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巴密卷-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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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裂口对普通人而言的确不大,而且又是在围墙的顶部;但它对秦策这样懂点拳脚的人来说却太大太显眼了。
瞳孔微微收缩,秦策抛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索钩扎在了裂口上,然后像一只灵活的壁虎,双手三下两下就够到了围墙的顶上,两脚再一用力一蹭,两米多高的围墙就直接翻越而过了。
厚厚的软底鞋落在地上,基本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秦策贴近墙面,打量了一下方向,直接朝着薛野的房间弯腰摸了过去。
但当他绕过一个转角的时候,马上就发现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自己。
一头怪兽!
粗壮的四肢,加上如同狮子一般的脑袋,秦策知道这头看起来像狗一般的动物,名叫“獒犬”。
虽然没遇到过獒犬,但他听别人说,獒犬发起威来,两三个寻常的汉子都制服不了。
秦策的剑眉皱了起来,嘴角的线条也更加僵硬。他倒不是怕一头獒犬,他怕的是这头獒犬突然吠叫起来把薛家的人都惊醒。因此,秦策不敢拔枪,只是轻轻地抽出了身侧的一把匕首。
但就在秦策半弯着身子,看准獒犬脖子上的声带处,准备一匕首在它狂吠之前结果了它时,那只獒犬竟低下了头,一下子贴在了秦策的裤管上,亲热地磨蹭了起来。
意外了好一阵,秦策才想起来,在自己被派往山区剿匪前,经常到薛野家逗一只小狗玩,现在看来,那只小狗已经长大成一只凶猛的獒犬了。
确应了这点后,秦策伸出手在獒犬的脑袋上轻轻地拍了两下,又迈开步子朝着薛野的房间而去了。
“叮叮叮……”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
秦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躲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榕树背后。
不一会,几个强壮黝黑的马帮大汉提着灯笼出来了,他们在秦策的不远处绕来绕去,随时都可能发现他的藏身之处。
秦策一动也不敢动,冷汗从他的额头滑落。
过了很久,也许十分钟,也许半小时,秦策就一直难受地弓着身子站在那儿,因为只要他稍微移动一下,身边的树皮和藤条就会“沙沙”作响。
他继续等待着……
终于,家丁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秦策慢慢地伸展开身体,长长地舒了口气。不过他一直很困惑,刚才的铃声是什么回事?
前方是一幢毫不起眼的小屋,以前跟薛野一起来薛家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进去过。
定了定神,秦策缓缓地向这间小屋走去,走得很慢。
一步,两步……
一直走了五步,周围还一切如常。
但秦策的神色却更为凝重,他担心奇异的铃声会突然响起。
仔细地环顾了四周一番,秦策踏出了第六步。
“叮叮叮……”
几乎就在他的脚踏到地上的同时,清脆的铃声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在一片寂静中远远传开。
秦策身体一僵,然后当机立断,贴着墙壁来到了小屋之前。
用力地把门撞开后,秦策点燃了一张木桌上的油灯。
屋子里摆设不多,木桌、三把椅子,还有……一个竹笼子,笼子里又饲养着一只怪兽。
这怪兽长着一双黑豆似的小眼睛,一身灰色,体长一米左右,背部高耸,头尾低垂。但最怪异的地方还在于它长着一个奇长的鼻子,鼻端的最前部是两个粗大的鼻孔,有点像是猪的鼻孔。
竹笼上拴着一条细线,细线连到了竹笼边一排铃铛上。
秦策怔了一下,心中却不由暗暗称奇:原来薛家不仅养马、养驴、养獒犬,还养食蚁兽来预警?这样一来,只要有陌生人进入薛家的院子,食蚁兽就可以在第一时间里嗅到他们的异味,并轻拽会给它带来食物的细线——毕竟食蚁兽的嗅觉是狗的十倍以上。
事不宜迟,秦策的匕首一挥,割断了连接竹笼的细线,然后又吹灭油灯,转身就离开了这个小屋。
月黑风高,秦策沿着五色石铺就的小道一路飞掠,迎面而来的是一座座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
他在一幢刻满了飞鸟浮雕的阁楼前停下脚步。阁楼的檐柱上帖着一副极具个性的对联,上联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下联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横批更妙:非友勿扰!
秦策知道,这里就是薛野住的地方。
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后门,秦策用匕首撬掉门闩,然后一闪身就进去了。
看来薛野的确不在薛家,因为他住的阁楼里连个仆人的影子都没有。
秦策摸着黑走进了二楼的卧室,然后打开了灯。
在暖黄色灯光的照耀下,宽敞的卧室里温馨典雅。卧室中间是一张明清风格的大木床,枕头和被子都叠得整整齐齐。
一股女人留下的淡淡清香钻进了鼻子,秦策会心一笑:自己那位老朋友可不是像他那样规规矩矩,薛野可是昆明有名的风流种子。
仔细地检查了薛野的卧室一番,秦策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因此他立刻就推开了卧室隔壁的书房大门。[·]
在柠檬色的月光之下,首先映入秦策眼底的是散落满地的书页。
☆、第六章 古老的象形字(1)
第六章古老的象形字
他蹲下身,仔细地辨认了一番才发现这些书页都是用厚棉纸制成,上面写满了纳西族所使用的象形文字东巴文,应该是从装订成册的东巴经上撕下来的——
东巴经是纳西族智慧的结晶,它记载了各种的神话传说,以及纳西族的社会、自然知识。
还好,秦策现在一直在看东巴经方面的参考书籍,对这些东西略有所知。
他很快就发现散落在地上的书页由两本一模一样的东巴经组成。把它们各自归类到一起后,秦策的注意到,这两本经书中的一本是缺页的,另一本却是完整的。
通过对照,他发现第一本经书上所缺的那页上应该是一个鱼一般的符号,但这“鱼”却有着一根长长的钩状尾巴。
在沉沉的夜色中,秦策深感压抑:张家死者里出现了法国人,因此警方一定会竭尽全力追捕薛野;而那些杀害张家的真正凶手,也肯定正在寻找薛野的行踪,好来个死无对证。
细细地思索了一番,秦策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头绪,只好先站起身来,毕竟腿蹲得有点酸了。
忽然,一张和满地东巴经书页静静地躺在一起的旧照片把他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轻轻地拾起这张照片,秦策看到了两个意气风发的,穿着军装的少年:左边那个依稀就是秦策,不过比现在青涩一些;而右边的那个少年更健壮一些,古铜发亮的皮肤显示了他的热情和活力,细长的桃花眼中更带着一种玩世不恭味道,正是当年的薛野!
看到相片那一瞬间,秦策的眼睛湿润了。他还记得,这张相片是两人刚刚从讲武学校毕业的时候特意去照相馆照的……可谁知,当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成了自己追捕的逃犯。
忽然,秦策感到自己的心很痛,就像是被人用力地撒了一把玻璃碎片那样。他把相片捡起来,轻轻地放到了薛野的书桌上。
随即,秦策又开始在薛野书桌边的装饰柜上搜寻起来。这里有很多奇怪的玩意,铜铃、金佛、玉器……但每一件都和纳西族有关。
摸到一个雕刻着蛇头的银碗时,秦策发现这银碗竟然钉在了装饰柜上一般,纹丝不动。
秦策稍稍一用力,那个放着银碗的格子两边突然“咔咔”两声,伸出了两根明晃晃的刀刃,狠狠地朝着秦策刺来!
机关!幸好秦策一直保持着高度警觉,整个人立刻就缩了回去,但他的手背上还能感觉到那刀刃上散发出来逼人寒气。
就在秦策侥幸逃过一劫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阵响过一阵的钟声。
看来,在试图挪动那只银碗的时候,秦策不但触发了机关,而且还触发了书房中的报警系统。
钟声一响,很快,秦策的耳朵里钻进了一阵又一阵的嘈杂人声。
再不走就太晚了!秦策毫不迟疑地从书房的窗户中直接跳下去,一路急跑,在薛家人还没有赶到书房之前,他已经翻越过薛家的围墙,消失在黑夜之中了。
☆、第六章 古老的象形字(2)
“我操!”刚翻出院墙的秦策甚至还能听见薛野二叔的一声怒骂,“哪个不长眼的小毛贼,竟然敢偷到我们薛家来!”
听到熟人的咒骂,秦策的速度微微一窒,但马上又回复正常……
在自己的寓所里勉强地睡了几个小时,秦策便穿衣起床。为了保持清醒,他不得不用冷水洗了把脸。
新的一天开始了,秦策打起精神,挺胸收腹地走进了省保安司令部的大门。
见到秦策,守在司令部门口的士兵立马送上了一个军礼。还了一个军礼后,秦策朝着自己特勤处而去……
保安司令部的占地很广,但秦策的特勤处却缩在一个很不大起眼的角落里,是一栋古朴的三层的楼房,外面爬满了青藤。
“秦处!”“秦处回来了!”秦策回到特勤处的时候,周围的问候响成一片,不少人以世故而讨好的眼神看着他。
“大家都回去工作吧。”秦策低调地说道。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应付别人的热情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推开办公室大门后,秦策惊喜地发现里面还是一尘不染:显然,尽管自己去山区剿匪已经大半年了,但他不在的时候,办公室被打理得非常不错。
但他刚刚坐下来,外面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进来!”秦策连忙把放松的神态都收了起来,换出一副正襟危坐地样子。
“长官!”进来的军官是个稚气未脱的年轻人。他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看着秦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炙热的崇拜。毕竟,这位二十六岁的年轻处长在司令部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尽管屡次顶撞卢司令,但依旧能够得到重用,这真让人刮目相看!
“李副官,这份卷宗你看一下,然后派人去□□局将相关的资料调回来。”秦策把张家灭门惨案的卷宗递给了他。
“是!长官。”李副官接过秦策递来的案宗,又行了一个军礼,才退出房间。
一个小时后,李副官回来了,并且递给秦策几样东西:“长官,这些都是相关资料和物品。”
首先是一把血迹斑斑的军刀。
看着军刀,秦策一阵哑然:薛野虽然是部队出身,但是他基本上不用这种军刀,倒是习惯用一把匕首。
然后是一件血衣,据说这件血衣也是在张家府上找到的,是薛野行凶后丢弃的,上面的血型和他完全吻合。
但是这件物证在秦策看来也是漏洞百出:别的不说,特务科出身的薛野会傻到把自己的杀人罪证留在现场?
翻了翻□□局的资料,秦策发现这些资料比刘丰给自己的案宗要详细很多,还附带有不少相关人员的笔录,包括发现薛野并且报案的马元义——
马元义是个守夜人,自称在二十五天前凌晨一点半的时候,看到薛野从张府里慌张地逃走,并且在逃走的过程中扔掉了手中的军刀,身上的血衣。
“派人把这个叫马元义的找来,我有些话要亲自问他。”秦策将手指重重地点在了笔录上马元义的名字处。
☆、第七章 审问报案人(1)
第七章审问报案人
很快,马元义被带到了。
这个守夜人留着两撇小胡子,看起来有点獐头鼠目,这幅尊容给秦策的第一感觉就很不好。
走进秦策的办公室后,马元义表现了强烈的不安,不断地东张西望着。
的确,在一般的老百姓眼中,这个时代的军人甚至比强盗还要可怕。持续的内战早已让所有人都明白,军人代表的是战争,是死亡,更是一种强势!
“马元义,那位是秦处长,等下他问你什么,你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带马元义进来的士兵气势汹汹地说,吓得马元义浑身一颤。
“是,是,长官。”马元义的脑袋就像是鸡啄米一般,连连点着。
“好了,你去忙你的吧。”秦策面无表情地把那个士兵支走。
这样一来,整个办公室里就剩下秦策和马元义两个人了。
场景开始有点怪异,秦策一声不吭地打量着马元义,而马元义则不断地谄媚般笑着……
“马元义!”秦策突然重重地一拍桌子。
本来秦策那张严肃的脸在马元义看来就有一种天神般的压迫感;现在秦策不动声响地打量了他半天,这种心理威慑的力量更加不容小觑……因此,秦策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竟把马元义给吓得“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
“长,长,长官,我家上有八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孩,长官饶过我吧!”马元义跪在地上,不断地磕着响头,口中台词古老陈旧,毫无创新。
“马元义,你可知罪?”秦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小人知罪,小人知罪。”马元义吓得浑身哆嗦。
“好,那你从实招来。”秦策他忍不住站了起来,大声的呵斥道:“我问你!你为什么要陷害薛野!”
云南人生来就比较矮小,秦策一米八几的身高在昆明算是比较少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