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 -高红-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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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是东北某省铁路公安处的技术干部,不知他是怎样搞到手的——借查房为名寻找作案目标。
他们连着去了四间客房,不是人多——象那个姓董的台湾客人,就是客人警惕性高,总 之他们没有得手机会。
此时他们被接二连三的失败惹“躁了”,“毛了”,他们已经等不及了不管不顾了。
11点45分,他们比划着那张证件,闯进1706房间,他们看见刘民的大哥大,呼机, 及露在外边的钱财,互相用眼睛示意:就是他了。
趁刘民回身找护照的时间,俩小恶人动手了。升荣在刘民前面,用刀威逼他交出钱财, 毛丁在他身手,不时用刀尖点划刘民背部。刘民突然动作,夺过升荣的刀子,与之搏斗。升 荣左手受伤。此时,毛了从背后猛刺两刀,刘民摔倒床上。两人用领带捆住刘民双手,用毛 巾塞住他的嘴巴,又上前猛捅猛扎,直到刘民血肉模糊倒地死亡。
完事后,两人共抢得价值五万元的钱物。从衣柜里翻出刘民的衣服换上,逃离现场。为 了转移视线,他们乘出租车将作案工具丢弃虹桥机场,将自己身上的血衣丢弃某公房花园, 将刘民的身分证和护照丢进黄浦江。第二天,他们急忙忙用抢来的钱购置“皮尔·卡丹”皮 夹克、衬衣、皮鞋等衣物。
等案子破掉,清点赃物时,不到两天时间,他们已花掉8000人民币和1300美金,也就 是说,在连白天带黑夜的三十几个小时里,他们平均每小时花掉600元,每分钟10元—— 真应了那句古话:花钱如流水。够得上疯狂。
可惜从他们手流出的不是水,不是自己劳动得到的净水而是别人的鲜血与生命。
据他们审讯中交待,他俩打算3日再到某星级宾馆干一票,就离开上海躲风,逃之夭 夭。
尾声
刘民,就是本篇前边提到的那个住进宾馆躲避血光之灾的人。这个灾他没能躲过。
升荣是另一个改名字躲灾之人。他改过的名字叫田磊。
据办案警官介绍说,他们在审讯中知道升荣改名田磊躲灾的说法,又找了一位精通周易 的看相算卦人,把田磊的名字给那人,让他算命。
那人沉吟片刻,脸色大变,问田磊是何人?与你有何关系?
一般人,与我没关系。警官回答。
真没关系?
没关系。
不是你的亲戚朋友?
不是。有什么你就说吧。
那好。此人活不过20岁。
听讲此言,到场几位警官神色大变。
果然,田磊也就是田升荣和毛丁都没能活过20岁,一个十八。一个十九,被依法执行 死刑。
天作恶,犹可躲;自作恶,不可活。切记。
(静安刑侦支队为此案荣立三等功。每个民警奖励100元。区政府又奖励2万元。据宾 馆保安部经理介绍,破案后10天,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个刘民的女朋友,为抚恤和赔偿一事 大闹该宾馆,直到四个月后才平息,当属案外的沪世众生相。此处按下不表。) **********************************感谢JOHN提供底本,黄金书屋 整理校对 **********************************转载时请保留以上信息,谢谢!
冷血
——记94年系列杀人碎尸案
冷血,是香港著名武侠小说作家温瑞安“四大名捕”系列小说中的一个重要人物,此人 物颇得温先生厚爱。
据小说中云,冷血是孤儿,落生人世后不知父母是谁,他是在狼群中吃狼奶长大的。
冷血赖以成名的是剑,赖以克敌致胜的唯一法宝也是剑。对于剑器、剑术、剑法等,冷 血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与理论。冷血认为:能杀人,杀得了人的剑才是好剑,而剑法和招式都 不过是形式。
在四大名捕中,冷血的年纪最小,资历最浅,却杀人最多,受伤最多。他身上具有一种 过人的坚忍,静如冰封,动若瀑布,能有这样的修炼,冷血的成功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笔者用《冷血》作文章题目,已非温先生小说中的情感是非取向,而是取该词语最原始 的意思,即血是冷的。只因文章中涉及几个残忍至极的人,用这个词,还不足矣表达其过 去,
一、一个个“丽人”沉睡,醒来后财产皆无
七月的一个清早,绿枝摇曳,鸟鸣嗽嗽。太阳刚从楼缝中露脸,就是一派热辣辣地照 人。上班的人们寻草帽、找阳伞、带上清凉油,给孩子水壶中灌满凉水,准备与长长一天的 炎热抗争。
上海市某公园长椅上一个年轻女性睁开眼睛——九个小时的酣睡,她终于醒了。只觉得 阳光刺眼,天气老热的。
自己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困觉?她有点恍惚。几点钟了?她抬腕看表,表到哪里去了?那 可是舅舅送的日本产精工表呢!还有手上的金戒指、金手链统统不见了!身上背的真皮坤包 也无影无踪,记得里边还有300多元钱呢!要死啦,昨天那个清丝丝的奶油中生(已不太年 轻了,不能叫他小生)原来是强盗——炸雷样滚进心头的信息使她浑身打战。她再看看自己 一身真丝衣裙,皱嘛皱得来像霉干菜,可是还没有撕扯破的痕迹,谢天谢地,看来那歹人要 财不要色,破财——消灾吧。她自我安慰道。
离开公园,她没犹豫,到派出所报了案,向警察详细描述了那个“奶油中生”的长相: 中等个,三十多岁,瘦,分头,鼻子有点鹰钩,穿得来老普通,白短袖,灰麻丝裤子,棕色 皮凉鞋。还有什么特点?特点就是侬的眼睛,色眯眯的,像长着勾魂勾子。对了,侬开一辆 红色摩托车,叫不出什么牌子。阿拉和侬是在舞厅跳舞相识的。哪家舞厅?柯湘舞厅,在卢 湾。侬舞跳得还可以。跳了几支舞曲,侬讲这里情调一般般,要带阿拉到好玩地方玩玩。阿 拉就跟上侬跑了,当然,侬骑摩托车带着阿拉。后来到了这家公园,到公园的辰光天都黄昏 了。侬把阿拉饮料喝,那饮料里边笃定有鬼,阿拉喝下去头昏昏,浑身无力,光想困觉。后 来什么不晓得,一觉困到大天白亮。身上金银首饰值钱物丢光光。
接待她的民警很认真地记录下她报的案情,因为据有关部门通报,类似的麻醉抢劫案已 在本市五个区的公园、影院发生多起,市公安局有关部门要求将信息汇总,一方面请铁路公 安处张欣将受害者的描述对象画像,一方面通过传媒提请公众注意,协助破案。
没多久,上海东方电视台的《东方110》专栏,将系列麻醉抢劫案作了一档专题节目, 据节目报,警方共接报八起类似的案件,受害人都是女性,方式都是先吃饮料,等人昏睡后 抢劫首饰和钱财。警方希望群众提供与案情有关的可疑人、可疑线索,同时提请大家,特别 是单独行动的女性注意,不要在晚上跟不认识的人到公园、影院等娱乐场所,更不要随便吃 喝陌生人的食品。
节目最后,出示根据受害人的讲述画出的可疑人头像,头像在荧屏停留20秒钟。
那是1993年7月的事情。
之后的多半年,此类事情销声匿迹;之前的那个作案人也没被警方抓获。一时间,公共 场所又天下太平歌舞升平。
二、阿霞开口要2000元,后又改要4000元,于是……
阿霞是上海某纺织厂的女工,三十出头岁数,未婚,面相看去像二十五六。厂里生活清 淡,钞票挣得老少,日子却清闲。阿霞是弄堂里长大的女人,风熏雨淘,她长成爱打扮,喜 是非,过清闲日子难受的一类人,不是凑别人的热闹打打麻将,就是自己制造点热闹,让别 人嚼嚼舌根传传小话。
当然,凭她看上去年轻的相貌,凭她眉梢眼角的曲致风情,也从几个男人那里讨到脂粉 零食的“小费”。人心不足蛇吞象,她总觉得钱嘛老少,东西嘛老贵,花起来手紧脚紧蛮不 痛快。于是她胸怀全厂,放眼社会,找寻能给她提供更多花销的男人。
她有自知之明,大款不指望,瞄上个中款就成。
那天,她被同厂同车间好友李梅叫到家里打麻将。开头,她也没多想,与李梅同事多 年,对她家的情况基本了解,丈夫是个浴池职工,后来嫌收入少不做了,凭想象,她家的日 子比自己不差,可也强不到哪里。阿霞认为这场麻将也就是白相相混时光,没带多少钱就去 了。
当然,出门前描妹眉涂涂唇还是必要的,谁让那屋顶底下有男人呢。
阿霞进得门来,用眼一瞄,感觉不一样——比想象强许多。屋里家具、桌上摆设,李梅 颈上腕上的黄货让她老眼红的。
那个男人,应该是李梅丈夫吧,怎么比上次见面年轻多了,大背头吹过风的,浅驼色毛 衣一看就是高档的羊绒衫。他上来帮自己脱外套,搬椅子,递茶水,听自己讲不吃茶,又忙 拉开一罐椰汁,殷勤倍至。那感觉就像电视剧里的两句台词——“如沐春风,气息如兰”, 对对,差不多是那意思。
窗外,两个黄鹏正鸣翠柳呢。
循着那氛围,当天的麻将也就打出了一些些以至于几些些意思。
李梅丈夫和阿霞对面坐,另一个男人与李梅脸对脸坐。整整一天,阿霞竟没看清那男人 长什么样子。这种坐法,十分方便眉目传情。看来李梅丈夫并不满足于精神交流,时不时在 桌下用脚来点动作,阿霞是何许人也?早将那动作中的台词读懂,并跟着“续”上两脚—— 两句。阿霞用余光扫扫李梅,看她只注意手中的牌,没顾上看这边的《西厢记》,也就胆大 艺更高了。
当天的麻将阿霞输得精光,可她兜里的钞票并没有花脱,而是有人替她垫上了,谁?还 能是谁?李梅丈夫。而且李梅并不生气。
看来这家人家有钱。这是阿霞一天麻将打下来得出的重要信息。
一来二去,又三来四去,两条水里的鱼上锅煎熟了。
李梅丈夫富根只顾做他的桃花梦,没提防阿霞竟然提出无理要求。
那天,阿霞来他家。李梅和富根都在家。富根说,留阿霞吃午饭吧。李梅便拎着小菜篮 子出门去了。这边房间门砰一声闭上,那边窗帘咧一下拉上,把三月的阳光统统赶出室外。
完了事,阿霞冷着个脸说:拿2000块来。
侬勿要瞎讲。富根只当闹着玩的。
啥人同侬瞎讲了。拿两千钞票来。
侬要钞票做哪样?
不做哪样。就是要钞票。
不做哪样就要钞票?天底下哪里有这一等一的好事情!快穿衣服,一阵李梅该回来了。
侬不把钱,阿拉就不穿衣服,就让侬看见。
富根也是一副无赖相了。侬以为阿拉怕侬看见。侬早晓得了。
晓得了好,晓得了就好。
这辰光,李梅拎着一篮子菜进了房间。她果真是知晓一切包容一切的样子,倒弄得阿霞 不好意思。李梅对阿霞说,侬想做啥事体,好说好商量。
阿霞索性把脸皮放厚,开口要2000元钞票。
要钞票做啥事体?李梅冷静地问。
侬讲不做啥事体就是要钞票!富根在一边插话。
阿拉也是没结婚的黄花姑娘,往后还要嫁人的。阿拉叫侬老公睡了,哦不能白睡,总要 讨点身体损失费和青春补偿费吧。两千元不算多。
那是侬情愿的,不然侬怎么在这里,阿拉又没背侬过来。富根嘟嘟啼啼。
侬给不给?阿霞的话带点威胁。
没有,拿什么给。
那好,侬不给,阿拉去派出所报案,讲侬强奸。
富根和李梅被震住了。他们低估了阿霞的心计。
静场片刻,李梅说,阿霞侬讲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总得给阿拉个辰光讨也罢凑也罢,哪 能当下就要?即使银行也有下班上班,也不是随到随取那等便当。
那好,阿拉可以等侬凑齐钱款,但那就不是两千,而是四千了。
什——嘛?富根急了。见风涨啊。两千四千,一分也没有。
那好,咱们派出所说理去。阿霞一副死硬样子。她为自己想出的讨钱高招得意万分,全 没顾上富根和李梅出来进去商量些什么。
后来李梅是这样对阿霞说的,先在我家吃饭,吃过饭后,咱们到另一家,那家男人有 钱,而且马上能拿出现金。我已经问过他了,他讲四千没问题,只要你同他那个一下,他马 上掏钱给你。你看——
阿霞实在是讨钱心切,也不想想,哪个不相干的男人会找个难缠的女人干那事情?而且 马上付出四千元钱。她只以为,这边用“告强奸”拿住李梅夫妇,量他们不敢太出格。
中午,三个人居然同坐一桌吃下这顿饭,席间挟菜添饭还有对话往来,并不像是不共戴 天的样子。
人,真是很奇特的动物。穷尽常人的想象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