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特许证-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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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些赌徒中邦德一眼便认出了他最初在机场后来又在银行见过的那6 个东方人。尤其引起他注意的是那个身材高大、长相很帅的香港华人。他觉得那人很不同凡响,尤其是他的身边还挽着一个娇小玲珑的姑娘,显然那姑娘是个日本人。“那边那位中国先生,”他向经理转过身去说,“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他是我们老板的至交,我是说桑切斯先生。”经理压低嗓门说。“是一位香港的要人,姓邝,你认识他吗?”
“好像不认识,我说的那个人姓李名清。不过,也许我会有机会结交邝先生,他那个漂亮的……嗯……妻子?”
“女友,”经理纠正道。“不过他们算是东方人找东方人,她是露蒂小姐,来自东京。”
“她可真美,”邦德说。“太美了……”说到这儿他感觉到帕姆正在用指甲狠命掐他的胳膊。“我想,能否给我安排一张单独的牌桌?玩黑杰克牌①?”
“当然,邦德先生,这是你的筹码,”经理说着递过一个密封的小包并让邦德看了一张印有号码的卡片。
邦德点点头。“今晚上够用了。”
“嗯,如果还需要筹码,尽管去出纳台换,先生。”经理说着带领他们穿过房间并向一个有着头金发的发牌女郎和一个趾高气扬活像刚在拉斯维加斯凯撒宫尽了兴的场内老板打了个响指。
发牌女郎迎上前来和他们打招呼,她的牙齿和头发一样无可挑剔,但说话的口音却毫无疑问是得克萨斯人的,简直土得掉渣。“你们好,打哪儿来呀?”
“我是美国人,”帕姆甜甜地说。“我的朋友来自英国。”
“噢!我到伦敦逛过一遭,你们那地儿不赖。”
“谢谢。”邦德说着在牌桌各处分别放上一个5000 元的筹码。“你不介意我们把每圈限额提高到5000 块吧?”
发牌女郎脸上笑开了花,她随即向场内老板转过身去并冲他举起了5 个手指。那人向她点了一下头。
“没事儿。”女郎说着开始发牌。
二十分钟后,邦德跟前的筹码已经所剩无几。他用力喘了口长气说,“我要把限额再翻一翻,每圈一万块。”
发牌女郎又朝场内老板看,老板却把电话抄了起来。邦德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人的口型,他多年前曾经学过唇读,由于那人说话时口齿很清晰,所以邦德进行唇读时一点也不费劲。
“给您逮着个活王八,头儿,”只见场内老板说。“一个英国佬输了50万,现在他想玩最大的。”
对方说话时那人的嘴停了一会儿,然后又说,“就是那个英国佬,在一号台,整个儿一土鳖。”过了一会儿又说,“好的。”然后冲着发牌女郎点了点头。
“很好。”邦德说着在牌桌上的每一个空位中放进一个10000 元筹码。
那个得克萨斯发牌女郎很娴熟地发着牌。
邦德得到了一张5 和一张6 ,都是黑桃。他又往桌上拍了个10000 元的筹码并说了声,“加倍。”
接下来他得到一张10,正好21 点。
下一圈发牌中邦德得到了一对8 便翻了牌,结果又一次获胜。就这样玩了一圈又一圈,邦德跟前的筹码眼看着见长,刚才还有50 万的亏空,现在已经进帐25 万。这时有几个人围了过来看热闹,邦德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那名场内老板又把电话拿了起来。
发牌女郎要求换一副新牌,于是他们等了一会。身材高大的香港人邝先生也在人群外探身往里面看,而邦德却一直搭拉着眼皮。他意识到那个得克萨斯发牌女郎已经离开牌桌,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正在将一副新牌拆封的纤纤玉手,一只晶莹剔透的绿宝石手镯在她的手腕上闪闪发光,上面镶嵌着卢佩两字。
“我们换副新牌。”卢佩熟练地抽出王牌和记分卡扔掉,然后洗了洗牌后又递给邦德切牌。邦德两眼直盯着她的脸,而她却连眼皮也不抬一下,于是邦德悄悄地对帕姆说,“你能不能去帮我搞点伏特加马提尼酒来?你知道我喜欢的那种。”
“我当然知道你喜欢的那种,”她显得有点恶狠狠地朝他笑笑。“度数适中,只摇不搅。”
“没错。”
帕姆离开牌桌时卢佩已经发完了牌。
“蛮专业的嘛。”
“我过去一直在这儿干,”她小声说。
“是吗?你看我是赢好呢还是输好?”
卢佩没作声,于是他又问,“所以他才派你这位大将出马,是吗?”
“是的,也为了更多地了解你。”
邦德定下神来,同时玩着5 手牌,其中的两手打成了,而另外3 手却涨了出去。卢佩翻开了手里的牌:是一张10 和一张3 ,她又摸起第3 张牌翻开,是一张8 ,“21 点,”她说。“庄家赢。”然后又小声说,“看来你的风水要变。”
“每逢这时我就该回去睡觉了,这是保持不败的唯一选择。”他笑着看了看卢佩便抽身离开了牌桌,同时能够感觉到卢佩也跟在他的身后。他放慢了脚步,卢佩刚一赶上他便急促而又焦虑地说“你得赶紧走,从这儿直接去机场,永远不要回来,明白吗?”
“桑切斯在哪儿?”
“就在楼上,在他办公室里。他来了几个东方客人,今天一整天他都在里面安排明天晚上的盛大宴会。”
在她说话的当口,邦德注意到有两名侍者进了位于一个凹处的电梯。“关于克雷斯特波浪号上的事你都跟他说了些什么?”他问。
“什么都没说,只字未提,请你走吧。”
“带我去见桑切斯,卢佩,现在就去。”
“你疯了吗?他会杀了我们,把我们两个都杀掉,你愿意那样吗?”
邦德用手抓住她的两只胳膊把她往电梯方向推去。“我们不会出事,带我去好了,放松些。”
“听我说,我了解桑切斯,他眼下正在策划一个重大行动。明白晚上他将同那几个东方人进行一次重要的会谈,就在这儿,在他的私人会议室里。”
邦德跟着卢佩往桑切斯的私人电梯方向走,他感觉到卢佩恐惧得直发抖。“别担心,”他说着向身后扫了一眼,正好看到又惊又恼的帕姆正端着给他拿来的马提尼酒站在那里。
他看了看她,又冲她笑笑,心想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她。他知道卢佩的担忧可能是对的。但是,为了给死去的黛拉和残废的菲利克斯报仇,为了不使桑切斯再在世上为非作歹,他一定要见到那个恶魔。
他冲帕姆挤了挤眼,帕姆猛地把身子转过去,然后仰起脖子把那杯马提尼一饮而尽。
9正面交锋
当邦德和战战兢兢地跟在他身后的卢佩走出桑切斯的私人电梯时,发现一个两人接待小组正等在门厅里。
他觉得上次去克雷凯抓桑切斯时好像见过这两个人,但那两位显然并没有认出邦德。其实他们正是桑切斯的心腹打手佩雷兹和布劳恩。只见佩雷兹手里拎着一把大号的。45 口径科尔特手枪迎了上来,脸上的表情很让人不舒服,嘴里呼出的气息则更令人作呕。
“不管你是谁,朋友,我都要让他们给你停几天大蒜。”邦德轻轻把对方的手连同他手里的科尔特拨拉到一边。“这玩艺儿可要当心点,不是闹着玩儿的。”
他觉得那家伙马上就要发作,就在这时电梯对面的一扇门打开了,一个人从里面出来走到门厅里,跟他一起出来的还有屋里的电视声,好像是有人在用很温柔悦耳的声音热切地讲着什么。从屋里出来的人是曾在绿色贝雷帽部队担任过队长的赫勒,他目前充任桑切斯的保安总管。
“请把手放到头上。”赫勒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邦德乖乖照办了。
“我想你一定是想见桑切斯先生吧?”赫勒说着向卢佩瞟了一眼。
“我没办法,他说一定要马上见到弗朗兹。”卢佩惊恐地说。
赫勒面带微笑开始搜邦德的身,“卢佩,亲爱的,你用不着那么害怕,弗朗兹的大门向所有赌场的来宾敞开,尤其是对那些能够审时度势的人。我们这位朋友会拿到他的本钱和赢到的钱。二十五万元的外快可不是打个嚏喷就能扔下不要的,是不是……?”他说着话把邦德的护照掏了出来。“你说呢,邦德先生?”
“我又没得感冒,赫勒先生,也许我可以称呼你赫勒队长,或者赫勒上校?”
“这么说我们已经认识了?”
“在伊斯莫斯城里好消息是不会过夜的。”
“坏消息也不会。”赫勒边说边从邦德斜挎在肩上的枪套里将那把沃索尔P38K 抽了出来。“这个消息就不怎么样。东西倒还可以,比过了时的PPK 强多了。”他说着皮笑肉不笑地冲桑切斯套房的门做了个请的手势。那扇门装饰的非常华丽,但并不显得俗气。桑切斯正和他的财务顾问杜鲁门·洛奇全神贯注地看电视。在一幢像是印加神庙的建筑物前,一个模样很和善的人穿着件古怪的袍子正在请求人们继续向什么“OMI ”捐款。
桑切斯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只是冲他们这边笑笑,摆了摆手。电视里那人自称乔教授,这时邦德已经看明白了,原来“OMI ”是指奥林帕特克冥修学院,该学院专门研究古老的奥林帕特克印地安人的生活方式及其宗教和哲学。
“马上就完,”桑切斯说,“我想看看结尾。”
在屋子尽头最显眼的墙上有一个很大的画框窗,窗外可以看到城市的景色。邦德向那扇窗户走过去,他注意到卢佩也跟了过来。屋里最惹人注目的是紧靠在桑切斯身边的一个枕头,枕头上卧着一只个头不大不小的蜥蜴,蜥蜴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钻石项圈,桑切斯不时伸出手去抚摸一下那条爬虫。邦德用眼睛的余光看到卢佩正望着那条蜥蜴微微发抖。
邦德向窗外看了一会儿,他在仔细观察赌场对面的那些建筑和屋顶。在左面不远的地方有一片旧房子正在进行拆除,邦德突然想到完全可以利用这些房子对桑切斯进行袭击。只要有一支合适的步枪和一架望远镜,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致桑切斯于死地。
但随后他便看到了刻在画框窗玻璃上那个小小的产品标志。标志上的字是3 型装甲玻璃。噢,原来是这样,尽管邦德并不情愿,可刚才的念头只好作罢,因为那玻璃的强度绝不亚于轻型装甲车上的钢板。
他向卢佩转过身,“这儿的风景很美,是不是……我还不知你姓什么。”
“拉莫雷,”她连看也没看他便说。“卢佩·拉莫雷。”话音未落便听到电视机里传来了音乐声,说明乔教授那半是集资、半是为挽救一种差不多已为人们所遗忘的古老文化而进行的努力行将结束。这时邦德只听身后的桑切斯对杜鲁门·洛奇说,“给乔教授一笔不记名捐款,一万元吧,他们干得很出色。下面……”
邦德于是朝桑切斯走过去,卢佩却比他先到了一步。“弗朗兹,这位是……”
“邦德,”007 接话说,“詹姆斯·邦德。不过我想你已经知道了。”
邦德说着伸手去和桑切斯握手,但赫勒却横插到了两人之间,桑切斯仍然在抚摸他的蜥蜴,那爬虫正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邦德。
“坐吧!”赫勒指着桑切斯跟前一张备用桌旁的椅子命令道,那个正在漫不经心地摆弄手里的科尔特。45 手枪的打手正站在那把椅子后面,赫勒则坐到了他们的一侧。
卢佩怯声怯气地说,“他一定要见你,弗朗兹!”
桑切斯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看了看她,邦德注意到他的眼睛黑而明亮,流露着某种很痴迷的神情,但他的一举一动却都显得非常小心谨慎。
“没关系,宝贝。”他说着挥了挥手让杜鲁门·洛奇离开,此时赫勒把邦德的护照和那把沃索尔放到了桑切斯的桌子上。
“你到过很多地方嘛。”桑切斯翻看着护照说了一句,然后他把护照放回到桌上。“我不能不说你今晚在牌桌上干得相当不错。”
“我是见好就收,我的知觉告诉我风向要改变了。”
桑切斯微微点点头。“是个明白人,只有优秀的赌博者才能把握自己的运气。”他说着伸手把面前的手枪拿了起来,象对一件精美的工艺品一样仔细打量着。“为什么带它来我这儿?”
邦德似笑非笑地撇了撇嘴,但嘴角仍透着平常惯有的坚定和刚毅。“干我们这行的总要提防不测。”
桑切斯又把身体坐回到皮椅子里,他仍在打量那把手枪。“你指的是哪一行?”他问道。
邦德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然后把手放到了系在腰间的皮带上。他的拇指和食指摸了摸那两个分装在两只小口袋中的小玩艺,接着他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取出了其中的一个,没人注意他的这个小动作。那个小东西是一种灵敏度极高的微型窃听器,体积只有火柴头大小,他用拇指捏着它拿在手里。
“你问我是干什么的?噢,我专门帮助别人解决麻烦,桑切斯先生。”
“替人排忧解难。”桑切斯点点头,表示他对那些所谓的忧难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