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惑香-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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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给予相应的惩罚。”
“不是都说地狱分为十八层吗?”
“罪孽之深者,才会进入十八层地狱。这十八层每一层都有相对应的酷刑,若罪孽尚不足以下地狱,也会有简易的惩罚措施。就像你们刚刚看到的油锅,这就是油锅地狱的简易版。”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泠宠他们身后,泠宠回头看去,此人模样倒是英气,但是一张酷似李咏一样的马脸,把整个人都拉长了。而他身边还跟着一个蠢萌蠢萌的像个小奶牛的家伙,手里还攥着一瓶牛奶。
“原来是牛马两位使者,此次张某正好带新上任的帝女了解地府之相。”
泠宠刚刚还在猜是不是牛头马面,只是这牛头使者怎么看都是个奶娃啊?或许是泠宠的想法都写在了脸上,这让一直玩弄奶瓶的牛头委屈的撇了撇嘴。
“帝女大人,我已经几千岁了,不是···不是奶娃,只是比较喜欢喝···牛奶罢了。”
后面的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弱弱的声音更加想让人蹂躏。怎么这鬼界到处都是萌萌的生物,之前睚眦被赵文和施法的时候也是萌的不行。
“嗯,我知道了。但是不知这地府的十八层地狱又是怎么分的呢?”
泠宠现在对这地府的事物无限的好奇,虽然生前一直传言地狱之相如何恐怖,但到现在了自己都没有见到过。
“十八层地狱每一层都有着严酷的刑法,第一层是拔舌地狱。凡在世之人,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辩,说谎骗人。死后被打入拔舌地狱;第二层是剪刀地狱,生前教唆守寡之人或有夫之妇再嫁、牵线搭桥者,将被打入剪刀地狱。
第三层是铁树地狱,凡在世时离间骨肉,挑唆父子,兄弟,姐妹夫妻不和之人,死后入铁树地狱;第四层是孽镜地狱,也就是刚刚张仙人所说的,到地府报道,打入孽镜地狱,照此镜而显现罪状。然后分别打入不同地狱受罪。
枉死地狱,专门受刑自杀之人。后面还有蒸笼、铜柱、刀山、冰山、油锅、牛坑、刀锯等十八层地狱。每层地狱都要受刑至少千万年,才能洗清自身的罪业。甚至有一些罪大恶极的人会同时受上几层地狱的苦楚,循环往复,堕地狱者,往往永不超生。”
马面慢悠悠的讲着地狱十八层的恐怖,泠宠听着听着汗都下来了。自己是自杀死的,若不是因为前世的身份,若不是被胡彧所救,拿自己也会在这无边的地狱中循环往复的自杀。每一天都重复跳楼致死,看着自己脑浆迸裂,然后再从楼顶跳下来···
泠宠已经被吓的有些微微发颤了,以前从来不相信地狱鬼怪之说。也从来想象不到死后的景象,但是现在看到此情此景,泠宠万分庆幸自己的魂魄没有被带走。
而鬼市的那些没排上队伍,没领到审判决定的鬼鬼们,只能自求多福了。马面看出泠宠有些害怕了,拉着一张马脸木讷的开了口。
“当然这些地狱之苦,帝女大人是不用去想的。更不会看到,所以不用担心。三途河在奈何桥下,就在轮回台边。所以您看到的只有幸者转世投胎而已,我们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马面清冷的声音,让泠宠觉得他好像很不喜欢自己。难道是因为自己是自杀而死却没有受到审判吗?还是因为自己是扰乱鬼界的无心女?
牛头伸出小手拉了拉泠宠的衣角,向泠宠招了招手里的奶瓶。泠宠低下头,想看了看他做什么。
“帝女大人不要害怕哦!马马对谁说话都是那个样子的,他并不是讨厌您。所以您不要太担心了,我们要走了,再见~~~”
“嗯,好的,我明白了。对了,我叫泠宠,你们可以不用叫我大人的,我不是很习惯。”
“好!宠宠再见,么么!”
看着牛头马面远走的身影,泠宠被小牛头萌的血槽都空了。这么阴森的鬼界竟然会有如此治愈的萌娃,在鬼界也不是全无好处的嘛!
第八章 奈何桥畔,三途河边
谈话间,泠宠随着张元伯就来到了位于奈何桥边的前尘镜。这里站满了等待看前尘往事的鬼魂们,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吸引了泠宠的注意。
只见前尘镜前,一个体形消瘦,神情悲痛的男子抱着前尘镜哭得伤心欲绝。泠宠往镜中一看,那鬼魂尚在人间的亲人,有的因为他的死而肝肠寸断;但更多的却想贪图他的财产,和他的家人争夺不休甚至大打出手。
多么世态炎凉的画面,人世间又会有多少人还能为死者真心的悼念。那些曾经的朋友,亲戚因为财产而变得贪婪自私的画面,直直的映入了死者的眼。任他在这奈何桥畔哭瞎了眼,也终究无法挽回这一切。
“前尘镜就是为了让还牵挂人间的鬼魂们,了却最后一桩心愿。看过了无论现实如何,他们都得喝下孟婆汤,轮回转世。和上一世的亲人再无瓜葛,再也记不得前尘往事。”
“罪孽深重之人在地狱中要受尽千万年的苦楚,自然是看不到这前尘往事了,只不过这前尘镜前总会这般让人难过吗?”
“唉···帝女无需难过,人生必会走这一遭。俗话说人有前生怨恨今生报,也有今生愁苦今生了。苦痛也好,伤心也罢,不过都是自己这生生世世亲手种下的因果罢了。”
听着瘟神说人生哲理,泠宠情绪低落的同时又感叹世人看不透。永远在寻找自己得不到的,真正得到了又觉得不再珍贵了。情感、欲望都是包围着人类的毒,永远看不透,却又总想看透,最终只会在着毒中越陷越深。
就连死亡都带不走这渗入灵魂的剧毒,看着一个接着一个望着人世间亲人哭泣的鬼魂,泠宠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向了奈何桥。
奈何桥上一个白发的妇人正在慢慢的轻搅着一口锅,身前排着一个长长的队伍。每个人走到她身边就会接过她递过来的瓷碗,喝下碗中物的一瞬间,鬼魂的神情变得木讷了。
“今生之事今生了,莫到来世空自扰。喝下碗中孟婆汤,轮回转世得安详。”
原以为孟婆会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却不想是个约莫三四十岁的妇人。但是一头白发还是让泠宠有些在意,孟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前生又有着什么样的故事,才会做得这奈何桥上的送魂人。
“这就是奈何桥,而桥下的就是三途河。我们曾经做的,也就是你以后要做的,就是踏阴路。这踏阴路,并非所指某一条路,而是这三途河。凡有想逃过孟婆汤者,就会被孟婆勾住锁骨,扔到这三途河里。
而这三途河,河面上有着鬼帝才能控制的结界。要控制掉下来的鬼魂游不到河岸,让他永远在这三途河里,最终化为鬼骨,这是对不珍惜投胎机会的惩罚。
凡可以轮回转世之魂,都是阎罗王审批通过的,但不乏偷奸耍滑之魂。想转世之后,寻得前世仇人报仇。又或者有着自己的目的,但这对于人界和鬼界的平衡是大大不利的。所以踏阴路就是要保证三途河的结界不被破坏,不会因为时间而失效等等。”
泠宠正想着孟婆的事情,被张元伯这么一说,自己也开始注意三途河面上的状况。果然会有一些鬼魂一直在上面挣扎,但是很快就被结界打了回去。并且三途河里也有忘川河所有的鬼骨,只要鬼魂在上面一挣扎,就会惊动水底的鬼骨,然后被吞噬。
“踏阴路只能靠鬼帝的力量吗?那为什么五方鬼帝没有做这件事情,却是由你们来做的呢?”
泠宠的问话让张元伯一脸的无奈,他捋了捋长长的胡子,一脸悲痛的说道:“原本这差事在帝女你出现之前是交给五方鬼帝的,但是赵帝君过于随便,经常勾搭女鬼,让奈何桥上一度交通瘫痪;杜帝君虽性情冷淡,但是长得妖冶至极,雌雄莫辩。致使很多好色之鬼多看两眼就被打的魂飞魄散了,所以人间那段时间人口严重失调。
至于蔡帝君掌管着鬼门关,时常不过来;杨帝君阴晴不定,谁都揣测不了他的心情而不敢去拜托;最后本想将这重任交给嵇康嵇帝君,结果帝君以自己还要掌管其他四方鬼帝的行踪为由(嵇康是中央鬼帝),硬生生拒绝了。
所以只能靠我们四季瘟神合力,每一季都加强结界,才勉强控制住了这三途河上的局面。”
泠宠是听得汗颜不止,这五方鬼帝都是什么人啊?之前因为寿婆借阴骨一事,她已经见过了五方鬼帝的其中四个。看守鬼门关的蔡郁垒,性格阴晴不定的杨云,见人就到处调戏跟无心女颇有渊源的赵文和,还有看到泠宠就恨的牙根痒痒的杜子仁。
估计那个嵇康也不会好到哪去,泠宠看着面前颜色浑浊的河面,心里为自己以后的‘同僚’相处,感到万分的艰难。
“张仙人,有句话刚刚我就一直想问,孟婆为何如此年轻,她在这奈何桥上又有多久了?我看她神情淡然,看到伤心欲绝之魂也只是淡漠的递过瓷碗。难道她一开始就在这里吗?”
“自然不是,很久之前,这奈何桥上并没有孟婆汤。死去的人都记得自己的生生世世,也并没有人觉得不妥。
直到有一天,地府来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她不像其他魂魄那样等待着投胎,而是跪在阎王大人面前,请求阎王让她在这地府的奈何桥上等自己的爱人。因为她和自己的丈夫约好了,谁先离去就在奈何桥上等另一个,一起投胎,下世还做夫妻。
阎王大人被她的真情打动,允许她站在奈何桥上,不去投胎。但是时间一年十年百年的过去了,她等的人一直都没有来。这期间有很多鬼魂劝她投胎,或许她的丈夫早已不知轮回几世了。
这些她都没有听,她觉得自己的丈夫不会欺骗自己。但是千年过去了,还是只有她一个人站在这里,她开始变得心灰意冷,变得不再奢望。但每日流下的鬼泪却慢慢积攒成了一碗碗汤,苦辣酸甜的回忆,爱恨情仇的往事,都在这一碗碗汤里。
所以,每个鬼魂喝到的孟婆汤味道都是不一样的。而孟婆也慢慢地成为了地府里,奈何桥上的一道风景。”
不知为何,泠宠竟然开始想哭。虽然她知道自己没有眼泪,但是那种浓郁的哀伤,还是感染到了她。而这份情感,让她想到一句关于约定的歌谣。
‘连就连。你我相依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第九章 来自地藏菩萨的受封(1)
孟婆一碗碗的清汤,道不尽人生苦辣酸甜,诉不完世间百态。白发苍苍的模样在这奈何桥畔,联想着那千年的痴情等待,更让人心酸不已。
但还没等泠宠惆怅完,一个长相要多猥琐有多猥琐的小鬼,贼眉鼠眼的想要逃过孟婆汤。就在他躲在鬼魂中差一点就混过去的时候,却被一样东西勾住了脚腕,那钩子直穿他的脚骨,疼得他失声大叫。
“想逃?老婆子熬的汤若是不想喝,那就尝尝三途河的滋味!”
眨眼之间,孟婆从一个处事淡然,无情无欲的老者变成了鬼面罗刹。脚下的铁钩勾住鬼魂的脚骨,手上的汤碗也变成了勾魂的利器。手中的铁钩穿过鬼魂的锁骨,抽出脚下的钩子,半分力都不废的将他扔进了三途河。而河下,蠢蠢欲动的鬼骨们,已经等候多时了。
泠宠缓了好一会才将这一串动作分解开来,致使自己的脚腕和锁骨都隐约的感到了疼痛。张元伯看到此景却很淡然,显而易见是看得多了,也就不奇怪了。但是,泠宠却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施虐一样的刑罚。
“帝女不比惊慌,多看几次就好了。现在三途河的事宜基本已经讲清了,但是每一季度河水会发生变化,所以请您务必今年我们四人都要问到。现在,您只需要施展法力,意识中就知道怎么做了。”
法力?意识?泠宠能说自己全都没有吗?!没有人告诉她她有什么样的法力,更没有人通知她无心帝女除了踏阴路还需要做什么。虽然挂着无心帝女的名号,但是自己现在还是个活死人啊!
泠宠一边琢磨一边组织语言,难道现在要告诉春瘟,自己还没有得到所谓的法力?自己的帝女职称现在还只是个虚名?又或者说自己忘了怎么使用法力?(泠宠你不是没法力,你丫是智商低!!!=。=)
就在泠宠纠结着要不要说实话的时候,远处一个鬼差气喘吁吁的向他们跑了过来,煞有一副奔向轮回台投胎的架势。
“张大人!帝女大人!出出出出出事了!”
只见那名鬼差跑到泠宠他们面前突然戛然而止,就像突然被定住了。这让泠宠非常佩服他的稳定性能。
“有事好好说,莫得慌张。哪里出事了?”
“也不是出事了,而是谛听大人来了!只是,只是谛听大人站在地府门口一直嚷嚷着要见帝女大人,却死活都不进来。阎王大人现在在孽镜地狱,抽不出空来,所以只能直接来找您了。”
后一句话当然是对着泠宠说的。泠宠心里大大的感叹了一下,身为一个鬼界无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