸟的叫声,然而你却看不见鸟儿,那么,此时在吴亮听来,那就是幽灵的声音。
在墓地里,一个人能听到幽灵的叫声,意味着什么?
死亡的前奏。
二人站在墓地的边缘茫然不知所措,用手电向前方照去,白茫茫的一片,根本就看不见那栋独楼——幽灵古堡消失了?
再看四周,浓重的雾气早以将他们的身体包围了。恐惧、阴冷、慌乱,让他们连最起码的理智都丧失了,拔腿就像坟墓之中冲去。
现在,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冲出重重的雾瘴,宛如冲破一个可怕的梦魇。
只可惜,这不是一个梦,当事人却如同做梦一般,毫无章法,毫无逻辑,身不由己。有时,退后一步是人生,往前一步却是死亡。
他们这是怎么了?
齐大海的心里也开始恐慌起来,然而,骄傲的他,为了所谓的面子,却只能掩饰——打肿脸充胖子。
在钟声敲响了12下之后,他们终于冲出了雾瘴,摆脱了墓群,蹲在地狱般的荒凉地里大口地喘息起来。
“吱……呀”
门开启时的声音,是地狱之门吗?
2)布娃娃
那是204的房门,在午夜12点的时候,从里边走出一个鬼魅般的女孩。
她穿着一件纯白色的睡衣,身材高挑,发育良好,一头披肩的长发直垂胸前,面容有些苍白,行动有些僵硬,不紧不慢地向幽黑的走廊深处走去。
她是小C。
走廊的尽头有一个拐角,再往里走是一处废弃的电梯,旁边还有一扇门,门闩上有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头,证明这扇门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没人打开过——一个被尘封的空间,一个被禁闭的世界。
禁地?
小C走得很轻,几乎听不见她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幽灵般的向前方漂移。终于,在那扇门前,她的身体停了下来。
手,一只白皙细长的手,从小C纯白色的袖管里伸了出来。夜很黑,小C身处的地方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借你一双慧眼,你会看到小C的手并没有碰到门,|Qī|shu|ωang|而是极端怪异地重复着一个“推门”的动作。
一阵急促的喘息声忽然间惊醒了“黑暗精灵”,它们疯狂地在一个白衣少女的周围跳跃,她的身体也跟着幽幽地颤动。小C的喘息声越来越剧烈,像野兽的低沉,恐怖的气声通过喉咙从鼻孔里喷发出来,宛如正在酝酿撕破黑夜的尖叫。
为什么?小C到底看见什么了?何以让她这般惶恐?
一个华丽的转身过后,黑暗里就再也看不见她的脸了,只看见一袭白色的衣衫,向虚拟的“镜头”前扑来,“镜头”在后退,“幽灵”却在向前奔跑。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幽黑的走廊里,企图挡住她向前奔跑的身体。
“站住。”舍务老师破锣般的嗓音。
小C完全没有听见,一直朝前跑,就在她们的身体即将撞在一起的那一刻,舍务老师向旁边一闪,躲过了小C的身体……
“我的天呐!这孩子是不是中邪了,她难道看不见我吗?”舍务老师拍着胸脯自言自语。
“吱呀”一声,204的房门又一次打开,几个女生正在熟睡,完全没有发觉有人进来。小C走回到自己的床前,掀开帘帐,钻了进去。
这张小床承载了一个女孩一天之中三分之一的时光,这里有她的故事,她的梦在这里开始,也在这里结束。
在空间的另一头,一个女人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她的噩梦就要开始了。
诺楠在WORD里打完最后一个句号,总算完成了她的年中工作总结。她象以往一样,褪去身上的睡衣,露出丰满的身体,然后推开了浴室的房门。她伸手摸到了墙壁上的电灯开关,片刻之间,橘黄色的灯光便布满了浴室里的每一个角落。她戴好了头套,然后又在镜子中看了看自己,她惊奇地发现镜子里的那张脸竟然消瘦了许多,她满心欢喜,因为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消瘦下来的脸蛋,比以往看起来更加美丽动人了!
诺楠心怀一种近乎于得意的自信,哼哼着“天使的翅膀”向浴室的最里边走去。就在她的手马上就要掀开那道帘帐的时候,她象触电了一般,猛地又缩了回来。
“咚……咚……咚……咚……”一阵类似于滴水的声音从帘帐后边的浴室里传了出来,原本是一件十分平常的小事此时却让诺楠联想到很多,尤其是那双可怕的眼睛,几天之前,一个全身长满黑毛的家伙就坐在浴缸的边缘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到来。
现在,我只能说这可怕的结论只是诺楠的猜想,因为她毕竟还没有掀开那道帘帐。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有一扇你必须要打开的门,有人告诉你那扇门里藏着一个死人,你不知道是真是假,犹豫,彷徨,迷糊,尽管你知道是自己在吓唬自己,可就是没有勇气打开它。
恐惧和勇气宛如天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终于,诺楠的勇气战胜了恐惧,她猛地掀开了那道帘帐,浴室里边什么也没有,她本能地将眼睛向墙壁上方的排气孔看去,并没有看见那一身可怕的黑毛……
视线回到碧绿色的浴缸上,“滴答……滴答……”的落水声似乎比刚才更欢快了,一道道波纹在狭窄的水面上扩散,撞击,然后破碎……
一个“小人”,一个血红色的“小人”静静地躺在水面的中央,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与诺楠对视,咧开嘴,露出惨白的牙齿,像似在嘲笑着什么……
正是因为这个布娃娃,让诺楠突然想到了一个女孩,想到了一段可怕的回忆……
3)搜索
胡锋先前去了安江市公安局的重案组,就“自杀事件”同重案组的队长老刘相互交换了一下意见。两个警界精英级的人物交谈到午夜12点才握手告别。
回到警察招待所,胡锋先是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然后穿上睡衣,躺到床上。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