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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边境插队手记-第57章

小说: 边境插队手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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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边提水站的一些后续工作,我交给了蔡景行。他领着两三人在那里拉电线、造泵房,修岸坡。手扶拖拉机的活儿就交给了汪永德,由他带一个黑河知青作徒弟。
  为了买泵机的事,我跑了两次县城,第一次定购了一台80马力的。蔡景行说他查了一下资料,用不着这么大的,只要60马力的泵机就行,我只好再到县城找水利科换一台。
  办完事后,我去县城长途汽车站搭乘当天的末班车回生产队,看到好几个生产队队长。他们来自各公社,因在一起开过生产现场会,彼此熟悉。同他们打过招呼后,我突然想起他们是参加地区农科所组织去大寨学习的,我们生产队的王晓雁今天也应该来报到了。
  这几天忙得我把这事都忘了。毕竟去山西大寨那么远参观学习,对生产队来说还是第一次,我总该表示一下重视,嘱托王晓雁一些什么吧?我写了一张纸条,托这些队长中我熟悉的一个人带给她。那家伙诡异地看了我一眼,哈哈笑着接下了纸条。
  其实,纸条上面就一句话:“除了学**寨人艰苦奋斗的精神外,你可以更关注一下他们在科学种田方面的经验。祝你一路平安。”





    正文 156、我的红娘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5…7…5 19:20:56 本章字数:1862

上海插队干部在1974年全部撤走之后,每年都会有流动的上海慰问团干部来知青点蹲点。
  对知青谈恋爱这个问题,他们不像当初插队干部那样把它作为“禁区”,相反,他们有时还起了穿针引线的作用。“逼”我谈恋爱的“红娘”,就是上海慰问团一位干部。
  在我们生产队蹲点的上海慰问团干部中,有一位来自上海外事办的老沈,是来我们生产队几轮干部中唯一一个女的,又瘦又矮,体重顶多七八十斤,但却能讲六国外语,去过好多国家,是当时上海外事办有名的才女。老沈性格直爽,说话很快,喜欢和知青,特别是和女知青聊些生活上的贴心话。只要她一来到我们知青点,就能听到她的笑声和连珠炮式的说话声,十分热闹。
  令人意料之外的是这样一个弱女子,竟然还十分能吃苦,经常和我们一起到大田干活,不光上海知青,就连当地老乡都十分佩服她。
  一天铲地收工回来,她神秘兮兮地来到我宿舍,见屋里没有他人,就问我:“你有没有考虑过谈恋爱结婚的事?”
  问得我一脸红红的,我对她说:“我才23岁,没考虑现在谈恋爱的事。”
  她笑了,指了指我堆在炕头一麻袋的脏衣服说:“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上好互相帮助呀。你既然要在农村呆下去,总要考虑这个事的。”
  我对她说:“我现在真的不考虑这个事。”
  说心里话,就我当队长两年来,知青点有两个招工走的,还有两个转点的。最近,何雨琴也要转到其父亲所在的安徽上海小三线去。知青变动很大,可以说,大部分知青都在想着如何离开这个地方,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谈什么恋爱。
  她说:“你要是不考虑,好姑娘都让别人挑走了。”就完,她咯咯地笑出声来。
  我说:“别人能挑走的,那一定不是我想考虑的。”
  话到这里,她见谈不下去,便说了一句:“你再想想。”自己走了。
  大队党支部让我填写一份入党志愿书。
  18岁时,我曾经填写过入党志愿书,没有被批准。五年后,才有了这第二次填写。
  我并不是觉得这五年的时间太长,恰恰相反,由于发生了“醉闹秧歌”、“喂马安排”、“祁家搅局”、“酒后失言”、“稻田用人”等一系列有争议的事,我觉得自己越来越靠向技术性的生产干部,甚至有可能一辈子成为党外人士了。
  公社武装部长后来告诉我:“吴隆洲县长在最近一次公社党委会上特地问起你的入党问题,要求我们积极帮助知青在政治上的进步。”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让我有了第二次填写入党志愿书的原因?
  我曾经说过,我这一生最幸运的数字就“二”。尽管“二”在北方人的嘴里是个损人的数字,但我好像无法避开这个数字。加入少先队、入团,我都是第二批才被批准,包括插队,不也是第二次吗?第二次填写入党志愿书,似乎是最正常不过的。
  我已经习惯了处在老二的位置,但我并不会因此而跟在老大后面混混,我对自己一向有严格的要求。就像两颗子弹,从同一枪膛射出、向同一方向前进时,谁先谁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目标定位的准确,只要在射出枪膛的那一瞬那,有了0。00000……1丝毫的误差,最终的结果就会大不相同:一颗,会以火热的情绪,扑进敌人的胸膛,实现自己的战斗愿望;另一颗,却会发出怪叫,钻入泥土,绝望地在掩埋中发臭、腐朽。
  历史就是这样无情,对人生定位的丝毫误差,都会在以后生命经历中,随着时间的延续,产生越来越大的差别,直至造成完全不同的两种命运。
  果然,我第二次申请入党顺利地被批准了。入党后不久,宣布我为大队党支部宣传委员。就如同以前一样,尽管是第二批,但总是被吸纳进团队的核心。
  王晓雁从山西大寨回来了。
  在她去大寨的日子里,地区农科所的张主任来我们队,向我提出要把王晓雁借调到地区农科所。
  我不知道“借调”是什么意思,临时性用人?不需要时再回生产队?或许,“借调”一阵后给个正式编制?然后在黑河嫁人过日子?
  我经历过留还是不留在黑河的艰难选择,我不想让那些可能有更好机会的知青陷入到类似的艰难选择中,更不要讲令人心里不踏实的“借调”方式了。
  我对地区农科所的张主任说:“正式调人,我没意见,但是借调就算了,不要耽误她别的机会。”
  地区农科所的“借调”就这样被我拦下了。





    正文 157、闺密牵线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5…7…5 19:20:56 本章字数:1831

慰问团干部老沈这两天每天一下班,就到我宿舍来问我:“你想好了没有?”
  她指的是谈女朋友的事。
  我只有一句话:“现在不想谈恋爱。”
  在知青上山下乡五六年后,谈恋爱并不是什么“禁区”了。生产队里那些和我们同龄的当地姑娘小伙,差不多已经都结婚,有的还当了爸爸妈妈。这不,前些日子,大队干部――武装民兵排长林石海,和二队一个上海女知青举行了婚礼。
  这里顺便插一段与此无关的话题:林石海当了“上海女婿”那天,上海知青都去捧场。我想起自从知青食堂失火后,我们从清真寺搬了出来,他当上公社基建连连长,想搬到清真寺去办公,老追着我要修房子的钱,这事现在还没完呢。
  我开玩笑对他说:“你现在是我们上海人的女婿了,那修清真寺的2000元就别再跟知青要啦!”
  他新婚大喜,满脸堆笑地回答我:“公社基建连最近就要撤了,我也不管这事了,我保证不会跟你要钱。”
  那晚婚礼后,一帮知青无精打采地回来。
  想想也是,十六七岁从大城市来到农村,不仅在身体上要承受繁重的劳力;而且,当到了二十四五岁处于青春期时,却又要压抑心中爱情的萌芽。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句话用在知青的感情上,应该也很合适,但大多数知青面对农村落后的现状、自己迷茫的前途失去了爱的能力。
  我们队知青中也有三对谈恋爱的,不过谈了好多年,直到现在还不敢有结婚的打算。他们并不甘心就在这里成家,他们还在等待招工、上学、转点的机会。
  知青点盖了三幢房子,在盖后来的两幢时,就已经想到要以结婚成家为前提,把它们设计成可以独立门户的小房型。可是将来这些房子会成为知青结婚的洞房吗?谁都不知道。
  我不想谈恋爱,并不是要遵循插队干部老孙留下来的紧箍咒。我对知青恋爱的事好像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反感。大概是下乡后的第二年吧,有人把谁和谁谈恋爱当作一个问题告诉我,我听了甚至表示:“这俩人挺好的,如果他们谈恋爱真不错呀。”
  不过,我是个不善于与女性打交道的人。
  五年前在水库工地,邵子昂想给我制造绯闻的恶作剧,此后我更是有意无意地避开与女知青的接触。倒不是我怕什么,而是怕这种绯闻伤害到她人。
  当然,我也不是绝对不与女知青接触,比如像文艺小分队的何雨琴,因为要创作一些歌曲,知道我懂音乐简谱,就经常来找我探讨。相互熟悉了,我们也会谈一些文艺作品和人生态度的话题,只是从不涉及男女感情的事。
  何雨琴最近已经联系好转点到南方的事,正是她,在临走前向慰问团干部老沈透露了自己的闺密――王晓雁的私己话。
  老沈连着几天试探我对谈恋爱的态度,见没有结果,这天终于把王晓雁对何雨琴说的私己话向我和盘托出。老沈说:“王晓雁说如果这辈子只能呆在农村,肯定要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人,省得别人背后乱说一气。”
  老沈告诉我:“她说的志同道合的人就是指你。”
  我有些惊讶。
  1976年时,知青上山下乡运动发生了巨大的转变。随着年龄的增长,套在知青双眼上的万花筒,已经失去了色彩,理想主义的激情开始淡去,实用主义的烦躁越来越多。
  国家在这种时候对知青提出了“扎根农村”的要求,令很多知青感到那种亲人团聚、回城安居、渴求知识的希望越来越小。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想离开农村回到城市的要求越来越迫切。
  国家的这种要求,让一部分知青骨干陷入了极大的矛盾。不表态“扎根”吧,可能走的机会就轮不到你;表态“扎根”吧,可能就当真的不再给你走的机会。
  隔壁两个生产队的知青骨干,就为了招工上学,明争暗斗、撕破脸皮甚至谩骂打架,弄得矛盾重重。
  我们知青点此时倒还团结,相安无事。因为在招工上学上有很大决定权的队长,就是我这个知青,而我从黑河师范回队后,已与招工上学无缘,与知青无利害冲突。
  我对此心里自有一本账,早已根据知青的读书欲望、年龄大小、身体状况,进行了分类,并按顺序作出了招工上学的计划,其中当然也包括王晓雁。
  王晓雁想要和我谈恋爱,她不会不知道,这等于在宣布放弃所有走的机会!
  我对老沈说:“这样吧,我明天自己去找她谈谈。”





    正文 158、江边约会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5…7…5 19:20:56 本章字数:1839

晚上,我像往常一样,去队部场院转一圈,回到知青点,约王晓雁出来,一起坐在黑龙江边。
  已经是夏天,江边星空璀璨,江水泛着月光。
  我们在一起插队6年,彼此的人品相互十分了解,只是涉及到爱情这个内心深处很柔软的部分,还是第一次。俩人显得有些拘束。
  王晓雁一言不发,等我开口。
  我劝她:“有机会的话,你还是走吧。”
  她回答:“走到哪里都一样,但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是不一样的。”
  我说:“假如你能回到上海呢?我回不去的。”
  她不以为有这种可能:“不过,大不了就是分居,将来还会在一起的。”
  她的回答没有浪漫的字眼,却足以让我感受到无论天涯海角,俩人也要一同追随的情意。
  我们沉默了,能听到黑龙江水的流淌声。
  愣了半天,我终于把白天一直想着的那句话问了出来:“假如哪一天我被关在了监狱,你还会跟我吗?”
  我之所以会问这个问题,倒不是因为父母被造反派拘禁隔离过,也不是因为我自己蹲过县公安局的笆篱子,而是在1971年年底回上海探亲时,听父亲讲起过一个老战友在**中妻离子散的遭遇。
  父亲的老战友老胡出身地主家庭,他自己是个学生,抗战时参加了**的抗日队伍。
  我父亲在一次到敌后执行任务时,被一个不务正业的二流子认了出来,二流子跟我父亲要五块大洋,否则,他威胁说要向日本人告发。
  父亲回到队伍,汇报了这个情况。组织上为除隐患,决定派老胡去锄掉那个要向日本人告密的二流子。
  20多年过去后,**开始,二流子的家属找到老胡所在的单位张贴大字报,揭发老胡家是地主,搞阶级报复,杀了贫下中农。
  结果,当地司法部门批捕老胡,将他判了七年徒刑。
  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老胡的妻子此时竟然宣布与他离婚。
  听父亲说,老胡的妻子当年也是部队的,长得五大三粗,行军时经常帮老胡背行李,两人非常恩爱。
  可怜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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