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的死亡笔记-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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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很难理解你的见解。”我把他所说的话清理了一下,没理出头绪。
“哥,你们平常就是这样没个正经的吗?”谢小婷在一旁红着脸嗔怪道。
“哦,坏了!咱们平常嘴油习惯了,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位美女!以后说话可得注点意了!”高原笑着连忙说道。
“看来徐志摩说得很对,让女人念念不忘的是感情,让男人念念不忘的是感觉,感情随着时间沉淀,感觉随着时间消失,终其是不同的物种,所以,谁又能明白谁的深爱,谁又能理解谁的离开!”说着,谢小婷端过高原的酒杯,喝了一口,没想被呛得满脸通红。
高原被她怔住了。
我忙倒了一杯凉开水递给谢小婷。她将水喝了下去,然后抚着胸口继续说道:“表哥,你这样会害了嫂子的!”
“说实话吧,我现在是什么都没有,所以不敢想结婚的事!说我不上心,那是假的!”高原收住笑认真地说。
“其实陈娟以前对我说过,她并不在乎你的钱财有多少,何必这么跟自己较劲呢?”我说。
“爱一个人如果不能给她幸福,倒不如不去爱她。”高原叹一口气说,“听起来老套,但事实就是这样!”
“别这么悲观了高老板,律师是个暴发的职业,说不定过几天接了大案子,你就发达了。”我笑着对他说。
高原叹口气说道:“说实在话,我倒挺羡慕你的,一副站着做人跪着做事,无欲无求的样子!”
“是这样吗?我自己倒不觉得!”
“真是!和以前的你不一样!”
“我以前是什么样?”我有些奇怪,“难道不是一个样吗?”
“以前是个花花公子,看到什么好东西都想要,尤其是女人!”高原调侃道。
“说的是你自己吧!”我笑了。
“来,不说其他了,祝贺你们又破了案!”高原端起酒说道,“也许以后我也能沾沾光,争取个辩护对象什么的!”
高原说他周末约了人吃饭,要我到时一起去。
“谁呀?”我问。
“到时你就知道了。”他故意买了个关子。
那一晚,酒刚喝下去时没什么感觉,于是不知不觉就多喝了几杯,没想到最后醉得一塌糊涂,竟然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后来谢小婷跟我说,那晚我和高原两个人都醉了,高原歪歪斜斜地自己走了,而我怎么也不肯回去,只是坐在街边的路灯下流泪。
谢小婷后来对我说,正是我当时的眼泪,触动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在心里对我说:“如果你寂寞,就别勉强自己快乐!”……
其实,我很久没有快乐过了!
第四十七章 爱的尽头是什么(二)
我和高原曾很认真地讨论过,爱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高原认为爱情就如同米饭,饥饿时渴望得到,满足后再没了胃口!我明白这是在说他自己和陈娟,因此没有认同他的观点。我认为爱情是无法用言语表示的东西,它既可以像张扬绚丽的万花筒,也可以如悄无声息的空气;既可以水乳交融般缠绵,也可以歇斯底里地毁灭!
高原笑我太过于做作,那些跌宕起伏的爱情故事只在小说里才有!我没有同他争论。他不知道,我这样说,是源自一起少妇被杀案有感而发的。
那一年,刑侦大队接到一个报警,一户居民家里发生了抢劫案。凶手把家里的女主人杀害,翻箱倒柜,抢走了一些值钱的东西!
我们赶到现场时,室内显得很凌乱。女主人倒在客厅的地面上,脚上没有穿鞋,四周的床铺、衣柜都被人翻动过。
“女主人是个作家,离了婚,平常一个人住在这里。”首先赶到现场的民警向我们介绍,“以前的丈夫偶尔会回来一次!昨天上午她丈夫回来时,发现她已经倒在地上死亡了,家里被翻得很乱,就马上打电话报了警。”
“家里有什么东西丢失没有?”潘云问。
“现场没有被动过,等你们技术人员勘查完毕清点后才知道。不过据她丈夫反映,死者生前有一个手提包不见了,平常里面放一些贵重的东西!”
“看来的确是劫财啊!”董建国在旁边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潘云把在场的警察进行了分工。司马雨带技术人员进行现场勘查,我和李智林负责对死者进行尸体检验。
对于法医来说,首要的任务就是弄清死者的死亡原因,为找到案犯行凶的动机提供依据。然而对我来说,像这样的案件,仅仅弄清死亡原因已经没有什么挑战性了!这个遇害者的死因从表面就似乎很明了!——在她的脖子上,被掐出了几个血指印。我戴上手套,摸了摸那个部位,可以感觉到喉管明显变了形。
死者的外部衣裤整洁,甚至没什么灰尘。但检查到里面的时候,发现内裤很湿润。
除此之外,没看到受害人有其他的异常之处。
接下来的工作,是把死者运到解剖室进行解剖,进一步确认死因并拍照取证。
但尸体运走后,我并不着急离开,而是要求李智林跟着我在现场里反复察看。李智林不明白我的用意,于是问道:“师父,我们不是应该去解剖吗?这里交给其他人调查取证就可以了吧!”
“你认为死者的原因是什么?”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边观察边这样问他。
“应该是被掐颈致死的!”李智林回答。
“那么是在什么地方被掐颈呢?”我又问。
“不是这个位置吗?”李智林对我提出这样的问题有点不解,于是指着死者躺着的地方反问。
“不是!”我摇摇头。
“那么会是在哪里?”李智林迷惑地问。
“这就是我们不急着走,留下来需要弄清楚的问题!”我说,“法医的工作不能仅仅局限于解剖!有些时候,弄清死亡的过程,解决现场的一些矛盾,比单纯的解剖更有意义!”
说完,我带着李智林,一间一间地仔细察看现场的房间。
死者家里有三间房,每间都有一扇窗户,安装着防盗铁栅栏。其中一间房的铁栅栏被人撬了一个大洞,司马雨正带人在仔细测量洞口的大小。
“平常谁睡这间房?”我问司马雨。
“严格来说是属于公用性质。”司马雨带着暧昧的笑说道,“那个女人离婚后找了其他男人,每次来她家就住在这间房里。她前夫回来也住在这里!”
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大大的双人床,床上的被子叠放得很整齐,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张男人的照片。床铺前面并排摆放着一双拖鞋,从大小来看应该是女死者的。
“是她丈夫吗?”我指指床头的照片问司马雨。
“不是!”司马雨歪歪嘴,笑着回答道。
“有什么发现?”我见他正在研究铁栅栏上被撬起来的几根铁条,于是凑到旁边问。
“除了这里,现场没发现其他出入口了!”他指指铁栅栏上的洞说道,“凶手是从这里进来的!洞口尺寸很小,只有身材瘦小的人才钻得进来!”
在铁栅栏顶部,主人装了一根铁管,平常用来晾晒衣物,此时上面正挂着一张床单。用手摸了摸,还有点湿润,显然晾在上面的时间不是很长。
我端祥了一下被撬的铁栅栏,与司马雨的看法恰恰相反。——凶手并不是从那里进来的!
“不用再看了!”我对他说道,“这个洞口是被人从里向外撬开的。”
“什么?”司马雨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有人站在房里向外撬铁栅栏,而不是从窗外进来时撬的。”我不得不解释了一遍。
司马雨打量着铁栅栏,从表情看是在努力理解我的意思。
“这样的状态,只有从里面才能撬成这样。”我解释说。
司马雨歪着头盯着那里的痕迹看了半晌,用手配合做着各种撬动的姿态。
我不再理他,走到床边,伸手揭开床单。床单下面的棉絮上,赫然呈现了一片被水渗过的印渍!
“好了,我们现在可以做还没做完的事了!”我对李智林说道,意思是指去解剖尸体。
“找到死者被掐时的位置了?”李智林问。
“没错。找到了!”我笑着说。
“在哪里?”李智林显得很兴奋。
“就是这里。”我指指那张床。
“可是床铺很整洁,不像有人在上面行过凶的样子呀!”
“行凶后也可以整理过的。”我说,“看到棉絮上的水印渍了吗?那就是受害人死在床上的证据!还有床前的那双拖鞋。”
李智林想了想后,才恍然大悟:“师父我明白了!”
“你们在说什么?”司马雨在旁边迷惑不解地问。
“你会明白的!”我笑着对他说。然后和李智林走出房间。
第四十八章 爱的尽头是什么(三)
“喂,邓法医!你说有人站在里面撬窗户,意思是不是指凶手伪装了现场?”司马雨在后面问我。
“除此之外,还能有其他的解释吗?”我转过身反问他。
司马雨站在那里,若有所思。
之后我和李智林赶到解剖室,对死者进行了解剖取证。
李智林用柳叶刀划开了死者的喉咙,那里意料之中地出现了喉骨骨折现象。——凶手捏碎了她的喉咙!
拍完照片后,李智林又取出了勾魂针,一针针地将剖开的地方缝合了起来。
这种情况下,能做的李智林往往抢着去做。
做完这些工作已经是晚上了,刑警大队通知我和李智林参加案情分析会。
赶到会议室时,副局长林显著、大队长潘云和刑侦大队的其他民警已经在那里等着。会议开始后,首先由司马雨介绍他们那一组人的现场勘查情况,并提出他们的现场分析意见。
从司马雨的发言可以听得出来,他并没有采纳我的意见!
“很明显,这是一起因入室盗窃转化的杀人案件!”司马雨说,“推断的依据有这么几点。第一,现场没发现作案工具,法医在尸体检验过程中也只发现用手掐死者脖子的印迹,这说明凶手在进入现场前,并没有携带作案工具,也就是说没有经过预谋杀人。受害人的出现超出了凶手的意料之外,是在这种意外的情况下用手掐死的受害人。第二,现场被翻动得很凌乱,受害人平日携带贵重物品的提包失踪,说明凶手的作案目的是钱财。第三,现场房间的窗户被人撬过,之前有人提出是伪装的,我认真勘查了那个撬洞,不符合伪装的特点!如果有人站在房间里撬窗户的铁栅栏,必然会在房间里留下用力过程中的对应痕迹,比如留下脚蹬地或者膝盖顶墙的痕迹。但是没有发现这些痕迹!相反,我们在窗户外面的空调外机上发现了鞋印,所以应该是凶手站在空调外机上撬开窗户后进到现场的。综合分析,我们认为凶手作案的目的是针对受害人的财物,而不是受害人的人身;凶手作案手法娴熟,一定有过作案的经验,能轻易爬过窗户上的撬洞,说明其个子单薄。我建议,重点对案发前一天所有在辖区活动,具有盗窃犯罪前科而又身材单薄的人进行重点调查,找到犯罪嫌疑人。”
林显著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邓哲把法医检验的情况说一下!”潘云点了我的名。
“好的。”我清了一下喉咙开始发言,“关于尸体的伤势情况,刚才司马队长已经说过了,只是脖子上有一处掐痕——这也正是受害人致命的地方。从皮下的出血,可以看到十处条形状的印迹,所以应该是凶手双手掐颈后造成的。因为死因简单,所以没什么要强调的。下面我要说的是受害人是在什么地方被掐死的。大家可能认为死者倒地的位置是被杀时的位置,其实不是!……”
我稍微停顿了一下,看了一下在场的人,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
林显著低头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潘云掏出一支烟点了起来。所有的人都显得漫不经心。显然,他们还没意识到我提出的这个问题对案件的重要性!
只有李智林带着兴奋的表情看着我。
“不知大家注意到没有?死者的脚上是没有穿鞋的!”我问了一句,并再次停顿了一下。
这次终于有人把目光投了过来,等待我的下文。
“死者家里很整洁,鞋子都摆放在大门口的鞋架上,说明死者讲究卫生。因此,很难想象她在家里不穿鞋!这也可以从她的足底看出来。——足底没有灰尘,说明死前没有踩过地面。”我观察了一下大家的表情。
大家的注意力终于都集中了过来。
“而且死者穿着的衣服很整洁,几乎没有任何褶皱!”我继续说道,“这对于一个遭受暴力侵犯的人来说,简直不可思议!这是现场第一个存在矛盾的地方。第二,死者内裤的裤档里有湿润现象,这是人窒息死亡前的一种溢尿现象,当受害人遭到扼喉,窒息后失去意识时,全身肌肉松驰,导致尿液溢出。但是她的外裤却没有发现尿液痕迹,这又是一个矛盾的地方。以上矛盾,说明死者遇害前并不是处于倒地的位置,衣服裤子也不是遇害前穿在身上的!”
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