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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梦的解析 弗洛伊德-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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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大女儿→儿科医学→里奥波德与奥图的对照。关于梦中的“浊音”使我联想到有一回
      在门诊,当我与奥图看过一个病人后,正讨论不出名堂时,里奥波德再作了一次检查,发现
      到这个可作重要线索的“浊音”。我还另有一种想法:要是伊玛就是那病人多好,因为那病
      人后来已确证为“结核病”,不会像伊玛的这般难断的疑病。
      十一、“在左肩皮肤上有渗透性的病灶”:我一下子就想到这正是我的风湿痛的部位,
      每当我夜半醒来,这毛病就要发作。再下一段“虽说隔着衣服,我仍可摸出这伤口”可能就
      指着我自己摸到自己的身体,又“渗透性病灶”这句话很少用来指皮肤上的毛病,多半都是
      用来指肺部,如左上后部有一“渗透性病灶”……等的说法,所以又一次我们可以看出,我
      内心是多么希望伊玛患的是那种极易诊断的“结核病”。
      十二、“虽说穿着衣服”:这只是一个插句,在儿童诊所里我们一向是要他们脱光衣服
      作检查的,但一般女性多半是办不到的。记得有一个名医就是专门不叫病人脱衣,而能“看
      穿”她们的病,所以最受女病人的欢迎……这个插句,我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
      十三、“M医师说:‘这是病菌感染,但没关系,只要拉拉肚子,把毒素排出就可以
      了!’”:这乍看是多么荒谬可笑,但要仔细追究,倒也大有文章。梦中我看出这病人有白
      喉,而白喉多半是有局部感染,再引起全身毛病,里奥波德曾查出伊玛胸部有一“浊音”,
      是否为——“转移性病灶”。但就我所知,白喉是不全在肺发生“浊音”的,难道会是“脓
      血症”吗?“这没什么问题……”完全是一种安慰之词,梦中m 医师说这是病菌感染——
      一种器官上的毛病,所以我想可能又是我要减轻我的责任——毕竟是因为她患的是器官性毛
      病,怪不得我这百试不爽的心理治疗会失败。要是她真的是“歇斯底里症”,那才不
      会……。而很可能当我的梦发展这儿时,我的意识已开始自责:“只为了自己能辩解到不必
      为她负责任,就不择手段,让伊玛变成感染上‘结核病’重症,是多么残酷不仁!”于是以
      后的梦又转向另一方向,尽往乐观的方向发展,才有这般“这没什么问题”的说法,但为什
      么这种安慰之词,却用这般荒谬不智的说法呢?
      老一代老一代的庸医,还有人相信白喉的毒素,可要由肠管自己排出,所以可能在这梦
      中,我就有意识笑M医师为这种糊涂大夫。但我又想起一件回忆:几个月前,有一个病人因
      消化不良找上门来,当时我一眼就看出这是“歇斯底里症”。但别的医生都诊断为“贫血、
      营养不良”。由于我不愿意在他身上试用“心理疗法”,所以我就劝他到海外游历以松弛一
      下他那长久郁积的不安。不料几天前,他由埃及寄了一封信给我,说他在那儿又发作一次,
      结果当地的医生诊断为“痢疾”。我实在是很怀疑,这明明是“歇斯底里症”,怎么会是
      “痢疾”,大概是当地医生的误诊吧!但我又忍不住开始自责:“为什么使一个有病的人,
      放任他到那种可能感染上“痢疾”的地方去玩?还有白喉与痢疾两个字念起来是不是也十分
      相近呢〔14〕?而这种情形的取代,在梦中是不乏例子的。
      在梦中我使这些话由M医师口中说出,可能有意在开他玩笑,因为他曾告诉我一件相类
      似的事:有一个同事请他去会诊一个快断气的女病人。M医师由于发现到,她尿中出现大量
      的蛋白质,而表示不太乐观,但那同事却不当一回事地说:“这没什么问题……”因此我可
      能在梦中,就有意识笑这位看不出“歇斯底里症”的医生。我经常在想:“M医师可曾想过
      伊玛的那位朋友,不是‘结核病’而是‘歇斯底里症’?
      会不会是他看不出而误诊成‘结核病’呢?”
      但我在梦中这般刻薄地讥讽他,究竟又有什么动机呢?想来只有一个目的——报复。因
      为M医师与伊玛都反对我,因此在梦中,我以伊玛说她是活该,而把一种最荒谬、最可笑的
      话由M医师口中道出。
      十四、我很清楚地确知那感染是怎么来的”:这句话似乎很不合理,因为在里奥波德发
      现“浊音”“渗透”以前,我根本没想到这会是细菌感染。
      十五、“不久以前,当她不舒服时,奥图曾给她打了一针”:奥图到乡间拜访伊玛时,
      是因为乡间旅舍有急症,请他去打针而顺道找伊玛的:所以“打针”可能是由此而联想的。
      又“打针”使我想到,我有一位至友因为注射大量“古柯碱”而中毒死亡,而当时我是
      主张,在戒掉吗啡中毒时,可以使用“古柯碱”。想不到,他竟一下子就打了那么大量而送
      命,这件事曾使我久久不得释怀。
      十六、“打的药是Propyl……Propyls……Propionicacid ……”:这劳什子药,到底
      是什么,我自己也从没见过。在做梦的前一天,奥图送我一瓶标着Ananas(伊玛的姓很近
      这个音)的酒,由于强烈的机油味道使我作呕,所以我想把它丢掉。我妻说不如送给佣人们
      喝,结果我就大骂她:“佣人也是人,我可不准你用这毒死他们!”也许“Amyl”与
      “Propyl”
      音很近吧!
      十七、“Trimethylamin”:在梦中,我还可以清晰地看到构造式用粗体字标出来,但
      Trimethylamin对我又有什么特别意义呢?记得以前我曾与一位无所不谈老友聚会时
      〔15〕,他告诉我,他最近对于“性”的化学研究的结果,并提到他发现Trimethy-lamin
      为一种性激素代谢的中间产物,因此,Trimethylamin在我梦中可能代替了“性”,而在我
      眼中,“性”正是一个精神病学上的大问题。我的病人伊玛是一个寡妇,如果我硬要自圆其
      说的话,她的毛病可能就是由“性”的不能满足而产生。当然这种说法必不会被那些追求她
      的人们所接受,但这样的分析,似乎也颇能与梦里情节相吻合。
      我还是想不出Trimethylamin为什么那么清楚地出现在我梦中;它一定是个比喻,而且
      很可能不是“性”的代称而已,但我想不出有任何更好的解释。又提到性问题,使我记起了
      影响我很大的一位医学前辈,他一生专攻鼻炎或鼻窦炎,并曾发表一篇“鼻甲骨与女性生殖
      器官的关系”的论文,而在梦中我曾提到鼻甲骨,所以这更使我确定了:在潜意识里我认为
      伊玛的病与性是有一点关系的〔16〕。
      十八、“通常这种针,我们是不轻率就打的”:这完全是在指责奥图的不对。记得当天
      奥图告诉我伊玛的事时,我心里头就这么骂他:“你怎么这般不明是非轻率地听信伊玛家人
      一面之词”,但这“轻率”的打针又使我联想到,我那用过量“古柯碱”而死的朋友,以及
      可怜的玛迪拉……。很明显地,一方面我是借着这梦在推卸我的责任,而对不利于我的人一
      一报复,而另一方面我却始终摆脱不开良心的自谴。十九、“很可能连针筒也不干净”:这
      又是指责奥图的,但这来源可又不同,我有一位老病人已经八十二岁,两年来一直靠我每天
      给她两针吗啡来维持〔17〕。但最近迁到乡间以后,找了别的大夫替她打针,结果发生静脉
      炎。这消息使我感到非常得意,因为这表示我行医的良心与谨慎,使我两年来从没出过问
      题。“这一定是针筒不干净”,同时又使我想起,我妻在怀孕快生玛迪拉时,曾因打针而发
      生“血栓症”。由以上看来,我曾在梦中,把伊玛和我已死的爱女玛迪拉又合成了一人。
      以上我完成了这个梦的分析〔18〕。在分析的过程中,我曾尽了最大努力去避免接受那
      种由“梦内容”及其背后所隐藏的“梦的想法”的比较所暗示出的各种意念,而把真正梦的
      意义呈现出来。由整个梦,我发掘出一贯彻前后的意向,那也就是我所以做了这个梦的动
      机。这梦达成了我几个愿望,而这些都是由前一个晚上奥图告诉我的话,以及我想记录下整
      个临床病历所引起。整个梦的结果,就在于表示伊玛之所以今日仍活受罪,并不是我的错,
      而应该归咎于奥图的。由于奥图告诉我,伊玛并未疹愈,而恼了我,我就用这梦来嫁祸于
      他。这梦得以利用其它一些原因(事实上,这些原因也搪塞了不少解释)来使我自己解除了
      对伊玛的歉疚。这梦呈现了一些我心里所希望存在的状况。所以我可以这么说“梦的内容是
      在于愿望的达成,其动机在于某种愿望”。
      这个梦乍看似乎大体情景并无甚特别,但就愿望达成的观点来仔细推敲,则每一细节均
      有意义的。我之所以在梦中这般报复奥图,并不只是由于他那么轻率地就为伊玛的未痊愈而
      怪我,可能还因为他曾送那机油臭味的酒,所以我在梦中,把这两回事浓缩在一起,成了
      “Propyl的注射”。然而我仍心有不甘,于是我再拿他与较优秀的同事做比较,以继续我
      的报复工作。甚至我很想当他面说:“我喜欢他,远甚于你。”但是,奥图并不是我的愤怒
      所指向的唯一对象。同时我也对我那不听话的病人,深感不满,把她用另一个更聪明、更柔
      顺的人物来取代。还有,我也不放过M医师,因此,我用一种很荒唐的胡扯,来表达出我对
      他的看法——他的态度几乎是一个大蠢才(说了些“会发生痢疾……等等的鬼话”)事实
      上,看来似乎我很想用他转换为一个更好相处的朋友(那告诉我Trimethylamin的朋友),
      就像我将伊玛转换成她朋友,奥图转换成里奥波德。整个梦看来,我有如想说出:“使我脱
      离这三个可厌家伙吧!让我自己选三个人来取代吧!如此我才可逃避那我应得的这些谴
      责!”在梦中,这些不合情理的谴责,均经过复杂的变化后才呈现出来。伊玛的病痛,只是
      由于她的拒绝接受我的医疗,过不在我。而且如果那些病痛,系由器官性毛病引起,那么当
      然不能用我的心理治疗见效。伊玛的受苦,完全是由于她的守寡而引起的,而这我也爱莫能
      助,伊玛的病,是由奥图轻率的打针引起的——一种我所未曾用过的不适当的针药。伊玛的
      抱怨完全是由不洁的针筒所引起,就像我从未引起那老妇人的静脉炎一般。我当然很清楚这
      些为了我自己无罪的所有解释是前后不一致的,甚至有些互相矛盾,但这整个意图(这梦除
      此而外,毫无他图)使我很快地想起一个寓言——借用邻家的茶壶,而弄坏了,以致被人控
      诉的故事,第一步,他说他还的时候,是毫无损坏,行不通时;他的第二招,便说最初他借
      的时候,茶壶已有了破洞,最后,再行不通,他干脆说他根本没借过。一种很复杂的防卫机
      转就这样进行着。只要这三条路,有一个行得通,他便无罪了。
      还有其他一些在梦中的小节,似乎与我要证明伊玛的事概不负责的主题,扯不上什么关
      系。我女儿的病,那与我女儿同名的女病人的病、“古柯碱”的害处、那到埃及旅行的病人
      之病情、对我太太、我哥哥、M医师的健康之关怀、我自己的健康问题、我那患有化脓性鼻
      炎的已故朋友……,但如果我再就这些纷乱的片段中,摘出其中共同的意义,那无非是“对
      我自己与别人的健康情形的关怀——即我的职业上的良心”。我现在依稀记得,那晚奥图告
      诉我伊玛的情形时,我曾有一种说不出的不愉快,而终于我在这梦的其他部分里把这感觉宣
      泄出来。那时的感受就有如奥图对我说:“你并未相当重视你的医疗道义,你没有良心,你
      并未实践你的承诺。”因此,我就在梦中,竭尽所能地证明,我是太过度地有良心,我是如
      此地关心我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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