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浴场-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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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杨畅面面相觑,然后慌忙冲上去砸门。
好一会儿没有动静,正当我们想破门而入时,门那边传来了兰嫂怯怯的声音:“谁?”
“兰嫂,快开门,是我和陈雪!”杨畅焦急地喊。
门打开了,兰嫂苍白着脸出现在我们面前,怀里还抱着枕头,一脸的恐惧表情,额角冒着冷汗:“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正巧经过这附近,就过来看看。”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又忙试探着问,“兰嫂,你脸色好差,出什么事了吗?”
兰嫂欲言又止:“你们先进来吧,我们坐下再聊。”
饭馆的四脚桌前,兰嫂心神不定地为我们倒茶,一不小心把杯子里的水溅了一桌子。
“对不起,看我笨手笨脚的。”兰嫂赶紧找来抹布擦拭。
我忙拉她坐下:“别忙了,我们坐坐就走。兰嫂,刚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看起来很惊慌。”
兰嫂低下了头:“也没什么,只是刚才我……我梦到了死去的丈夫。”
我和杨畅飞快对视一眼,我又问:“是什么样的梦,很可怕吗?”
兰嫂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梦到他站在我的床头对我说,老婆,我终于找到家了,以后我们又能在一起了。他刚说完这句话我就听到了敲门声,随即惊醒过来。我张开眼睛,竟然看到一个人影趴在我的身上。我吓坏了,身体却一动都不能动。我曾经听说过这种情形叫做‘鬼压床’,但传说中被鬼压床的人不是都意识朦胧不清的吗?当时我的脑子特别清醒,我甚至听到那趴在我身上的黑影对我说话———老婆,我终于找到家了,以后我们又能在一起了。竟然是我死去丈夫的声音,然后我死命地一挣扎,连人带枕头从床上滚了下来。我立即跌跌撞撞跑到门口,接下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第四章 养鬼秘术之鬼杀(6)
“对不起,兰嫂。”杨畅听到这里,站起来内疚地向兰嫂鞠了一躬。
兰嫂吓了一跳:“你这是干什么?”
我们惭愧地把今晚从神公堂出来后发生的诡异事件告诉了她。
兰嫂听了以后沉默着很久。她并没有怪我们,只是掉着眼泪说:“这个冤家,生前对我百般折磨,死了还不肯放过我……”
我们安慰了她很久,一致觉得不能放兰嫂一个人住在饭馆,于是带着她到了神公堂,让她暂且先在那里住一晚。
然后我跟杨畅又向苏家浴场走去,一路上我们紧紧挨在一起。每家每户门口,依然站着十五年前烧死的亡灵。
第五章 幽灵鬼车(1)
我和杨畅匆匆赶回浴场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等待我们的又是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就在一个小时之前,大舅妈不顾小舅舅的劝阻,连夜带着大舅舅回娘家去了。
“开什么玩笑!大舅舅病得那么重,怎么离开浴场?”我当即火起来。
外公正和小舅舅坐在客厅的长桌前,沉默地抽着烟,烟灰缸里都是烟灰。
浴场一下子少了四个人,显得分外冷清。
“你大舅妈叫了辆卡车,把你大舅舅抬上去,两人就这么走了。”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苏妮此刻还生死未卜,大舅妈却在这时候带着大舅舅跑回娘家,多像是落荒而逃。她一定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所以才一定要逃走。难道她是养鬼的那个人?仔细想来,全家也就数她最可疑。
“你们就这么让她走了,都没有拦着她吗?”我急问。
外公抿着嘴唇一句话不说。
小舅舅目光闪烁,叹了口气:“你大舅妈为我们浴场忙里忙外这么多年,付出得太多了。现在一个女儿死了,另一个女儿又失踪了,她说要回娘家,态度又那么坚决,我跟你外公都没有办法说什么的。”
“没有办法!哈!这话不是太可笑了吗?”我立时火了,“小舅舅你也就算了,外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谦卑?他不是一向惟我独尊的吗,只要有人不合他的心意,那就是死罪。当初他对我妈妈就是那么狠心,现在倒考虑起立场来了,真是笑掉人的大牙。”
这些话我一直埋在内心深处,没想到会在今天瞬间爆发,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外公立刻脸色铁青。
小舅舅慌忙冲我说:“陈雪,跟外公说话不许这么没大没小的……”
杨畅也在一旁拉我的袖子,我猛然甩开他:“我说错了吗?要不是他,我和妈妈怎么会那么惨,妈妈也不会自杀!”
的确,我所知道的种种关于妈妈的传闻,都是小时候从左邻右舍的流言蜚语中听到的。多少真多少假,我通通无法确定。可是只要有一件事是真的,就足够让我憎恨外公一辈子了。
我从长桌前拖了把椅子坐下,冷漠地望着外公,像对质那样———这是我早就想做的:“十七年前,妈妈十九岁,在镇里的小学教书。有一天从城里来了位大学生,他是一位偏僻山区教育的志愿者,后来的一年里,他担任小学音乐课和数学课教学的职务,这位外表清俊高大的大学生叫做陈纪寒,没多久他就与妈妈相爱了……”
我故意停了一下,外公和小舅舅都低头沉默着,没有任何置疑。
我一面观察着他们的脸色,一面继续说着我所知道的妈妈的过去:“妈妈与陈纪寒的交往遭到你们的一致反对,特别是外公和外婆,坚决不允许妈妈离开清水镇嫁到城里去。两人的感情在那一年受到很多挫折,陈纪寒几度登门,都被外公赶了出去。妈妈和陈纪寒也考虑过分手,可是分分合合,感情却越来越深。在陈纪寒在清水镇小学任教满一年他即将回城时,两人发现他们有了孩子,那个孩子就是我。”
我深喘了口气,心里酸酸涩涩的,杨畅握住了我的手。
“陈纪寒决定为了妈妈留在清水镇,于是又一次来到浴场,把自己的决定告诉外公外婆,并把妈妈怀孕的事也一起说了出来。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得到外公外婆的认可,却没有想到外公外婆火冒三丈,二话不说就决绝地把陈纪寒赶了出去,并且把妈妈锁在房间里,软禁了她。两天之后,陈纪寒找到机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沿着外墙爬到妈妈的窗口,要妈妈跟他私奔。可是妈妈犹豫不决,她认为外公外婆只是在气头上,毕竟她已经有了孩子,等外公外婆消了气,肯定会答应这门亲事。于是两人决定再等上些日子。那之后每个晚上,陈纪寒都悄悄爬窗来见妈妈。妈妈报喜不报忧,总是说两位长辈态度一天好过一天,过不了多久两人便可以如愿以偿。可是陈纪寒望着妈妈渐渐消瘦的脸,觉得事情并没有像她说的那么乐观。终于有一天当他再来的时候,见到妈妈痛苦地倒在地上,满裤子都是血。她告诉他,今天她无意中听到了父母的谈话,才知道他们近来一直往她的饭里掺堕胎药……两人明白事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于是妈妈和陈纪寒———也就是我的爸爸,连夜从窗口逃走了。”
第五章 幽灵鬼车(2)
外公和小舅舅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在我说话的中间,他们屡屡想插话,却又马上闭上嘴,欲言又止,脸色苍白。
“接下来的几个月,没有人知道爸爸妈妈在城里发生了什么事。听浴场当年的工人说,爸爸似乎在一场意外中去世了。后来突然有一天晚上,妈妈大着肚子出现在浴场外面,她哭着哀求外公外婆帮帮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当时即将生产,因为穷困潦倒只好回浴场求助。”我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怒火充斥着眼眶,“可是外公,你和外婆是怎么对妈妈的?你们竟然将临产的女儿锁进了女室浴场,任由她自生自灭!”
“不是的,事情不完全是这样……”小舅舅也跟着跳了起来。
外公却一把拉住了他:“不用辩解了。”
“可是,可是后来明明……”小舅舅显得很激动。
外公向他摇摇头,转而对我说:“没错,陈雪,当时我一气之下的确把你妈妈关进了浴场……”
“后来妈妈就一个人在浴场把我生了下来,是不是这样?”我步步紧逼地问。
“……是……但是……”
“够了!你承认了这些就够了,别的不用多说!”我握着拳头,低头让头发遮住眼睛,我才不会在这种人面前哭,“你竟然能对亲生女儿做出这种事,简直连禽兽也不如。杨畅,我们走!”
我拉着杨畅就向客厅外走去。
我们一直来到浴场门外,我停下来大口喘息。
杨畅好一会儿没说话,从口袋里摸出手帕帮我擦着眼泪。过了很长时间,他抬起我的下巴:“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如果可以的话,把那些不好的记忆都忘记吧。以后有我陪着你,不会再让你伤心难过了。”
“谢谢,我没事。”我轻轻地说,勉强向他笑了笑。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还准备回浴场吗?”
“当然不。”我振作了一下精神,“杨畅,我们去找大舅舅和大舅妈。”
“现在?”杨畅吃惊地问。
“现在。”我肯定地回答,“我实在不放心大舅舅,大舅妈在这个时候匆忙离开浴场,我觉得里面肯定有问题。我小时候去过一次大舅妈的娘家,在距清水镇不远的白鸟镇,坐66路巴士过去,两三个小时就到了。与其在这里担心,不如追过去看看。”
“可是已经快午夜十二点了,还会有车吗?”杨畅怀疑地问。
“有,我记得没错的话,十二点还有最后一班车,我们正好赶得及。”
我带着杨畅飞快地向车站跑去。
果然不出所料,清水镇的一切都与十五年前无异,包括这个车站。因为是终点站,66路车早就已经等在路边,整点准时出发。车内没有开灯,路边的街灯也没有亮,天空飘起了小雨,车内隐约有几个人影,远远望去很是阴森。
我和杨畅上了车,司机一动不动地坐在驾驶座上向窗外望着。车内的乘客寥寥无几,我们坐在比较靠后的位置,前面坐着两个穿着高中制服的女学生,再前面一个年轻女子带着个小男孩。隔着一条走廊,有一个老头低垂着头,阴气沉沉的样子。售票员趴在收费台上打盹。
我和杨畅心情沉重地握着对方的手,前面两个女学生却突然兴致勃勃地讲起故事来。
左面的女孩:“喂,你有没有听说过66路巴士的故事啊?”
右面的女孩:“就是我们现在坐的这辆66路巴士吗?”
“对啊,听过吗?”
“没有,什么样的故事啊,爱情故事?”
“不是啦,是灵异故事,要不要我说给你听啊?”
“好啊,挺有趣的,那你就快说啊!”
我苦笑了一下,现在清水镇到处游荡着亡灵,都快变成鬼镇了。这些小女孩倒好,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还在深更半夜讲什么灵异故事。
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软椅上。
杨畅脱下外套盖在我身上:“不是说要两三个小时才到得了吗,你就先休息一会吧,养养精神也好。”
第五章 幽灵鬼车(3)
我点点头,闭上眼睛。
我一点也不想听前面那个女学生说什么灵异故事,偏偏她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中被映衬得异常清晰,一字一字飘进我的耳朵里。随着一个小小的颠簸,巴士向前方驶去,“灵异故事”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
“在一个像今天一样飘着小雨的夜晚,一样也是午夜十二点的末班车,一个孕妇乘上了66路巴士。车上除了司机和售票员,大概只有五六个乘客,孕妇便和一个老头坐在了一起。巴士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在即将离开清水镇的时候,车停在了一个偏僻的站台,上来了三个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三个男人的装扮和行为举止几乎是一模一样,就像三胞胎似的,黑色大衣非常的长。而更奇怪的是,车内明明有很多空位置,三个男人却都拉着吊环站着,没有一个人想要坐下来。就在这个时候,坐在孕妇身边的老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喊道:‘你竟敢偷我的钱包,快点还给我!’孕妇大惊:‘你说什么?谁偷你的钱包了,少含血喷人!’老头面目凶恶:‘我亲眼看到你偷了我的钱包,你居然还敢否认,跟我下车,我们去警察局!’老头不顾孕妇的挣扎,强行拖着她来到巴士门口,大叫停车。车里的其他人都不愿意多管闲事———你也知道咱们清水镇人的脾气,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所以司机立即开了车门,老头立即拉着孕妇走下车,车马上开走了。老头这才松开孕妇的手,孕妇生气了:‘去警察局就去警察局,老娘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倒要看看这世界上还有没有天理!’老头骂道:‘笨蛋!我刚刚救了你一命你知不知道?要不是看你怀着孕,我才不会冒这个险!’孕妇不信:‘你这老头胡言乱语什么呀?’老头说:‘你还记得刚刚上来的三个黑衣男人吗?那三个男人,都没有脚。’在孕妇的惊慌失措中,老头悠然而去。孕妇回过神来,骂着神经病步行回了家。结果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