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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市委书记的两规日子-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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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打了。”平头首先丧气了。
  “随便你们,不打就不打。”卢业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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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已经赢了我们近方水(万元),你当然希望不打了。“胡子说。
  “说不打是你们自己提出来的,又不是我提出来的。”卢业萌说。
  “打,怎么不打,他刚才是牌运好,人有三衰六旺,打下去还说不定谁输谁赢呢。”他们中有一个人一直不吱声,现在态度却很强硬,这家伙长着一张马脸,认真看起来,非常有意思。
  “不打了,打下去会继续输。”平头说。
  “不打了谁拿一方水出来顶数,你?”马脸问。
  平头做出生气的样子说:“又不是我一个人输的,凭什么要我拿钱出来顶数?”
  ‘要不你还我们钱算了,我们这些钱是借别人的。“胡子说。
  卢业萌说:“哪有这样的事,你们自己找我玩,我说不玩也不行,现在你们输了又不算数。”
  “要不你得陪着我们玩,一直玩到我们不愿玩为止。”马脸说。
  “赌钱的规则是以输者不愿再赌,或者输得没有东西为止。”卢业萌说。
  马脸突然从裤兜里掏出一叠钱扔到桌子上,大声说:“谁说我们没有钱!”
  卢业萌知道他们开始借故闹事了,看了看带他们来的那个熟人。
  “有什么不好好说,闹什么?”熟人说。
  胡子说:“我们不再‘斗地主’了,我们划牌。”
  卢业萌说:“划牌我不懂,如果你们不玩,我要走了。”
  胡子说:“要走可以,把你身上的钱给我们留下来。”
  卢业萌知道这几个是无赖,得赶紧脱身,不加思考就从两个上衣口袋里掏出刚才赢的钱扔到桌子上,然后就转身走。
  “慢!”马脸说。
  卢业萌也不敢走,望着他们问:“钱全部还给你们了,还想怎么样?”
  “就这点吗?”胡子问。
  卢业萌将两个上衣口袋翻过来让他们看:“我赢的全还你们了。”
  “我们输了一方水,就这些?”马脸问。
  卢业萌口气硬起来:“你们想干什么?”
  胡子说:“裤兜里的呢?掏出来看看。”
  卢业萌掏裤兜,里面只有几十元钱,他说:“这是我自己的。”
  马脸说:“这怎么可能,你就拿这点钱来跟我们赌?我们可是拿了几方水来啊!”
  卢业萌说:“我说过我没有钱,不跟你们玩,是你们逼着我玩的。”
  马脸用手拍桌子,桌子上的钱散了一地,他气势汹汹地问:“谁逼你了?”
  卢业萌转身要走,被胡子突然站起来拦住,说:“钱没放下就想走?”
  马脸说:“他一定将钱藏到什么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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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业萌说:“我哪里都没去过,你们不是没看见。”
  马脸说:“给我搜。”
  卢业萌转身要走,胡子一手将他拉住,卢业萌一巴掌推过来要推开胡子的手,胡子见卢业萌动手,一拳照卢业荫的脸打过来,卢业萌左手抓住对方的衣领,右手重重地击在对方的脑门上,于是那三个人一齐动手,卢业萌被三脚两拳就打昏倒到地上。卢业萌的熟人惊得逃跑了。
  卢森向派出所报了案,派出所了解情况时反而说卢业萌先动手打了别人,将卢业萌带回派出所,要罚他2000元。卢森好不容易才借到1700元,低声下气求了派出所的人才将卢业萌领了回去。回到家里,卢业萌又挨卢森打了两扫把。卢森虽然打儿子,但他知道儿子的冤枉。左思右想,他只好来找杜赞之了。卢森第M 天7 点50分就和他的儿子一起站在市委大院门口上,他看到杜赞之时并不打招呼,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等容棋。这一点让杜赞之感到满意。杜赞之开门进办公室坐下,容棋才带着他们父子悄悄进来。
  “你们谈。”容棋说着出去拉上门。
  卢森儿子长得高大英俊,肤色白嫩,低着头仿佛害羞的姑娘,一点也不像卢森。卢森让儿子叫杜书记好,他才略微抬起头轻轻叫一声:“杜书记好。”
  杜赞之间他叫什么名字,他才又抬了抬头,说:“卢业萌,事业的业萌芽的萌。”
  杜赞之笑笑说:“不错麻,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干事业的人,又长得威武漂亮。”
  容棋敲门进来说,省政府庄嘉处长到了汉州,想见见杜书记。杜赞之说:“让他等一下吧。”
  卢森盯着卢业萌说:“看他这样子,你真不敢相信他会在外面跟人家打架。”
  杜赞之知道打架原因很多,打架的人不一定就不好,他间:“你适合做哪方面的工作!”
  卢业萌低懦着,像是拿不定主意。卢森在旁边说:“杜书记问你你就直说,以后好好干,要对得起社书记。”
  卢业萌张了几次嘴像是很难启齿,总是说不出来。
  杜赞之说:“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
  卢业萌再次张张嘴终于说出来了:“杜书记,能不能进公安局?”
  杜赞之站起来,走到卢森父子面前跟他们—一握手,他说:“你们先回去,有什么情况我让容主任跟你们联系吧。”
  庄嘉正在汉州宾馆。他让容棋征求杜赞之的意见,是他们到市委来,还是杜赞之到宾馆去。杜赞之让容棋陪着去了宾馆。容棋告诉杜赞之,庄嘉昨天很晚才到汉州,是坐直达快班来的。与他同来的是一个女孩子,房间是容棋给安排的。杜赞之想,一个大男人带个女孩子来这里于什么?在那一瞬间他产生问容棋给他们开一间房还是两间房的念头,但觉得这问题太浅,便没有问。心里想是怎么一回事到时一看就懂了,何必问?
  房门虚掩着,容棋抬手一敲门便自动开了,庄嘉忙从里面跑出来像突然见到了散失多年的朋友,非常动情地跟杜赞之和容棋握手。
  杜赞之说:“听容主任说你昨晚就到了,怎么不让我知道?是微服私访吧?”这种马后炮最便宜,不用付出一分钱就得人家领你的情,还多少带点责备人家的意思。
  庄嘉说:“我们很晚才到,知道你又忙,便不打扰了,反正今天一样见着你。”接下来就说他忙,一会儿说到省长副省长,一会儿说到省委书记副书记,什么事都可以跟省领导沾上边。这一套杜赞之见多了,但也只好由人家说去,谁叫人家是上面来的人。他呼吸着房间里的空气,觉得有一种高级香水的味,虽然是淡淡的,但他问得真切。庄嘉说了半天,说着说着又说到现在的社会风气,说他多年不坐过大巴了,听人家说直达快班如何方便因此想体验一下,上了车才知道上当,又脏又乱,叫喊声不绝于耳。
  杜赞之知道庄嘉有什么事要跟他说,碍着容棋在场不便开口,他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便对容棋说:“处长回时你派车,班车毕竟是班车,体验一次够了。你先回去,找我的人让他等一下。”最后一句是埋伏笔,等一会离开就有借口。
  容棋走后,庄嘉仿佛要对知己人说掏心的话,关上门坐到杜赞之身边还要压低嗓子才对杜赞之说:“杜书记,我这次回来是想麻烦你一件事。”
  杜赞之说:“有什么事你尽管说,不要客气。”
  庄嘉说:“是这样,领导有一个保姆,在领导家干了好几年了,领导想给她安排工作,这女孩子想到汉州来,我只好找你了。”
  杜赞之想,省委省政府的领导给自家保姆找份工作用得着到汉州来吗?现在的女孩子也没有几个不愿留在省城的。秘书长副秘书长给保姆找工作也不难,那么多对口的联系部门,处长以下的干部可能稍为困难点,如果不是要害部门的主要处,跟一般干部没有什么两样。坐在他面前的这个庄嘉要安排的是不是自家保姆或者亲戚什么的?杜赞之真想问问是哪个领导的保姆,但明知不该问的干嘛要问?为人办事这本是一件好事,干嘛刨根问底使好事变成坏事呢?
  “什么文化程度,适合干什么?”杜赞之间。
  庄嘉说:“初中毕业,她想进税局。”
  杜赞之说:“税局是条条部门,人事得通过上面。”
  庄嘉说:“这个我知道,但关键还是下面。你出面跟市税局说了,上面要有什么问题我再找找省局,必要时让省领导跟省局打招呼也行。”听庄嘉的口气,这保姆真是领导要安排的无疑了。
  “处长交办的事我尽力就是了。”杜赞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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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保姆进税局,说白了是让她先进去做临时工,虽然是条条部门,但只要杜赞之肯跟税局局长说一声,这也不过小事一桩,用得着兴师动众让省领导找省局领导吗?他不过故意说给庄嘉听听而已。
  庄嘉听杜赞之如此说,脸上笑得像朵绽开的菊花,皱纹一圈圈都露出来了。他说:“她就在隔壁房间,我叫她过来认识一下。”
  袅袅娜娜跟着庄嘉进来的是一位妙龄女郎,身段和相貌都很不错,微风拂过,空气里卷起一阵芳香,那正是刚才杜赞之领略过的味,他很快地看了她几眼,在她身上无论如何找不到跟保姆有联系的东西。他再看看房间里的两张床,两张床都明显有人在上面折腾过。
  “你小子艳福不浅。”杜赞之想。
  庄嘉作介绍说:“这是杜书记,这是小邢,邢芳。”
  事情到了这一步,杜赞之在心里叫苦的不是要帮邢芳找工作,而是下一步庄嘉可能经常要回来。“处长,这样吧,小邢这事我尽力办,情况如何我再告诉你。我现在先回办公室,中午我请你们吃饭。”杜赞之站起来说。
  庄嘉说:“杜书记你很忙,吃饭就不客气了,等你下次到省里去我请你。我还得赶回去,如果车方便你让容主任安排送送我们。”
  第二十章
  下午跟杜赞之谈话的是日国标和许可。赵坚说有事,张东明也说有事,都请假了。吕国标自己先在靠窗的沙发上坐下,杜赞之记得刚来这里那天,吕国标就是坐那个位置。杜赞之突然有一种重新开始的感觉,但他已经精疲力竭了。
  “我们开始吧。”吕国标显得很疲惫,但声音还是那样叫杜赞之心里发怵,“组织上决定让你到这里来讲清楚问题,已经好几天了,但你一直没有好好配合。”
  杜赞之从吕国标的话音里听到了失望,是吕国标失去挽救他的信心了呢,还是自认失败了?
  “请你谈谈你跟任在娜是什么关系。”吕国标说。
  杜赞之说:“我还是坚持原来说过的事实。”
  “有反应说你跟任在娜有不正当男女关系,是不是?”吕国标说。
  “我自己都不知道,谁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杜赞之说。
  ‘你有没有给任在挪钱?“吕国标问。
  “没有。”杜赞之说。
  “汉南地区的别墅,是怎么回事?”吕国标问。
  杜赞之一愣,别墅的事他们也知道了?他觉得内脏仿佛一下子被掏空了,身子像一副皮囊,里面没有了东西就无法支撑得住,全身有一种瘫倒的样子。“我跟任在娜的关系是上下级关系。”他说。边皂德送给他的别墅,他送给了任在娜,用什么名字他不知,即使用了任在娜的名字,跟他也没有关系,那是边皂德送给任在娜,一个愿送一个愿要,并不违反什么。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杜赞之干脆装糊涂。
  “你在汉南地区有一幢别墅,你自己都不知道吗?”吕国标说。
  别墅怎么可能是他的呢,莫非边皂德用了他的名字?
  “我真不知道。”杜赞之说,“我什么时候有什么别墅?”
  “用不用我们拿材料给你看?”吕国标微笑了。杜赞之最怕这家伙笑。
  “如果是别人没经我的同意,擅自用了我的名字,我可不负任何责任。”杜赞之说。
  “如果你真不知道,你当然不用负责任,但事实上你并非不知道。”吕国标说。
  ‘你们凭什么说我知道呢?“杜赞之问。
  “我们自然有根据,没有根据的事我们不会随便说的。”吕国标说。
  “那就等你们拿证据出来吧。”杜赞之说。
  吕国标不接杜赞之的话题了,他问:“过年过节,有没有人给你送过红包?或者贵重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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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收过。”
  “是不是有人送了,但你没收?”
  “这个,记不清楚了,总之我没有收过。”杜赞之非常肯定地说。
  ‘午时的公务活动,为人办事,收过人家的钱物吗?“
  “没有。”
  “边皂德还送过你其他钱物吗?”吕国标问。
  杜赞之想了想说:“钱没有送过,贵重的物品没有送过,但水果饮料我不排除。”
  “广场100 亩土地,你为什么出面跟他说情,他有没有给你好处?”
  “这件事建议你们去问市政府办,必要时看看会议记录。”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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