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密码-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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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密码》 第十五章(6)
半晌,噹噹几声敲门声,廖学铭浑身不禁痉挛了一下,嗖地从沙发上弹跳起来,两眼死死地盯着房门,他慢慢地走到房门口,伸手要打开房门,但又马上停住了,他犹豫了一瞬,把手心中冒出来的冷汗在睡衣上擦了擦,束好睡衣的腰带,下定决心似地喘了一口气,清了一下嗓子,“谁呀?”同时伸手拉开房门。
房门外站着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长发披肩,面目清丽,亮晶晶的眼睛,尖尖的下额,一张微笑中的小嘴,素雅的长裙,俨然一副淑女打扮,然而,在她的项链上有一颗硕大的黑色宝石,她面色谦和地站在房门口,右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公文箱,身后站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廖学铭满脸惊骇,这一吓非同小可。他惊愕地呆愣在房门口,丝毫动弹不得,眼睛死死地盯在女人手中的黑色皮箱,还有站在女人身后儿子的身上,女人嫣然一笑,没有等廖学铭发出邀请,便自动从容地径直走进房间,并随手关上房门。
女人站在廖学铭的面前,又微微一笑,把手中的皮箱向廖学铭一举,“廖行长,怎么?您不认识它了。”说着把皮箱放在桌子上,廖学铭曾经放置的地方。
廖学铭的儿子也笑了一下,拍了一下父亲的肩膀,“老爸,怎么了?别发愣呀?看见儿子也不高兴点。”说完话,便满不在乎地随手抄起桌子上的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转身上了阳台,把廖学铭和女人留在房间里。
廖学铭没有理会儿子,他的眼睛一直跟随着女人手中的皮箱,而脑子似乎却在一个空白点上,什么也没反应过来。当女人把皮箱放在他刚才放置的地方,他才猛然在瞬间中回过神来。他一步急跨过去,顾不得询问,扑到桌子跟前,手忙脚乱地打来皮箱,检查里面的文件,当他确定里面的文件完整无损,没有短缺之后,他这才如撒了气的皮球一屁股跌倒在沙发里。
片刻,廖学铭仿佛才从恶梦中惊醒过来,他慢慢地抬起头,用探询地眼睛看着女人说:“皮箱怎么会在你手里?”
女人莞尔一笑说:“廖行长,您这是怎么了?皮箱不是您亲手给我的吗?您怎么忘了?”
“我亲手给你的?”廖学铭被震怒了,他怒不可遏,一掌拍在桌子上厉声说道:“胡说!我没有给你过皮箱。”他指着女人,“你是偷我的,你是个小偷。”
“小偷?”咯咯,女人笑了起来,扭动着腰肢,走到廖学铭的身边,狐媚地一笑,扬起纤细的小手抚摸了一下廖学铭的脸颊,“廖行长,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吗?我们不是合作嘛。我们合作得不错呀。嗯!”女人扬了扬下巴。
廖学铭哪里经过这样的场合,他惊恐地倒退了一步,瞪着惊慌失措的眼睛急促地把脸向后仰去,如同躲避毒蛇的芯子一般躲避着女人滑腻的手。他使劲甩掉女人挽着他胳膊的手,指着她愤怒地喊道:“你胡说,我从来就不认识你,谁和你们合作,是你偷了我的皮箱。”
女人斜乜了一眼廖学铭,一点也不着急,她看见廖学铭急了,反倒更加泰然自若,她回转身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慢慢地凝视着廖学铭说:“廖行长,别急嘛,您这样合作的态度可不好。”
“谁和你合作?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偷窃我的文件?”
“这您就别问那么多了,这不需要您知道。”
“你们是经济间谍?窃取我们银行的经济信息,经济机密,破坏国际经济市场。”
“那倒不一定,没那么严重,也可能我们什么也不做,只不过是拿来玩玩。”
廖学铭脸色铁青,额头上还有一层汗珠,他一拍桌子厉声喝道:“放肆!拿来玩玩?!你还敢明目张胆地坐在我这里。我要报警!报警!”他喊着狠狠地指着阳台上自己的儿子。他心里已经很清楚,儿子和面前这个漂亮女人同为一伙,说不定连他来到纽约的消息都是儿子提供的,他气急败坏地走向电话机,顺手抄起电话。
女人把翘着的二郎腿拿下来,换了一个姿势,不紧不慢地说:“您报警吗?好啊!您请便!”女人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从沙发上站起来,“本小姐欢迎您报警,不过,在警察还没有到来的时候,本小姐已经走了,您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偷了您的文件?我是谁?”女人指着自己,“您又上哪里去找我,也可能你只能证明你自己遗失了重要文件,别的什么也证明不了,只会把自己拖进泥潭。噢,对了!”女人双手一拍,“您还可以说是你儿子带我来的,所以,是你们父子俩人合伙做的案,你首先要负起全部责任,向总行交代你是如何遗失了文件,全盘作废你们和美国银行谈判的内容,停止合作项目,您的这个行长的位子恐怕也就不那么牢靠了。”女人走到廖学铭的身边,围着他转了一圈,把头伸到他的脑袋旁边,盯着他的眼睛说:“恐怕您是晚节不保,一辈子前功尽弃了,是不是要吃官司,蹲监狱,也未可知。”女人摇了摇头,一副遗憾的表情。
《数字密码》 第十五章(7)
廖学铭完全傻了,呆若木鸡,他的手从电话机上陡然垂落下来,双手禁不住的颤抖,女人的话像一颗炸弹在他的胸膛里爆炸了,炸得他魂不附体,浑身无力,天旋地转。
女人又温柔地伸出纤细的小手,爱惜地抚摸了他一下头发,这一次廖学铭已经没有力量躲避开了,他痴呆在原地。
女人转身一指公文箱:“其实,皮箱已经完璧归赵,什么也不少,您大可不必惊慌,对于您来讲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女人说着,向站在阳台上他的儿子一挑尖尖的下巴,那意思是在征得他同样的认可。
这时候,廖学铭的儿子走进房间,他倒了两杯红酒,一杯递到还在发愣的父亲手里,自己把另一杯酒一饮而尽说:“老爸,其实对于您来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您这样做并不难,我们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您也从来没有见过我们,不是吗?”他一耸肩膀,说得轻松自如。
廖学铭仿佛不认识儿子一样,极端恐慌和惶惑地看着儿子,最终他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一言不发地瘫坐到沙发里,双手抱住头。
女人知道廖学铭已经默许了,不会再采取任何激进的行动,她向廖学铭的儿子使了一个眼色。廖学铭的儿子走到父亲的面前,弓下身子说:“记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我们今天没见过面,明天晚上,我要请您吃饭,您一定要按时出席呀。”说着按了按父亲的肩膀,转身走向房门口,突然他又停住脚步回转身说:“噢!对了!带上您那个漂亮的翻译也可以,她还真漂亮,挺招人喜欢。”然后拉开房门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闪身走了出去。
女人走到廖学铭的身边,弯下腰把娇红欲滴的嘴唇贴到廖学铭的耳边,轻声说道:“记住了?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做个好梦,OK!goodnight!”而后,把嘴唇贴到廖学铭的脸上亲了一口,笑着走出了房间。房门轻轻地在她身后关上了。霎时房间里恢复了一片肃静,仿佛在这个房间里什么也没有曾经发生过。
女人轻车熟路,径直乘了电梯,出了饭店大厅。出门时,对着门童和蔼地微微一笑。她出了饭店,乘上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去酒吧。”出租车崛尘而去。
这时,已是凌晨,苏航和肖永声拎着大包小包满载而归,苏航走到廖学铭的房门前说:“不知道廖行是不是睡了?喊他吃点宵夜吧。”说着伸手就要去敲廖学铭的房门。
肖永声急忙一把拉住苏航的手,用身体挡住廖学铭的房门说:“别敲了,廖行肯定休息了,他累了,别打搅他了。”
苏航缩回手,撇了一下嘴,懒洋洋地说:“嗯!是的,好吧,晚安!”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苏航逛了大半夜的大街,其实也已经很累了,她冲了一个热水澡,趴在松软舒适的大床上,立刻便睡了过去。
肖永声回到自己房间,他没有开灯,借助于月光和路灯透露进来的光亮,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站在窗子前。他的脸色沉重,萧瑟,与刚才和苏航在一起时判若两人。他慢慢地喝着红酒,昂着头,长久地凝视着闪着月光的夜幕,不知道是在数满天的星斗,还是在窥测星空中宇宙的奥秘。
不知道过了多久,肖永声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座钟长短不齐的表针在有规律地移动,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他一昂脖把酒杯里的红酒统统喝尽,把酒杯扔到桌子上,转身大步走进浴室,把水笼头开到最大,让水如同瀑布一样从他的头顶上倾泻下来,砸在他的头上和身上。
廖学铭在房间里如同困兽一般,全身都要爆炸了,只想着要咆哮,要呐喊,但嗓子里发干,就是发不出声音来,像堵塞着一团东西,咽也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苏航回来的时候他根本没睡,他瞪视着两只发红的眼睛,如同困在笼子里的豹子。
他紧锁着双眉,搓着双手,脸色蜡黄,额头上全是冷汗。他拿起电话,犹豫地又放下,然后再拿起来,再放下,几次三番。他把电话机拿在手掌心中掂着,仿佛有着千斤重,最终他还是把电话机放下了,嘴里喃喃说:“不能讲出来,不能讲!”
《数字密码》 第十五章(8)
廖学铭在心里作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权衡着利弊。女人的话在他的耳边不停地回响着。他不得不承认,女人击中了他的软肋,命中了他的要害。女人说得没错,此事一旦暴露,他将晚节不保,一辈子的心血不但前功尽弃,而且毁于一旦,说不定还会吃上一场官司。他的生活将彻底地完结,堂堂一个省行行长就将成为全行,乃至全国银行界的话柄,成为人们引以为戒的反面教材。即便是他主动报案,主动自首,他也难逃其咎。失职,失窃的责任,后果将一样惨痛。当晚的自由活动是他决定的,苏航和肖永声外出也是他同意的,文件的保管一直是他一手负责,他就是拿出浑身解数也是难逃这一劫。他想,如果自己主动去汇报,即便盗窃文件者什么行动也不采取,总行也会按重大事故来处理,和美国银行所签定的协议,会按照经济信息外泄而停止实行。重则,全部作废;轻则,也要重新谈判,修改原有的内容。而自己也就成了罪魁祸首,难辞其咎,百分之百会罢官免职,并且还要陪上儿子。如果不去报案呢?”他的脑子里快速闪过这个念头,“不去报案,隐瞒下来,没有人知道,也可能人不知鬼不晓。主动上报,是必死无疑,而隐瞒下来,可能还有一丝生还的希望。”
廖学铭想到这里,越发感觉这件事情是坚决不能向上级汇报,断不能声张,自己清苦一生,马上就要光荣引退,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纰漏,毁掉自己的一世清白。
廖学铭额头上的冷汗还在不停地往外冒,浑身还在颤抖,像打了摆子,但他的决心已定,闭口不说,就是打死了也不能说。
廖学铭如同跌进了一个噩梦里,无法自拔,恐惧的阴影挥之不去,半夜里他又接到女人打来的电话,犹如午夜凶铃。女人在电话里娇腻腻地说:“廖行,希望您能保持沉默,我们不会为难您的,您还做您的行长。”女人咯咯地笑了。
女人的笑声在漆黑寂静的午夜使廖学铭的头发根都竖起来了,浑身布满了鸡皮疙瘩,一身一身的冷汗不断,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恨的,或者是悔的,还是悔恨交加。廖学铭这次是彻底地崩溃了。
《数字密码》 第十六章(1)
十六
夏季的大海,水特别的蓝,整个海面罩上了一片黄澄澄,亮晶晶的光泽,像撒上了一层金沙,空气中每一个粒子带着湿润,带着凉爽,染上了诱人的颜色。
而邹涛并没有感觉到大海的湿润和惬意,他的心里干燥,郁闷,他对柯利卡的调查加快了步伐,他感觉不能继续固守在程序、证据和法律的圈子里转圈圈了,他要有所突破,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环节,利用一切可以调查的机会,利用一切可以寻找的线索,去寻觅他要寻觅的东西。
扬娟回到省行任挂职副行长,这无疑助了他一臂之力。在他和扬娟交换意见之后,他们都感觉虽然形势不明朗,还笼罩在一片烟雾之中,但轮廓已经凸现出来,脉络也越来越清晰,一旦烟雾散去,庐山真面目便会大白于天下。
邹涛抽出时间又去了一次拘留所,见了前总经理,他直截了当地告诉前总经理说:“钱成死了。”
前总经理在一瞬间脸上透露出吃惊的神情,但马上又显露出一丝质疑的表情,只是简单地重复了一句说:“钱成死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