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姆巴拉-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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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的印痕却依然清晰如故,而且左青右红,颜色还不一样,大家这才啧啧称奇。
众人将此情况汇报给主持方丈果洛活佛,果洛微微一笑:“圣迹已显,天眼即开。魑魅魍魉,不日即来。看来,那场洪荒之灾已经为时不远了。从今天起,你们这位小师弟就继承了我的衣钵,升为七星活佛。你们须对他尽心尽力,毕恭毕敬,将来还指望他解除一场无妄之灾,知道么?”
“是。”众弟子不敢违背,齐声允诺。虽然大家对这位小师弟的身世来历十分好奇,但没有一个人敢到师父那里问个明白。现在师父突然升小师弟为七星活佛,当下更是惊讶不已。不过,甲布寺的和尚都是果洛活佛的贴心弟子,知道师父乃修行高深之人,所言所行一定自有深意,当下将师父的话谨记在心。
从现在开始,小王子罗桑南杰就成了七星活佛。前面说过,在藏传佛教中,关于活佛转世的由头纷繁复杂,有因学识渊博,修炼达到很高程度而被上一级活佛确认为活佛的,罗桑南杰被果洛活佛直接确认为七星活佛就属于这种特殊形式。而实际上,罗桑南杰本就是十三世达赖喇嘛的转世灵童,已经是最高等级的活佛,被果洛确认为七星活佛,其实已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而这个果洛活佛,就是先前我们一直所说数次到七星古国的疯和尚却不是个等闲人物,这位其实也是藏传佛教界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他当年是和十三世达赖喇嘛土登嘉措一起被转世灵童寻访团寻访到的灵童之一,而且是比土登嘉措先被寻访团找到的转世灵童。
十二世达赖喇嘛赤列嘉措去世后,按照藏传佛教传统,转世灵童寻访工作立即展开,果洛活佛就是当年被寻访到的灵童之一。但后来由于种种原因没能做上十三世达赖喇嘛,而是成了拉萨大昭寺的大活佛,地位仅次于达赖和班禅。而且果洛活佛具有“天眼通”的神能,堪称一绝。
天眼通俗称天眼,是佛教中所称述的一种为眼根所具有的特殊视觉能力,又称为天眼智通或天眼通证。天眼有报得与修得之别。报得是生而得之,修得是修习后得之。果洛大活佛的天眼通乃生而得之,从娘胎中就有了这样的神通。《大智度论》云:“天眼通者,于眼得色界四大造清净色,是名天眼。天眼所见,自地及下地六道中众生诸物,若近若远、若覆若细诸色,无不能照。”
果洛活佛为人正直,性格狷介,地位虽然崇高,却与大昭寺和布达拉宫的许多头面人物合不来,加上西藏宗教政权政治立场摇摆不定,从清朝后期,不断有亲英反汉,与中央离心离德之行为,果洛大活佛看不下去,知道这些非自己所能改变,一气之下离开大昭寺,带了几个亲信弟子跑到聂拉木希夏邦马峰下建起一座小小寺院甲布寺,在此隐居修行。
七年前,就在十三世达赖喇嘛土登嘉措去世以后,果洛大活佛在甲布寺占卜一卦,很快就发现十三世达赖喇嘛的转世灵童将会在南方塔若错一带诞生。本来这事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也早已离开拉萨宗教政权上层,不愿再多过问这些琐事了。但后来果洛大活佛突然发现,十年后很可能会有一场弥天大难,这场大祸不仅会殃及高原芸芸众生,甚至可能会毁灭全人类。果洛当下大惊,运用天眼通,仔细审视了这场泼天大祸的可能过程,发现只有十三世达赖喇嘛的转世灵童能解救这场灾难。而且,果洛大活佛还发现,这位十三世达赖喇嘛的未来接班人夙缘太重,情丝缠身,如果真做了达赖喇嘛,很难不说这又是一个仓央嘉措,与其那样,还不如让这个孩子去完成一件无上的功德,然后再去过他自己想要的生活。
仓央嘉措,生于1683年,死于1706年,第六世达赖喇嘛,西藏历史上有名的浪漫诗人,尤其以情诗“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最为著名。这位既想修成大道,又想和意中人双宿双栖的著名高僧成为藏传佛教的一个传奇,一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几百年过去了,他同他的诗歌一起在世间流传。
果洛已经看出,这个未来的十四世达赖喇嘛很可能也和曾经的仓央嘉措一样,是个多情种子,将来难免陷入红粉劫中,这对于西藏佛教并非幸事。但此子神通非凡,身赋异禀,将来的一场泼天大祸必须要他才能消弭于无形。如果一旦被转世灵童寻访团访知,势必被接到拉萨,成为新一代的至尊活佛。大昭寺和布达拉宫绝不会允许达赖喇嘛出生入死,亲自去平息一场人类历史上最大的灾难,只有提前接他出来,才能一石二鸟两全其美。果洛活佛当机立断,提前赶到七星古国,才有了前面那些故事。
一日,果洛活佛突然觉得心神不定,双眼乱跳,他面色凝重,知道多年前占卜的时刻就快到了,而自己的生命也即将在这一刻完结,于是将七星活佛唤进内室,对他做最后一番谕示。
果洛问:“罗桑,你来甲布寺几年了。”
罗桑恭恭敬敬回答:“师父,我到这里已经七年了。”
果洛点点头,淡淡地笑了笑:“呵呵,七年了,嗯,七年了,孩子,我们师徒的缘分就要尽了,很快,你就要走了。”
罗桑大吃一惊,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因为从记事时起,他就是一个小和尚,跟着师父的一个小和尚,生活在一群对他很照顾的大师兄中间,这些大师兄有的已经年逾半百,但他对自己曾是王子的身份一无所知,毕竟直到今天他还是一个刚刚十岁的孩子。
“师父,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赶我走……”罗桑话没说完,鼻子就是一酸,忍不住流下两行泪来。在这个世上,他认为自己没有亲人,甲布寺就是他的家,师父和师兄就是他的亲人,现在师父突然提出分别的话来,怎能不让一个刚刚十岁的孩子大惊失色。
果洛大活佛给小罗桑轻轻擦去脸上的泪痕,笑了笑:“呵呵,孩子,聚散自有天数,岂是人力所能为之。不是师父要赶你走,实在是你非走不可了。不过,你放心,自然会有人将你接走,要你帮他们做一件很特别的事,这件事事关重大,非同小可,师父今日说的话你一定要牢记在心,且不能对外人泄露半字,你明白吗?”
“嗯。”罗桑边擦拭脸上的泪痕边点头。
果洛大活佛神情激动:“这帮人要你去一个特别的地方,帮他们打开一扇特别的门。但你要记住,无论如何不能完全按照他们的意思去做。一开始可以佯装服从,等到一定时候要见机行事,想办法逃走。”
逃走?罗桑不解地看着师父,不明白师父这话究竟什么意思。怎么逃,往哪儿逃,他一个十岁的孩子能逃到哪里去
第四十四章 曲终人散
第四十四章 曲终人散
果洛神情坚毅,点了点头,说:“孩子,不用怕,吉人自有天相,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帮助你的。天机不可过泄,你知道这些就足够了,切记,切记。”
说到这里,果洛活佛神色黯然,好像有些歉意,慢慢对洛桑说:“罗桑,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你本是七星国的王子,是师父将你接出来的。不过,你的父母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你的国家也在三年前被人毁掉,师父接你出来既是为了让你完成一件大功德,其实也是为了保住你的性命。天道轮回,一荣一枯,都是定数,世上哪有永远的王朝,不过俗人痴心妄想而已。你也不必过于悲伤,佛祖会保佑你的。你出去把几位师兄叫进来,为师有话要对他们说。”
罗桑只好含着热泪出去,叫来几位师兄。这几人都是跟随果洛大活佛多年的心腹,有的已经年逾半百,对果洛活佛忠心耿耿,听说师父叫自己进去,急忙到了方丈内室。
果洛看到一众弟子全都到了跟前,双掌合十,缓缓说道:“你们几个听着,有件事十万火急,甲布寺很快就不存在了。你们今夜就收拾东西赶快离开这里,回到拉萨去,永远不要再回来。这里有我手书一封,把它带到大昭寺,他们一定会收容你们的。”
几个弟子大惊失色,不明白师父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来,急忙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甲布寺就要不存在了?
果洛活佛长叹一声:“该来终须来,该去终须去,这些你们就不要多问了,抓紧时间收拾东西,把能带上的都带走,一路上都能用着。”
一个弟子问:“师父,那您呢,还有师弟怎么办?”
果洛沉默了一会:“我们自有我们的去处,就不要多问了,赶快下去收拾吧。”
众弟子满腹狐疑,但谁都不敢多说多问,只好回到僧房连夜收拾东西,过来与果洛活佛和罗桑辞行后,趁着夜色悄悄走了。
等众人走净,天色已经蒙蒙亮。寺院内一片寂静,佛前烛光摇曳欲灭,大殿内顿显一片凄惶之色。
果洛叫来罗桑,对他说:“孩子,来接你的人就快到了,不论今日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害怕,记着我昨晚对你讲的话。”
罗桑点点头,心中黯然,不明白师父今日究竟怎么了,为什么把众位师兄都赶走,又对自己说了那样一番奇怪的话,弄得好像生离死别似的,虽然他才十岁,也觉得心里很不好受。
果洛摇摇手,让罗桑出去,说自己想静一会儿。罗桑默默走出佛堂,百无聊赖地来到院子,看着空落落的僧院,没有了往昔师兄们的身影,不由得一阵难过。走向旁边一间杂物房,找出一把大扫帚,就在院子里扫起地来。
正在这时,突然一阵奇怪的声音由远而近,罗桑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扫帚,好奇地看见三辆奇怪的车子正停在甲布寺的门口。只见从上面下来几个彪形大汉,一个个如狼似虎,手中还提着家伙就闯进来了。
小罗桑吓得不知所措,长这么大,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生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鸟次郎裂开大嘴,嘿嘿一笑:“小和尚,你家方丈师父呢?”
罗桑南杰怔怔不知所措,正在这时,后面传来一个人的声音:“次郎,不可乱来,莫要惊吓了小活佛。”话音刚落,一位个头中等的中年人面带笑容从门外走进来,正是彬原健。他身后跟着哈勒、卢克、祝长生和圣女莲儿等一干人众。
众人来到罗桑南杰面前,仔细打量这位小和尚,只见他唇红齿白眉清目秀,长得一表非凡,虽然身着僧衣,眉宇之间隐隐透着一股灵秀之气,只是突然间被这许多不速之客的到访惊得不知所措。
彬原健扭头问身后的莲儿姑娘:“是他吗?”
莲儿两眼死死盯着罗桑南杰,过了好一会才终于点了点头。
彬原健大喜,一把住过罗桑拿扫帚的小手,翻过来一看,果然,手掌之中两个眼睛状的印痕清晰可辨,左青右红,正和先前预测的一模一样。
众人大喜,哈勒猩红的脸蛋泛着油光,他高兴地拍着彬原健的肩膀,大声地说:“哦,上帝,彬原先生,我真服了你,这里果然藏着小活佛,一切印记都和我们先前讨论的一模一样。”
彬原健微微一笑,说:“博士,我们的情报是绝对可靠的,现在大功成了一半,下面就看你们的了。”
哈勒哈哈大笑:“OK,没问题。”
祝长生在一旁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孩子和这座寺院,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候他才告诉彬原健:“先生,这座寺院怎么空荡荡的呢,好像并没有其他人。”
经祝长生一说,众人这才醒悟过来,刚才光顾高兴了,没发现这座小寺院居然这么冷清,好像除了这孩子再没有一个人了。
彬原健弯下腰问罗桑南杰:“小活佛,你好,我们是专程来接你去拉萨的。”
小罗桑瞪着一对黑眼珠,一声也不吭,他记起了昨晚师父对自己说过的话,知道眼前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无论他们说什么都不要相信,所以也就不吭声。
彬原健看眼前的小活佛一声不吭,尴尬地笑了笑,继续解释:“呵呵,活佛不必惊慌,我们并无恶意,的确是来接你去大昭寺的。你这样尊贵的高僧是不应该在这种小寺院修行的。哦,对了,你们寺院的人呢?怎么就你一个?”
还没等罗桑回答,突然就听得正殿佛堂内传来一阵大惊小叫,三个德国人,威廉、弗里克、皮托趁大家围着小活佛七嘴八舌盘问的时候溜进了正殿佛堂,想到处看看,顺手找点值钱的小玩意装走,没想到一进正殿,就发现地面蒲团之上端坐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和尚,正闭目盘坐,单掌树立,神态安详。
三个人不明就里,过来就把老和尚围住了,皮托以为老和尚睡着了,用手推了推老和尚的身子,想把他弄醒,老和尚却纹丝不动。皮托有些恼火,使劲用力再推,谁知道老和尚就像一截枯木,被他这么一推就倒在地上,但神态姿势仍然保持不变,好像木雕泥塑一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