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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猫物语(黑)-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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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良良木君做到现在,已经起了足够多的作用了。

没有什么安慰的意思,也看不出太多的认真。

虽然我觉得这更像是对我那不言而喻的无力感的嘲笑,但忍野严厉地做出了结论。

「阿良良木历君。这之后,没有任何你可以做的事。你为了小班长,什么也做不了。想做也做不了。这不是心情的问题,而是技术,实力的问题。一定要说的话,不要来妨碍我这件事,就是你最重要的工作。」

008

对于可以说非常冷漠严厉的忍野的拒绝之举,不管是怎么样还是不怎么样的反驳我都没办法说出口,之后就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废弃大楼。

这也是理所当然。

只有短短两周,而且对我而言是宛如地狱般的两周。曾经成为吸血鬼那种程度(程度:着重号)的我--现在仅仅是肉体中勉勉强强残留在着后遗症的我,在这种状况下是不可能做到什么的。

这就是我哑口无言的原因。

我既不是专家,也不具备专业素质--所以这之后就是他、忍野咩咩专属的专业领域了。

充其量就是个朋友。

任何事——都做不到。……不,这也还是借口。

是狡辩。

只是在耍帅而已。

狼狈地耍帅而已。

事实只是更为简单的--归根结底,最为重要的是羽川翼她自身并没有像我那样寻求帮助。

不是忍野。

我不是被忍野拒绝--而是被羽川所拒绝。

那时羽川的确--拒绝了我的帮助。

说不要和她扯上关系。

说不要装出一幅很懂的样子。

顽固的、严厉的--拒绝了。

没留一点交涉的余地或者妥协的意愿。

所以正如忍野所说,若是有现在的我能做的事的话--也就只是不要妨碍忍野而已。

从能力上、精神上、道义上都是。

我现在什么都不应该做。

要退到一边去。

话虽如此--就算我头脑清楚地知道,也打算接受这一点,但无论如何都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离开废弃大楼后,我没办法立即直接回家。

我完全不想乖乖地走上归途--乖乖地回到有妹妹们温暖迎接的家中,甚至把车把完全转去相反方向了。

即是说——我向之前和魅惑猫相遇的场所骑去。

去做什么?

什么都不打算做。

就算去那里,我也没想过会再次遇上魅惑猫--羽川。

并不是盘算着再会。

并不是要覆水重收--只是想至少完成半途而废了的任务。

也就是找到羽川的家。

我也十分清楚事到如今再做这种事也于事无补,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非这么做不可。

可能我还在混乱中。

羽川受妖怪所苦,以及看到了她的猫耳和内衣打扮,或许是因为如此种种让我失却了冷静。

羽川消失在暗夜中,而羽川的双亲被送往医院,现在羽川家应该没人吧。至少,我并不是会去担心她家锁门没有这么有心的人。

我很快就到了现场,然后在住宅区一心一意地到处探寻着,意外地立刻就发现了羽川的家。

门牌上是羽川。

门牌下方并列着两个大约是双亲的名字,旁边稍稍离开一点--稍稍离开一点,写着「Tubasa」这个名字,所以这只是同一姓氏的可能性就明显很低了吧。

非常普通的、整栋买下的独栋建筑。

看上去是。

至少在这栋二层建筑中,施行家庭暴力啊忽视啊之类的迹象--完全看不出来。

不过,「Tubasa」这个名字就好像是指年幼的小女孩一样采用了平假名--我觉得稍微流露出不对劲。

到底是从何时开始?

比如--从何时开始就没有更换门牌了啊?

比如--不用伴随着女儿的成长重新写吗?

比如--取下来也嫌麻烦吗?

我思考着。

思考着一无是处的事。

思考着焦躁不安的事。

明明无论我怎么思考都无济于事。

明明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打开门扉,就像被引导一样走向玄关--不过,当我试着拉了拉门把,却发现门好好的锁上了。

「……?」

这里出现了问题。

称呼羽川为主人的那只魅惑猫--虽然叫是这么叫,但看上去没多少智能。

甚至连一鳞半爪的知性都感觉不到。

我觉得就算是野兽,实际上都要比它聪明。

可以说连一丁点儿的智力都没有。

我不认为这样的魅惑猫可以处理好锁这种人类独有的文化--不,最多也就能从玄关出入而已。

如果是猫的话,不如说从窗户出入更为自然。

我离开玄关,绕着房子走了一圈,寻找打开的窗户。但是每个窗户的都关得死死的--连挡雨板都放下来了。

我歪着脑袋思考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注意到了二楼的窗户。

对了,那种跳跃力。

那种宛如能跳到月球般的跳跃力。

并不只限于从一楼出入。我注意到这一点后,再一次绕着房子走了一圈,这次正如我预料般找到了打开的窗户。

嗯。

嗯嗯。

既然已经到这一步,算上了贼船了。

幸好现在我的身体能力多多少少在提高--虽然不能像猫那样直接跳到二楼,但沿着墙壁爬上去还是能做到的。

下定决心后,我不再犹豫--多少伴随着被别人发现的担心,我开始攀爬。

然后到达--

「……?」

--然后我疑惑了。

我用手抓住打开的窗户,刷得一下拉开随夜风飘动的窗帘,窥探房间内部,疑惑起来。

不对。

我还以为这个打开的窗户铁定是羽川房间的--魅惑猫是抓住羽川双亲的脖子根部跳出去的。既然只有这扇窗户,以排除法来推断,应该是很妥当才对。不,这个想法并不是推测,我之前就是这么想的。

但是不对。

这里怎么说呢,像是书房。

是羽川父亲的房间吧?

搞不清楚。

归根到底,我连羽川父亲在做什么工作都没问过。

不过,不管怎样这里的的确确像是工作用房间,至少不是女子高中生的房间吧。

「唔嗯。」

我像蜘蛛人一样紧贴在墙上,然后很灵巧地脱掉鞋子,侵入了羽川家中。

虽然彻底变成了非法入侵,但从紧贴墙壁那一刻起就已经是非常可疑的人物了,与其说是上了贼船--应该说,这已经是偷渡了。

不过。

我应该考虑到--所上的贼船是奴隶船的可能性啊。

换句话说--我顺其自然,就像这样没有确实目的就犯下刑法上非法入侵的罪行,会遭到最更严厉的天罚。

最轻微的天罚。

我。

阿良良木历在羽川家中--无人的羽川家中,提着鞋子绕了一圈--两圈,三圈,四圈--

「--!」

我冲了出去。

明明从玄关出去大概会更好,但我根本没想到这一点,就从刚才闯入的这间像是书斋的房间的窗户,从开着的窗户头朝下跳了下去。简直就像盲信着如果能反向重复刚才的行动的话,就能把时间倒带回去,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理所当然的掉了下去。

就像好容易接上的左腕还是脱臼着一样,没有做任何防护姿势直接摔向沥青路上--虽然可以说是坠落,不过我毫不在意疼痛。

我几乎陷入恐慌状态,张皇失措连滚带爬地跑到停在家门口的山地车,以链条快被磨断的速度离开了现场。

离开了羽川家。

那儿令人厌恶。

就像存在邪恶之物一样--不。

我直犯恶心--甚至要呕吐出来。

我为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而后悔。连从哪条路该怎么走都不知道,也不知道绕了多少远路,等我回过神来时已经到自己家了--明明没有想过要回家。

总之。

只是想逃离。

我本能般地--回家了。

「啊,哥哥。欢迎回--」

一打开玄关,究竟是怎么样的凑巧啊,月火站在那里--从内衣外面只套着一件薄T恤这样随随便便的打扮来推测,大概是刚洗完澡还是什么吧--虽然她有注意到了我,但我在她还没说出「家」之前就穿着鞋子冲入玄关,用力地抱住月火的身体。

用力、用力、用力。

「哦哦哦!出乎意料热烈的拥抱!什么啊这位变态哥哥!」

「……!」

对于亲生兄长的奇怪行为,月火虽然面露惊讶,明显感到不快,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并不是因为月火。

火怜也好谁也好--现在的我,一定会拥抱第一个遇见的那个人。

不,不是拥抱。

必须--紧紧依偎。

必须--使劲搂住。

不这样的话,我这一存在就会崩坏。

精神崩坏。

就像溺水者会紧抓稻草一样。

事实上,我身体的颤抖,哆哆嗦嗦无法停止的颤抖应该全部传达到月火身上了吧。

我很害怕。

就算被叫胆小鬼还是什么都好。

面对恐怖而害怕有什么错。

颤抖僵硬--有什么错。

那个家给我的冲击就是这般的--强烈。

独栋建筑。

要说大的话,的确可能比我所住的家要大。

房间有六个。

但是--那个家中。

羽川家中没有羽川翼的房间--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好恐怖。好恐怖。好恐怖。

这份恐怖,春假那时根本无法相提并论--恐怖到那个地狱般的回忆简直就可以写成牧歌般的文字,恐怖到春假那两周就会变更为并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奇怪事儿。

没有房间。

然后--没有痕迹。

就算年幼时到处转来转去,但羽川也应该在这个家里生活了近十五年--然而不管在家中徘徊多少次,我在那里都没有发现羽川的痕迹。

每一个家都有各自独特的味道。

住得越久越是如此--但在那个味道中,羽川的味道简直就没混杂进去--羽川翼被从那个家割裂开来,甚至让我觉得是不是搞错地方了。

不。

当然--从起居室墙壁上悬挂的制服,书房样式的房间中排列着的教科书啊参考书籍,收拾在洗浴间的衣柜中的内衣物,走廊上折叠的棉被,插在楼梯插座上的手机充电器,以及放置在玄关旁的书包这些来看的话--我觉得羽川在这个家中生活应该是事实吧。

觉得哦?

不过--那样简直就像是住在宾馆里。

连寄居都不是。

我之前太天真了--尽管如此,我还是很乐观地看待。

就算看到了被父亲殴打的脸颊,仍然像这样相信着--羽川没事,因为是羽川所以没事,羽川一定没事,羽川不可能有事。

甚至都被魅惑猫附身上了。

还说没事什么的--什么的、太愚蠢了。

「呜呜呜呜呜呜。」

已经、不行了吧。

羽川、已经不行了吧。

那已经。

没法可想了吧--修正是不可能的。

一言以蔽之的话,疯狂了。

因半疯狂而全疯狂。

交给忍野的话,的确羽川在不远的将来会被保护,然后魅惑猫会被那个夏威夷混蛋简单地击退吧--至少这个故事不会迎来羽川和常年决裂的双亲和解,消除掉积年累月的不和这样的欢喜大结局。

连结局都不会有。

看不到结局的影子。

那个家。

那些家人。

那个家庭。

业已完全终结般--结束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哇啊啊啊啊!」

「……真是的。真是让人没辙啊,哥哥。我知道我知道,害怕了呢。」

我不停的颤抖着身体,甚至发出了悲鸣般的声音。月火、小我四岁的妹妹一副真是拿我没办法的样子微笑着,安慰地抚摸着我的头。

然后闭上眼偷偷嘟起嘴唇。

「嗯,可以哦。」

她说道。

「感觉有够差!」

我粗暴地把妹妹推到一旁。

「呀!妹妹都献身了你这是在干什么啊,哥哥!」

「教育指导!你们两姐妹到底是怎样如此跟着气氛走的同时活下来的啊!」

「不是没办法嘛,我们是哥哥的妹妹!」

「呃!」

这么一说我就觉得很心虚。

大概再没有人比我更容易跟着气氛走了。

不过,虽然我也觉得自己应该多用用头脑活下去--但这种别说是脊髓反射了,简直是无脊椎的单细胞动物似的生活方式,绝对与我无关。

应该是这样。

不管怎样,妹妹那恶心的献身,姑且止住了我身体的颤抖。

家人。

家人吗。

从这句话,必然地,我联想到了被运往医院、恐怕现在已经入院了的羽川父亲,以及母亲--不知为何我的心情变得忧郁起来。

虽然实际上应该去体谅他们这一点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但是我仍然这么想。

在那个家中生活了近十五年。

对于他们而言也绝对不是幸福的家庭环境吧--

「不管怎么说我真的很担心哦。」

月火说道。

本来是打算上去二楼穿上夹在腋下的浴衣吧,这情况下已经差不多是外褂了。

「因为,哥哥你都不回来啊。」

「啊?」

我现在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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