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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非人-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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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兰克紧挨着克伦尼博士,在桌子左边坐下,几乎与尼古拉斯面对面。他寻找对方的目光,但是后者回避了他。他死死盯着桌子下面的某点看着,好像有东西掉在那里似的。 
  “好吧,”隆塞勒回到座位上,开口道,“我想可以继续开会了吧。弗兰克,我们正在听克伦尼博士的磁带分析报告。” 
  轮到弗兰克微微点点头。克伦尼把椅子拉近桌子一点,打开面前的一叠卷宗。 
  “我对磁带进行了比演播时更加详细的分析。但是我的结论还是大致和原来一样。这个人极其矛盾,我敢说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的典型。他的做法中有一些细节,和大多数连环杀人案犯的特点相同。比如说单一的作案领域。他只在公国作案。另外,他总是使用刀具,这使他得以与被害者有直接接触。而他剥皮的做法也可以被看成既是一种仪式,也是一种过度的杀戮欲望。通过毁坏尸体,案犯证明了他对所攻击的人的全盘控制力。而一次谋杀和另一次之间总有一定时间间隔,这也符合一般的惯例。所以,直到这里,一切都还很正常……” 
  “但是?”杜兰德用与体格毫不相称的深沉嗓音问道。 
  克伦尼停顿了一下。他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弗兰克上次就注意过这个动作。克伦尼蛮有一套不断吸引别人注意力的技巧。他又戴好眼镜,冲杜兰德点了点头。 
  “对。马上‘但是’就出现了。案犯有出色的语言表达能力,以及超常的抽象能力。他的形象有时甚至是诗意的,如果不论其残忍的话。他对自己的定义‘是人而非人’就是一个绝佳的例子。除了非常聪明之外,他想必还有非常深厚的文化背景。我觉得他甚至可能受过大学人文教育。这一点是与一般都来自下等阶层,没有多少教育或者文化背景的连环杀手截然不同的。他们几乎所有人都智商很低。而令我颇为疑惑的一点在于……” 
  又停顿了一下。弗兰克注意到心理学家又重复了一遍摘眼镜,揉鼻梁的举动。杜兰德也擦了擦眼镜。 
  一片掌声,克伦尼。好极了。我们都等不及下文了。去买副隐形眼镜戴吧,拜托! 
  “谋杀者在谈话中表现出一种几乎被迫犯罪的心理。一般这种人的个人经历是这样的——一个压迫性的家庭,蛮横的家长,虐待、侮辱等等——都是很通常的。但是这是一种我们通常在人格分裂者身上会发现的态度,这种人仿佛同时是两个人。这就又让我们想起先前提到过的‘是人而非人’……” 
  弗兰克觉得他扯的都是些废话。老生常谈。这样描述凶手的形象可能不失为有用,却决定不了什么。这家伙并不只是行动,他还会思考,他行动前总是思虑周全。而他的思想是罕见的。要是想抓住他,他们就得设法超出他的缜密思路。不过弗兰克什么也没有说,他不想引起麻烦。 
  杜兰德打断了他。弗兰克不得不承认他还是颇有经验的。他知道如何控制这样的会议。 
  “先生们,这里只有我们,没有外人。这里并不是在举行看看谁是最优秀的测验。所以请提出一切可能的问题,不管有多么微不足道,或许我们就能得到启发。我先说。我们对于杀手和音乐的关系可以得出什么结论?” 
  克伦尼耸了耸肩。 
  “这也没有定论。还是‘是人而非人’的老问题。他显然对音乐有激情。他可能很懂音乐,也非常爱音乐。这想必像是一个巨大的避难所,一种精神上的退隐地。但是事实是他把它当成线索使用,用来表明他的下一个受害者。这是一种毁灭音乐的方式,一个挑战我们的武器。他觉得超乎我们之上,哪怕这是以自卑和沮丧为基础的自大。明白了吗?‘是人而非人’。”   
  第五个狂欢节(23)   
  于勒举起手。 
  “请说吧,警察总监。” 
  “他总是对受害者的固定身体部位加以切割,你觉得除了心理动机之外,还有什么实际的目的吗?我想问的是,这些不幸的人的头皮对他而言有什么作用呢?他需要它们做什么?”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一遍遍自问过这个问题。现在终于有人把它大声地问出来了。沉默意味着大家都没有找到答案。 
  “我像大家一样,只能作出猜测。现在任何猜测都不妨说出来听听。” 
  “有没有可能他非常丑陋,想寻求报复?”摩莱利问道。 
  “有可能。不过请记住,要是他外表难看,或者非常丑恶,那么必定也引人注目。人们总会对丑陋留下深刻印象,因为丑陋经常和邪恶一并出现。要是有个像佛兰肯斯坦玛丽·雪莱同名经典科幻小说主人公,为一丑陋的生物怪人。一样的人四处游荡,那么肯定会有人来报告。像那样的人不容易被忽略。” 
  “不过这值得考虑。”杜兰德用低沉的嗓音打断道。 
  “当然。很不幸,现在没有什么定论可言。” 
  “谢谢你,克伦尼博士。” 
  隆塞勒终止了这个话题,转向警长戈达特,后者一直沉默地听别人发言。 
  “轮到你发言了,警长。” 
  戈达特眼睛闪烁着火花,富有激情地谈起了自己的专题。 
  “关于‘未登陆’的那些电话为什么能自动接进电台,我们检查了一切可能的途径,”戈达特看着他。弗兰克忍不住微笑起来。戈达特是个电脑狂。“未登陆”这个说法在美国很通用,但是在摩纳哥却是个陌生的名词。“我们采用了一种新的手机检测系统,也就是所谓的‘DCS1000’系统。要是电话通过它打进来,就一定会被检测出……” 
  弗兰克在华盛顿时听说过这个系统,当时它尚在试验阶段。他还不知道它已经付诸使用了。不过,他有很多事情都错过了。戈达特继续报告。 
  “如果打来的是固定电话,我们会直接利用电台的计算机加以检测,它直接控制转接台。我们可以搜索出信号是来自电话公司的交换台,还是直接或者间接地通过网络打来……”他顿了一顿,等待回应,但是效果没有克伦尼那么好。“你们知道,要是有合适的软件和一定的技巧,就可以通过互联网打电话而不留痕迹。至少,要是你玩电脑是个高手,就能做到这点。所以,我们利用了一名电脑黑客的帮助,他相当于一名双重间谍。现在他是帮助我们对付别的黑客的业余顾问。他有时为警察工作,报酬是我们对他以前的出轨行为睁只眼闭只眼。有很多惊人的技术可以买来,进行我们这样的搜寻。这次,我们不会再让他溜掉了……” 
  戈达特的报告比克伦尼的短了许多,部分原因是他没有那么多东西好发言。不明来历的电话的秘密像是这个部门的一个污点似的。大家都恨不能全力以赴,将它洗掉。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杜兰德环顾他们。 
  于勒仿佛已经从先前的尴尬中恢复,重新变得精干而专注。 
  “我们将对受害者的私生活展开调查,不过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同时,我们还必须继续监视蒙特卡洛广播电台。要是那家伙再打电话来,又给我们留下一条线索,我们就会追查到底。我们有专门的便衣队,里面有男有女,他们将监控这片地域。另外,还有一队配备夜视系统的狙击手随时待命。我们还联系了音乐专家,如果又出现音乐线索的话,他们将会帮助我们破译信息。一旦信息被破译,我们就会对一切可能的受害者加以保护。我们希望杀手会露出一点马脚,因为直到现在为止,他都是滴水不漏。” 
  杜兰德逐个打量着他们。弗兰克终于发现他的眼光松散,他的男中音并没有特别针对哪个人。 
  “先生们,我无须提醒你们,避免任何进一步错误是多么必要。这不仅是一个警察调查,它的意义已经不止于此。我们必须尽快抓住这个人,否则媒体将把我们攻击得体无完肤。”   
  第五个狂欢节(24)   
  还有内务部呢,甚至是亲王本人。弗兰克想。 
  “有什么情况,随时要向我汇报。再见,先生们,我的希望全在你们身上。” 
  杜兰德站起身来,大家都跟着起立。首席检查官走出了门,隆塞勒紧随其后,可能是利用这个机会拉拉关系。摩莱利等到他们两人都走开一段距离,才跟在后面走了出去,临走时用带有支持意味的眼神看了于勒一眼。 
  克伦尼博士仍旧站在桌边收拾东西。 
  “要是需要我到电台,就打我的电话。” 
  “那将是很大的帮助啊,博士。”于勒回答。 
  “那下回见。” 
  克伦尼也走了。弗兰克和于勒单独留下。警察总监对他们刚刚坐过的桌子挥了挥手道: 
  “你知道,这不是我决定的。” 
  “我当然知道。大家各有各的难题嘛。”弗兰克想起了帕克。他至今还没有和于勒提到将军和瑞安·摩斯,对此他感到有点愧意。 
  “要是你愿意来我办公室的话,我有东西给你。” 
  “是什么?” 
  “一把枪,格洛克20。你知道这种枪的吧。” 
  枪?弗兰克觉得他再也不需要枪了。“没必要吧。” 
  “我希望是这样,但是现在我们应当做好一切准备。” 
  弗兰克默默地站了一会儿。他用手摸了摸脸,上面已经长出一片深色的胡子茬。于勒看出他有点心不在焉。 
  “怎么了,弗兰克?” 
  “尼古拉斯,我想我发现了点线索。” 
  “什么意思?” 
  弗兰克绕回去拿起他进门后就放在桌子上的信封和录像带。 
  “我带来了这个,但是最后我决定先不和大家提起它,因为这非常微不足道,我们在公开之前,最好先确定一下。你记得吗?我和你说过,我有件事情总是想不起来。我应该能记得它,但是就是抓不住那念头。我终于明白它是什么了。那是弗罗本带来的艾伦·吉田的房间的照片和录像之间的一个小差别。” 
  “什么?” 
  “你看这个柜子,”弗兰克指着信封中取出的一张照片,把它递给于勒。“沙发后面的这个音响柜。你看到上面有什么了吗?” 
  “空无一物。” 
  “正是如此。现在,再来看看这个……” 
  弗兰克拿起录像带,塞进桌子前面的一台带录像机的电视。录像带还停留在他暂停时的那点上。他再次把图像暂停,用手指点着上面。 
  “看这里,还是同一个柜子。上面有一个唱片封套。这是一张密纹唱片。吉田的房间里没有这样的东西。弗罗本已经帮我确定了这点。一张也没有。照片里也没有这张唱片。这意味着杀手出于对音乐的热爱,忍不住从家里随身带来了这张唱片,供新的犯罪时使用。录像复制得太仓促,这唱片不在焦点上,但是我确信要是我们对录像原件进行检查,要是有合适的设备,我们就能辨认出它是什么唱片。他没有把它留在那里,说明它有特殊的意义。对他意味非凡,或者别有用途。这可能不算什么新突破,但是这是我们对于杀手所掌握的第一个不经他本人泄露的情况。它微不足道,但也可能是他所露的第一个马脚……” 
  长久的沉默。还是弗兰克先开了口。 
  “我们可以不声张地检查一下原录像带吗?”他问于勒。 
  “不能在公国里。让我想想……吉罗姆,梅尔西耶的儿子。我们是老朋友了。他开了家小制作公司,制作录像带之类。他刚起步,不过我知道他很擅长这块领域。我可以联系上他。” 
  “他可以信任吗?” 
  “他是个好青年。他是斯坦芬尼最好的朋友。如果我要求他的话,他不会泄露消息的。” 
  “很好。我想值得检查一下盒带。不过我们得谨慎。” 
  “我同意。正如你所说,这线索虽小,却是我们唯一拥有的。” 
  他们交流了一下目光,无声胜有声。他们终于站到了硬币的同一面,装在一个口袋里了。生活对他们俩都有点残酷,但是他们都以自己的方式重新振作,挺了过来。直到刚才,他们都还无力地任凭事件的摆布。现在,多亏一个偶然的发现,灰色的房间里浮现出一丝希望的色彩,尽管这线索本身仍旧琢磨不定。29   
  第五个狂欢节(25)   
  劳伦特·贝顿关上电动剃须刀,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尽管他迟迟才起床,睡眠并未抹去前晚放浪的痕迹。他黎明时分才回到家,喝得烂醉,一头栽到床上,顿时人事不省。现在,尽管冲了一个长长的淋浴,又剃了胡子,他仍旧有黑眼圈,以及长时间没有接触阳光的人特有的苍白。浴室的日光灯无情地照出他不健康的脸色。 
  天哪,我看起来真像是死了。 
  他拿起须后水,喷了不少在脸上。水喷得太多,酒精刺痛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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