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姆巴拉-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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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腮胡在一旁打断我:“三千块钱?他做梦去吧,想白捡便宜啊,三千块钱门都没有,至少得三万。”
一颗小小的红球就能值三万,那是怎样一笔巨款啊,我实在有些想不通,觉得络腮胡信口开河,想发财都想疯了。没想到席苗却笑了笑:“你们都没猜对,是三万卢布!”
初听之下,我倒没感觉什么异常,因为当时我对苏联卢布的了解几乎一片空白,不明白三万卢布究竟是个什么概念。在一旁的络腮胡却差点跳起来,手中茶杯的开水也泼溅出大半,烫得他呲牙咧嘴,但还是没忘记问席苗:“你说什么,三万卢布,大鼻子说得是三万卢布?”
席苗也掩饰不住兴奋,点点头。后来我才知道我们确实发财了。按照当时的国际货币比价,1美元兑0。9卢布,卢布比美元还值钱,这个苏联人愿意出三万卢布购买一颗狐宝,换成人民币差不多三十多万,几乎就是一个不可想象的价钱。
络腮胡喜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大嘴一咧,笑道:“三万卢布一颗,九颗就是二十七万,换成人民币差不多三百万,咱们四个每人七十多万,发财了,哈哈哈哈。”突然,络腮胡瞟了我一眼,补充说:“当然,虎子功劳最大,应当多分一些,我们三个每人五十万,虎子一百五十万。”络腮胡算盘打得叮当响,好像已经有一大堆钞票摆在面前等着大伙坐地分赃。
席苗白了他一眼:“你就是个财迷,一天到晚就知道发财分钱,就这觉悟还能干革命?”
络腮胡不以为然:“得得得,少给毛某装大瓣蒜,谁不知道谁啊,有财不发,标准傻瓜。发财跟干革命两码事,这叫一边革命一边发财,扒屋的掏麻雀,外拿,天经地义,懂不懂,和工作扯不上干系,我们只要完成任务,谁爱说什么就让他们去说好了。”
我被络腮胡这套怪论逗得哭笑不得,席苗干脆不搭理他。胡教授摆摆手,说:“你呀,就是不给年轻人树个好榜样,我的话还没完呢。这次我还打听到,这种狐宝对提高肌体生理功能的效果比雪莲还好,人家老先生说了,如果能服用一颗雪莲狐宝,管保在任何极端环境下都能支撑一阵子,我想啊,这几颗狐宝不能卖,得留着,说不定将来还有大用。”
络腮胡一听就急了:“什么,吃了?开什么国际玩笑,你知道这吃的是什么吗?这是比黄金还黄金的宝贝疙瘩,就,就这么啊呜一口吃了,到天明变成大便?哎哟,我说老胡,你怎么想的,这一口就是三十多万啊,你吃得下去吗你?你好意思吗你?这是大伙,当然,主要是人家虎子舍命弄来的,不好好换俩银子花,出什么馊主意!”
席苗白了他一眼:“教授的意思先不忙着卖,将来说不定还有大用。干大事怎么能在乎这俩小钱,是不是?”
第二十一章 金蝉脱壳
第二十一章 金蝉脱壳
席苗说罢看看我,那意思叫我劝劝络腮胡,别总跟着唱反调。我也觉得现在不能着急想发财的事,毕竟我们的任务还八字没一撇,现在就琢磨攒钱不大合适。如果运气差一些,将来有没有命去消受这笔横财都是问号,所以眼下还是先干正事要紧。
想到这里,我对络腮胡说:“大哥,教授说得有道理,咱们将来真要到了那个地方,说不定就能碰上纳粹或日本人的藏宝,呵呵,假如真被我们找到了,凭你的身手,钻石、黄金、珠宝、古董,还不是想拿几样就拿几样,怕发不了财?当务之急我们必须顺顺利利到达那里,走不到南极,找不到雅利安城,一切都是泡影。这几个小钱不算什么。另外,这几颗狐宝咱们暂时先带身上,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食用,教授的意见其实也是一种保险措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将来路上用到,咱又都卖掉了,后悔来不及,是不是?和命相比,钱还不算什么。假如真用不着,将来有的是机会处理掉这几颗宝贝,反正也放不坏,是不是?”
络腮胡听罢我的话,沉吟一会,说:“好,就听虎子的,反正狐宝主要是你的功劳,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过不到关键时刻,不能象吃炒黄豆一样就这么消化了,太浪费了,老天爷知道这件事都不会原谅咱们。”
看络腮胡妥协了,我暗暗松了口气,席苗脸上也重新泛起笑容,气氛终于缓和下来。胡教授说:“我们出去这些日子,你们在干什么呢,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听到这里,我心中一沉,就把这些天我和络腮胡遇到的一些事给他们说了一遍,席苗和胡教授听了也是一惊,互相看了看,席苗说:“哦,原来你们也遇到麻烦了,我和教授在车上就被人一路跟踪,不过还好,没遇上明火执仗的。但我感觉这次的行踪已经暴露了,温宿呆不住了,咱们在这里的任务也完成得差不多了,我想,是不是请示一下上面,先回北京再说。”
络腮胡点点头:“言之有理,这些天我和虎子就等着你俩回来商量此事。事急从权,不用请示了,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咱们必须抢在对方前头。老子倒不是怕那群小崽子,我担心一个大意被他们钻了空子,出了闪失就麻烦了。我的意见兵贵神速,咱们现在就走。”
现在就走?我和席苗都吃了一惊,这也未免太快了些吧?
络腮胡解释道:“我们在温宿,你们去乌鲁木齐,两下的人都被人家盯上了,说明这个地方已经呆不住。现在你们刚回来,他们肯定会以为我们要在温宿休整一段时间再出发,我们偏不给对方留任何喘息的时间。你们上午回来,咱们下午就搭车返回乌鲁木齐,然后直奔火车站,坐车回北京,他们肯定来不及反应,就能摆脱这群尾巴了。”
胡教授点点头:“嗯,意见很好,我赞成。兵贵神速,咱们这就准备,下午两点整正就有一辆返回乌鲁木齐的长途班车,咱们到时候直接上车,快速返回。”
大家简单议论了一下,一看时间,差不多上午十二点,于是各自回去准备行李。络腮胡把自己的小包裹简单打点一下,然后哼着小曲就出去了。
吃午饭的时候,我和席苗以及胡教授都没有看见络腮胡,席苗问我:“毛红刚干什么去了?”我说我不知道,席苗瞪了一眼,叹了口气:“哎,这家伙,无组织无纪律,不知道他一天到晚究竟在想什么。”
胡教授倒很坦然:“毛红刚是个难得的行动型人才,这人虽然贪财任性,但政治可靠,工作能力绝对让人放心。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我们不要苛求于他。特殊工作需要特殊人才,对这样的人应该抓大放小,不计小节。不过你们放心,他一定是干正经事去了。”
我和席苗对望一眼,都没有说话,不过心里对教授的判断半信半疑。吃过饭,大家继续各自回房休息,没有表现出半点要退房走人的意思。按照络腮胡的要求,必须要在最后一分钟才能退房。
一直等到下午一点四十分,络腮胡还没有回来,我不禁有些暗暗着急,说好了两点钟返回,现在还剩下二十分钟,这家伙居然还没傍影,别再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吧?想到这里,不由心中暗暗焦急起来。不但我,席苗也一连过来两次询问络腮胡回来没有,我摇摇头,席苗眉头紧皱,看得出她也有些担心。
又过了两分钟,教授也沉不住气,过来问络腮胡回来没有,我摇摇头。三人都站在门口,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这时,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三步并作两步跳了进来,正是络腮胡,我见他安然无事,这才放下心来。
席苗忍不住抱怨:“你跑哪里去了,也不和大家说一声,说好的……”没等席苗把话说完,络腮胡手指往嘴唇上一树,做了个噤声的暗示,席苗只好把下半截牢骚又咽回肚里。
络腮胡沉声说:“快走,各人把各人的背包拿好,别遗落了东西,出租车就停在旅店门口,不要说话,大家快跟我走。”
大伙一听也不敢再废话了,急忙回到各自的房间,挎上早就准备好的包裹,跟着络腮胡一溜烟来到旅馆大厅柜台前。络腮胡叫来服务员,算了一下账目,然后掏出几张钞票,撂下一句话:“同志,谢谢你们几日来的殷勤照顾,不用找零了。”话落人去,已然来到旅馆门口。门口果然停着一辆黑色伏尔加,络腮胡一拉车门,首先钻到副驾驶座位上,我们三人也挤在后排座椅上,伏尔加一溜烟儿直奔长途汽车站。
温宿县城面积本来就不大,再加上旅馆和汽车站距离不太远,不到五分钟,就来到长途汽车站,我们钻出伏尔加,络腮胡扔下一张钞票,头也没回,领着大伙直奔发往新疆乌鲁木齐的长途客车。
赶到车前,车子正好就要启动,我们叫开车门,上了汽车,络腮胡和售票员交涉两句,大伙补办了车票,长途客车停了两分钟,终于再次发动起来,朝乌鲁木齐方向驶去。
一路无话,经过长途颠簸,客车终于到达乌鲁木齐长途客汽站。下了汽车,络腮胡领着我们马不停蹄,连饭也顾不上吃,直奔乌鲁木齐火车站。到了火车站,络腮胡让我们先在外面等着,一个人钻进了站长办公室。过了五分钟,只见一个民警模样的人出来,朝我们一招手,大伙迟疑着走过去,才发现络腮胡也从房间里面出来。
民警领着我们从候车大厅一间偏僻的侧门出去,直接上了站台,然后登上一列靠在轨道上的卧铺车,四人鱼贯进入一间靠门的卧铺包厢,络腮胡谢了民警,掏出一包北京香烟给那人,人家不收,笑了笑扭头走了。
络腮胡关上包厢门,一屁股坐在铺位上,长舒一口气,笑了笑:“各位辛苦了,欢迎回家,嘿嘿。”
席苗禁不住好奇,问:“你到底在干什么,把大伙整得神经兮兮的。”
络腮胡一笑:“大小姐,我也不想这样,不这样不行啊。不这样就甩不开那群尾巴。火车十分钟后启动,到时候咱们慢慢聊。”
络腮胡出门要了壶开水,买了只烧鸡,和一叠馕,大伙简单吃了点东西,总算缓解了一下长时间紧绷的情绪。过了一会,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从底下穿过,我感觉屁股下的床铺一颤,接着从前方传来蒸汽机车沉重的喘息声,火车缓缓离开了乌鲁木齐火车站。
第二十二章 推心置腹(上)
第二十二章 推心置腹
火车开动了,我们四个人关上包厢的门,络腮胡拿出烧鸡和馕,又倒上开水,笑嘻嘻地说:“几位,对不住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等到了北京,我请你们到全聚德吃烤鸭去。”
我边吃边问络腮胡:“我们在旅馆等你,你跑哪里去了?”
络腮胡一边啃着鸡腿,一边说:“我找阿卜都勒去了。”
我非常惊奇:“你找他干什么?”
“嘿嘿,”络腮胡一脸坏笑,解释说:“我们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我们又不知道对方是谁。我怀疑这个阿卜都勒也是对方一个眼线,或者,即便他本人不是,会不会无意中替那些人收集信息呢?这都很难说。所以我故意找他,对他说明天上午八点我们要再去一次汗腾格里冰川,让他开车送我们。这样,就放出去两个风声,一是我们暂时不打算离开温宿,第二,我们还要去冰川,这伙人知道我们的意图后,就不会盯得那么紧,然后我临时找来一辆出租车,马上转移,等到了长途客车站,对方就是发觉不妙也来不及反应了,呵呵。我故意在外面溜达到很晚,就是让那些暗中监视的人看见,知道我们正在优哉游哉,不可能立马动身要走。”
听了络腮胡的话,我非常佩服他的思路和做法,感觉这个人确如胡教授所说,是个行动型的人才。这家伙看上去大大咧咧,好像对什么都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样子,其实心思十分缜密,行为举止蕴含着普通人猜不透的深意,的确是个可怕的对手,好在我和他是一伙的,不用担心他算计我。
席苗说:“那你也该提前告诉我们一声,免得大伙都替你着急呀。”
络腮胡笑笑说:“提前告诉你们,戏就做不真了。你们知道我的意图后,就会放下心来大模大样地等,甚至如果队伍的人数再多一些,还可能发生其他意外,所以,我习惯了一个人做事,你以后还得慢慢适应。”
席苗对他的话不以为然,络腮胡也不介意别人的态度,继续吃烧鸡喝开水。后来我终于明白络腮胡的苦心,这家伙说的是实话,他以前出去做事,一般都是单身,偶尔会有个帮手,很少有超过三人联手的时候,这次我们四人同时出动,已经超出了他的传统。他的办事经验是:任何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搞砸。这是他多年来一个人独闯江湖最宝贵的经验,他把这叫做“独行侠规则”。
火车上一路安宁,看来我们的确顺利地摆脱了尾巴,但我心里始终有个阴影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