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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哥们儿-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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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买卖风险全无,做一笔是一笔,一把一利索,实在是一次难得的机遇。再说做这种买卖正好又是哥儿几个的强项,完全有能力很快打开销售的局面。

《哥们儿》第六章(8)

正跟辛波和张文在亚运村一家咖啡厅玩“斗地主”的曹亮听完后,乐了。他说你老蒋这回总算是干了一件人事。于是当即允诺,等“非典”一过就找人帮忙把公司注册了。与此同时,曹亮凭着过去经商的经验,又马上想到了辛波。如果能够说服辛波也加入进来,作为本公司的形象代言人,关键时候出面应酬一下,就算齐了。临了,曹亮让蒋运明尽快将堂弟企业的有关资料快递回北京,以便着手准备成立一个名副其实的“皮包公司”。

“哎,我觉得运明这回说的这事儿靠谱!”曹亮关上手机,眉开眼笑地冲其他两人说,“这种无本的生意现在不容易有了。”

张文对这种事情毫无兴趣,催着曹亮赶紧出牌。曹亮一扬手将一把牌摊在了桌上,辛波和张文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干吗呀你?”辛波问。

“不玩了。”曹亮突然冒出一句。

“操,神经病!”张文也将手里的牌扔到了茶几上。

辛波对于曹亮希望自己也能加入这个所谓的电器代理“皮包公司”的想法感到十分可笑。而且还要自己充当什么形象代理,这简直就更离谱了。然而当他弄明白曹亮绝对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以后,辛波耷拉着脸,说这根本就不可能!让自己给电源开关做形象代理,这、这不是拽着牛鞭往马胯上扯吗?辛波毫不客气挤对了曹亮一顿。张文也在一旁嘲笑曹亮肯定脑子进水了,要不怎么会冒出个这么不着调的馊主意来呢?!

曹亮宽厚地笑笑,说:“辛波,这事儿你先别一口咬死,再好好想想。不瞒你说,我有一种预感,这事儿能成。那天甘建军还跟我聊起过这方面的事情。再说哥们儿以前做过这种生意。那玩意儿像电厂、码头、房地产什么的,都得用。而且做成一单儿就了不得。一单儿下来的利润少则几十万,多则上百万、上千万。你还别看不起这买卖。我记得好像是八八年那会儿吧,哥们儿就跟河北一家电厂做成过一单儿。轻轻松松就挣了六万美金。要不是因为后来出事儿,哼!哥们儿现在还有不少这方面的关系在呢。怎么样,要不要掺和一把?”

辛波摇摇头,说:“拉倒吧,我可没兴趣!再说啦,把哥们儿的脑袋贴到变电柜上,这他妈成什么了?”

“我操,你这属于抬杠呵。谁说要把你贴上去了?你可真逗。算啦,你要是实在不想干就算了。有你丫后悔的那一天!”曹亮蔫头耷脑地抄起茶几上的牌,说,“接着玩!”

……

接下来的话题又涉及到张文的儿子张德明身上了。张文说他现在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的断定,张德明不是自己的种。真相大白是早晚的事情。他说自己现在也他妈彻底想通了,跟媳妇儿反正也就那么回事儿。只要一旦拿到张德明不是他亲生儿子的证据,他立马就将媳妇儿跟张德明轰出家门。“……我操他姥姥,我就!”张文满颜羞愤,继续念叨着说,“没准儿到时候我还要告他们丫的,赔偿哥们儿这些年的精神和经济损失。操,我非得让我媳妇儿把那男的提溜出来,恶心死他们丫的!”

“喂,我说,”辛波打断张文,说,“这事儿我劝你还是慎重一点。没准儿完全是一场误会。你可别到时候弄个鸡飞蛋打,哭你都来不及!”

“说得是。你丫凭什么就愣一口咬定你儿子是别人的种呀?”曹亮接过辛波的话说,“是,没错,你们家张德明是长得不太像你,可这种现象多了。遗传基因这玩意儿复杂得一塌糊涂。自古以来没听说过长得不像就不认自己儿子的。除非你们家张德明长得……哎,对了,你好好想想,你们家张德明长得有没有跟你和你媳妇都认识的什么人挂像?退一万步讲,就算你跟你媳妇结婚前儿,你媳妇跟别人有那什么一档子事儿,我肯定对这人你起码应该有点印象吧。你好好想想,有没有?”

经辛波这么一点拨,张文顿时陷入了极其认真、严肃的思索。忽而一愣忽而摇头,其神态跟电影《英雄儿女》那个张团长费思猜想王芳长得像谁时的表情一个操行。辛波忍俊不禁,乐了。将扑克牌里那张印有小丑图样的JOKER装进自己的衣袋,然后学电影里王政委的做派,一脸高深莫测地又将其掏出,举到张文的面前,“看看,他到底像谁?”

《哥们儿》第六章(9)

曹亮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操,你们丫就拿我打镲吧!”笑过之后,张文垂头丧气地嘟囔一句。

“没有、没有,这可是正儿八经的!”辛波一脸正经,“起码能发现点儿蛛丝马迹什么的吧。要说起来现在这个社会,像你们家这种事儿,还真不新鲜。就我们演艺圈和体育圈那不天天都有这些乱八七糟的新闻吗。不过这事儿还得慎重,真的,弄不好你丫将来把肠子都得悔断喽!”

“没错。就算张德明不是你的种,可孩子没罪呀!再怎么说你也养了他十来年了,就没一点儿感情?养他妈条狗还能养出感情呢,别说是人了!你说是吧?”曹亮开导张文说。

“这可不一样!”张文梗着脖子,一瞪眼,“这人跟狗怎么能一样呢?”

“怎么就不能一样呢?”曹亮反问道,“狗绝对通人性。我们家那条‘妮妮’,养了也小十年了,那就跟我们家的孩子一样。我丫头跟我媳妇儿疼着呢!要我说呀,你丫就别那么死心眼了,把他当你亲儿子不就得了吗!折腾什么呀!”

“那怎么行呀?我凭什么呀我?操,这事儿早晚的吧!”张文彻底是王八吃秤砣铁心了。

曹亮和辛波相互看了看,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那好吧,我把你的事儿可跟欧阳说了,他答应让他媳妇儿想想办法,等‘非典’一过就帮你办这事儿。不过欧阳可是让我把丑话给你说在头里,不管这事儿将来是个什么样结果,你可不能把他和他媳妇儿牵扯进去,明白吗?”

“那不能够、那不能够!”张文急忙表态。

转眼间进入了八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SARS风雨兼程不知向何方去了。“非典”疫情开始了奇迹般的好转。随着一个个患者或康复出院或不治谢世,以及一个个被隔离的住宅解禁,京城的活力陡然再现。逃亡的陆陆续续回来了,躲在家里的纷纷抛头露面了。亲身经历了这场噩梦的每一个北京人(包括暂住居民)或多或少的就又生出了牛皮烘烘的德行——靠,有什么呀,不就SARS吗?谁怕谁呀!人们急不可待地开始了与其说是正常的生活,倒不如说是狠劲地找补失去的那段光阴。政府和商家居心叵测,一唱一和,各种媒体推波助澜,玩命地撺掇所有大难不死的百姓们想开点,该花的花,不该花的也花——爱谁谁!究其竟是“非典”让许许多多靠每日辛勤劳作方能养家糊口的劳动者失去了生存的基础。果然,餐馆、商场、超市、酒吧、夜总会、酒店、宾馆、澡堂、影院、机场、车站、医院、地铁等等,很快就又被一天天愈见密集的人群塞满了。

叶远远的茶馆终于重新开张了。临近黄昏,姚凯来到叶远远的茶馆门前。刚才在来的路上,姚凯一直在跟自己打赌,今天肯定会开门,而且能见到叶远远。这些日子他天天都要来一趟,其心态极其复杂,且躁动异常。自从茶馆关张以后,叶远远的手机也关掉了。姚凯终于发现,叶远远的身影正在迅速地占据自己的全部身心。无论他怎么挣扎,也无法逃脱这个女人笼罩着他整个灵魂的魔鬼一般的阴影。他甚至很固执、很荒唐地认为,自己跟叶远远一定有着前世的瓜葛,否则就很难解释为什么叶远远对他会有如此之大、之强烈、之无法抗拒的引力。

姚凯和叶远远的目光相遇了。叶远远脸上的表情从诧异转成尴尬,再由尴尬恢复到自然,一气呵成,顺理成章。

“来啦?”她说。

“我正好路过,顺便来看看。”他说。

“就你自己?”她问。

“对,就我一人。”他说。

她笑笑,然后开始为他张罗沏茶。当她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端到他跟前的茶几上时,他抬头仔细地看着她。

“这段时间还好吧?”他问。

“还行。你呢,挺好的吧!”她回答。

“挺好。陪我坐会儿,行吗?”他的语气有些涩涩的。

她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哥们儿》第六章(10)

“他们几个呢,怎么没来?”她问。

“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一直没跟他们联系。你好像瘦了?”他说。

“是吗?我还真没注意。最近忙吗?”她说。

他笑笑,说:“不忙。对了,吃晚饭了吗?”

“还没呢。”她说。

“要不这样,今儿我请客,咱们找个地方搓一顿?”

“改天吧。你看,刚开业,好多事情还没弄利索呢!”她说。

……

天色渐渐黑暗下来。姚凯终于无话可说了。他怀着一肚子的疑惑和憋闷离开了茶馆。叶远远不时流露出的那种冷热难断的微笑,暂时驱散了他先前怀有的满腔欲望。他想起了一个叫艾瑞卡· 琼的美国女人在她的《伊沙性爱告白》中写道:“……直到女人自己写书以前,我们看到的只是故事其中的一面。过去关于两性的著作,是用精液写成的,而不是月经。”在这个女家伙的眼里无论多么优秀的故事,只要是男人写出来的,就一定是片面,或者是狭隘的。女人真正在想些什么,男人是永远也无法理解的。有人说,在男人和女人之间永远都存在一场没有硝烟和结局的战争,无论男女双方如何知己知彼,都不会达到百战不殆的结果。对于叶远远,他从一开始就有一个非常明确和原始的目的——性,或者说是肉欲。无论在他的脑袋瓜里用什么样华丽、细致、幽雅的语言去赞美她,归根结底还是要落在她胸前那对娇小鲜活的乳房和身后那尊丰韵诱人的屁股上。尽管她跟那位少妇编辑和站街女们有着截然不同的韵味和差异,但事物的本质都是一样的。他无数次在脑海里想象着光着身子的叶远远应该是个什么样子——从乳头、腋窝到阴部,从整体到局部,从前面到后面,以及一旦将她压在自己身下,疯狂抽插的情景,从而达到一种典型的意淫境界。他发现自从那次跟两个站街女有过性交易以后,自己的性心理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因为这段时间以来,他对异性的欲望变得比从前任何时候都专一了,叶远远成了他唯一急切渴望得到的女人,甚至是非她无欲的地步。他又想起了辛波说过的那番话,“……老实说她是个不错的女人,真的!你要是不嫌弃这段儿插曲的话,你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继续下去……”当然不,他现在已经彻底想明白了,无论叶远远过去怎么样,他都毫不在乎。可问题是他这种一相情愿的心态对于叶远远来说究竟又有多大的意义呢?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苦苦一笑,抬头仰望黑沉沉的夜空,自言自语地念叨一句:妈的,女人啦,啧,女人!

蒋运明携未婚妻江萧萧,以及江萧萧同胞姐姐江倩倩扬眉吐气地回到了北京。一下火车,心潮澎湃的他迫不及待地给哥儿几个挨个儿打了电话,召集大家第二天晚饭时间携各自妻儿密友在朝阳区某某海鲜酒家会集,庆贺一番。

就在蒋运明回到北京的当天晚上,辛波再次突然接到了沈莹丽的电话,对方约他在三里屯一家刚恢复营业的酒吧见面。

两人一见面,沈莹丽笑吟吟地将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交给了辛波。辛波发现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沈莹丽的神态和言谈竟是变得成熟、自信了许多。

“辛老师,这是还您上次借给我的那五千块钱……”

“别、别,这钱算是我,啧,怎么说呢,就算我这个当大哥的援助妹妹你的吧……”

“那怎么行?咱俩非亲非故的,我哪能不还啊!再说,我已经很感谢你了。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我得到了辛老师您的慷慨帮助。真的,我、我特感谢您,辛老师!”

“呵呵……你这话言重了!那、那你现在做什么呢?”

沈莹丽没有直接回答辛波的这个问题,而是以一种毫不掩饰的春风般的微笑,盈盈地注视着辛波。

辛波笑了笑,接着又问:“怎么,中彩票大奖了?”

沈莹丽摇摇头,眼里掠过一丝失望,很快就又恢复了原有的活力“辛老师,我上戏了!”

《哥们儿》第六章(11)

“哟,那我祝贺你!”辛波由衷地向沈莹丽祝贺。作为同行,他完全能够理解这对一个刚刚出道或尚未出道的年轻姑娘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从她的目光里看到了一股荡漾着明媚、灿烂的激情。

沈莹丽确实要上戏了。不久前,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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