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第2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在楚嘉琳苦苦思索的时候,她听到了某些响动,像是钥匙碰撞的声音,很轻,很脆,似乎在她的附近。
楚嘉琳猛然从沙发上坐起来,她感到非常不安,一个危险人物正在悄然逼近她。难道简总的房间还有另一条通道?
她悄悄地站起来,钥匙声消失了,与她相伴的只有那具僵硬的尸体。该不会是尸体在动吧?楚嘉琳浑身战栗。
她看了看敞开门的电梯,简总的尸体就在里面,她不敢过去验证,虽然她并不相信那些鬼神之说,但现实中的尸体还是令她心悸。
楚嘉琳环视四周,没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移动。也许是自己听错了,那个人已经走了,现在是找庄予翰的时候了,她想。
她鼓起勇气走到房门前,手刚搭在门锁上就像触电般的弹了回来。
她发现门是虚掩的!
这怎么可能!她明明已经锁好了门。
门自己会开!简总的房间里有古怪?
楚嘉琳想到了最坏的可能,那个人刚刚潜入了房间,钥匙的碰撞声就是他开门时发出的。可是对方怎么会有简总房间的钥匙呢?
楚嘉琳即刻想通了,插在新宅大门的那串钥匙中有这间房的钥匙,那个人刚才返回了大厅,拔下门上的钥匙串,然后打开房门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来。
如果事实如此,楚嘉琳知道对手是谁了。
就在这时,她听到背后传来一阵笑声,与简达芳有所不同,这笑声中蕴藏着相当的自¨。电子书 ZEi8。COm电子书 。电子书 。电子书¨信,并且不再掩饰,仿佛楚嘉琳下一秒就是个死人了。
楚嘉琳当然不想成为死人,她猛地拉开房门,厚重的暗门只移动了几厘米,一只枯瘦的手臂顶在门上。
楚嘉琳突然转身,手中的钢笔已向对方的脸上刺去。
轻敌会带来毁灭性的后果,对手的疏忽大意给了她逃生的机会。
原来就在楚嘉琳发现门被打开时,就已经悄悄从衣襟上取下那只钢笔,随后不动声色地拧开笔帽,她知道身后有人,所以故意拉门吸引对手的注意力。
固然冒险,但很有效。
楚嘉琳的转身很突然,也很迅速。这一转身动作她已经在脑海里反复演练过几次,干脆利落,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
对手万没想到她会有这一变化,情急之下只能用另一只手挡住面门。
然而现场有了新的变化:
楚嘉琳的左手擦过对方的脸,一种冰凉的感觉。
对手仅仅迟疑了一秒,但这一秒钟内所发生的事彻底改变了局面。
楚嘉琳右手蓦然挥起,坚硬的钢笔插进对手的脸,噗的一声,钢笔短了一截,血顺着笔杆淌出来。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那个人竟没任何疼痛,只觉得脸上一麻,像被毒蛇咬了一口。楚嘉琳松开了手,那根钢笔如木桩子一般插在对手的脸颊上。
两个人都愣住了,紧接着那个人跌倒在地,痛苦地抽搐着,无助地号叫着,此前的自信一扫而光。
楚嘉琳拉开门跑出去,她被自己的举动吓坏了,其实她只想自卫,并没想真的伤害其他人。
刺耳的惨叫声还在继续,楚嘉琳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跑,在二楼的拐角处,她忽然看到了一张脸。半明半暗的脸!脸的主人赤裸上身,浑身是血。就像是吃人的魔鬼,难逃的魔爪。
楚嘉琳摔倒在台阶上,她觉得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难逃此劫。
微弱跳跃的光照在她失去血色的脸上,楚嘉琳闭上眼,她再没力气挣扎了。
她的生命即将画上句号,没能见到庄予翰最后一面是唯一的遗憾。
如果有来世,许多事情都会改变。
今生尚未做到的事情,就留给未来吧,尽管这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
人生总要有些希望,就算是死,也要在期望中离去。
这并非奢望,合情、合理。
然而楚嘉琳并没有死,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姐,是我,别怕。”
是秦华跃!
楚嘉琳惊喜地握住他的臂膀,她的呼吸急促起来,以至于打火机的火焰熄灭了,走廊里再度暗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楚嘉琳和秦华跃几乎同时问道。
秦华跃说:“在李燃房间里被绑的人是你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楚嘉琳问。
“庄予翰说的,他让我来解救你。”秦华跃纳闷说,“可你怎么没在房间里?”
“我逃出来了。”
“那就好。”
楚嘉琳探了探头,问:“庄予翰人呢?”
“他……”秦华跃支吾道。
楚嘉琳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她猛地站起来,说:“快说,他怎么了?”
“他受伤了,身上至少有三处刀伤。”秦华跃鼓起勇气说出来。
“什么?!”楚嘉琳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几乎是喊出来,“他现在人在哪儿?”
“在密道里,我们抓住了简达芳。”
“快带我去。”她率先向楼下跑。
他们到了玻璃房,顺着更衣室里的入口走进密道,为了节省光源,秦华跃没有打开打火机,他俩摸着黑向里走。
秦华跃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通往地下的楼梯,他扶着楚嘉琳小心地走下去。
楚嘉琳没再考虑那个嚎叫的杀手,她脑子里只有负伤的庄予翰。
还没走到底,她已经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毫无疑问,是庄予翰的血,楚嘉琳的心都快碎了。
秦华跃点亮打火机,楚嘉琳看到两个人,一个人面朝墙,蹲在墙角,另一个人躺在地上,身下是一大滩鲜红的液体。
“你还好吧。”楚嘉琳跑过去,紧紧地握住庄予翰的手。
两只手上的血液融合在一起,格外温暖。
“我没事。”庄予翰声调平缓地说。
他看着楚嘉琳,眼神里述说着许多内容,只有她才能读懂。
他在笑,一种淡定的微笑。
楚嘉琳也笑了,她希望时间在这一秒永远停止。
此刻,他们已没有任何烦恼。那么,人生究竟在追求什么?
秦华跃关掉打火机,暗室里静得像座坟墓。
庄予翰打破沉默,他说:“简达芳在这里,外面还有几个人?”
“一个。”秦华跃说,“他是李燃。”
楚嘉琳否认道:“不,我们未曾谋面的对手是李姐。”
“怎么会是她?”秦华跃惊讶地说,“她只是新宅的服务员。”
楚嘉琳说:“行凶原因暂不清楚,但只有她具备作案的可能。”
“我同意。”庄予翰说,“李燃让她替换蒋师傅报警,可警方人员迟迟未到,如果不是她和蒋师傅串通一起的话,她就是那个杀手。”
秦华跃问:“从外面进来的人是她?”
庄予翰道:“她有各个房间的钥匙,我检到的那串钥匙就是她掉的,当然,我也付出了一些代价。”
楚嘉琳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可惜,钥匙又被她夺回去了。”她将自己的刚才的遭遇说了一遍。
庄予翰听完,淡定地说:“很好,双方都挂彩了,公平合理。”
楚嘉琳说:“那支钢笔伤她不重,恐怕她还会卷土重来。不过我听到她的叫声,确实是个女人。”
秦华跃插嘴道,“笑面虎李燃估计跟李姐是一伙的。”
庄予翰说:“看来我们的对手是两个人。”
秦华跃说:“也许是三个。”
楚嘉琳问:“看门的蒋师傅?”
“不。”秦华跃慢吞吞地说,“是简天明。”
“不可能。”楚嘉琳觉得他的言论很可笑,“简总已经被害,我们亲眼所见。”
秦华跃反问道:“你刚才去他的房间看到尸体了吗?”
“我可没心情看他的尸体。”
“你根本就看不到。”秦华跃说,“因为电梯里没有任何人的尸体。”
楚嘉琳有些恍然,问道:“尸体呢?”
“卧室的床上,我当时离它只有几厘米,险些被活活吓死。”秦华跃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你不会是在编故事吧。”楚嘉琳对他的话从来都是半信半疑。
“眼下我有心思编故事吗?”秦华跃喊起来。
庄予翰忽然说:“我相信他说的话。”
得到庄予翰的肯定,秦华跃的底气足了许多,他继续说道:“简天明诈死,床上是别人的尸体,简老头才是幕后黑手。”
“你的意思是简总策划了这一切?”楚嘉琳问。
“或许是。”秦华跃说,“你好好想想,他的作案动机至少比那个女服务员和看门老头更充分吧。”
“床上的人究竟是谁?”楚嘉琳问。
“也许是那个该死的李燃。”秦华跃很解气地说,“天亮后自然就知道了,反正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简达芳半天没出声了,昏迷了吗?”楚嘉琳问。
庄予翰说:“她总是笑个不停,我们只好把她的嘴堵上。”
秦华跃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在暗室里待到天亮?”
“绝对不行。”楚嘉琳断然道,“我们要出去为庄予翰找些外涂药,况且这里面也不见得安全。”
秦华跃抱怨道:“整栋楼里就没有一处地方是安全的。”
“去李燃的房间吧。”庄予翰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要再分开。”
黑暗中,楚嘉琳和秦华跃同时点点头。
秦华跃架着庄予翰走在前面,楚嘉琳押着简达芳跟在后面,一路上很安全,没有遇到任何阻击。他们进了李燃的房间,将简达芳关到里屋,楚嘉琳把椅子拼起来让庄予翰休息,秦华跃则翻箱倒柜找药品。
楚嘉琳撕下两条窗帘帮庄予翰重新绑住伤口,他的伤口还在向外渗血,之前围住的T恤已经完全浸透,鲜血顺着衣服滴到地上。楚嘉琳用打火机查看伤口,他腰部的肉全部外翻,血肉模糊,背上的伤口足有十厘米长,隐约能看到里面的白骨。
楚嘉琳倒吸一口凉气,看到血淋淋的伤口,她觉得自己的心也在滴血,她恨不得冲进里屋回敬简达芳一刀。
在解衣服的过程中庄予翰没吭一声,他始终在笑,似乎身体上只是被人洒了些红药水而已。
“疼不疼?”楚嘉琳关切地说。
庄予翰笑道:“我要是说一点都不疼,你肯定不信,所以我只能说实话,疼,但可以忍受。”
“你到底找到药没有!”楚嘉琳朝秦华跃大声喊道,这可能是她生平第一次如此粗暴地对人讲话。
“药是有几瓶,但没有止血的。”秦华跃慌里慌张地答道。
“去隔壁茶室找。”楚嘉琳用命令的口气说。
“还是等天亮吧。”
“废话,到天亮庄予翰就没命了。”楚嘉琳愤怒地将手中的血衣扔向秦华跃。
“我看你是疯了。”秦华跃用胳膊挡住投过来的衣服,愤然说,“那个疯子很可能躲在外面,出了这间房就是死路一条。”
“胆小的自私鬼。”楚嘉琳站起来说,“我自己去。”
庄予翰虚弱地拉住她的手,说:“秦华跃说得对,我们不要离开房间,我没事,肯定能撑到天亮。”
“别再安慰别人了,你很清楚自己的伤势。”楚嘉琳挣脱他的手,对秦华跃说,“把刀和打火机给我,你守在他身边。”
秦华跃有些心虚地说:“要不然我陪你一起去。”
“凶手有一串楼里的钥匙,所以你不能离开庄予翰一步。”楚嘉琳一把抢过秦华跃手中的火机。
“打火机快没气儿了,你省着点用。”
“庄予翰要是出了状况,我可饶不了你。”楚嘉琳恶狠狠地说,说完后她被自己的语气吓了一跳。
楚嘉琳将房门拉开一条缝,走廊里很静得可怕,她知道这仅仅是一种假象,对手肯定隐藏在某个暗处,随时会向她发动致命的一击。眼下没有其它办法,为了庄予翰她必须铤而走险。
对手的伤势如何?楚嘉琳相信那仅仅是皮肉之伤,她一定会更加凶残地报复自己。想到这里楚嘉琳反而放下心,生死一搏,谁都会有倒下的可能。她面对的是三个人,难道对手不怕吗?
所以,凡事朝最坏的方面想往往会得到较好的结果。
楚嘉琳慢慢向前走,黑暗像一面墙似的将她牢牢围住。她的步子很坚定,她的身体时刻准备抵挡任何的袭击,然而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她平安地走进茶室。这似乎并不正常,楚嘉琳更加小心了,她相信危险会突然而至。
由于前一天和简总在这里喝过茶,楚嘉琳对房间里的陈设比较了解,她径直走到墙角的柜子前,打着火机,逐个抽屉翻找。
她的双手只是机械地重复动作,注意力全放在身后,绝不能忽视任何声音,即便是倒下,也要先替庄予翰找到药。
可是,柜子里只有茶,没有药。
楚嘉琳努力回忆着茶室里的布局,好像没有其它柜子,她叹了口气,有些不甘地离开茶室。
餐厅里不可能有药品,但楚嘉琳还是进去了,她不能放过任何机会。很快,她沮丧地走出来。
新宅里到底有没有药?那个人究竟躲在哪里?
楚嘉琳在餐厅门口犹豫了,她不想让庄予翰失望,更不愿他过多失血。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简总的房间,一个老人肯定会为自己备些常用药品。但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