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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最后的较量-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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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廊楼梯口,两名特务将一群记者拦在楼梯上。

秦慕瑶从房间出来,走到楼梯口,被一名特务拦住:“小姐,你不能出去,调查没结束,沈组长命令任何人不得离开宾馆半步。”

几名记者见秦慕瑶走过来,一下子围过来。

有记者提问:“秦小姐,听说劳军团里有共党,是真的吗?”

秦慕瑶十分生气地说:“有没有共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从现在起我要离开劳军团,离开容城!”

“为什么?”

“因为我不愿意被人当犯人一样审来审去!”

众记者听后,一片哗然。

沈腾、戴天明、张登等人走了过来。

有记者马上提问:“请问沈组长,你们是不是正在调查劳军团?劳军团里有共党这个消息确实吗?现在,秦小姐因为不愿接受调查要离开容城,您怎么看待这件事儿?”

“你是哪家报社的?”沈腾恶狠狠地盯着提问的记者。

提问的记者十分清楚特务们平日里骄横跋扈,知道有话跟他们说不清。看到沈腾今天这阴险的架势,便闭口不语。

沈腾扫视着众记者,厉声道:“如果哪位对劳军团的事儿感兴趣,我可以请他到我那里做一个专访。如果不感兴趣,最好不要在报纸上信口开河!”

记者们见势不妙,纷纷散去。

尚九城刚刚走进办公室,楚荷便拿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过来:“站长,局本部来电。”

尚九城拿过文件,看了一下,满脸疑惑:“怎么局本部要我们停止对劳军团的公开调查?”

楚荷说:“看来这个劳军团来头不小啊!”

尚九城沉思片刻:“公开调查停止,但秘密调查还要进行。”

随后,尚九城把沈腾叫到办公室,秘密吩咐了一番。

天上繁星点点。夜深了。

秦慕瑶躺在套房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她借着月光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发呆。“咔嗒”一声,房间的门被捅开了。

秦慕瑶听到响动,立即警觉起来,连忙起身躲在暗处。

房门被缓缓推开,一个头戴礼帽手拿手枪的身影投射在了墙上。那身影悄悄靠近秦慕瑶的床,掀开被子,将枪口对准枕头。

发现被子下是空的,那人一惊,急忙转身。

秦慕瑶举起台灯朝黑影头部砸去。黑影一闪,举起手中的枪。秦慕瑶反应迅速,飞起一脚,手枪被踢到了墙根。

黑影朝墙根跑去,正要弯腰捡枪,秦慕瑶猛然用力踹了一脚身边的木凳,木凳顺着地板滑了过去,正好击中了黑影的头部。

黑影踉跄站起,夺门而去。秦慕瑶急忙冲上去,拉开房门,走廊里早已不见了黑影人。

打斗声惊动了隔壁深睡的人,众多演员惊恐地拉开房门,探头张望。

马越披着衣服,来到秦慕瑶的房间,发现秦慕瑶一脸惊恐的神色。

秦慕瑶把遗落的手枪递给马越,马越接过来,看了一眼手枪,开口说:“这个人并不想杀你。”

秦慕瑶疑惑地看着马越,故作不解。

“因为手枪的保险都没有打开。”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马越摇摇头。摄影师谭浚跑了进来:“保密站来人了。”

谭浚的话音刚落,尚九城面色紧张地和张登走了进来。

“秦小姐没受伤吧?”尚九城一进门就嘘寒问暖。

秦慕瑶坐在沙发上,轻轻摇了摇头。

“人倒是没受伤,就是吓坏了。要不是秦小姐学过一点功夫,恐怕今天就要出大乱子了。”马越对出了这样的事情,大为不满。

“这都怪我们保卫工作没有做好,让秦小姐受了惊吓。”尚九城满脸歉意,故意表明这事与他们无关。

“尚站长,这是什么人干的?”马越追问。

“这段时间容城的地下共党活动十分猖獗,十有八九是他们。”尚九城故意把罪名安在共产党头上。

“共产党杀我干什么?”秦慕瑶知道尚九城在胡说,便冷冷地问了一句。

“原因很简单,秦小姐您是积极参加此次劳军的知名人士,共党自然对你有些不满。如果可以将秦小姐置于死地,那么以后,就没人再敢为党国效力了。”

马越附和说:“有道理。”

尚九城故作关心地说:“马团长,我们对劳军团的调查到此为止了,你们的演出可以继续,但炮台守备大队暂时就不要去了。今晚出了这样的事情,实在让人后怕,从现在起,你我都不能再麻痹大意了,万一再搞出什么差错,咱们都不好交代。所以,为了秦小姐和整个劳军团艺人的人身安全,我要派些人手进驻劳军团。”

第二天,江防工事上,玫瑰劳军团的慰问演出正在火爆进行中。台下、兵车上、坦克上坐满了士兵。

秦慕瑶站在人群通道上,深情演唱着《恨不相逢未嫁时》——“冬夜里吹来一阵春风,心底死水起了波动,虽然那温暖片刻无踪,谁能忘却了失去的梦……”

劳军团的女舞蹈演员热舞过后,起身鞠躬下台。

秦慕瑶边唱边朝简易舞台走去:“你为我留下一篇春的诗,却教我年年寂寞度春时,直到我做新娘的日子,才开始不提你的名字,可是命运偏好作弄,又使我俩无意间相逢。”

走到了戴天明跟前,秦慕瑶深情地唱着:“我们只淡淡地招呼一声,多少的甜蜜辛酸,失望苦痛,尽在不言……”

台下的谭浚把相机镜头对准了舞台上的演员、现场的官兵、兵车、坦克、大炮,不停地按动快门……

玫瑰劳军团在国民党守备一团营地的慰问演出结束了,大大小小的道具、箱子被一群国民党士兵抬上了卡车。

摄影师谭浚正在营地各处为秦慕瑶拍照,他认真地用手示意秦慕瑶调整站位,然而,他相机里定格的却是秦慕瑶身后的防御工事、铁丝网和暗堡。

沈腾和戴天明在远处看着摆出各种造型拍照的秦慕瑶。沈腾走到马越跟前:“马团长,这个摄影师是你们劳军团的人吧?”

马越回答:“对呀!秦小姐的私人摄影师,负责劳军团的对外宣传,很多报纸上的照片都是他拍的。”

沈腾点了点头,瞥了谭浚一眼:“叫什么名字?”

马越说:“谭浚。”

不远处的秦慕瑶朝沈腾挥手。沈腾大感意外,惊讶地问:“她是朝我摆手吗?”

马越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过去一下?”沈腾有点不自信。

马越看到沈腾受宠若惊的样子,示意沈腾快去。沈腾眉飞色舞地快步跑过去。秦慕瑶浅笑着,拉着沈腾的手,沈腾兴奋地摆着造型。

谭浚把镜头对准了秦慕瑶、沈腾,还有他们身后的防御工事。

燕巢宾馆笼罩在夜色中。

秦慕瑶从房间出来,四下观察了一下,然后轻轻敲了一下对面谭浚的房门。谭浚走出房间,接到秦慕瑶发出安全的暗号,然后走到楼梯拐角的一个垃圾桶跟前,将兜里的一个纸包丢了进去,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楼梯上传来上楼的脚步声。一个背着垃圾桶的清洁师傅走了上来。他是华中工委驻容城地下交通员老三。代号:风信子。

老三一副从容的样子,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来到垃圾桶前,迅速将垃圾桶里的纸团塞进了自己的垃圾箱。

回到秘密住所,老三走进暗房,开始工作。他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着照片在显影液中冲洗,定影,晾干。

碉堡、暗堡、铁丝网在照片上一一显现。

老三打开一张容城地图,他将刚刚冲洗出来的照片编号、分类、整理,并不时在地图上做着标记。然后在便签纸上记录下火力点、碉堡的坐标参数。

整理完毕,老三打开墙角处的一部电台,看着便签上的参数,开始呼叫,发报。

上午,尚九城坐在办公室里悠闲地看着报纸。报纸上的一张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照片上是一名国民党军官和士兵握手,但二人手臂不远处的纵深却分明是工事、大炮和成群的士兵。尚九城心里一惊,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踱着步子,突然,他停了下来,连忙拨打电话。

守备二团演出现场,演出前的准备工作正在忙忙碌碌地进行。摄影师谭浚利用这一空隙为秦慕瑶拍照。沈腾和戴天明站在不远处看着二人。

沈腾开口说:“戴组长,这两天我发现一个问题。在劳军团里,就属这个摄影师和秦慕瑶打得最火热,甭管在哪儿,甭管什么时候,他都像个尾巴似的跟着秦慕瑶。”

一个通讯兵背着电话机跑了过来:“沈组长,您的电话。”

沈腾接过电话,慢条斯理地问:“谁呀?”

尚九城在电话那端说:“是我!”

沈腾脸上马上堆出一脸笑容,恭顺地说,“是站长啊,有什么吩咐?”

电话里传来尚九城的声音:“劳军团里有人拍照吗?”

沈腾一愣,忙说:“有,是一个上海来的摄影师,叫谭浚。”

尚九城威严地说:“给我死死地盯住他!”

尚九城的话在戴天明耳边回荡,整个通话内容他全部听到了,他眉头紧锁,心情复杂地看了看远处的谭浚。

深夜,燕巢宾馆内死一般寂静。

谭浚将胶卷揉进纸团,揣进衣兜里,悄悄走出房间。走廊里静悄悄的,他四下打量了一下,见无人,便朝垃圾桶走去。

沈腾躲在暗处,紧紧地盯着谭浚的一举一动。

谭浚将纸团丢进了垃圾桶,转身返回房间。

沈腾一闪身,从暗处蹿出来,直奔垃圾桶,将谭浚丢弃的纸团从垃圾桶里拿了出来。

很快,纸团里的胶卷摆在了尚九城的办公桌上。尚九城举起胶卷仔细端详着,然后命令沈腾:“马上送去冲洗,另外赶紧带人在燕巢宾馆设伏,等那个取胶卷的人。”

沈腾带着特务,躲藏在西边一个客房门后。戴天明和另一个特务躲藏在东边的一个客房门后。通过细细的门缝,可以监视不远处垃圾桶周边的动静。

戴天明看了看表,已是夜里12点。

空荡荡的走廊里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老三的身影从楼梯口缓缓移上楼来。

房间内的沈腾满脸杀气,瞪大了双眼,顿时警觉起来。另一个房间里,一向沉着冷静的戴天明,额头渗出了密密的汗珠。

老三上楼后,向走廊尽头走去,他发现一个房间的门细微动了一下。他未作停留,背着垃圾箱朝走廊尽头走去,不时用眼角扫视着每一间房门。

戴天明目光焦灼,他断定,此人就是来取胶卷的人。

老三走到走廊尽头,开始打扫走廊。他扫起地上一些杂物,装进垃圾箱,一边细心地听着细微的声响。在经过戴天明隐蔽的房间门口时,房间内的戴天明故意拉了一下枪栓。

老三捕捉到了这一信号,在临近楼梯口时,他没有接近垃圾桶,径自下楼了。

戴天明和沈腾冲出门来。

沈腾疑惑地说:“我感觉就是他。”

尚九城坐在办公桌前,用手轻轻敲着桌子,眼睛盯着落地钟。

一个特务走进尚九城办公室:“站长,照片洗好了。”

照片摆满尚九城的办公桌。尚九城看着照片,登时一愣,不由站起身来。

照片上的人物各异,有演员、有士兵、有秦慕瑶,还有保密站的沈腾。照片布局显然不是出自专业摄影师之手,照片上半张脸的一侧全是江防工事和武器装备。

尚九城看着照片,冷笑一声:“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这天,在那云飞的住处,尚九城听了干女儿柳依梅的述说,又看到干女儿泪眼婆娑的样子,猛然从桌子旁站起来,十分生气地说:“他这分明是心存悔意。”

尚九城说完,怒气冲冲地朝楼下走去。柳依梅跑上前去一把抓住尚九城:“义父,我求您了,您千万不要难为他,日子长了可能就会好的。”

“日子长了?你可以等,可你肚子里的孩子还能等吗?”

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云飞来到楼上,看到尚九城,心里陡然一惊:“站长?”

“那云飞,你让我很失望啊!两种死法,你选一个,要么一枪杀了你,要么把你的悔过书交给共党。”尚九城一看到那云飞,立即火冒三丈。

“站长,我哪儿做错了,您说,我改。”明明知道尚九城吓唬自己,那云飞却不得不忍声吞气。

“你心里很清楚!”尚九城怒视着他。

“站长,您别杀我,我还有用,我还有利用价值。党国需要我,您也需要我,破译花海流连计划更需要我。”那云飞装出了一副可怜相,跪在尚九城面前。

“那你就拿出点诚意,做出个样子给我看看。”尚九城甩袖而去。

“我一定,我一定!”那云飞怒目送别尚九城,依旧跪在那里不动。

柳依梅怯生生地走过来扶起那云飞。那云飞气愤地盯着柳依梅:“你心里是不是在笑我没骨气,笑我不像个男人?你是不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我这个软骨头?”

“没有,我不会笑你的,就算所有人看不起你,我都不会。”

柳依梅扶住那云飞的肩膀,那云飞甩着手,不耐烦地说:“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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