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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末日之子-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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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 对每个男人点了点头,和托尼握握手,然后站在邦德面前。“祝你好运,詹姆斯。我在伦敦等你,好吗?”

“如果我能走完这条特别崎岖的道路,好吧,先生。”

“你经常在……之前回来。除了,哦,有一次你让我们着急了。但是,你经常能及时回到家里。”

“先生,这里的一切都是第一次。”

M 缓慢地点点头。“是的。噢,祝你好运。”他走了,拉勃陪着他走进了夜色之中。

“回家的孩子,啊?”托尼朝他瞥了瞥嘴,微笑着。

“把他们都活着带回来。骑着马,把他们挂在我的马鞍上走进城去,这才是我呢。”

在外面,他们听到发动汽车的声音,然后是齿轮咬合的声音,再后来是轮胎嘎吱嘎吱碾压砾石的声音。

“竞技状态很好,你的老板,”当拉勃跟在麦克罗伯茨后面从门外走进时,抿着嘴轻声地笑他。“他经常是这样说话不让人,这样冷漠无情吗?”

“大部分时间吧。”邦德勉强微笑道。“我只有一次看到他在俱乐部,为上好的红葡萄酒动了感情。”

麦克罗伯茨把头扬到后面,笑起来。然后——“你们两位最好休息一下。

今天晚上对你们来说肯定是激烈的。”

“是的,激烈是好听的字眼。”

“辛苦劳动也是个好字眼。”托尼一直板着脸,后来问这两位极有经验的官员,他们认为现在在坦普斯塔别墅会发生什么事。

“哦……”艾迪开始说。

“当这两个格林兄弟醒过来以后,他们会感到万分头疼的,”麦克罗伯茨继续说。“我还可以猜到他们会去找人拼命的。可能要找你们拼命。这会儿他们会往爱达荷打电话的,我毫不怀疑。”

“他们还会发怒的,出为他们两个都是急性子,”托尼补充说。“别对你的机会抱过多的幻想,詹姆斯。”

“够了,如果我必须去面对他们,我希望好好休息一下。”

他的房间不大,但是,因为有天窗和浴室,它还是很温馨的,在浴室他刚刚能转开身。他脱掉衣服,洗个淋浴,上床后关了灯。

过了一两分钟,他就进入了梦乡,这时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谁?”

门悄悄打开了,托尼爬到床上,挨着他躺下,像一只猫一样用她的身体摩擦他的身体。“我是来问候和告别的,”她悄悄耳语道,翻身爬到他的身上,一边张开两腿,一边蠕动着身体,半跪着。“哎吆,”她说道。“喔,好啊。”

“我也向你问好,托尼。”

20  分钟后,他问道:“你能经常到这儿来吗?”

“比我希望的次数要少。”

“那么你就必须到伦敦去看我。”

她依偎得更紧了,要他答应安全地从爱达荷回来。他答应了,两人互相拥抱着,一起缓缓地、舒适地坠入梦境。

这时候,在梦中他闻到了夏日的芬芳,看到了托尼头上的阳光,他们一起躺在停泊在芦苇丛中的方头平底船的船底,这是牛津附近的某个地方,一个晴朗无云的下午。

这时开始传来砰砰的响声,急促地、持续地响着。最后有一只手粗暴地摇着他的肩头。

他睁开眼睛,伸开手脚,感到托尼裸露的胁腹靠着他的大腿。灯亮了,艾迪·拉勃正低头看着他们,他皱着眉头,目光焦急。片刻之间,邦德误解这种表情是生气了——看到他和他们的一个特工睡在床上。后来他意识到出了更严重的事。

“他们抓住了你的上司。他们抓住了M !”艾迪脱口而出。

邦德把两条腿从床上甩下来,直挺挺地站着。“怎么回事儿?什么时候?”

“当地警察刚到。我们在这里有一个专门警卫。轿车在路上走了大约五英里时遭到伏击,两个中央情报局的伙计躺下了。其中一个在抬进救护车的时候还活着。有六七个人拦在路上。他们把M 从轿车里拖出来,装进他们自己的车带走了。”

邦德感到肠胃翻腾起来。

“伦敦派了一个叫坦纳的家伙……”

“比尔·坦纳。他是M 的参谋长……”

“坦纳和一两个专家。当地警方已经动员起来,而新闻记者们被拦住了。”

“给我五分钟,我得静一下。”在艾迪离开前,他走进浴室,从镜子里他几乎认不出自己了。他做了几次深呼吸,看着镜子里那张脸。一副因为极度痛苦和关切而变得扭曲的面孔。M 一直都是詹姆斯·邦德已经无法回忆起来的父亲。

11坟场

他差一点儿就跟麦克罗伯茨和拉勃动手打起来。“我的上司在这儿、在你们的关照下失踪了,我他妈的现在就去找他。”他高声喊道,举起拳头打了艾迪一拳。所有的逻辑都无影无踪了,几乎有一个小时,他都无法恢复理智。拉勃不得不真的对他粗暴起来。

“我理解你的处境,詹姆斯。”他几乎和邦德鼻子对着鼻子站在那儿,毫不夸张地说是冲着他的脸。“我知道你肯定会有什么感觉。你在M 手下工作了很长时间。如果你对所发生的事情感到有点内疚,我是不会感到奇怪的。

如果你没有逃跑,M 可能就不会到这里来。他坚持要来看看你。他不是个年轻人了,但是他坐在喷气战斗机后面的座位上飞过来,强调他的命令。你要在我的指导下工作,我一定要保证你到美国去见科雷。绝不能让你去把意大利撕个稀烂,引起不必要的混乱,在这个时候,我们需要某些洞察力去看透这个狗娘养的将军。

“我知道还有许多事要问你呢,但是,并没有人问你,而是让你接受了命令。M 命令你在我的管辖之下去做这件事,你打算服从他的命令。对吗?”

邦德满脸愁容转过头去,他知道联邦调查局的这个人说得对,他现在正因为对自己多年的上司的情感而一筹莫展。

“哦,你要保证把他救出来——而且,要完好无损。”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很抱歉,艾迪。这事把我搞昏了头。这位老人一直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只要你到外面执行任务时别软弱无能、哭哭啼啼就行。”

愤怒再一次从他内心深处燃烧起来。“你把我看作懦夫,拉勃?是的,我干这个工作有相当长的时间了,我知道不断有人垮掉了,但是我从来没有,而且将来也不会在为我的国家干的工作中当草包的。懂吗?”

“妙极了。”

邦德转过身,走上楼去,打点行装准备出发。刮脸时,他听到电话铃响了一声,在他提着小手提箱和公文包下楼时,他看到拉勃和麦克罗伯茨坐在那儿,面孔像石雕一样。两人都没看他。他问他们出了什么事,艾迪避开了他的目光。

“M 出事了,詹姆斯。”

“什么?”

“我们想他可能正在被当作另一个诱饵。”

“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早晨七点钟,每个人都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时一架空中救护飞机——改装的李尔喷气机——在比萨降落了,搭救一位在交通事故中受伤的英国商人。反正就是那种说法。飞机得到许可前往伦敦,但是显然偏离了它原来的飞行路线,飞到罗马,用应急油箱加了油,填写了新的飞行计划。它飞往华盛顿州的西雅图。据说那个病人只能在那里的一家医院才能得到治疗。”

“M 就是那病人了?”

“几乎可以肯定。在比萨的一个人认出坦普斯塔的一名保镖扮成了护理人员。”

“到西雅图去找他们,怎么样?他们现在还不可能到。”

“他们已经从空中消失。任何雷达都找不到他们了。我们出动了军用飞机在每一条通往美国和加拿大的路线上搜索他们。到目前为止,运气不好。”

“他们在这里的某个的地方躲起来了。”

“是啊,除非出了更糟的事。”他的心思犹豫不定。任何人都不愿想象出现最糟糕的局面。

托尼·尼库莱提提着她的箱子走下楼。“又有麻烦了?”她问道。

“问题严重了。”邦德抬头看着她,然后摇了摇头。“实在不能告诉你。”

艾迪开车送他们到比萨。“你不要和任何人接触——除非是派去和你联系的人——但是,一路上都有人跟着你。无论你到哪儿,我手下的男男女女都不会离你太远的,詹姆斯。我估计咱们用不了几天就会见面的。哦,对了,如果不得已,你有权处决那个将军。”

“用不着别人告诉我这个。”邦德的目光像花岗岩一样。

在飞往罗马的班机上,他握着托尼的手。将与她离别,他感到一丝悲哀。

但是对他来说生活就是这样。男人和女人就像黑夜中的过客。他们相遇了,彼此得到了某些慰藉,然后又各自走开了,他们的生活分离了。有些时候——就像他和苏凯在杜勒斯国际机场上度过那段短暂时光一样——他们还会再次相遇,消解了他们互相之间的渴慕,交流他们在分别期间学到的智慧。他的一生似乎充满了关于女人的回忆:有些时候竟是女人的茫茫人海。

离班机在达芬奇机场降落前发出系好安全带的信号还有很长时间,他已经向她告别了几次了,他温柔地吻了她的嘴,在耳边悄悄唱着《所罗门之歌》中的一句轻快歌词:“看呐,你是如此美妙,我的爱;看呐,你是如此美妙。”

他看到泪水涌上她的双眼,不知他自己的表情是什么样。

然后他们降落了,飞机滑行到跑道终点。詹姆斯·邦德是第一批从班机下来的人。他没有向后面看,甚至对托尼都没有瞥上一眼。

在飞往洛杉矶的途中,他吃了东西,打过盹,看电影,但是对这些都心不在焉。在机场他叫了一辆出租车到费尔芒德旅馆,用自己的真名登了记。

在班机上,以及在去旅馆的路上,他知道至少有两个人跟着他。他没有看这些影子,但是猜想到走在前面的是艾迪的一个人,而另一个则在后面鬼鬼祟祟地跟着,他不属于坦普斯塔就是属于COLD。

他只取出了他需要的东西,其中有9 毫米ASP 自动手枪和枪套,他把枪套卡在背后右侧皮带上。他本应该在明天通过安全检查之前把这些东西收到手提箱的秘密夹层中,但是,他不打算到了地面赤手空拳地被人捉住。

他又订购了早晨去斯波坎纳的机票,然后按照艾迪·拉勃给他的号码打了电话。他们事先已为他准备了一套暗语,一来让他通知自己已经抵达目的地,二来通报消息。对话很简单。

“我到了,”邦德说。

“好,祝你好运。”

“有消息吗?”

“有,我们认为那人飞到加拿大去了。”

“安全吗?”

“没有进一步消息。你可能会遇到他的。谁知道呢?”

对方电话挂断了。

飞往斯波坎纳的班机在次日早晨刚过八点钟就着陆了。一小时后,他开始了自己的旅程,乘坐一辆福特·陶卢斯,这是在贺尔茨唯一能找到的轿车,沿着90  号州际公路,穿过州界进入了爱达荷州。

来到座落在美丽湖畔的科沃尔·德阿伦纳别墅,他停下来。在一个公共电话亭,用坦普斯塔给他的号码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很长时间,然后才卡达响了一下,似乎被自动地转到另一条线路上。

“我是副官,”声音简短而冷漠。

“我想和布鲁图斯·科雷将军通话。”电话线沉寂了,他屏住呼吸,然后传来了低沉的怒吼声:“我是科雷。”

“我是坦普斯塔兄弟的朋友。我们应该见个面。如果可能就在今天吧。”

“我正在野外进行战术演习呢。”科雷咆哮着。

“我们确实需要见个面。”

“我只能给你半个小时。就这样吧?”

“好吧。”

“地图坐标……”将军急促地说出了一串号码,邦德重复了一遍。

“今天15  时。”电话咔哒挂断了,声音消失了。

艾迪曾经告诉他要带上兰德·麦克纳雷地图。“他们不像欧洲那样进行军用勘察,但是这些对你会有用的。”

回到汽车里,他打开地图,标出路线。看起来,那地方是个坟场。这是个预兆还是个警告呢?他坐了一会儿,望着静静的湖水和远处崎岖的山峦。

那是瑞士的景观,是一种静谧的奇迹,如果你终日只是在那个伟大国家的城市中忙于事务,就像邦德一样,你是无法把它与美国联系起来的。他的情况可能会更糟,终有一日,他在这样的地方退休了。这里可能会有爬山,滑雪,钓鱼,划船和其他水上运动。但是,他基本上是个欧洲人。也许这很快就会失去味道了。一年或两年,这种渴望就会抓住他,于是他急匆匆地回到伟大的欧罗巴合众国的某个地方去,如果这种恐惧真的来到的话。

他驱车而去,来到一个岔路口,它通向他右侧的一座长长的房子,招牌写着店名:威利氏狼窝饭店,广告上夸口他们有世界上最好的牛排。

来到里面,姑娘们穿着加了边饰的夹克,短裙,牛仔长筒靴,帽子挂在脖子后面,端着托盘,盘上堆满了牛排、油炸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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