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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悠悠南北朝:纵横十六国-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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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导辅政时期,处事待人宽容得体,颇得众人之心,而庾亮以外戚的身份掌权,行事常常不合时宜,威望大不如王导。拥兵在外的祖逖之弟豫州刺史祖约,屡受排斥,对庾亮怀恨在心。历阳(今安徽和县)内史苏峻,因平定王敦之乱有功,威信渐高,在江北一带集结了上万的精兵,十分轻视朝廷。
  成帝咸和二年(公元327年),庾亮认为苏峻在外,久必生叛,不听以王导为首的多数大臣的意见,征召苏峻入朝为大司农。苏峻明白庾亮的用意,便秘密联合祖约发动叛乱,攻入建康。这是短短几年内建康城第二次遭劫,苏峻的士兵在城中大肆掠夺,驱役百官。庾亮等人逃到寻阳,放眼东晋境内,只能向荆州刺史、征西大将军陶侃求救了。
  陶侃是东晋初年的一代贤臣兼名将,他出身卑微,家境贫寒,后来靠着自身努力才被举荐为孝廉,快到五十岁时才在荆州小县武冈做了个县令。时逢西晋末年的乱世,荆州也有大量流民作乱,陶侃在平乱中显示了出众的军事才能,屡立战功。东晋后来能有效地控制荆湘地区,与陶侃的征战直接相关,东晋建立时,他已经做到了荆州刺史。
  王敦怕他战功太大,不好控制,就把他调任到广州做刺史,却成就了他“运甓翁”的美名:当时的广州远离中原,人烟稀少,陶侃事务过于清闲,他就每天清早把数百块砖搬到室外,傍晚又搬回室内,风雨无阻。有人感觉奇怪,问他为何要这样做。他说:“我过去在中原打仗,一下子到这样生活安逸的地方,怕适应不了,所以每天给自己找事做。”
  这位爱做事的刺史在心中日夜牵挂着朝廷的安危,王敦之乱平息后,晋明帝成全他,把他调回荆州守备,与建康遥相呼应,成犄角之势。ωεn人$ΗūωЦ
  苏峻作乱时,陶侃已经年近七旬,建康城外,他的威望最高,位重兵强,而且他为官清正严明,极能服众。庾亮等人推举他做讨逆的主帅,挽救了危在旦夕的东晋局势。陶侃以荆州军抵挡苏峻,顶住乱军初期的三板斧后,形势逐渐转安,陶侃等人花了两年的时间,终于打败乱军,杀死苏峻及其弟苏逸,重新收复了建康,祖约则被迫逃奔后赵,后来也被石勒所杀(北伐名将祖逖的兄弟却落了个身死名裂的下场,如此反差,可怜可恨)。东晋内部前后乱了八年,才勉强安定下来。
  (东晋的这些将领,一个个外战外行,内战内行,碰上北方后赵等国的进攻往往一溃千里,把心思都用在“窝里斗”上了。北方虽然大乱,终究还是不同民族之间的争斗,而南方的内乱,则全是汉人自己的明争暗斗,虽不像“八王之乱”时那么乱,但每次也得斗个你死我活。想想建康城也够惨的,建国之初就给蹂躏了两回,还全是给自己人搞的,汉人的野蛮劲,一点不亚于北方的胡人。)
  石虎看清了东晋的弱势,亲自给西南汉国的君主李寿写信,共约瓜分江南之事。这个汉国就是当初李雄的成国,而国号的更改,原来也经历了一番宫廷争斗。
  李雄在位三十一年,执政以宽厚著称,刑法简约,蜀中成为当时的一块“乐土”,各地来投奔的名士不少。但到了玉衡二十四年(公元334年),李雄头上忽然生了一个疮,导致全身旧伤复发,脓疮迸裂,不治而亡。
  太子李班是李雄的哥哥李荡之子,是个仁孝之人,并不是做皇帝的材料。李雄死后,他虽即帝位,却一心只在殡宫中服丧,将朝中政事都交给他的叔父,李雄的堂弟建宁王李寿处理。这时,李雄的亲儿子车骑将军李越奔丧回成都。他认为李班并非李雄亲生,心有不服,就和他的弟弟安东将军李期暗中策划推翻李班。李班之弟李玝对此有所察觉,劝李班把李越和李期打发到外地,以免留在成都生事。李班却认为李雄尚未下葬,不忍心下令,还对李越等人诚心相待,反而觉得李玝太过多疑,把他派到涪城去镇守。李越却不懂感恩戴德,他乘李班晚上在殡宫中哭丧的机会,将他杀死。同时又杀死其兄李都,奉李期为皇帝,改元玉恒,这也就是成幽公。
  李期即位后,任用自己的兄弟李越、李霸及亲信景骞、许涪等,将李寿等人派往外地。李期荒淫无度,滥杀无辜,所作所为和他的父亲完全相反,成国的政治开始败坏。李期的哥哥李霸、李保无病而死,宫中传说是李期毒杀,这引起了大臣们的恐惧和不安。接着李期又鸩杀了李寿的养弟安北将军李攸,为最后除掉“眼中钉”李寿做准备。李期与李越、景骞等人谋划突袭李寿,并约定以焚烧成都市桥为号发兵。李期不放心,又几次派许涪前往李寿住所,刺探他的动静。
  李寿也是个十分机警的人,李期即位后,他感到杀机四伏。有个巴西的壮士龚壮,父亲和叔叔都被李雄的父亲李特所杀,一直想找李特的子孙报仇。李寿与他结交甚厚,龚壮怂恿他西取成都,成就大业,李寿听后终于下定决心,以攻代守。
  成幽公玉恒五年(公元338年),李寿假造了妹夫任调的来信,将这封信交给手下将士看,信中说李期要加害他。将士们群情激愤,李寿便以将军李弈为先锋,率一万大军从驻守的涪城前去攻打成都。李期哪里料到李寿的行动如此之快,成都城内根本未曾设置防备。李寿的世子李势正在朝中做翊军校尉,这一来就成了内应,他打开城门迎接李寿军队,李寿派兵守在宫门。还没召集起军队的李期成了瓮中之鳖,只好尴尬地派人犒劳李寿的军队。李寿先上奏李越、景骞等人乱政,将这些李期的同党亲信全部除掉,然后又假传太后之命,废李期为邛都县公,软禁在冷宫中。李期失势,在寂寞中哀叹说:“天下之主如今却成了一个小小的县公,还不如死啊!”随即自缢而死。
  李寿消灭了李期的势力,大臣罗恒、解思明等人劝他不要再做皇帝,改称成都王,向东晋称藩,而妹夫任调等则劝他称帝。
  李寿就让占卜师给他算命,占卜师的结论是:“可做数年的天子。”
  任调高兴地说:“天子做一天也够了,何况数年呢!”
  解思明摇头道:“数年的天子,怎么比得上百世的诸侯呢!”
  李寿回答说:“朝闻道,夕死可矣。”(以称帝为“道”,而且坦白地说出来,李寿的价值观的确很有意思。)
  李寿即皇帝位,改国号为汉,改元汉兴。因为这个汉国就是从前的成国,为了和西汉、东汉、蜀汉等其他诸汉区别开来,历史上把李寿的这个汉国称为“成汉”。在十六国中,成国和成汉是同一个国家。
  尽管李寿改了国号,并努力把成汉恢复到李雄在位时的状况,然而经过连续三朝的变乱,成汉的颓势已经不可阻挡,称帝一事也遭到了朝中大臣的质疑。石虎向李寿要求共灭东晋,李寿本人十分激动,并征集兵粮,亲自主持阅兵仪式。在阅兵式上,以解思明为首的大臣们以“唇亡齿寒”的道理苦谏李寿,李寿终于下令中止伐晋的准备,从大臣到普通士兵一齐高呼“万岁”,可以看出到了这个时候,成汉已经自身难保。
  既然成汉无力东进灭晋,那么它的命运就只能是坐等东晋来消灭它了。

十、慕容翰百步射环
  后赵天王石虎虽然没能与成汉联兵,但自觉军事力量比起没有名将领衔的东晋军队还是要强得多(这时像陶侃这样的老一代名将已经去世,而新一代的人才在几次大乱之后还没有能够成长起来,确实是东晋的“人才断档期”)。后赵建武五年(公元339年),石虎以夔安为大都督,统帅石鉴、石闵、李农等五位将军,领兵五万侵犯东晋荆州、扬州的北部边境,又以骑兵二万专门攻打驻守武昌的庾亮在江北分兵守卫的小城邾城。
  邾城的守将毛宝向庾亮求救,庾亮以城墙坚固为由,并没有派遣援兵。后赵诸将的军队在江北没有遇到什么顽强的抵抗,便先后攻下了沔阴、沔南、白石和邾城,各城守将尽皆战死。
  庾亮得到邾城失陷的消息,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赶紧向朝廷上表陈述自己的罪状,自贬官阶三等。幸好竟陵太守李阳在石城的战斗中击败了夔安的军队。夔安在汉水以东掠夺一阵,就领兵北还,临走时又强行驱赶当地七千多户百姓北迁幽州、冀州,以补充北方战乱后稀少的人口。
  后赵向南方用兵,每次的结果都是抢掠一番就退回,总取得不了实质性的进展,其间固然有兵力匮乏的问题,比如士兵数量虽多,却多为北方军队,战斗力强的都是骑兵,到了江淮一带能够实际投入战争的少,但根本原因在于它的内忧外患。石虎即位以来,对百姓的统治极为残暴,各地的反抗斗争此起彼伏,虽然在石虎的铁腕政策下难以坐大,无形中却消耗了后赵自身的实力。而令石虎头痛的前燕在后赵的东北面又是活动异常频繁,刚刚从段氏手中得到的幽州辽西各城尚是后赵的“软肋”。在与狡猾多谋的慕容皝的对抗中后赵显然处在下风。
  石虎在攻晋的当年又急调抚军将军李农到东北边境执掌辽西、北平的军事,想在与前燕的攻守战中捞得便宜。李农与后赵征北大将军张举进攻前燕的凡城(今河北平泉南),慕容皝在凡城的守将大悦绾身先士卒,亲自率兵抵抗赵兵。后赵军不能取胜,这使石虎感到东北的压力太大,他将辽西的百姓全部迁到冀州以南地区,以防止前燕的突袭。
  (石虎终于也有“退缩”的时候,面对慕容皝这个对手,也真是难为他了。一方只知穷兵黩武,极尽所能地扩充军事力量;另一方则讲究策略,在军事上不处于优势的情况下,进攻时发挥骑兵游击作战的机动性,防守时注重守城的稳固。石虎整日除了用兵就是打猎,还想做不朽之君,他是一辈子也睡不醒的。)
  慕容皝此时虽然称王,但由于规模和地盘有限,只能算是地方割据。他采取远交近攻的政策,一面向东晋称藩,一如当初的公孙渊与孙权,一面把精力放在攻灭他东北的两大势力宇文部和高句丽上。
  宇文部几十年来一直被慕容部压得喘不过气来,对慕容部屡战屡败。段部灭亡以后,慕容翰来投奔宇文逸豆归,如果用得好,也许宇文部还有转机。但宇文逸豆归却是个嫉贤妒能之人,一点不晓得慕容翰的好处。慕容翰待的时间长了,意识到自己早晚会被宇文部的人搞死,就学当年的孙膑,假装发疯,整日喝酒,又常常披散了头发胡乱唱歌,可怜巴巴地向人们讨要吃的。宇文部的人以为他真的疯了,也就不再把他放在眼里。慕容翰因此倒得了个方便在宇文部的境内到处游逛,暗自把各处的山川险要,一一记在心中。
  这时,慕容翰那个在国中为王的弟弟慕容皝忽然念起兄弟情谊来,他派了个叫做王车的商人前往宇文部做买卖,打听慕容翰的情况。慕容翰见到王车,什么也没说,只把手摸着胸口,朝王车点头。王车不解其意,回来向慕容皝一禀告,慕容皝高兴地说:“慕容翰要回来了!”慕容皝知道慕容翰没有称手的弓箭,就为他定制了一副三石的弓箭,让王车埋在路边某处,并告知慕容翰。
  慕容翰将一切打点完毕,乘人不备时把逸豆归的名马偷了出来,带着两个儿子取出王车埋下的弓箭,便向慕容部的方向逃去。宇文逸豆归得到慕容翰盗马出逃的消息,方才明白上了慕容翰的当,立即派人骑着快马去追赶。
  骑兵队在快出宇文部边境的地方终于赶上了慕容翰父子,催促慕容翰回去,慕容翰远远地说道:“我久客他乡,今日思归,既然上了马,就没有回头的道理。我当初装傻是骗你们的,我从前的武艺还在,你们不要硬逼我,否则就是自取死路!”
  骑兵不以为然,还要向前。慕容翰道:“我在你们国内也住了不少时间,我今天不想杀人,这样吧,你们把你们的刀放在离我百步远的地方,由我来射箭,如果一发即中,你们就请返回,否则你们只管来抓我。”
  骑兵们不信这个装疯卖傻的慕容翰能有如此神力,有个骑兵马上解下手中的刀立好,慕容翰取出慕容皝赠予的弓箭,一发射出,正中刀环,一旁观看的骑兵见状大惊,知道自己都不是慕容翰的对手,就此纷纷散去。
  (证明军队的实力强弱恐怕只能到战场上去一决高下,而证明个人的武力高低,则可以通过两种方式,一个是直接的对抗,一个是自我的展示。这就好比现代武术比赛中的散打和套路,两者看起来方式各异,实际上却是相辅相成的。能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目标,当然是所有人追求的最高境界。慕容翰百步射环这一节,与吕布的辕门射戟何其相似。以箭法的高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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