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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解密天机档案-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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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雨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还暗中埋伏了人,那么可能瞒不过凶手。凶手只有觉得在所有人都四散搜索,没有太多人守护陶小川的时候才会出现。这是欲擒故纵,我马上放心了,凶手的目标是陶小川而不是我,估计我跟着到处跑跑,不会有危险。

但凶手为什么会杀掉陶小川,这个问题我想不透,总之神神秘秘的。

陈雨带着我跑,而且好像不是在装样子,营地的人越搜越远,我觉得要是这时候凶手突然袭击,我们估计来不及赶回去抓到他。但陈雨一点都不担心,我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没再废话。

一圈人朝四面搜索出去大概有四五十米左右,窸窸窣窣的声音消失了,我跟陈雨离营地不远,回头还大致能模模糊糊看到那里的情况。就在搜索的人停下脚步等待陈雨下一步指示的时候,营地里突然蹿出了一条身影,动作飞快,直接就扑向了裹着陶小川的那个睡袋。

此刻,睡袋里一直昏迷的陶小川骤然也动了,非常敏捷,他一跃而起,跟袭击过来的身影打成了一团,当他们扭打的时候,我就模模糊糊的觉得,那不是陶小川,倒有点像廖大龙。

“回去!”

陈雨低喝了一声,所有搜索的人员飞快的朝营地跑,如果陶小川真的是昏迷的,那么突然出现的身影有足够的时间把他弄死,然后在我们还没赶过去的时候逃掉。但现在不行了,他被睡袋里蹿出来的人死死的缠住。

正在纠缠的两个人被团团围住,所有灯光一起照了过去,睡袋里跳出来的果然是廖大龙,尽管我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但看到凶手的那一刻,还是非常震惊。

和当初杀掉了吴鹏的凶手一样,这个被廖大龙死死缠住的凶手赤身裸体,一眼就能认出,他是陶小川。周围人的惊讶比我更甚,我至少还知道吴鹏的事,但他们就没有多少思想准备,看到凶手,全都惊呆了。

“抓住他!”陈雨的脸色一变,而且目光开始飘移不定,毕竟凶手是个成年男人,而且光着身子,她无法直视。

凶手完全就跑不掉了,随即被绑的结结实实,有人随便给他裹了件衣服。昏迷着的陶小川被隐藏着,陈雨叫人把他抬出来,两个陶小川一起出现在我们面前,这是一种极其强大的视觉冲击。他们的相似程度让人无法分辨,我不由自主的就认为,他们是同一个人。

凶手陶小川被绑的很结实,他绝对挣脱不开,所以我放心的走到他面前进行观察。昏迷的陶小川是一个标准的参照物,我越看越觉得邪乎,两个人连脸上的雀斑都一模一样,我估计就算陶小川的爹妈过来,也绝对分辨不出那个才是他们的儿子。

但凶手陶小川已经被抓到了,我想,这个事情应该会有个答案。

凶手陶小川浑身发抖,可能是夜风很凉。他的面部几乎看不到任何表情,但是那双眼睛却让我察觉到了什么,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好像把意识里所有的情感全部揉碎了装到眼睛里。我说不清楚这种目光到底是愤怒,是恐惧,是悲哀,或者是失望,总之让人看着非常不舒服。

我并不是个滥好人,但此时此刻的凶手,显得很可怜,我没法改变什么,所以摇摇头,叹了口气就走开了。

“马上问他些事情。”陈雨带着我就走,下面的人把凶手送到了帐篷里,目前来说,这还算是很隐秘的事情,所以把人送进去之后,其他人就离开了,连廖大龙都没有进来。

询问是陈雨负责的,我只旁听。帐篷太小,我们不得不蹲下来问话。陈雨手里拿着一块石片,是凶手带来的凶器,尽管只是石头,但边缘很锋利,绝对能割开人体脖颈上的动脉。

一直到这个时候,凶手陶小川仍然在发抖,对这个人的问话有点困难,因为他不管怎么看,都像是队伍里的同伴。

“回答我的问题。”陈雨对他说:“只要你说了,没人会伤害你。”

我感觉这个凶手明显是有神智而且很清醒的,他看了陈雨一眼,一言不发,他想尽力控制自己的抖动,但却做不到。夜晚的风很大,不断从帐篷的缝隙里吹进来。我点了支烟蹲在旁边听,凶手陶小川看了陈雨,又把目光投向我。

“问题很简单,第一个,你到底是谁?”陈雨把手里的石片丢了出去,问道:“第二,你为什么要杀人?”

回答陈雨的是对方持续的沉默,我不知道这个人有没有说话的能力,但他闷着头就是一个字都不说。陈雨连着问了很多遍,都得不到回答。我想着这样的逼问很难进行下去,因为情况太特殊了,就算是上刑,凶手很可能还是缄口不言。

陈雨做别的事情在行,但是在逼问口供这一点上,显然经验不是太多,她只会翻来覆去的问,这根本没用。

“如果你一直想这样子,那也由你。”陈雨打算停止第一次逼问了,转动身体,掀开帐篷准备钻出去:“我们有的是时间,你一天不说,就关你一天,你一年不说,就关你一年,你要相信,我的耐心比你多的多。”

陈雨一走,我也赶紧叼着烟跟她一起走,在我转身的时候,被绑着的凶手突然很激烈的挣扎了一下,他挣不脱绳索的束缚,身体一下子就歪倒在地。这举动把我吓了一跳,回头去看他。

当我回头的时候,凶手原本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庞突然就抽动起来,他的眼神中充斥着一种强烈的企盼和乞求,直直的望着我,我不知所措,站在帐篷门口跟他对视了一分钟。

一分钟之后,他的嘴唇动了动,从喉咙里蹦出一句话。

“快要来不及了……”

第084章 过分要求

“你说什么?”我愣了愣,原以为这个人不会吐露一个字的,但没想到在我要走的时候他却开口了。他那句话明显是对着我说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我观察他的时候,流露出了怜悯的表情,让他感觉到还可以跟我交谈一下。

“快要来不及了……”凶手陶小川继续扭动着被捆绑的很结实的身体,使劲仰起头看着我,目光里那种乞求的情绪更浓重了。

“什么快要来不及了?”这次我听的很清楚,马上就收回脚步,他肯开口说话,这是个好事,他眼睛里的乞求明显是有求于我,那样的话就更好了,说不定可以用这个作为交换条件,让他说出我们想知道的事。

陈雨听到我们简短的交谈声,转身走了回来,但是凶手陶小川可能对她相当抵触,或者说不信任,陈雨一进来,凶手就一言不发了,继而停止了扭动,一副很淡漠的样子。这情景让我觉得仿佛是一个快要饿死的人,面对一个一毛不拔的吝啬鬼,他干脆就打消了乞讨的念头,因为明知道自己要了,对方也不会给。

我转头看看陈雨,示意她先出去,否则会把事情搞砸。陈雨没有犯倔,只让我小心一点,然后就走了,她肯定不会走远,就在附近。

“冷静点,不用紧张,你没犯什么错,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我慢慢的又朝他靠近了一些,伸手在旁边拿了件衣服盖到他身上,又掏烟给他抽:“咱们谈谈。”

“快要来不及了。”凶手陶小川不抽我给的烟,不知道是不是还是很冷,他一个劲儿的发抖,仰着头看我:“来不及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拿着烟的手也跟着发颤,之前这个人说的话很模糊,喉咙里咕咕噜噜的,刚才那两句就说的比较清楚了,我跟陶小川不熟,但听过他说话,而且就是这两天里的事,对他的声音有印象。我听得出眼前的凶手连声音都和昏迷的陶小川是一样的。

“我是这里的头儿,外面那个女人要听我的指挥。”我对凶手慢慢说:“什么来不及了?有能帮你的事,你就说出来,我可以做主。”

凶手始终抬眼望着我,估计是在分辨我话里有没有水分,不过我给他留下的印象可能还不错,他并不抗拒跟我交谈。我说了之后就没催促他,耐心的等,这时候逼问的急了其实没有好处。

他在做思想斗争,在考虑该不该和我说,我心里暗喜,已经到了这一步,如果我再好言争取一下,他的嘴巴应该不会那么死。

“你现在这个样子,什么都做不了。”我接着对他说:“我叫人给你烧点热东西吃一下,想喝酒的话给你一点酒,很暖和。你也没有受什么要命的伤,吃饱喝足了,身体不是问题,没有任何危险的,把心放宽。”

我也说不清楚自己这时候为什么那么有耐心,那么会安慰人,可能还是想从他嘴里掏出点有用的东西,另一个,我确实觉得他非常可怜。

“来吧,抽一口,脑子就清醒了。”我拿着一根点燃的烟,放到他嘴边,凶手陶小川还是不抽,但他的嘴皮子来回的动着,像是要说什么话。

“帮我个忙。”凶手陶小川终于肯说别的话了。

“你说,这里人多,只要不是太难的事,肯定能帮你摆平。”

“快要来不及了。”凶手陶小川的乞求瞬间就达到了顶点:“帮我杀了那个人。”

“嗯?”我又是一愣,本来这是句没头没尾的话,但我只是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他说的那个人,肯定是昏迷中的陶小川。

“杀了他!来不及了!”

“要杀人,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他没有错,不可能平白无故就杀掉他。”我诱导道:“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杀了他?”

“来不及了!”凶手陶小川不做任何解释,翻来覆去就是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做了很多猜测,但都无法理解究竟是什么来不及了。

我跟他耗了大概有十分钟左右,什么话都说遍了,但他只说杀了那个人,其余的就闭口不提。我看着没办法撬开他的嘴,就叹了口气,道:“好端端的要把人杀了,这个愿望真的没法满足你。”

凶手陶小川的眼神一瞬间就黯淡下来,好像一个人所有的希望彻底破灭了,没有一丝一毫回环的余地,他眼神里的乞求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来自内心最深处的绝望。他的眼神黯淡而且空洞,没有一点点光彩,就如同两颗死气沉沉的眼珠子镶嵌在一具行尸走肉的身体上一样。

再接下来,他什么话都不肯说了,我看着实在没戏,摇摇头走出帐篷。陈雨就站在外面,我们的对话她听的很清楚。我们并肩走了一段,她就说这件事情里的古怪,可能是我们完全理解不了的。

“是啊。”我点点头,感觉心里有些压抑:“他一直在念叨着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这句话很关键,但猜不到他想要表达什么。”

“他这个人出现的动机就很奇怪。”陈雨道:“如果你铁了心要杀掉一个人,无非就是他严重威胁到你,或者你无比的痛恨他,但陶小川昏迷着,对任何人都构不成丝毫的威胁,他执意要杀了陶小川,这很值得深思。”

“有道理。”我觉得昏迷陶小川和凶手陶小川之间不存在什么仇恨,因为后者就像是从童话故事里突然蹦出来的一样,那么他杀人的动机就只有一点:昏迷的陶小川会对他构成威胁,致命的威胁,至于这种威胁到底是怎么产生的,那就是个难解的谜了。

“你打算怎么办?”我问陈雨:“我是说凶手,他什么都不肯说的。”

“不能因为他就耽误了我们的计划。”陈雨想了一下,说:“明天让人带他们下山,交给文哥处理,我想,文哥应该有办法,我们只需要一个最终的结果就可以了。”

“好吧,有结果了记得告诉我,我对这个很好奇。”

第二天天一亮,陈雨就派人出山了,他们带着两个陶小川,昏迷的那个依然在昏迷,不说话的那个依然保持着沉默。等人走了之后,我们暂时没有行动,廖大龙的提议被正式推到台面上,这毕竟是让一条暗河改道,尽管河不大,但也要规划的严谨细致一些。

他们在相互探讨炸药的用量,下药的位置,以及爆破后可能出现的局面,我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就在附近转悠了一天。下面那些伙计不会主动和我说话,我也不找他们说什么,因为我表面上跟陈雨嘻嘻哈哈,其实心里相当防备。究其原因,可能还是因为就是她第一个跟我提出杀了我爸的那个扯淡的要求,我没法接受。尽管她只是说了句话,然而这句话带给我的影响却不是三五天就能够释怀的。

我想,她可能不会杀我,但她所在的团伙对我的动机,显然不纯。我想不出动机,也暂时脱离不了他们的掌控,那么我能做的就只有装迷糊,还有等待。

转悠到半下午的时候,我回到帐篷,打算躺一会儿,但是我发现那只昏迷的兔子死掉了,这也不奇怪,昏迷了那么久,又没有救护措施,就算是个人,估计也要挂。另一只兔子被绑在一边,无比的兴奋,来回乱蹦,我抓起它看了看,一切都很正常,不过就和打了鸡血一样,我重新把它绑好,丢到了一边。

我睡了一个多小时,陈雨把我叫醒了,她说明天打算正式启动廖大龙的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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