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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忘杨异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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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林猛地起身,看见房间一角蹲着一个小丫头。那丫头背对着他,看不清脸。若林问:“姑娘,这里是哪里?”

丫头不回话,若林下了床,走到她身后拍了拍,“姑娘?”

那丫头慢慢回头,一瞬间,若林像被烫到般抽回手。

又是那给他布包,四肢皆损的女孩!

对于她的身份,若林心中也有猜测,他问:“你……到底是谁?”

小丫头望着他,张了张嘴,却好似没有发出声音。

“你说什么?”若林听不真切,问道。

“舅……”

“什么?”

“舅舅……”

心,猛然间一沉。

若林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孩,这一次,他越发觉得女孩与惠蕾惊人地相像,而在她半敞的胸口处,确实有一颗朱砂红痣若隐若现。

“你是……喜儿?”

丫头从怀里拿出一幅画像,抬起畸残的手,艰难地指指画中人,又指指若林,清晰地发出两个音:“舅舅!”

若林的视线有些模糊,他从不知道喜儿竟活得这般悲惨。

恐惧一消而散,他上前拉住喜儿的手,“这是哪里?舅舅带你出去。”

“井。”喜儿说了一个字。

“井?”

若林大惊,再问喜儿时,却发现她咿咿吖吖,竟组织不起一句完整的句子。

难道……这孩子被彭德海收养后,再也不与人接触,连话也说不上几句?

如此一想,若林更加辛酸,他重新打量所处的房间,发现此地简易得像个洞穴。

洞穴?

若林灵机一动。

彭跃曾说,何府密道共有两个出口。一处藏在何福松的厢房内,而这另一处会不会就是那口水井?

他见土黄色的墙上有个类似窗户的小洞,外部隐约传来水流声。心说:自己和喜儿应是处在水井内,只不过未及水面,是在井壁一侧所开的暗室内。

想不到那何家先人所设的另一个密道出口,竟是这般隐蔽,想要出去,必须拉着井绳向上。周忘杨说过喜儿的臂力大于常人,想必就是夜夜进出水井而练就。

“喜儿,你跟着舅舅,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洞口很窄,只能容一人通过。若林让喜儿跟在他身后,当他爬出小洞,抬头可见井口时,只听井上一片嘈杂。有人在喊:“我看到舅爷了!他真的在井里,快放绳子!”

紧接着,一根麻绳被抛了下来,若林立即拽绳向上。何府众人此时都站在了井边,等把若林拉上来后,何喜儿也跟着露出了头。初见阳光,她飞快地以手遮眼,长久的黑暗生活已让她畏惧白昼。

见她趴在地上,如蜘蛛般四脚并用,爬着前行,人群“啊”一下散了开来。何喜儿爬至彭德海跟前,怯生生地躲在他脚边,低唤:“爷爷……”

像是听见有人正在哭泣,她扭头去看,只见一名中年女子正掩面而泣。

见状,若林不禁哽咽,“喜儿,那是你娘。”

“娘?”歪了歪脑袋,何喜儿显得有些迷茫。

天际雷声滚滚,雨滴坠落,落上众人面颊,宛若淌下的眼泪。

人说六月飞雪必有奇冤待申,那在这寒冷初春,震响这阵阵春雷,势必告知沉封的真相已经大白。

凶案告破,周忘杨本应回到雪月楼,只不过穆清素尚还没走,琴师这一职位并不缺人。他坐在何府院落内,见冰龙走入月亮门,问:“石松怎么样了?百花散只能缓解食尸草的毒,真要根除,还是要等我师妹寄来解药。”

冰龙道:“他服下百花散,已经睡下。等红蝎解药一到,还要替李培林燕鹰两人解毒。李培林贪赃杀人一案现已递交刑部,石松是死者家属,也要进京作证。我刚得到消息说彭跃已被释放,但他不肯回何府,拖着病体不知去向。”

周忘杨叹了口气,“事已至此,逃避又有何用?但愿他能尽早看开。”

无意间,冰龙看见院内的山兰花,问:“小四,这兰花像是极品山兰,你可有调查过?”

周忘杨无奈道:“不瞒大哥说,我初到何府就是为查这极品山兰。现在只知这批花源自皇宫,是去年皇后赐予李培林的,到底是不是出自兰岭镇则全然不知。”

看他一脸落寞,冰龙宽慰道:“流落在外的极品山兰,世间并不多见,我们一株株追查,总有一日会找到线索的。”

脑海中,姨娘惨死的景象又渐渐浮上,周忘杨点头,蓦然握拳。

应若林再三挽留,周忘杨又在何府住了一夜。

翌日清晨,他本还未醒,却被一阵“咕咕”鸟叫吵醒。周忘杨不胜其烦,起身一看,见是一只红尾信鸽停在窗台上。

此鸽周身雪白,唯有尾部羽毛呈红色,正是师父平阳子送给红蝎的赤羽鸽。据说但凡赤羽鸽见过的人,无论该人走到哪里,它都能准确无误地将信送达。

周忘杨心头一热,解下鸽子脚上的两个纸卷,打开其中一个,内附一行清秀楷书:四哥,听你描述,所中之毒当属食尸草。解药奉上,一粒可解。另,桑茵大婚将至,师父请你与冰龙速回苏州。

红蝎字

看后,周忘杨立即开启另一个纸卷,里面包着数颗小丸,他吞下一粒,站在窗口久久未动。

大婚将至?

她终于还是要嫁人了。

闭上眼,周忘杨看见一片荷塘,塘内开满荷花,白中透粉,温柔如斯。一座小亭屹立于荷塘中心,四处青烟升起,如梦似幻。亭内站着一个宛若天仙的女子,长发垂腰,半收半披地束拢在后,轻轻一笑却已媚倒世间众生。

他猛地睁眼,强迫自己不再去想,穿上外衣,赶去衙门,将剩余的解药交予冰龙。

当天傍晚,周忘杨要回苏州的消息传入何府。惠蕾手执木梳,细心打理着若林的头发,问:“你真要随周先生同去江南?”

相隔一夜,惠蕾经历了太多,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她特地请来大夫为喜儿诊脉,今日一早,又亲自同玉珠一起去了集市,替喜儿购置了好些东西。

此刻,得知弟弟要走,惠蕾终究放不下心来。

若林安慰她道:“先生替我们找到喜儿,我欠他大笔报酬,总是要设法还上的。姐姐放心,若林可以照顾自己,至于小笙,就让他留在何府帮你打理家业吧。”

惠蕾笑道:“好,就依你说的办。不过有一事我始终觉得奇怪,却一直没机会与你说。”

若林长眸一亮,问:“姐姐何事觉得奇怪?”

“我记得我们村一共几十户人家,只有惠郭上官徐四个姓,那施笙又怎会是你的同窗?”

啪!

话落的同时,惠蕾手中的木梳突然掉地,而她则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向后退去。

“你不是若林,你是谁?”

她清楚记得,若林脑后有块伤疤。那是他们小时候在街上玩耍时,一辆马车向她疾速驶来,若林为救她,飞扑而来,自己被马车撞飞后磕伤所致。

但……眼前这个人,他的脑后什么也没有!

若林捡起梳子,递还给惠蕾,笑着看她,“姐姐,你在说什么?我不是若林,还能是谁?”

这抹微笑如此阴冷,甚至带着残忍,这是惠蕾所不熟悉的微笑。

门边,另一个身影挤身入房,施笙缓缓走来。与过去大大咧咧的个性大相径庭,今日他也换了一副浅笑的神情。

“夫人忘了我们村除了惠郭上官徐之外,还有一户姓施的人家?”与若林相视一笑,施笙目光一冷,“从今往后,我会代若林陪伴夫人,将您视作胞姐。”

惠蕾转身想跑,可厢门被风一带,“吱嘎”合上。接着,院落内的木门也一扇扇“砰砰”关上,最后,何府大宅前的朱红大门也被重重关上,地上扬起了厚厚的尘土……当周忘杨收拾完行嚢,准备离开洛阳时,有个人偏偏说要来送。

对此,周忘杨没有意见,可送君千里终需一别,出了洛阳城,那人还没有任何要走的意思,就让他有些疑惑了。

“不劳烦惠兄送了,你走了这么远,还是早些回去吧。”

见周忘杨正视前方,看也不看自己,若林忙说:“托先生的福,何府大案告破,我感激不尽。往后,你就叫我若林吧。”

对于若林的心思,周忘杨早已一清二楚。

想他自尊心那么强,拖欠的那一百两报酬不靠自己双手打拼,尽早还给自己,他是绝对不会死心的。

冰龙走在另一侧,道:“小四,我看惠兄弟这么重诚信,不如就和我们一同下江南吧。”

闻言,前方一蹦一跳的小童回过头来,“是啊是啊,他待在他姐姐那里,做得再大,产业也是人家的,像捡了便宜一样。要还钱,靠自己嘛。”

小童那话说得尽管不好听,却正中若林的心坎,他用力点了点头,征求周忘杨的意见。

“洛阳至苏州岂是三五天可到的,你的行李呢?”

此问无疑表明同意自己一起前去,若林高兴道:“哦,我怕带着行李出门,先生不同意。昨晚就先把东西寄存在城外的客栈,等你答应了再去拿。喜儿由我姐姐照顾,何家商行现交由彭管家和施笙打点,我本来就是推荐他来这里做事的。”

想不到这穷书生还有耍小聪明的时候,周忘杨点头,算是首肯。

四人继续前行,经过一座凉亭,亭边被挖出一个大坑,石氏夫妇的尸骨已被石松带走,重新厚葬。

狂风突卷,飞沙扬起,前方的路刹时变得难走起来。

若林回头,洛阳城内的那座深宅早已远去。

拾:重见天日

期限第三日,李培林劳师动众,在大批衙差的陪护下来到何府。

他之所以没有直接抓人上公堂开审,一因证据尚还欠缺,二因给了周忘杨的最后一分薄面。不过,今天对方要还交不出凶手,衙差便会立即押走何府所有人,大刑之下,总有人会先行松口。

此时,前厅内,何府从主到仆再度聚到了一起,其中唯独缺了惠若林。

施笙见好友仍旧不在,看了看周忘杨,不敢问他,想又找小童问问情况,却也没见着人,只得作罢。

另一头,周忘杨的目光正在李培林与燕鹰的身上来回穿梭,只见他二人不时咳喘,两只手都已黑得不像话。他深知,这几日来,他们少不了求医问药,可身中的无名怪毒却没有丝毫减弱。

“何福松!”燕鹰站在李培林身侧,先行喝道,“李大人与我在你府上中了毒,现已事隔多日,你是时候作个交代了!”

相比李、燕二人,何福松同样病得不轻,他仍由惠蕾扶着,眯着肿成核桃般的眼睛,叹道:“我实在是不知道啊……”

啪!李培林怒拍几案,吓得众人皆是一颤。他吼道:“周忘杨,你出来!三天的期限已到,你出来说是谁下毒害的本府!”

他话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那抹秀颀的身影上。

周忘杨从人群中站出,正色道:“大人不必心急,在揭露何人下毒前,我先要告诉各位何福燕与何喜儿是被谁所害的。”

此话无疑是往滚油锅里撒了一把盐,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李培林又是一拍几案,前厅迅速安静了下来。他挑眉问:“哦?她二人是被人杀死的?”

周忘杨微笑着点头,转而道:“劳驾大人派人先将尸首抬上,我可立即解释给诸位听。”

随后,衙差将二人的棺木搬入前厅,抬出尸体,抹净尸身上用以保存的石灰。

周忘杨先走至一具小的尸体旁,道:“当日,何喜儿在寿宴上暴毙,是因食物阻塞气管,呼吸衰竭而死。”

闻言,李培林冷道:“何喜儿的死因,本府早在她暴毙之日就有定夺,你怎么……”

“她虽说是被噎死,却并非自己造成,而是被人暗算,致使其气管瞬间收缩而亡。”周忘杨打断了李培林的话,翻转尸体,使其面部朝下,找出后颈的一个小孔,说,“何喜儿颈后有个血点,是大夫为救其性命施针所致。”

在场有些好奇的人赶紧凑去,看到小孔,有人回忆道:“不错,我记得那大夫是用针刺在小姐的脖子后面。”

周忘杨接着道:“针灸学上记载,人体掌控气管舒张的穴位就是位于颈后。既然有张,必然有收,与这颈后穴相呼应的是位于背心中央的另一处穴位,刺激之下,可使气管瞬间收缩。”

周忘杨纤长的手指从死者的后颈缓缓移至背心中央,指着尸体棉衣上一个脱线处,道:“凶手就是从这里将针刺进何喜儿体内,使其气管剧烈收缩。疼痛惊吓中,她无法表达,无法呼吸,痛苦而终。”

前厅内一阵寂静。

半晌,燕鹰问:“既然你说是针刺激了死者的穴位,那凶手又是何时下的手?”

“废话。”

“你!不得无礼!”

冷眼扫了一下燕鹰,周忘杨道:“大夫救人,在颈后施针,若非即刻见效,他还不如直接开方煎药。这几日来,我已走访数家医馆,并让人在我身上施针,得出结论:这两处穴位一旦受到刺激,便会立竿见影,马上舒张、收缩。这般推论,那何喜儿是何时被噎到的,凶手便是何时下的手。”

话音落,惠蕾一阵惊呼,她难以置信地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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