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密码-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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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邹涛准备去见高民的时候,他突然接到高民打来的电话,约他晚上到悦凯饭店见面。这个情况来得很突然,使他无法确定是高民真心要见他,还是谢浦源此时已经控制了他,逼迫他打的电话。邹涛举棋不定。
肖永声极力劝阻他不要去见高民,如果那是一个圈套,必定是自投落网,有去无回。但邹涛经过认真思考,决定还是去会高民,他不能失去这个机会,即便是冒险也要去。
临近傍晚,邹涛准备就绪,肖永声坚决要和他一起去,被邹涛阻拦了,他要一个人去见高民。孙大宇表示,他将派出警车在饭店门外迎候,如遇紧急情况立刻和警车联系。
天色暗了下来,邹涛站在悦凯饭店门前。悦凯饭店是海丰市最早的饭店之一,曾经显赫一时。至今大楼本身还保留着几分富丽堂皇的气派,面对大街的入口铺着红色地毯,台阶和门柱都是墨绿色大理石,显得庄重威严,平板玻璃门扉镶着金箔框边。但近几年来海丰市的建设一日千里,悦凯饭店便渐渐地衰败了,没有了往日的辉煌,好像一个被迫退休的老人,已经进入垂暮之年。
《数字密码》 第二十九章(3)
邹涛向饭店四处警觉地扫视一遍,饭店门前灯光并不辉煌,略显暗淡,门前汽车寥寥无几,显然这里生意萧条,在靠大门左侧停着一辆没有警灯的警车,邹涛知道那是孙大宇派来的。
进入饭店大厅,门庭萧疏冷落,没有几个人,一对老年夫妇正在向电梯方向走去,一个年轻女人正在和服务小姐说话,一个小伙子坐在门厅的角落里,从那里可以看到服务台,电梯和大门的动静,他手里拿着一张报纸,但似乎并没有去看,仿佛是来遮脸的。
邹涛直接上了电梯,电梯里有一个女人,他们相互地看了一眼,邹涛掏出手机说:“我到了。”
高民在电话里说;“到712房间。”
“好,我知道了。”他按了电梯七层的按钮。
出了电梯,他向四周巡视了一眼,712房间在电梯的左侧,邹涛站在房间门口,又向四周巡视了一遍,在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他按了门铃。
门很快就打开了,高民也在焦急地等着他,邹涛走进屋里,高民探头向走廊的四下里看了几眼,然后小心地把房门关好。
邹涛打量了着房间,房间里很零乱,到处扔着衣服,桌面上是烟头和吃过的方便面的面碗,可想而知,高民躲在屋里都没有敢上餐厅去吃饭。
邹涛把眼睛又移向高民。他头发蓬乱,下巴上是长出来的黑胡茬子,眼体浑浊,神情焦躁、慌乱,几天的时间他变得精神紧张,形态狼狈,仿佛到了穷途末路。
高民自从和邹涛见面之后,又在马路上甩掉了阿桑,他没有敢回家,为了避人耳目,他来到这家生意萧条的悦凯饭店,再不敢和其他人联系,他知道阿桑一定在四处找他,并且要报马路上的那一剑之仇。邹涛命令他第二天带着软盘到海边去,他没有去,一则,他还没有想好,他不知道软盘交给邹涛之后,自己的安全是否有所保证。二则,他不敢走出饭店,害怕他一露面就成了谢浦源的瓮中之鳖,也可能自己还没到海边就被他们抓到了。三天过去了,他没有敢走出饭店一步,浑浑噩噩,既不敢露面,又没有想出一个好的办法,而在这时娇娇又找到了他,并让他去清凉岛。
高民知道让他上清凉岛是谢浦源的旨意,他如果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即便交出软盘也难免一劫。但还有一点,他从心里边不想把软盘交给谢浦源,他现在受到的威胁,是因为他手里有谢浦源犯罪的证据,而他并没有参与犯罪,一旦他脱离此时的危险,他依然是无辜清白的。他实在不想趟这混水,更不想助犯罪分子一臂之力。
高民最终下了决心,给邹涛打电话,要求和他见面,交出软盘。但有一点,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
高民心情沉闷地等着邹涛。他不停地看表,心里越来越焦急,然而就在他心急火燎的时候,娇娇却来了。娇娇这两天并没有像岳泊海指示的那样,在饭店里一步不离地看管着高民,而是经常抽出时间急匆匆地出去,一会儿又急促地回来,好像在办什么事情,娇娇并没有再提去清凉岛的事情,而是倒了两杯红酒,递给高民一杯说:“你不想和我去清凉岛就算了,我不逼你。”
高民迟疑地看着娇娇说:“那你呢?”
“你不用管我。”娇娇一仰脖,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喃喃地说:“这几年我已经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事情。”
高民看着娇娇,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知道娇娇要放他一马。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钟表,知道邹涛快要到了。
娇娇说:“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就请自便吧,不过你住在这里也不安全,我们毕竟好了一场,我不想你出事。”她露出一丝伤感的神情。
高民双手抱住她,把她的头靠在自己怀里,“你要多注意,我也不希望你有事。”
娇娇脸上露出忧郁的苦笑,“我会的,保重吧。”
娇娇再没多说,匆匆和高民告别,戴上一个大墨镜走了,而高民的心缩得更紧了。
此时,邹涛和高民俩个人面对面地站着,他们沉默不语,死死盯着对方,眼睛里都带着警惕和不信任,仿佛有某种一触即发的东西。
《数字密码》 第二十九章(4)
还是邹涛先开口了,他清了清嗓子,缓解了一下僵持的局面,“你叫我来,是想好了?”
“是!”
“很好,你终于想明白了。”
高民脸上毫无表情,好像戴上了面具,“不!不是终于,我要纠正一下,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把软盘交给犯罪分子,或是其他什么人。”
“是吗?这很好。我知道你会这样做的,你毕竟是银行多年培养出来的干部。”
“哼!算了吧!”高民一挥手,脸上划过一丝嘲弄的笑容,他在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邹涛知道高民哼的是什么意思,王杰也是银行培养出来的干部,廖学铭更是银行培养选拔出来、走上高位的干部,又怎样呢?
高民哼过之后,脸上冷冰冰地说:“你用不着讲大道理,我也不信那一套,我要的是实质性的东西。”
邹涛走进一步,双眼盯着他说:“实质性的问题是,你应该把软盘交给我。”邹涛伸出手,那意思表示要拿软盘。
“你现在就要软盘?”高民抬眼斜乜了他一眼。
“对!有什么问题吗?”
哈哈,高民昂头笑了,“我现在不会把软盘交给你的。”
“你!”邹涛收回手,重重地砸在沙发扶手上,他气愤了,瞪视着高民,以为高民在耍弄他。
高民把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不紧不慢地说:“我没那么笨,把软盘就这样交给你。”
邹涛咬着后牙说:“那你要怎样?”
“很简单,你要保证我的安全。”高民懊恼,愤怒地用眼睛扫视了一眼零乱地房间说:“我不能再住在这里,我也不能回家,你要提供我居住的地方,并且要绝对安全,你应该知道,一些人一直在盯着我。”
邹涛松了口气,一块石头落了地,他以为高民又变卦了,他早就和孙大宇商量过,在他拿到软盘之后,就把高民从饭店转移到位于郊区一个公安部门的招待所里,待事态有所好转之后,再让他回行里上班。
邹涛走到高民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这一点你不要担心,我都安排好了。”邹涛拉他到窗前,指着楼下的警车,“你看见了吗?一会儿你就离开饭店,有警车护送你。”
高民从窗户向楼下探头望去,果然有一辆警车停在饭店的大门前,虽然没有警灯,没有公安的字样,但一看便知是公安的车子,高民的心放了下来,转脸对邹涛点点头,态度显然软了下来,“谢谢!”高民沮丧地垂下头,“我是这几天被他们盯怕了。”
“那软盘呢?”邹涛急切地问。
高民看了他一眼说:“你以为我会把软盘放在身边吗?”他的脸上露出狡黠和无奈地笑容,“我如果把软盘放在身边,一旦被他们抓住,软盘不就到了他们手里,我没那么蠢,我把它放到安全地方了。”
邹涛默默地点点头,感觉高民说得有理,他轻声道:“有道理,你考虑得不错。”
高民说:“只要你送我到安全地方,我自然会把软盘交给你。”
“好,我信你。”
“你也可以不信我,随你的便。”高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喷出一口烟雾瞟了邹涛一眼。
“我愿意相信你。”邹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高民掏出一把钥匙递给邹涛说:“这是王杰留下的另一把银行保险箱钥匙。”
“还有一把钥匙?”邹涛把眉毛抬得老高,惊讶地问。直到此时,邹涛才知道在王杰的保险箱里除了一张软盘,还有一把保险箱钥匙,似乎有些出人意料。
“是!还有一把保险箱钥匙,他也是绞尽了脑汁,难为他了。”高民把钥匙放在邹涛面前,摇着头苦笑了一下。
邹涛提起钥匙放在自己眼睛跟前,也一歪头笑着说:“嗯!有意思,我只知道美国有个《碟中谍》,王杰居然还弄了一个钥匙套钥匙,好像很玄奥。”
高民说:“其实软盘里的材料只是一半,只是一部分盗窃银行资金的记录,并无幕后指示人的记载,即便你拿到了软盘也指控不了谢浦源,没有证据表明那一切都是他干的,这一点你和他都不知道,所以,你们都想从我这里拿到软盘,我成了你们追逐的对象。”高民一指邹涛手里的钥匙,“应该说,真正犯罪的核心和证据应该在那把钥匙里。”
《数字密码》 第二十九章(5)
邹涛手里依然举着钥匙,思索地说:“可它是哪家银行的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一直对谢浦源有所怀疑,从他贷款开始你就一路调查下来,应该说,你是正确的。现在,东西已经在你的手里了,如何找到那另一部分软盘,就看你的了。”高民正色道,从来没有的庄重和严肃。
“好!那就让我们把它找出来。”邹涛把钥匙轻轻向上一抛,钥匙落下来,他一把攥到手心里,胸有成竹地说,“我就不信找不到它。”
高民又点上一支香烟,他迷着眼睛猛吸了几口,这几天他被困在这间屋子里,不知道吸了多少香烟,桌子上,烟灰缸里,地面上到处是他随手丢的烟蒂,“我该做的我都做了,是一个死人把我拉进了你们这场争斗之中来的。”
“不是我们的争斗,是正义与邪恶的斗争。”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知道了让人追逐的恐怖,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
邹涛认真地说:“高民,其实无论软盘里的罪恶有多大,都与你无关,王杰无非是借用你的手来揭露这件事情。”
高民耸了一下肩膀,“我真希望他找的是你。”
邹涛笑了,“说明他还是很信任你的,知道你不会投靠谢浦源那一方。”
“我真希望他不要相信我。”高民也无可奈何地笑了,完全是一个苦恼人的笑。
邹涛和孙大宇进行了联系,让他们把高民护送走,高民草草收拾了东西,来到底下停车场,开出自己的汽车。
夜色早已降临,被冷落的悦凯饭店门前的灯光似乎比其他饭店的灯光都暗淡无光,邹涛站在窗口看见高民开着汽车上了路,孙大宇的警车也相继跟了上去,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邹涛替高民把客房退了,坐电梯来到大堂,肖永声迎上来,邹涛吃惊地说:“哎!你怎么来了?”
“噢!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真怕您有什么事情,我就跟过来了,您没事吧?”
“我没事。”
“噢!”肖永声的声音松弛下来。“没事就好,他把软盘交给您了?”他有意无意地问。
“没有,明天他给我。”邹涛有意无意地答了一句。
邹涛和肖永声坐在汽车里,肖永声说:“这不是白跑了一趟嘛,他是不骗您?”
“没有。”
他掏出钥匙紧紧地攥在手心里感觉有些烫手。他什么话也没说,心想,希望就全都在这把钥匙上了。
这是一个充满了不安的夜晚,潜伏着动荡,蕴藏着某种阴谋,当万物寂静下来之后,当一片万家灯火在灿烂与喧闹中慢慢地在黑暗中平息下来之后,当所有的人们在无虑中沉睡了之后,奔波了一天的城市,停止了喧闹,整个海丰市沉浸在寂静中,然而,还有那么一些人他们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绷紧了每一根神经,窥视着周围的动静。
首先是谢浦源,当邹涛和高民在悦凯饭店见面的同时,岳泊海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