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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闻香榭-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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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窗跳到探出的桐树枝丫上。

沫儿使劲儿闭了闭眼睛,又猛然睁开。周围一切如旧,斜斜的阳光,温暖的房间,没有任何诡异的迹象。沫儿不禁有些好笑:大中午的,哪会有鬼魂?

只要不是鬼,就不用太害怕。沫儿手按在胸口上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仔细打量着看房间里有什么可以利用的。

原先拿披风时,把那个棒槌忘在了文清的房间里,早知道应该继续拿着。

房间里的小物件并不多,能用来打人的,除了那个小梳妆凳,就是桌面上的镜子了。沫儿思量着,如何转移到窗前,手里有件武器,哪怕是根筷子,也好过手无寸铁。

“啪”的一声,一个盛胭脂的瓶子掉在地上,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扫到了。瓶子摔得粉碎,殷红的胭脂膏像一个小烧饼摊在地上。

沫儿更加紧张,贴着墙慢慢转到前窗,透过高大的梧桐树,正好可以看到大门。已经差不多一个时辰了,婉娘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呢?

沫儿目测,伸过来的桐树枝丫离窗台不过三尺远,用尽全力一跳,应该可以逃走。

一股疾风扑面而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凑到了自己的面前,带着一种十分轻微的腥咸味儿。沫儿一动不敢动,直到觉得腥咸味儿没了,才动了下扭得酸痛的脖子,稍一低头,却见地上的胭脂膏被遮盖了一大部分,留下一个月牙形的痕迹。

沫儿眼疾手快,飞起一脚将旁边的红花梨梳妆凳踹翻,沉重的凳子毫无疑问地砸在了胭脂上,只听一声呼啸,帐幔卷成了一团,面前的压抑感觉瞬间消失。

玉鱼儿抖动得更加厉害,碰在床架上叮叮当当地响。一团红色的印迹出现在帐幔上,看样子是刚才踩的胭脂,但完全不是人的脚印,而是一个动物的脚趾,带着长长的指甲。

这是个什么东西?闻香榭里的奇花异草不少,但除了收养过一个小花猫,从未见养过其他什么凶猛动物。沫儿心里又急又怕,双手抱起桌上的铜镜高高举起,目不转睛地盯着帐幔上越来越多的脚趾印,直等那东西一来便要狠狠地砸过去。

铜镜乃纯铜打造,足有三斤重。这里离床幔尚有距离,以沫儿的力气,实在没有把握能掷得那么远,只好高举着铜镜,紧张地盯着帐幔,不一会儿,手腕子便酸了。

帐幔还在缠绕。看样子那东西似乎被裹住了,暂时挣脱不开。沫儿松了一口气,放低手,将铜镜抱在怀里。

这个铜镜呈椭圆形,约尺半高,两面皆为镜面,一面全平,一面外围雕刻着一圈水纹,里面有一圈复杂的古文字,只有中间部分是镜面。看样子年代甚久,水纹和字都磨损得很厉害。

沫儿摸着冰冷的铜镜,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这个铜镜肯定价值不菲,若是摔坏了,婉娘肯定又抓住不放,即使不签十年的卖身契,光是天天唠叨都够烦的了。算了,不打那个东西了,赶紧溜走要紧。

沫儿小心地将铜镜放好,下意识地照了下镜子——这段时间他正“臭美”,每看到镜子不自觉地便要照一下。

镜子里,并没有出现他的脸,而是映射出一条巨大的鱼头蛇身怪物。这东西体长约半丈,浑身乌青,还长着四只爪子,但爪子被一些丝状的东西缠绕着,依稀就是帐幔。它额头鼓起,嘴巴大张,口中的利齿颗颗可见,吐出一口口的白气,一双凸出的眼睛正恶狠狠地盯着沫儿,爪子在空中一抖一抖的,作势要扑过来,尾巴已经在离沫儿不足一尺的地方来回摆动,似乎想将他卷过去。

沫儿忘了自己要隐蔽,不由自主大叫一声,打翻了铜镜。镜子滴溜溜转了一圈,沉重地倒在桌子上。

沫儿捂着眼睛,浑身哆嗦,想要转身跑开,却腿脚酸软,抬不起来,又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拿开手指,朝床幔那边看了一眼。

房间里一切如旧,哪有什么怪物。园子里一只梆梆儿(啄木鸟)正在啄树木,传来一阵清脆的“梆梆梆”声音。沫儿偷眼瞄瞄铜镜,铜镜里的沫儿脸色苍白,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这是铜镜的正面,没有水纹,没有文字。沫儿愣了一下,将铜镜翻了过来。瞬间,里面又出现了刚才的恐怖一幕。再将镜子翻转,则镜子里又变回了正常的景物。

这个镜子可以看到屋子里隐藏的东西!

※※※

沫儿紧紧地靠墙站着,惊恐地盯着镜子中怪物红红的眼睛。那怪物似乎知道沫儿在看着它,也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子,哧哧喘着粗气,硕大的嘴巴一张一翕,涎水滴落在婉娘的床上和帐子。两人对峙片刻,怪物爪上用力,帐幔被刺啦一声撕开长长一道口子,后爪挣脱,尾巴已经要触到沫儿的脚面。沫儿不敢再看,哇哇大叫着绕过蛇尾,拉开门闩冲了出去,一个趔趄,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

门开了,文清提着一个油纸包,兴冲冲叫道:“沫儿,瞧我给你带什么了?”

沫儿鼻青脸肿,失魂落魄地站在大太阳底下,似乎阳光可以驱走心中的恐惧和惊吓。

看到沫儿的样子,文清吃了一惊,慌忙放下油纸包,拿出手帕将沫儿脸上擦破皮渗出的血水轻轻蘸干净,道:“你怎么了?”

婉娘却看着沫儿的狼狈样子哈哈大笑道:“偷东西被群殴了?”

破了皮的下巴蜇蜇扎扎地疼了起来,沫儿咧着嘴,委屈道:“你有没有同情心的?我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文清帮沫儿把衣服拍打干净,道:“伤到其他地方没?天天上楼梯,怎么会摔下来的?”

沫儿迟疑了一下,哭丧着脸道:“我听到上面有响声,以为来了贼,就想上去看看,没想到一脚踩空,摔下来了。”说着偷眼朝婉娘一望。

沫儿倒不是故意不说看到怪物的事,而是不知道要怎么表达。一个可以从镜子里看到的怪物,怎么听都不像是真的。要是过会儿上去什么也看不到,又不知该被婉娘如何嘲笑。

婉娘看到他的眼神,掩口一笑,倒仿佛是知道一般。黄三拿来一小瓶子冰片花露,细心地沫儿涂在伤处,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沫儿正在想找个什么借口一起再上楼看看去,只听“咚”的一声,闷声又响起来了。

沫儿一声惊呼,拉起文清,叫道:“有贼!”一瘸一拐就往楼上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婉娘,意思“我没骗你吧”?

上了二楼,沫儿却不由自主停了下来。文清看看四周,诧异道:“听错了吧?哪里会有贼?”

沫儿伸出小指头指指婉娘的房间,小声道:“有……有怪物。”婉娘“嗤”一声轻笑,大摇大摆走过去,横了沫儿一眼道:“大惊小怪。”

沫儿压低声音,焦急叫道:“不要进去!”婉娘听也不听,毫不犹豫推门走了进去,文清见沫儿紧张,也唯恐有什么事,赶紧跟进,沫儿却站在楼梯口旁不肯前进一步。

“啪啪”几声沉重的打击声,夹杂着文清的大叫和什么东西的翻滚声,沫儿一个激灵,浑身颤抖,哭着大声尖叫:“三哥!三哥!你快来呀,有怪物!”硬着头皮搬起墙角的一盆六角兰冲了过去。

※※※

婉娘从房间里探出头来,喝道:“做什么呢你?”

沫儿一愣,软绵绵放下花盆,叫道:“文清呢?”

婉娘板着脸道:“喂了怪物了!”文清从后面挤过来,埋怨道:“婉娘,你吓着沫儿了。”文清手里,抱着一个两尺来长的小东西,鱼头蛇身,四爪尖利,浑身青色,半透明状,隐隐可见血管流动,大大的脑袋,长尾巴缠在文清的手臂上,甚为可爱。

沫儿茫然地看着文清手里的小东西,心里一片混乱。文清递过来,喜滋滋道:“好玩吧?”那东西伸出红红的小舌头朝沫儿的手上舔来,露出尖细的一排小牙齿,沫儿吓得猛退了一大步。

沫儿犹如虚脱一般,靠在墙上,看着文清逗弄那个小东西。过了片刻,方想起什么,走进婉娘房间里。

婉娘正在对着镜子梳头,见沫儿面无血色,嘻嘻笑道:“真被吓到啦?”

沫儿闷不作声,拿起镜子翻转过来看。镜子背面水纹、文字皆在,但中间却不是镜面,根本不能映照出人影。

婉娘一把夺过来,笑道:“瞧你失魂落魄的,怎么啦?”

沫儿木然地看了看婉娘的笑脸,愣了一愣,道:“这个镜子……”

婉娘道:“镜子怎么了?”沫儿使劲儿看了一眼婉娘,希望能从她眼里发现一点端倪来。但婉娘一脸真诚,并无惯常的狡黠和调皮。

沫儿吭吭哧哧老半天,道:“这个怪……东西,是什么?”

文清正指挥着小东西在地上翻滚,发出啪啪的撞击声。

婉娘看了看沫儿,突然大笑道:“原来是逴龙吓得你从楼梯上滚下去了?”

沫儿霎时羞了个大红脸,愤愤道:“你什么时候在房间里养了这个东西?”

婉娘道:“昨天三哥带回来的,你们俩在蒸房里忙着,就没告诉你。”

沫儿将信将疑,扭头去看帐幔。粉色的帐幔完整依旧,并没有利爪划过的痕迹。

文清觉得好玩,叫道:“沫儿快来,它还会翻跟头呢。”

沫儿迟疑着蹲下,但一副警惕的模样,随时准备逃开。逴龙一扭一扭地爬过来,眼睛骨碌碌地转。沫儿小心翼翼地用手触了触它的大脑门子,心里想,可能真的是自己眼花,无意中放大了这种恐惧感。便放松神经凑近了观看。

逴龙伸出红色的小舌头舔了舔沫儿的手指。文清喜道:“可爱吧?婉娘,送给我们俩养着,好不好?”

听说要养着,沫儿心里隐隐觉得不安,正要出言阻止,逴龙突然昂起头瞪着他,似乎朝他森森一笑,满嘴利牙。

沫儿啊一声大叫,蹲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三〕

明晃晃的大太阳挂在天上,地上蒸腾着热气,一片惨白。后院的水塘子水位下降了很多,露出周围一圈圈的白痕。

天气太热,胭脂水粉已经不做了,这一个多月来,做的都是各种花露。特别是味道清新淡雅的陈皮蔷薇露和冰片菊花露,备受青睐。

文清穿着一件对襟儿小褂,将蒸好的花瓣放在石臼中,抹了一把汗,嘟哝道:“这倒霉天气!”沫儿四脚朝天地躺在桐树下的青石条上,希望能从中吸收一点冰凉,但却穿的齐齐整整的。

文清去房间里拿了一把蒲扇出来,递给沫儿一件背心小褂,道:“穿这么厚多热呀。把衣服换了吧,这个凉快。”

沫儿闭眼不动。

文清以为沫儿懒着不想动,伸手过来帮他解胸口的扣子,嘴里念叨道:“别捂出痱子来了。”

沫儿像被蜜蜂蜇了一般跳了起来,一把把文清的手打开,恼火道:“不要!”

文清当沫儿嫌弃衣服是旧的,憨厚笑道:“好好,我让婉娘给你做新的。”

沫儿脸红了下,将头扭一边去。

婉娘刚好从外面回来,抿嘴一笑,却不搭腔,只将手里中的花囊递给文清,急匆匆打水了洗了一把脸,道:“文清,先将花露放放,今天来做灵虚露。”

文清为难道:“这些玫瑰花瓣已经蒸好了,不做的话,一个时辰便要馊了。”

婉娘简短道:“先不管,去取些干丁香花瓣来。”沫儿正躺着等婉娘骂他,听到这话也诧异地坐了起来。

黄三探询地看了一眼婉娘,目光随意往沫儿这儿一瞟。沫儿有些不好意思,哼哼唧唧地爬起来,跟着黄三上楼,去拿了干的丁香花瓣来,称出两斤放在笼屉上蒸着。

将花囊打开,里面是新鲜的蓝紫色丁香。文清惊喜道:“婉娘,你从哪里采这么多的丁香?”

婉娘略显疲惫道:“正是呢,走了好多家园子才挑出这么多来。”如今不是丁香盛开的时节,采这么多着实不易。

文清将花儿一朵朵掐去蒂儿,慢慢揉至变软变色,然后将其放入炖盅,用火漆封好,另开了一个灶头慢火微蒸。

这两个火开着,整个厨房都成了蒸笼,沫儿满头大汗,摇着一把破芭蕉扇,一会儿给黄三扇几下,一会儿给文清扇几下,忙得不亦乐乎。

又蒸又炖的,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将干鲜丁香花瓣取出,分别研磨淘净,澄出半碗紫色的丁香露。

沫儿等刚想休息一下,婉娘娉娉婷婷地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一段细长的红色木头,一边嗅着,一边沉醉地道:“好香!好香!”看沫儿满脸汗道子,笑眯眯道:“过来嗅一下,消暑生津哦。”

沫儿懒洋洋道:“这是什么?”文清接过来,放下鼻子下一闻,惊叫道:“果然啊,清凉清凉的。”

沫儿一骨碌爬起来,抓着闻个不停。这段木头长约两尺,通体红色,状如藤条,上有结节,质地坚硬致密;香味虽淡,却至真至纯,闻之浑身通泰,大热天犹如喝了一碗冰镇的冷水,令人头脑清醒,暑气全消。

婉娘介绍道:“这个叫做紫藤香,是制香的上品,比乌木沉香还要珍贵。我也是费了大工夫才得到这么一小段。据说它的香味连天上的神仙都能吸引来呢。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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