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较量-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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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俎代庖的事情,我看尚站长就不必了!”黄司令对尚九城一向不满,这次也不例外。
尚九城听到黄司令这样说,满脸不悦地将手里的委任状推给黄国兴。黄国兴一看委任状,心里有些吃惊,没想到新上任的情报处处长竟是尚九城。
尚九城心里骂黄司令瞧不起自己,嘴上却说:“作为司令的新任情报处处长,协助司令共同剿共,是尚某职责所在。”
黄国兴冷着脸说:“尚站长屈尊兼任我的情报处处长,我可谓是如虎添翼。尚站长,那就有劳你了。”
这种官场上的客套话,尚九城早听腻了,他起身告辞:“司令不必客气,为党国尽忠职守,是我等份内之事。司令,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一步。”
“不送。”黄司令的语气十分冷淡,他实在看不惯尚九成满身傲气。
“司令,今晚睡觉最好关好窗户,不然的话您会闻到一股血腥味儿的。因为剿共行动今晚开始,整个容城都会刮起一场腥风血雨。”尚九城一想起今晚的行动,会给他带来荣升的资本,便多了几分得意。
尚九城走出会议室没多远,仇江霆向黄司令抱怨道:“妈的,这个尚九城也太猖狂了。”
司令员、政委和林敬修经过几道岗哨,来到设在指挥部后院的电报室。司令员四下打量着房间,对电报室的环境很是不满:“这儿的条件也太差了。”
“这里比较隐蔽,也安全。另外是为了传输情报方便,指挥部就在前院,三两步的事儿,电报就能到你的手里。”林敬修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厢房内电报的滴答声不绝于耳。华中工委高级报务员彭旗(代号:风车)正在认真收报。兵团电报室机要员单晓楠等几名报务员也在忙碌着。彭旗撕下记录着电码的便签走到林敬修跟前,随后向司令员、政委敬礼。
“有什么消息吗?”林敬修问道。
“风笛在今晚八点钟已安全抵达容城。”彭旗汇报。
林敬修向彭旗命令:“让他尽快和风标取得联系,越快越好!”
彭旗答道:“是!”
一阵滴答滴答的发报声约隐约现。华中工委驻容城报务员顾小磊(代号风笛)正在利用隐蔽在衣柜里的电台发报。
街道上,一辆国民党电台侦测车幽灵般地慢行在静谧的街道上,忽强忽弱的电波信号隐隐传来。
这时,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顾小磊顿时警觉起来,立马将电台隐藏起来。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名清秀素雅的女子走了进来。她就是尚九城之女尚月桥。
“小磊,小磊……”尚月桥轻轻地喊着,悄悄走进套间。
关好衣柜的门,顾小磊转身整理着自己的领带。
顾小磊对外的身份是省报的记者。看见月桥正向自己走来,便回答:“是。”
“我的大记者,以后听到我喊你的名字要答——到。”尚月桥见到顾小磊分外兴奋。
“顾小磊。”
“到!”
“顾小磊。”
“到!”
“这还差不多。”尚月桥笑着走上前,突然把顾小磊拥抱在怀里。
尚月桥和顾小磊来到窗前,两人欣赏着窗外的夜色。顾小磊想起还没有发完的电报,便不时看看表,一副焦急的样子。
尚月桥拽着顾小磊的胳膊,撒娇说:“要不是因为你固执,我们现在肯定是坐在旧金山的海滩上吃螃蟹呢。你知道吗?那儿的街边有很多小吃摊,每个摊主的手里都拿着一根小木棍,知道干什么用吗?是用来敲打螃蟹的……你怎么不说话?”
电报还没发完,顾小磊想把尚月桥支走,便说:“说起吃的来,我还真有点饿了。”
“走,我带你去吃夜宵。”
“你能帮我买回来吗?我想把那篇稿子写完。”
“一起去吧,不是很远。”
“那篇稿子很急,明早必须发回南京,要不然我们社长会骂娘的。”
“那好吧,我的大记者,本小姐就替你跑一趟。”
尚月桥转身走了,顾小磊匆匆回到套间,打开电台,继续发报。
保密站大办公室内烟雾缭绕,众特务散坐在各处擦枪、吸烟。戴天明一边往弹夹里压子弹一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晚上11:59分。众特务起身。沈腾对众特务命令道:“站长指示,一个都不许留!”
夜幕下的容城街道,阴森、诡异,萧杀之气四伏。数十名保密站特务,在沈腾、戴天明的带领下,奔袭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沈腾和戴天明各带一路人马,在一个十字路口兵分两路,向地下党活动的地点包抄过去。
沈腾带着数人包围了茶庵路的一间平房。沈腾一脚踹开门,数名特务冲进去,一番扫射后,特务们打开了手电筒。
一缕灯光照在沈腾的脸上,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看着床下的一只鞋,便提枪走了过去,他摸了一下鞋子,略有余温。他一把掀开床板,床下一块木板显现出来。沈腾摆了摆手,众特务便冲着木板一阵疯狂扫射。
这时,天府东路一间昏暗的小屋里,灯光摇曳。
戴天明带着特务们迂回靠近小屋,他向四周看了看,示意众特务分散包围。他一个人跑到屋后,发现一根掩藏在后窗下的小绳,戴天明轻轻拽了拽。屋内,一个小小的铃铛响了几声。坐在昏黄灯光前的三名地下党员马上噤了声,有人快速吹灭了灯,拔出手枪。
灯灭的同时,破窗声声,枪声大作……
回到保密站,戴天明走进卫生间,用水冲了一下手上的伤口,然后趴在水管子上将自己的头发淋湿。他慢慢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镜子渐渐模糊起来,那名死在刑讯室的地下党员恐怖的眼睛、天府东路三名党员中枪倒下的情形突然呈现在镜中……
一阵小解声音过后,卫生间里间传来电讯组长冯严顺和行动组长沈腾的对话。
“我说沈组长,以后你们干完活儿能不回站里吗?浑身都是血,看着没牛颐堑缪蹲橛志<右拱啵鸵蛔布馨讶讼鸥霭胨馈!�
“这可不能怪我,要怪得怪那些杀不完拿不净的共党。”
“你小子杀了那么多人,小心遭报应。”
“你们这些搞电台的哪知道我们这些使枪人的乐趣。不瞒你说,我要是半个月见不着血,我这浑身都不自在。”
一名特务匆忙跑进卫生间里间,向冯严顺报告:“冯组长,那部电台又出来活动了,大概的活动范围已经确定。”
“准备测向台,马上出发。”冯严顺立即命令。
冯严顺和沈腾走出卫生间,戴天明赶紧埋头洗脸。沈腾转过身,瞥了一眼戴天明手上的伤口:“怎么,受伤了?”
“没事儿。”戴天明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戴天明看到沈腾已走远,慢慢靠近窗口,发现楼下一辆电台测向车开出了保密站大门。
电台测向车没有开车灯。冯严顺带着耳机,一边仔细辨听着时强时弱的电波,一边用手指挥汽车行进方向。
戴天明从保密站追了出来,远远尾随在电台侧向车后面。
电台测向车在燕巢酒店大门口停了下来。这时,尚九城也来到了燕巢酒店门口。
尚九城听完冯严顺的汇报,兴奋地问道:“你确定吗?”
冯严顺肯定地点点头:“确定,共党的电台一定就在这座宾馆里。”
尚九城命令道:“派人守住门口,你带人跟我进去!”
两名特务把守在门口,尚九城带着冯严顺和一名特务进入了燕巢酒店。
看着这一切,戴天明背靠在一棵大树后面,双眉紧锁。
尚九城和一名持枪的特务守在楼梯口。冯严顺拿着一个住宿登记单和一串钥匙悄悄跑过来,兴奋地说:“站长,一楼没人住,二楼住宿的人也不多,总共四个:一个军官,一个记者,一对夫妻。钥匙都在这儿。”
尚九城沉思片刻,十分坚定地说:“记者那间!”
顾小磊浑然不觉,正在紧张地收报,滴答滴答的声音响个不停。
房间门把手在轻轻转动,门慢慢开了。尚九城、冯严顺等三人悄悄走进屋内。
戴天明实在想不出好的办法来警示顾小磊,只好冒着被暴露的危险对天鸣枪示警。顾小磊听到外面的枪声,觉得情况有些异常,迅速转身拔枪,却发现尚九城的枪口正瞄准了自己。
三声枪响,顾小磊顺着衣柜滑坐在地,胸前一片血迹。
买完夜宵刚刚回来的尚月桥听到屋内沉闷的枪声,内心一惊,手中的夜宵和鲜花脱落一地。尚月桥疯狂地跑进屋内,发现顾小磊倒在血泊中。
“小磊,小磊!”尚月桥惊恐地喊着。
尚九城看着女儿尚月桥悲伤的样子,很是诧异。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尚月桥扑在顾小磊的身上,眼含泪花,然后抬起头大声质问尚九城。
尚九城拉开衣柜的门,一部电台显现:“月桥,你看。”
“爸爸,他是我的男朋友啊!他还活着,赶紧送他去医院!”尚月桥捡起顾小磊的手枪,指着冯严顺和另一个特务,歇斯底里地大喊:“送他去医院!”
尚九城看到女儿疯狂的样子,连忙吩咐冯严顺:“快,你们两个送他去医院。”
冯严顺和另一名特务将顾小磊抬出房间,尚月桥追到门口,被尚九城一把抓了回来。尚月桥转过身,将枪对准了尚九城,尚月桥焦躁地吼道:“放开!”
尚九城看着女儿,也吼了起来:“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共产党!”
“啊——”尚月桥大喊一声,同时对着天花板连开数枪,晕倒在地。
“月桥,月桥!”尚九城抱起女儿,走出大门,直奔自己的汽车。
尚九城吩咐司机胖奎和两名特务去医院照看女儿,然后转过身上了测向车。
测向车向梧桐林驶去。
“他差点害死我的女儿,我要亲手埋了他。”尚九城怒气冲冲,然后转过脸看着冯严顺,“听到刚才那第一声枪响了吗?”
“听到了,好像是在宾馆外面打的。”冯严顺不敢怠慢,立即回应。
尚九城瞪着一双大眼,看着车窗外,思索着是谁开的这一枪。
一路颠簸,电台测向车驶进了梧桐林。
冯严顺和另一名特务忙着挖墓穴。尚九城用毛巾擦了一把面颊的汗水,扫了一眼奄奄一息的顾小磊。
过了一阵儿,两把铁锹扔出墓穴,冯严顺和另外一名特务爬了出来。尚九城挥挥手,冯严顺和另一名特务将顾小磊扔进墓穴。
泥土慢慢将尸体覆盖。尚九城伸手拔出了冯严顺的手枪,对准另一个特务就是一枪,特务一头栽进墓穴。
冯严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战战兢兢地地说:“站长……”
尚九城故作轻松地说:“一块儿埋,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尚九城的女儿和共产党有瓜葛。”
把手枪放回冯严顺的枪套,尚九城捡起铁锹,准备铲土。冯严顺突然“扑通”跪倒在地,恐慌地说:“站长,我发誓,我会把这件事儿烂到肚子里。”
“起来吧!你和他不一样,你是我的心腹,可他只是一个低级特工,嘴巴还很碎。”
“对,对,我嘴严,谢谢站长,谢谢站长。”冯严顺听到尚九城这样说,连忙磕头感谢尚九城不杀之恩。
冯严顺战战兢兢地站起来,一边往墓穴里掘土,一边不时瞄着心狠手辣的尚九城。
尚九城瞥了一眼冯严顺,催促说:“赶紧干活,别总看我。一会儿咱们还要回宾馆一趟,出来的时候太匆忙,共党留下的电台都没有拿。”
从梧桐林回到燕巢酒店302房间,冯严顺打开衣柜搜索顾小磊抄录的电码,搜索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冯严顺立即回报:“站长,除了电台什么都没有。”
尚九城从衣兜里掏出抄有电码的稿纸,递给冯严顺:“在这儿,你马上翻译。”
“现在?”冯严顺有些吃惊。
“对,现在。”尚九城的口气不容质疑。
冯严顺仔细地看着电码,有些为难地抬起头:“站长,这份密电我暂时还破译不了,我得回去慢慢研究一下。”
尚九城掏出手枪对准了冯严顺。
“站长,我行的,我可以破译这份电报。”
“我相信你能破译。”
冯严顺浑身颤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站长,您别吓唬我,您不是说不杀我吗?我不会说出去的,我这人嘴严,我知道您不想杀我,您要想杀我您在梧桐林就可以把我杀了。”
“在梧桐林杀你,名不正言不顺,在这儿杀你,你是因公殉职。”尚九城满脸冰冷。
“站长,您不能杀我啊。您要杀了我,依梅可怎么办?她可是您的干女儿啊!”冯严顺似乎要哭了出来。
“你放心,我会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对她的。”尚九城话音未落,砰砰砰!枪响了。
不死鸟拿着蜡烛,和司令员、政委仔细地查看地图。他用手指着容城炮台的位置说:“容城炮台是容城守军的火力支撑点,也是我军渡江的最大威胁,必须要把它拔掉。”
电报员单晓楠拿着一份电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