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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公务员笔记-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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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三分钟后,邓宏昌放下电话严肃地说:“秀英同志指示,对腐败分子绝不姑息养奸,道明同志行动吧。”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心情极度复杂地回到办公室,我知道这几个电话打出去将会是什么结果。俗话说,拔出萝卜带出泥,这几个人一旦进去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跟着一起倒霉,兔死狐悲,如果人们知道是我钓的鱼,舆论会怎么评价我?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想不到这么得罪人的事落到了我的身上,说实话,无论“双规”谁,我从骨子里都不愿意充当这个钓鱼者,我既不是省纪委的工作人员,又不是腐败分子,凭什么让我充当钓鱼者?但这都是我的心理活动,根本没敢表露出来,尽管我心存顾虑,但是一想起平时彭国梁、胡占发等人背地里对刘市长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便毫不犹豫地拨通了温华坚的手机。

温华坚接到我的电话,似乎没多想,只说马上到,看样子他自己开着车。果然他开着奥迪驶入市政府大院时,忘了锁车,他前脚刚进刘市长办公室,后脚值班的武警战士拎着一个精致的皮箱就跟进来了,武警战士告诉我,楼下的奥迪车没锁,后座上有一个黑皮箱,他怕丢了就随手拎了上来。武警战士将皮箱放到我的办公桌上后,行了个军礼便走了。我仔细查看了眼黑皮箱,发现是个密码箱,根本打不开,便拎着进了刘市长办公室。

办公室内没人,我便穿过办公室来到刘市长的小会议室,此时邓宏昌正义正言辞地宣布:“温华坚,从现在开始,你被‘双规’了,你必须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说清问题。”

温华坚见我拎着密码箱进来了,顿时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汗来,我将箱子放在茶几上,说明了情况,邓宏昌厉声问:“温华坚,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温华坚支支吾吾地不肯说。邓宏昌给尚小琼使了个眼色,只见尚小琼不慌不忙地走到箱子前仔细研究了一会儿,不费吹灰之力箱子就“啪”地一声开了,当尚小琼打开箱子盖的瞬间,大家全都惊呆了,箱子里竟然整整齐齐摆放着十叠美元,每叠两万,都是崭新的绿票子。温华坚腿一软瘫在了椅子上,两名大汉架起了他离开了小会议室。邓宏昌目光炯炯地与刘市长交换了一个眼色,刘市长向我摆了摆手,于是我又回到办公室给陈实打电话。

我坐在办公桌前,感觉今晚的市政府办公大楼成了一只巨大的“捕鼠器”,我打完电话后,陈实和胡占发像两只老鼠一样又陆续钻进了“捕鼠器”。

该打最关键的一个电话了,我的心不免有些紧张,我定了定神,然后果断地拨通了彭国梁的手机。此时彭国梁刚刚宴请完国家商务部领导,正坐在奥迪车内同家,他接到我的电话后似乎有些心神不安,他试探地问:“道明,刘市长找我到底有什么急事?”我故作镇静地笑着说:“彭市长,我真不知道是什么事,反正他说有重要的事要和您商量。”我说话的语气尽量让彭国梁感到刘市长很看重和他商量这件重要的事,丝毫没让他察觉出来有什么异样,很显然彭国梁对自己的事有所察觉,他是抱着侥幸心理答应过来的。

大约过了一刻钟,彭国梁身心疲惫、无精打采地走进来,他进门就问:“道明,刘市长呢?”我赶紧引领他穿过刘市长的办公室来到小会议室,刘市长见彭国梁来了如释重负地从沙发上站起身说:“国梁,这位是省纪委六室主任邓宏昌同志,老邓,其他几位位同志由你来介绍吧。”

邓宏昌根本没起身,只是黑着脸说:“彭国梁,想必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而来。我想党纪国法都讲了些什么,就不用我重复了,总之,党纪无私,国法无情,从现在开始你被‘双规’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彭国梁借着酒劲不屑地说:“刘一鹤,我为东州呕心沥血、鞠躬尽瘁,他邓宏昌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你就这么不容我,竟然用反腐的名义排斥异己,打击报复!”

很显然彭国梁的话戳到了刘市长的痛处,其实刘市长对彭国梁的问题早就看在了眼里,且不止一次地点拨他,提醒彭国梁悬崖勒马,但是都被彭国梁看做是刘市长嫉贤妒能、排斥异己。今天窗户纸捅开了刘市长痛心地说:“彭国梁,功过是非,自有公论,常言道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踩的,自作孽不可活,难道你贪污公款在赌台上一掷千金,也是我排斥异己让你去的?”

彭国梁气急败坏地反驳道:“刘一鹤,你这是血口喷人!邓宏昌,秀英同志是了解我的,我要和秀英同志通电话。”

邓宏昌猛然站起身大手一挥说:“不必了,到了规定的地点,你自然会见到齐书记。此时齐书记正欣赏你在澳门大鸟笼子里的赌技呢。”

彭国梁不解地问:“你什么意思?”

邓宏昌轻蔑地一笑说:“彭国梁,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在大鸟笼子里的风采,已经被执行任务的国家安全局的侦察员录下来了,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彭国梁一听,脸顿时白了,邓宏昌大手一挥,两名大汉一左一右站在了彭国梁身边,彭国梁垂头丧气地走出小会议室。紧接着黄小明就到了,六个人与刘市长和我握手后,簇拥着黄小明走出了小会议室。

我情不自禁地走到窗前,只见市政府大院内,猛然出现了二十几辆车,车队像长龙一样缓缓驶出,市府广场上的霓虹灯像鬼火一样闪烁,我脑海中忽然闪现出黄小明曾经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堕落其实是我们对天堂的无知。”

33。我是市政府办公大楼

我还是第一次做捕鼠器,据说捕鼠器又分为连续性捕鼠器和单只捕鼠器,其中连续性捕鼠器采用常规食物诱饵及纯机械原理灭鼠,避免了药杀时药物本身及死鼠腐烂对环境的污染,而且具有连续性。其原理是,捕一只老鼠后,连续性捕鼠器都会自动地恢复为初状态,采用诱饵仓、踏板、制约门、自复位等机械原理,一次最多可诱捕几十只老鼠。很显然,我做了一次连续性捕鼠器。但是我的功能不是捕鼠。有人将我比喻成东州的大脑,我很喜欢这个比喻,其实我还兼有心脏的功能。

既然是大脑,就小仅拥有大脑的全部功能,而且拥有大脑的全部病症,包括痛苦的记忆,像神经衰弱、焦虑症、癔症、强迫症,恐怖症和抑郁症,甚至脑肿瘤、脑梗塞等等,我都可能得上。但是我又不同于肉体的大脑。实际上,我是一个理念的 圆球,我的圆心无处不在,而圆周则不在任何地方,我的圆心在哪里,就相当于心脏在哪里。既然是心脏,就不仅拥有心脏的全部功能,而且拥有心脏的全部病症,像心动过缓、心动过速、心律不齐、心血管梗塞等等,我都可能得上。但是我又不同于肉体的心脏。

有人说,宇宙的命运操纵在造物主手上,而我的命运有时操纵在政治家手中,有时操纵在人民手中,有时操纵在时间手中,有时操纵在历史手中。如果操纵在政治家手中,按常规的说法,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我只能算做座庙堂;如果操纵在人民手中,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我便成了名副其实的江湖;如果操纵在时间手中,时间是无限的,我必然成为尘烟;如果操纵在历史手中,历史是一部书,我也只能是书中的一段内容。我必然要回归时间和历史,但是我的命运却必须摇摆在政治家和人民手中。庙堂与江湖很像爱因斯坦的狭义相对论,狭义相对论认为,时间和空间是相对的,质量和速度是紧密联系的,物质的质量和能量之间是可以相互转化的。

但是我无论如何都是一座大楼,我的外形很像一艘巨轮的驾驶舱,我实际上也是东州这艘巨轮的驾驶舱。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因为按理说刘一鹤是这艘巨轮的船长,他却不待在驾驶舱内,而是在大船搁浅时,亲自到岸上拉纤,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到东州就是当纤夫的。刘一鹤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大概是受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启发,他要用科学的方法拉纤,并称之为科学发展观。刘一鹤认为,科学是对真理的追求和探索,但不是宣布绝对真理或终极真理的。爱围斯坦认为,自从黑格尔以后,那种企图建立绝对观念、终极真理的时代就一去不复返了。绝对观念、终极真理来源于绝对事物,世界上没有绝对事物,也就没有绝对观念、终极真理。

刘一鹤认为,爱因斯坦毕竟是科学家,而不是政治家,他太乐观了。实际上,在东州,很多人认为我就是绝对的,我不仅是绝对权力的象征,还代表了绝对的观念。刘一鹤声称,改革就是通过对相对论的验证推翻绝对沦。至此,我又恢复了大脑的功能,因为刘一鹤提出的验证方法就是将压抑在大脑中的思想都释放出来,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大脑不得病,然而刘一鹤太乐观了,因为他只是一名纤夫,还不是神经内科和神经外科医生。于是,刘一鹤开始恶补医学,想时我进行开颅手术,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和实践,他断定我得了脑肿瘤,但是以他的医术还没有勇气和把握给我开颅,多亏他没有给我开颅,因为有一位女外科医生说,像我这种不同于肉体的大脑,最容易寄生老鼠,其病症类似于肉体大脑的脑囊肿,脑囊肿就是大脑生了虫子,但是我不同于肉体的大脑,我比较容易生老鼠。

这位女外科医生叫齐秀英,她的诊断结论是“盗可盗,非常盗”,开出的处方是“道可道,非常道”。她的“非常道”对付“非常盗”有效,但治标不治本,属于西医的治法,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要治本大概还需要用“中医”的辩证施治,只可惜,刘一鹤和齐秀英学的都是“西医”。“西医”是“有为”之治,“中医”是“无为”之治。

别以为“无为”就是马放南山。老子认为宇宙万物,包括人类,都是有为的、都是竞争的、都是有欲望的,正因为宇宙万物包括人类有欲望,去竞争、去有为,它才能够生存和发展。但这种有为往往趋于过分,“无为”就是倒置所为,就是否定那些过分的有为,否定那些妄为,进而达成和谐。好的执政者就应该是好的“中医”。

一直以来,很多人视我为一座巨大的城堡,我的确是由一块块坚硬的石头组成,但是经过改革开放的洗礼,我不再是坚硬的城堡,而是一座伟大的思想库。当然这些思想取之于民,在我这个特殊的大脑内经过加工,去粗取精、去伪存真,再用之于民,这就叫“以百姓之心为心”。所谓“以民为本”的前提是要有“愚人之心”。历代统治者将老子的“愚人之心”理解成实施愚民政策,他们不仅禁止开启民智,而且刻薄地算计老百姓,将“愚人之心”当作愚民的机巧和阴谋,正因为如此,王朝才一个接一个地更叠。别看天空看似虚无的真空,其实那里面正发生着像大海一样的量子涨落,谁将老百姓的纯朴看成愚钝,谁的王朝终将似真空中的正负粒子对撞,对撞之结果是烟消云散。老子用“愚人之心”告诫统治者,若想王朝永固,必须用纯朴之心、仁爱之心、俯首甘为孺子牛,这才是真正的“愚人之心”。谁自作聪明将“愚人之心”当作“愚民政策”,谁就将自讨“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苦吃。我掌握在刘一鹤的手里,就是一颗“愚人之心”,我要是掌握在彭国梁手里,非得心脏病不可。

此时,彭国梁被齐秀英像抓老鼠一样抓进了看守所,最心急如焚的就是彭国梁的老婆张佩芬,在夫妻俩预感到要出事之前,张佩芬就做好了准备,要不惜一切代价让丈夫官复原职。没有人不相信这是种神圣的爱,但是有一次张佩芬开着车驶入市府大院坐在车里等综合二处副处长许智泰时,我偷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也只有我能偷听到,因为没有人会发现张佩芬开车驶入了市府大院。化装毕竟是女性的天分,何况张佩芬不仅善于化装,更善于伪装,我从她与许智泰之间的谈话中发现一个问题,这就是位子比脑袋重要,为了使丈夫官复原职可以牺牲掉丈夫的脑袋。张佩芬在市行政学院不仅是副院长,她也教哲学,她不愧是教哲学的,如果丈夫恢复了原职,当然也就保住了脑袋。由于我是脑袋的同类,我为张佩芬的冒险捏了把汗。

如果东州没有我这个中枢会是什么样子?如果彭国梁没有了脑袋会是什么样子?但是我非常佩服张佩芬的自信,尽管我不知道她哪儿来的自信。“德·昆西说人脑就像一个隐迹纸本子,每次写的东西会盖住上次写的,这一次的又会被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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