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拉磨小说网 > 恐怖悬疑电子书 > 锁命湖 >

第7章

锁命湖-第7章

小说: 锁命湖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淮只穿了件休闲西装,在这个场合似乎有些不修边幅之嫌,倒显得那兰从方文东太太那里借来的那袭深蓝色的露肩礼裙过于正式。等两人走进酒楼大堂,才知道今晚怎么穿,都不会太正式。黑西装和燕尾服的人物满眼都是,女宾们露肩露背低胸高腰的礼裙,都是大阵势。

那兰从来不怯场的人,此刻也觉得有些晕,便准备“转入地下”,谁知意图立刻被秦淮识破,纤腰被秦淮大手扶住。那兰心生厌恶,付诸脸色,秦淮低声说:“我不是故意用咸猪手,你只要忍耐两分钟,和他见了面就算结束。”

见对面走来气宇轩昂一位中年人,那兰就知道自己必须立刻川剧变脸,她笑容恬淡,面对司空竹。

近看司空竹,比电视上显得更有神采,头发乌黑,据说从没有染过,眼角前额几乎看不见一道皱纹,不知是天然少相还是美容师或肉毒素的神功。他一身黑色西装,领结,雪白衬衫。他迈虎步,远远就伸出手。

那兰还在莫名其妙中,就被司空竹握紧了手:“这位是……”

“那兰。”秦淮说,“我的写作助理。”

司空竹笑容可掬:“欢迎。幸会。”那兰在犹豫是不是要替妈妈要份签名。司空竹又紧握住秦淮的手:“真担心你不来了呢。”

“为什么?”

“我以为小报的长舌陷你于囹圄。”司空竹又看一眼那兰,话里似乎多层意味。

“正好让我锻炼一下越狱的能力。”秦淮笑笑,“拿出先生您精心收藏的宝贝来拍卖义捐,让我不敬佩也不行了。”

司空竹对着那兰说:“那小姐可能不知道,秦淮常说我的收藏之癖,有走火入魔之嫌。”他又转向秦淮:“所以,今天也是自己给自己清凉败火一下,又能造福他人,可谓一举两得。”

秦淮又和司空竹闲聊数语,问:“嫂夫人呢?”

司空竹说:“她在最后视察作品的陈列,和拍卖师一起复习拍卖章程和时间安排,你知道,在面面俱到这方面,她强我百倍。”

那兰不由好奇,想看看这位司空夫人的模样。终于司空竹转身去招呼一位市府要员,那兰向拍卖台前望去,一时认不出哪位像是司空夫人,反倒没头没脑地撞上了两道冰冷目光。

一时间,那兰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宁雨欣的墨色目光盯得多了,草木皆兵起来。再看一眼,更迷惑。那两道目光的主人,明眸深黑,嵌在无瑕脸上,细瓷般肌肤,修长颈项,高高的发髻,雪白色长裙,让人立刻想到不华而贵的天鹅,同时让所有自命不凡的美女感觉像丑小鸭。她像是直接从名家的画布上走出来——事实上,她真的是从画布上走下来,那兰可以肯定,她就是请柬上司空竹《舞者》的原型。

刚才一定看错了,那兰此刻看到的目光,恬淡,友善,如果真的和“冰冷”相关,那也是与生俱来的一点矜持。

莫非这就是司空夫人?老夫少妻,以司空竹的“底气”,不足为奇。那兰想请教“阅女无数”的秦淮,古典美女是什么来历。但秦淮已经消失了。

她忽然觉得,身边虽然有一张张真切的脸,一件件真切的衣裙,自己却像是困在一片大雾之中,甚至,有点像个走失了的孩子,一种对陌生的恐慌,不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刘姥姥可圆通了,一进大观园就成了荣宁二府的私家笑星——她觉得自己更像刘姥姥的孙子板儿进大观园,不知所措。

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躲起来,避免众多陌生的脸。

那兰到现在还是没有明白秦淮带自己来的目的,难道仅仅是让布衣女“见世面”的休克疗法?她保持着微笑,穿行于西装礼裙之间,穿出宴会厅,到了厅后的花园,长舒口气,感觉像是最后一次冲杀下长坂坡的赵子龙。

花园别致而不矫揉,小桥流水修篁之间,绕着湖面飘来的夏晚风。那兰对着自己微笑,这就是我今晚的根据地了吧。

打断惬意感觉的,是两道目光,熟悉不过的目光。毒的,阴暗的目光,像是从竹丛间盘旋而出的一条蛇,无声地攻击。

她知道自己一定看错了,这是个壁垒森森的“重要场合”,宁雨欣不可能在被邀之列吧……可是,请柬不是我发的,我又怎么知道?

她没看错,她看见一个高挑的黑影,在不远处的一棵花树下,稍纵即逝。

那兰追了上去,黑影绕着花园的九曲小径疾走,似乎在逃避,又似乎在引领。她执意要追上宁雨欣,质问她的目光。

“你迷路了吗?”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那兰惊得险些出声。

她回头,看见一袭白裙。那位洁白的“舞者”,刚才在拍卖台前见到的那位古典美女。此刻浴着溶溶月光,舞者更如仙人。那兰说:“没有,只是出来透透气。”她半转身瞟了一眼,宁雨欣的黑影已经淡入黑暗。

“看来,我不是唯一觉得里面憋闷的人。”女孩微笑,竟让那兰心跳,竟让她不知该说什么好。女孩倒没有让冷场继续,淡淡说:“秦淮一定很喜欢你。”

那兰真希望冷场继续:“说什么呢?!”

“你不要误会,只是个客观的评价。宁雨欣在秦淮身边那么久,他也从来没带她到这样的场合来过。”女孩一副实事求是的样子。

“宁雨欣……你也认识宁雨欣?”听到这个名字,那兰竟忘了为自己申辩。

“好像一大半江京市民都认识宁雨欣了呀。”女孩笑笑,显然是在说最近小报上的花边新闻。

那兰再次转身看一眼,好像宁雨欣还会在黑暗里等着她。“说来巧,我刚才看见她了,就在这儿。”

女孩蹙眉,摇头说:“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受到邀请?即便来了,又怎么会进得来?”

“你怎么知道她没……”那兰问出口,立刻觉得后悔。

“我当然知道,”女孩说。“因为请柬名单是我列的。”

“原来你是司空竹的……”

“司空竹是我爸爸。我叫司空晴。”

明白了一些,不明白的更多。大厅里的酒会,周旋于达人显贵之间,是她真正的舞台,但她为什么要出来和我搭讪?

那兰自我介绍,又问:“你一定很能干,你父亲也一定很骄傲,请柬上的‘舞者’是你吧?”

“是啊,喜欢吗?我一直在帮我父母打点集团的事,我不喜欢,又不愿做寄生虫,只好自觉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好在,就像你说的,我爸对我一直很纵容,谁让我是独女呢。我呢,也不想让他失望。”

“好羡慕你。”那兰有些喜欢司空晴了。

“我倒是很羡慕你。”

那兰忽然觉得两人之间初生的默契一触即断,她隐隐知道司空晴所指,只好说:“你真会开玩笑。”

“我的确很幸运,出生在这样一个家里,父母这么能干,对我这么好。”司空晴向那兰走近了一步,仿佛要告诉她一个深埋在心底的秘密,眼波如水般柔,“但你可能怎么也不会想到,我父母给了我生命,但秦淮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然后,司空晴就走了,只留下无语嗟哦的那兰在原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像时间倒转回那一刻,她在追逐宁雨欣的鬼影。

宁雨欣的鬼影!

她瞬了瞬眼,宁雨欣,黑色礼裙,就站在她面前。那兰想质问,却被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宁雨欣轻声说:“我一点儿也不羡慕你……你真正的麻烦到了。”

第七章 致命约

第二天,那兰准时上班,按照秦淮的要求,查了些昭阳湖和嘉靖年的资料备用,时间转眼过去。一天来,秦淮也没有动笔写一个字,而是捧着本书在读,好像是本清代的笔记文学。

几百年前的博客书。

午饭由方文东送来,相对高档的盒饭,三人一起吃了。方、秦二人扯些文坛闲话,那兰觉得索然无味,庆幸自己不是文学女青年。

方文东走后,那兰问秦淮:“你昨晚逼着我去拍卖会,是拿我做挡箭牌,对不对?”

秦淮故作无辜状:“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需要……”

“司空晴和我‘推心置腹’了一回。”

“哦?”

“希望你下次不要再把我做你的花瓶,让别人产生误会。”那兰正告。

“还没见过这么刺手的花瓶,插的一定是玫瑰。”

“司空晴为什么说……”

“我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看来这不是司空晴第一次用这个说法。那兰盯着秦淮,等着他的回答。秦淮问:“你相信吗?”

那兰说:“所以我问你。”

“听说过‘夸张’这两个字吗?”

那兰叹口气:“我还听说过‘搪塞’这两个字。”

返回江京的轮渡上,渡老板又来和她聊天,那兰几乎就要问他,有没有听说过司空竹的公主司空晴和秦淮的韵事,好在她还没有无聊到那个地步。渡老板说:“你说巧不巧,昨天咱们刚说起过蓑衣人的故事,立马就有人告诉我说,她看见了!”

那兰惊问:“看见什么?蓑衣人钓鱼?谁眼神这么好?”

渡老板不以为然地说:“眼神好可不见得。是一位老太太说的,谭家老太太,我总是管她叫谭姨的,七十八岁了。你知道那些老头老太们,该睡的时候睡不着,不该睡的时候总打迷糊。她说昨晚睡不着觉,从她家窗子往外一看,一位老兄披着蓑衣在湖上钓鱼呢。我说您看走眼了吧,半夜偷偷钓鱼的肯定有,但是昨晚没风没雨的,那人穿雨衣干嘛呀?我一句话激起千层浪,老太太最怕被说眼神不好,可把她气着了,她说,‘我不但看见那人穿着蓑衣,而且钓鱼竿上还没线!’”

“钓命!”

“可不是嘛,越说越玄乎了。”

“不过,这说法不可能不准,江京每天要死好多个人呢,都可以算是应验了传说。”那兰越来越觉得小说家言的无聊。

接下来的谈话,两人似乎心有灵犀,都回避谈到秦淮。

可是除了秦淮,那兰突然觉得和渡老板话题寥寥,来来去去,都是一些她不愿深入的隐私,除了纯粹满足好奇心,她想不通为什么陌生人需要知道这些信息,也许是告诉给下一个来找秦淮的女孩?

所以当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的时候,那兰松了口气。这电话来的正是时候,她抱歉地向掌渡老板笑了笑,一心期待是百无聊赖的陶子。

可是,打来电话的不是陶子。

事实上,什么人都不是。

那兰握着手机良久,问了好几句“喂?”“哪一位?”耳中只有渡轮引擎声和船行带动的呼呼风声。

她的心一紧,想起了秦淮在“螺居”里接到那个奇怪电话时的神色。这个神色现在一定在我脸上。

她朝手机上看一眼,一个陌生的号码。

“对不起,我要挂了。”她觉得自己还是不如秦淮狠辣,咬牙切齿说出“血的代价”这样的威胁。

“我是宁雨欣。”娇柔的声音,略沙哑。

那兰不自觉将手机握紧,该说些什么?离我远点,不要在你的墨镜后面注视着我的每一步。但她说:“有什么事儿吗?”

“你在摆渡上?”

该死,难道她还在跟踪我?那兰四下张望,一定也和秦淮在“螺居”里一样惶恐。

视野里是水岸,和不大的渡船,但不见宁雨欣。

耳边的宁雨欣说:“你不要害怕,我没有跟着你,我只是听见你手机里传来马达响,和呼啦啦的风响。”

“谢谢你,不再跟着我。”那兰不喜欢调侃,但此刻她忍不住。

“你是去,还是回?”宁雨欣说话慢悠悠,像是吃多了安眠药,随时准备睡去。

那兰想说,不劳你挂心,又觉得这样反会让事情复杂,只好说:“回江京。”

“这就好。”但宁雨欣的话音里听不到“好”心情。“你这样是对的,离开他。”

好什么?什么是对的?确证我不会在湖心岛过夜吗?太过分了。

“宁雨欣,我不管你和秦淮之间发生了什么,我只是被海满天雇来帮助他完成书稿,我今天是回去了,明天还得去上班。”

“不要,不要去,离开他,越远越好。”宁雨欣仿佛根本没听见那兰的话。

“我只是个打工妹,每天上午去,下午就离开,离得远远的。”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宁雨欣的声音有了些色调,仿佛总算“活”了过来。“我是想说,秦淮……他是个极度危险的人。”

那兰想说,我明白,秦淮的确很危险,尤其对你们这些随时随地准备噼里啪啦堕入偶像浪漫爱河的女孩子来说。她叹口气:“宁雨欣,我坦白和你说,也许你,还有很多‘情丝’,真的觉得秦淮很有魅力,但是……”

“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秦淮极度危险,是……是真正的危险。”宁雨欣的话音里带出来的是什么?一丝恐惧?

“那就请你说得再明白些。”那兰也终于觉出,宁雨欣的这个电话,不是对假想“情敌”的恐吓交锋。

宁雨欣停了片刻,似乎在想措辞。“秦淮身边的人……爱秦淮的人,都死了。”

那兰心一抖索,手也一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