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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梦的解析 弗洛伊德-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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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我,才真是个“不做事的伯爵”呢!这时,走进了一位绅士,我认得出这家伙是政府医务
      检查的代表,并且由于他的能力、表现赢得一个“政府的枕畔人”的绰号。这家伙蛮不讲理
      地坚持以他的政界地位,一定得给他弄个一等房间,于是只好让给他这房间的一半。最气人
      的是,有个管车人竟向另一个伙伴说:“喂!那住另半边的那人,我们把他摆在哪里好
      呢?”这种喧宾夺主的无理作风,简直太受不了。我是付了整个一等房间的钱呀!后来,我
      总算有了一个整间的,但却不是套房,一旦晚上尿急,可没有厕所在房间内的。我对那管车
      人争了一顿,也毫无所获,于是怏怏地讽刺他,以后还是在这房间地板上弄个洞,好让旅客
      尿急时方便些,入睡以后,就在这清晨二点三刻时,我竟因尿急,而由梦中惊醒过来。以下
      便是这梦的内容:
        “一大堆人,一个学生集会……某个伯爵(名叫都恩或塔飞)正在演讲,有人问及他对
      德国人的看法,他以轻蔑的姿态,不着边际地回答道:‘他们喜欢的花,就是那种款冬。’
      接着他又将一片撕下的叶子,其实是一片已干皱的枯叶,装在纽扣洞内。我跳起来,我跳起
      来〔23〕,但我马上为自己的这种突发动作而吃惊。接着,以下较模糊地,仿佛那场地是在
      一通道里,出口处挤满了人潮,而我必须马上逃跑。我跑入了一间装设高雅的套房内,很明
      显地是一个部长级之流的高级住宅,里头的家具尽是一种介于棕色与紫色之间的颜色。最后
      我跑到一条走廊,那儿坐着一个胖胖年老的看门女人,我想避免与她说话,以防被人摒于门
      外,但她却似乎认为我的身份已足够通行无阻似的,因为她竟问我,需不需要有人掌灯带
      路。我以手势,或用说话,对她表示,那大可不必,而且要她就坐原位不动,我似乎就这样
      很狡猾地摆脱了追踪,现在我开始走下阶梯,而后又是一道狭窄陡峭的小路。”
        接着,又是更模糊的一段:“我的第二个工作似乎是要马上逃离这城市,就像我刚刚所
      述的需要急速离开那房子一样。我坐在一辆单马马车内,我告诉车夫,火速送我到火车站
      去,而当他埋怨说我可要把他累坏时,我回答道:‘到了火车内,我就不会再要你赶车
      了。’这听起来,似乎他已为我赶车赶了一大段普通只有火车才跑得了的长路了。火车站上
      人山人海,而我拿不定主意究竟去列喀姆或嗤奈姆,但我后来一想,很可能官方会派人在那
      儿窥伺,于是我决定了去格拉次或这一类的地方……现在我置身于一火车厢内,仿佛是电车
      内吧!而在我的纽扣洞内插着一个硬硬的棕紫色的很惹人注目的辫带似的东西。”到这儿,
      这景象又中断了。
        “接着我又再度置身于火车内,但这次,我是与一位老绅士在一道的。其他一些仍旧想
      不起来的部分,我正推想着,并且我知道推想出来的确实已发生了,‘因为推想到与经验
      到,这往往是同一回事’。他装成瞎子似的,至少有一眼是瞎了,而我拿着一男用的玻璃便
      壶(这是我们在这城市里所刚买的)招呼他小便。看来,我成了一个照顾这瞎子的看护了。
      此时,如果站务员看到我们这景象,一定会注意到的。同时,这老头子的姿态,及其排尿器
      官,均栩栩如生地使我触摸到。然后我因尿急而由梦中惊醒过来。”
        这整个梦似乎是一种幻想,使梦者重回一八四八年的革命时期。这可能是由一八九八年
      的革命周年庆祝会带给我这份记忆的重现。还有以前我到华休远足时,曾顺道去伊玛尔村玩
      了一趟,而那儿据说就是当年革命时期学生领袖费休夫避难的地方〔24〕。而费休夫式的这
      类人物似乎也在这梦的“显意”中出现过不少次数,因此这乡村小游也可能是促成此梦的伏
      笔。终由这村落的联想,使我想起我那住在英国的哥哥的房子,而由此再联想到我弟弟,常
      以但尼生〔25〕的那首标题为“五十年前”的诗,来揶揄他太太,而他的孩子们每次总会矫
      正他的老毛病——因为那首诗名应该是“十五年前”,但,这份幻想与由看到都恩伯爵所引
      起的想法之间的联系,却宛如意大利式教堂的正面一般,与其后面的建筑物找不到丝毫衔接
      处。但在这正面里,它却还充满着一大堆的缺口,以及一些可穿透入内的迂回暗道。这梦的
      第一部分,包括有好几种景象,在此我拟逐步解开来一一阐释。梦中伯爵的那份狂态,几乎
      等于是我十五岁那年我在学校所遭遇到的那一份景象——我们的老师非常傲慢自大,不受人
      欢迎,致使我们在忍无可忍之下,酝酿着“叛变”,而担任领导的主谋人物是一位常以英王
      亨利八世自许的同学。当时那种情形,对我就有如要发动一次政变似的,而当时有关多瑙河
      对奥国的重要性的讨论也似乎是一种公开的叛变。我们这些叛变的伙伴中,有一位贵族出身
      的同学,被叫做“长颈鹿”的(由于他的高度所得的绰号),有一次被暴君似的德文教授申
      斥时,他站得就像梦中那伯爵一般姿态,关于“喜欢的花”以及那“纽扣洞内所插的某种东
      西”等等无疑是暗指着某种花,使我想起那天我曾送兰花给一位朋友,同时我又送了一朵捷
      立哥(巴勒斯坦的一座古城的玫瑰……),而使我由此追忆出一部莎士比亚的历史剧本所揭
      发的红白蔷薇的内战。这段追忆正好由刚刚提到的“亨利八世”〔26〕衔接下去。再下来,
      我们可以由红白蔷薇而联想到红白康乃馨这种花〔27〕,而在维也纳,白色康乃馨已成了反
      闪族人的标记,而红色康乃馨则象征“社会民主党”人士。在这段联想中隐含着以前我在风
      光旖旎的萨克森旅途中所遭遇的一次反闪族人运动的不愉快追忆。这梦的第一段使我追溯到
      另一个情景——那是我早年的学生时代,我参加了一个德国学生聚会,讨论哲学对一般科学
      的关系。初生之犊不畏虎,我以完全的物质主义的观点,拥护一种十分偏激的看法。因此使
      得一位博学睿智的老学长忍无可忍,站了起来,把我彻头彻尾地痛斥一顿。我记得他是一位
      很能领导人们、组织团体的青年,同时,他有一个绰号,好像是一种动物的名字。后来,他
      又说到他本身,过去就曾有一段时间非常偏激过,但后来才迷途知返地彻悟过来。“我跳起
      来”(就像梦中一样),变得十分冲动,无礼地反驳他,既然他自己也曾有过一段如此经
      历,那我可对他今日作如是言并不感到“惊奇”(在这梦里,我自己对自己的德国国家主义
      竟抱有如许感情感到“惊奇”)。会场马上引起了一阵骚动,几乎所有同学均要我收回刚才
      听说的话,但我仍坚持立场。还好,这位受辱的学长相当明理,并不接受他们的意见来向我
      挑战,而把这争端就此结束了。
        这梦所剩的一些情景的来源则更难找些。那伯爵轻蔑地提及“款冬”这植物究竟有甚意
      义?因此我必须再对自己的联想串列加以一番审核。由款冬而lettuce(一种类似莴苣之一
      种青菜),而Salathund(看到别人有得吃而嫉妒的狗),于是,我发掘出不少晦涩含糊的
      描述词,其中颇有文章:譬如长颈鹿这个字Gir—affe,而Affe德文为猿猴之意,故由此
      推出猴,更而猪、牝猪、狗,由此顺推可能推出笨驴,而正好可用来加在我们那位教授头
      上,以发泄我心中对他的轻蔑。更进一层地,我将款冬——我怀疑这是否正确——译为蒲公
      英,这意念是我由左拉的小说《阳春》(Germinal)中,所提起的“有些小孩子,带着掺有
      蒲公英的沙拉一起去”。狗,法文叫chien,听起来有点像另一种较大功能的动词chier
      (大便),而法文pisser(小便)代表着较小功能的动词。接着我们就要找出第三种分属
      不同物理状态(固、液、气三态)的,平时社交场合不便说出口的东西。因为在上述那本
      《阳春》里,还提到将来的革命等,其中有一段很特殊的内容,与排泄气体的产生有关系,
      这就是我们俗语说的“屁”〔28〕。而我现在不能不详细检讨一下,“屁”这字为何经过这
      么大的绕弯子而产生出来,最初提到“花”,而接着是西班牙的歌谣,小伊莎贝拉,由此再
      联想到斐迪南、伊沙贝拉,再由亨利八世,引到西班牙征英之“无敌舰队”全军覆没后,英
      国为庆贺此历史上之大胜利,曾在一奖牌上刻上一段句子“Flavitetdissipati sunt”,因
      为西班牙舰队是被一场海上暴风雨所打垮的〔29〕。我对这段铭刻的名言深感兴趣,甚至我
      曾想过,一旦我对歇斯底里症的观念与治疗的研究确有成果发表时,我一定用这句话作为
      “治疗”一篇的篇头呢!
        关于这梦的第二幕,由于无法完全通过我自己意识中的“审查”,故未能作较详细的解
      析。在梦中,我似乎取代了某位革命时代的杰出人物,这人曾与一只鹰有段传奇的事迹,并
      且听说他患有肛门“失禁”的毛病……虽然这些史迹大部分都是一位“宫廷枢密官”说给我
      听的,但我仍觉这些事,不能通过我的“检查”。梦中那套房,使我想起,那就像是我看过
      的这位大人物的私用驿车内的装潢布置一般。但同时“房间”在梦,往往是象征“女性”的
      〔30〕。那梦中的看门女人,其实是一位我以前曾在她家受她好意招待,谈吐风趣的老女
      人。而在梦中却丝毫不带感激地给予她这种角色。关于灯的事,使我回想起格利巴泽
      (1791——1892,奥国戏剧家及诗人)曾因此种类似的经验,而促成了他日后写出名剧《希
      洛与黎安德》〔31〕。(海浪,情海波涛——“无敌舰队”与暴风雨)。
        由于我最初选释此梦的目的在于谈及儿时回忆,故在此我不拟再详细探讨这梦的另两部
      分,而只举其中部分,说明它们如何使我回忆起两桩童年经验。读者们可能会认为那是因为
      有关性的资料,所以需要被抑制下来,但你们也不可能不以此解释而满足。事实上,有很多
      事我们对自己并不必隐饰,但却仍深感“不足为外人道也”,而在此,我们并不拟追究,促
      成我避开这些探讨的理由,我们是要找出,那些使梦的真正内容不能呈现出来的“内在检
      查”的“动机”。对这点,我愿坦然承认,这些梦中有三部分显示出我清醒时一直抑制住的
      “过分夸张”、“荒谬自大”,这些情绪居然在梦中分别地,甚至在梦的显意中呈现出来
      (看来我可真成了一个狡猾人物),而且在梦未成形的当晚,也使我一直心浮气躁。各种各
      类的浮夸,譬如我提及格拉次这地方,我们会想起有钱人惯用的这种口气“格拉次,要多少
      钱”。读者们如果还记得大匠拉伯雷的名著GragntuaandPantagruel中的人物〔32〕,那么
      我这梦的头部分可能就涉及这种吹嘘狂态,而底下所列的,则属于我所述及之两个童年追
      忆:我以前曾为了旅行而买了一个新的“棕紫色”的行李箱,而这颜色于梦中出现好几次。
      〔棕紫色的硬布,披挂在一种所谓“少女捕器”(girl—catcher,中译名可能有误,尚请
      指正)的东西上——在部长办公室内的一种家具)。我们都知道,小孩们认为东西只要是新
      的,就能引人注意。现在我要告诉各位一件我童年的轶事,这是后来家人说给我听的,“我
      在二岁时,仍常常尿床,而当我因此受责时,我便会对父亲说:‘等我长大后,我要在N市
      (最近的一座大城)买给你一座新的大红色的床。’”因此在梦中,我们在城里所刚买到
      的,便是一种承诺的实践。(我们也许可以更深入地发现出男人便壶与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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